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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众人吃了一惊,见树林里缓缓走出一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衣,头戴鬼怪面具,整个人显得鬼气森森,又冷冷看了几人一眼,张口道:“你二人就是魔教十二坛使者?可愿跟随本座?”

 一开口竟是招揽起了朱、侯二人。侯一阵听了跳起来骂道:“你他娘的又算什么东西,戴了个面具不人不鬼的,让老子看看你的真面目。”

 说完一爪抓向黑衣人面门,想要摘下他的面具。

 黑衣人冷哼一声,让过侯一阵手爪,随后手掌直竖切向他手腕处,侯一阵一惊,收回右手,张开左手五指,横扫黑衣人肩头,黑衣人也是一掌拍向侯一阵来爪,内力一吐,啪啪声中,侯一阵腾腾腾倒退三步,一脸的吃惊。

 黑衣人看着侯一阵,冷冷说道:“知道本座的厉害了吧,现在归降还不晚。”

 侯一阵大怒,双爪如风一般拍向黑衣人头顶,黑衣人冷笑一声,双臂一格架住侯一阵双手,内力一吐将侯一阵双臂震得直发麻,又趁其门户大开之际一掌带着滚滚热印在侯一阵口处,侯一阵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出,人倒飞三丈远。

 众人见黑衣人轻松击败侯一阵,心头均是大惊失,叱喝声中,一只判官笔直取黑衣人后心,却是柳出手了。黑衣人侧转身子让过判官笔,待其招式用老,一掌拍在柳手腕处,柳手腕一麻,竟是拿捏不住手中的笔,手而出掉在地上。黑衣人正待出手,又听一声清喝,四柄长剑疾刺而来,黑衣人冷笑一声,说声雕虫小技,出手如电般在每柄剑上各弹一指,四剑齐震,倒飞回司马炎手中,司马炎倒退半步,与朱一笑对视一眼,二人齐齐出手,左右夹攻黑衣人。黑衣人不慌不忙,先伸出手掌与朱一笑对了一掌,震退他后,又闪身避开身后刺来的长剑,曲起手肘狠狠打在司马炎口,司马炎来不及闪开,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口一片青紫。朱一笑刚刚受伤,又强行动用真气,伤口处又是鲜血横,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不住着冷气。

 这时柳捡起判官笔,与其他三人站定四角,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又互相对视一眼,一齐出手。侯一阵双爪直拍黑衣人头顶,柳判官笔直点黑衣人咽喉,司马炎长剑翻飞,直取黑衣人后心,朱一笑则是双掌连翻,直拍黑衣人小腹。四人都属当世一高手,合击之下,黑衣人也不敢小视,当下打起精神沉着应战。

 四人中由于朱一笑受伤最重,黑衣人便先从他下手,一式火云掌对其伤口处拍去,朱一笑不敢托大,双掌拍出,左掌使风长空,右掌使烈火腾云,以两掌拼黑衣人一掌,双掌击,朱一笑退了一步,黑衣人却依然稳稳立在原地,他身形一动,如鬼魅一般,先是接下侯一阵双爪,又在须臾之间闪过司马炎刺来长剑,顺手拍出一掌封住柳笔尖,斗到酣处,忽听朱一笑一声大喝,一个筋斗翻了出去,一股坐在地上,口鲜血淋漓,伤口竟似又深了数寸。侯一阵大叫一声老朱,舞起双爪往黑衣人身上罩去,招招皆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黑衣人见他攻势凌厉,施展身形在三人合围中穿来穿去,侯一阵双爪始终差他分毫。四人剧斗之下,内力损耗极巨,黑衣人忽然大喝一声,双掌翻飞,三人以为他有什么厉害招式要使出来,纷纷躲避,趁这当口,黑衣人忽然身形一闪,出现在一旁观战的司马莹身旁,一掌劈在其颈间,将她往腋下一夹,往谷中逃窜。

 三人大吃一惊,纷纷出手相救,奈何离得司马莹实在太远,正当无可奈何之际,忽然林中一人飞出,瞬息之间来到黑衣人面前,一掌带着无上内力狠狠朝他心口处拍去。黑衣人未料到林中还有人埋伏,吃了一惊,不及思考间一掌向来人拍去,二人双掌击,发出一声巨响,内力爆开如巨一般,带起滚滚烟尘,司马炎等人不由自主退后几步,待烟尘散尽后发现三人早已不见。

 司马炎心忧族妹安危,抢身追,却见柳在一旁一脸凝重,不由张口发问,柳看了一眼远处,说道:“后来那人好像是锦兄弟。”

