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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低头衔住她润红的嘴,鼻腔里铺天盖地全是女孩子清纯的气息,一旦尝上,注定无法草草了事。

 也许还在震惊中,焦雁亲得很青涩。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无处安放的双手轻轻拉住我的衣服下摆,依顺又亲昵。

 抚在她脸颊的手缓缓覆上她的双眼,长长的睫在我的指尖轻眨,有些,而难以想象的亲密让我几乎快要落泪。

 许久,她的稍稍撤离。“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至少得告诉我,继续亲下去,会不会有个女人忽然跑出来打扰我们?”

 焦雁小心翼翼问道。我的脸色更加沉郁,喉结重重滚动。

 几个小时前小瑄在车里和男人拥抱亲吻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虽然望在体内燃烧,软玉温香的滋味给我带来近乎痛苦的解

 然而,我知道这对焦雁不公平。无论多强烈的冲动和愿望,一旦过了这个劲儿,我将后悔不已。

 屋外车水马龙,屋内行人来来往往,我们之间陷入寂静。

 焦雁咬着嘴,从我怀里撤离“好吧,我明白。你现在不适合谈情说爱,不适合当男票。你就是这个意思,对吧?孔学谦。”

 “是的。”我的嗓子不知什么时候竟有点儿哑。

 焦雁打量我片刻,低头在手袋里翻找,拿出一支笔在装管的长条纸上写下一串号码,推到我面前,说道:“这是我的号码。”

 我没有拿起纸条。她问道:“你打算用么?”

 我没有回答。焦雁很受伤,但仍然固执地抬起下巴,说:“好的,我这就走,你不会拦着我,对吧?你会把我的号码扔了,然后很快忘了我。行,很好,没问题!”

 我努力开口道:“这不好,我从来没说过好,我是在为你着想。”

 “得啦,别说那么好听。拒绝就是拒绝…其实好,你早早告诉我大家没可能,我也早早绝了心思,这比让你纠结忍耐要强多了!”

 极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现在可以松口气,给自己时间伤复原了。

 可为什么我却觉得有人在拿着锯子锯我的骨头。

 我回头看向大门,冲动地想追上焦雁,但她的手链却明晃晃跃入我眼帘,刚刚她举着管让我喝摩卡时,我就注意到上面的普拉达标签。

 我缩回