 司马炎一惊,问道:“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正追赶,又听得林中哗哗响声,又是一人跃出,身背长剑直往谷中而去,柳识得此人,大叫一声莫老大,和司马炎一道追了上去,片刻后就不见了踪影,只余下朱、侯二人。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脸苦笑,侯一阵一边骂骂咧咧的重新给朱一笑上药,又扶起他缓缓往谷中行去。

 段璟疾速奔跑着,眼睛紧紧盯着离他不远的黑衣人,黑衣人腋下紧紧夹着司马莹,不停往万毒山谷奔去。段璟看着越来越近的山谷,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在那里所受到的种种折磨,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也是拜山谷原主人所赐。又想起死在那里的九宫老人和锦铃儿,心头一片灰暗。

 眼见着黑衣人已经入了山谷,段璟紧紧跟上,沿途守谷的魔教弟子一一倒在地上,想来是被黑衣人出手所伤,这时早有人前去禀报叶天问,叶天问左右等不到侯一阵,闻言大吃一惊,赶忙前来拦截黑衣人,终于在一处山坳里将其拦下。黑衣人眼见前有叶天问带着众多魔教弟子拦住,身想外后退,却见段璟已经追了上来拦在其身后。

 黑衣人见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暗自提起真气,叶天问本已拦下黑衣人,见又来一个戴着银色面具之人,眉头微皱,开口问道:“不知两位来我这山谷有何要事?”

 黑衣人哈哈一笑,说道:“本座见这谷中风景甚好,进来欣赏一下,怎么,不可以吗?”

 叶天问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可以,这谷中风景最好处却在后山上,阁下不妨随后同我前去一观。”

 黑衣人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叶天问又看向段璟,问道:“这位朋友难道也是来看风景的?”

 段璟嘶哑着嗓子说道:“把这个人交给我,我马上就走。”

 他说的那人正是司马莹。叶天问这才看见黑衣人腋下的司马莹,他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又见二人闯了进来,一人手持长剑,见了黑衣人腋下女子,大喊一声莹妹,举剑刺。黑衣人忽然身形一动,将司马莹扔向叶天问,司马炎大急,抢向前去救司马莹,孰料段璟比他快了一步,一掌拍向叶天问,另一只手就要去抓司马莹。

 叶天问冷哼一声,左手接过司马莹,右掌拍出与段璟对了一掌,段璟人在半空一个翻身又站回原地,却见一旁司马炎低吼一声,抓起长剑疾刺叶天问。叶天问一个闪身避开剑锋,屈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剑身微颤发出长,叶天问又接连弹了数下,就听剑身忽然一声脆响,断成数截。

 段璟等人见叶天问一招之内就将司马炎长剑断,心头一凛,又见司马莹在其手上,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忽听一声厉喝,一柄长剑缓缓刺向叶天问,剑势极慢。

 但却罩住了叶天问全身破绽,正是一直跟着段璟的莫老大出手了。叶天问饶有兴趣的看着莫老大刺来的长剑,忽然伸手一抓,竟是捏住了剑身。

 莫老大大吃一惊,将长剑回,谁知剑身被叶天问牢牢捏住,丝毫不出分毫。正在这时,段璟身形一动,脚下踏出九宫步,身子忽然出现在叶天问一侧,八卦掌狠狠拍向叶天问肩膀。

 叶天问吃了一惊,没想到段璟竟有如此妙的步法,来不及反击,肩膀硬生生受了段璟一掌。段璟一掌带着巨大的内力拍在叶天问肩头,本以为能将叶天问击伤,哪知掌心处带着的内力却如泥牛入海,没有丝毫反应,再看叶天问更是如没事人一般,正笑的看着他。

 段璟吃了一惊,不知是何缘故,又见叶天问一掌朝其面门拍来,忙撤回拍在叶天问肩头的手掌,一个筋斗向后翻出,静静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旁的柳见叶天问受了段璟一掌却丝毫没有受伤,惊讶之余四个字浮现在脑海里,口而出道:“化罗神功!”

 叶天问听了微微一笑,见其背上一枝巨大的判官笔,含笑问道:“阁下可是江湖人称圣手书生的柳?”

 柳冲叶天问一拱手,说道:“正是柳某,阁下是…”

 他见叶天问使得是魔教教主的独门绝学化罗神功,又见他如此年轻,心头惊疑不定。叶天问刚想回答,又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这位就是我教少主。”

 只见朱一笑在侯一阵的搀扶下正缓缓走来,说话的人正是朱一笑。

 叶天问见朱一笑受了重伤,忙上前接过朱一笑,问道:“老朱,是何人将你打成这样?”

 又抬起头看着段璟等人,面容愈发冷峻,冷冷说道:“是不是他们?”

 朱一笑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少主误会了,他们的确与我和老侯过手,但伤我的另有其人。”

 又将经过说与叶天问听,叶天问听完怒道:“那人竟要招揽你二人。”

 忽然一惊,环顾四周,才发现那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叶天问一边让人扶朱一笑下去休息,一边大声发号施令,让所有人分头去找黑衣人下落,他此时才发现手上只有一个不听话的侯一阵可用,不有些懊悔将左天启派回去。又想了一下,对着段璟等人说道:“三位,如今我们当前大敌都是那黑衣人,不知三位可否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段璟见司马莹已经平安无事,司马炎和柳也在这里,当下微微摇了摇头,转身朝谷外走去,莫老大紧随其后。

 叶天问见段璟不愿留下,心头一阵失望,这些人中他最看重段璟,本想着如果他能留下,自己可与其多加亲近,后若能招揽其为自己所用,自己在教中则又添一大助力。他又不动声的看向柳和司马炎。

 司马炎本不留下,但一来司马莹昏未醒,二来如果叶天问强留他们,只怕自己也走不出这山谷,二人对视一眼,说道:“既然少教主如此盛情相邀,我等愿留下助少教主一臂之力。”

 叶天问大喜,又分拨了数十手下给二人指挥,分头搜寻黑衣人。

 再说段璟出谷后,和莫老大一起漫无目的的走着,莫老大在弘农城时就一路跟随段璟,说是要追随段璟,段璟劝了他几次都没办法,也就随他去了,二人空闲时还会相互切磋几招。段璟闷声闷气的走着,莫老大在一旁也不说话,天色渐晚,二人见一时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干脆找了个山,又生了堆火,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吃了起来。

 莫老大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拿起水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又将水壶扔给段璟,说道:“锦兄弟,那姑娘是你旧相识?”

 段璟接过水壶,沉默了半晌,说道:“曾有数面之缘。”

 说完一仰脖子喝了口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司马炎兄妹得关系。莫老大见段璟不愿多说,站起身道:“这干粮太硬,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打两只兔子回来打打牙祭。”

 说着提剑出了山,只留下段璟一人对着火堆发呆。

 段璟又喝了口水,啃了口冷冰冰的干粮,脸的心事,他有些担心司马莹,但转念一想反正司马炎也在那里,自己的担心反而有些多余,又想起阿姐不知身在何处,心头一片迷茫。

 段璟又站起身走到口,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忽然感到腹中一阵绞痛,起初他以为干粮的缘故,想着忍一忍就好了,哪知那股疼痛愈加剧烈,而且从小腹一直传到口,最后集中到了心口处。

 段璟身冷汗,他颤抖着双手解开前衣服,见自己心口处发出一股红光,那红光像是有生命一般不住跳动着,段璟感到自己心脏不停的收缩着,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般透不过气,他靠着山墙壁缓缓坐倒,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口呼吸着。他有伸出手指,在自己心口处连点数下,又运起万毒神功绕着身周各处经脉走了一圈,这才将那股红光压制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莫老大提着两只兔子脸兴奋的走进山,对着段璟笑道:“这里还真有兔子,锦兄弟,一会让你瞧瞧我的手艺,包管你吃得油。”

 段璟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出声,莫老大见他似乎兴致不高,心下有些奇怪,问道:“锦兄弟,我看你脸冷汗,可是有些不舒服?”

 段璟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累了点,休息一会就好了。”

 莫老大笑道:“锦兄弟身子也太虚了一点,一会多吃一点,补补身子。”

 说着手上不停,先将那两只兔子全身的拔了干净,又将其开膛破肚,在附近找了条小溪细细地洗干净了,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香料进兔子肚中,这才将兔子串在树枝上慢慢烤着,不一时那兔子便被烤得通体金黄,油一滴滴的落到地上。

 莫老大将鼻子凑上前闻了一下,脸的陶醉,伸手撕下兔身上的一只后腿,将其递给段璟,说道:“锦兄弟快尝尝,这兔子身上就这块最好吃。”

 段璟接过兔,张嘴咬了一口,一股兔油沿着嘴角滴下,他看着莫老大忍不住再次问道:“莫老大,你为何一直要跟着我呢?你难道不想回家吗?”

 莫老大沉默了半晌,方才缓缓说道:“不瞒兄弟,我早就没有家了。”

 段璟听了一阵沉默,莫老大又笑了一声,双眼望向外,也不再说话,里一时间无比安静,二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莫老大见气氛有些沉重,笑道:“不说这些事了,锦兄弟多吃一些,这可是用上好的香料烤得。”

 段璟本无意打听莫老大的事,莫老大也无意对任何人说起,二人之间彼此默契的只说些闲话,又过了半晌方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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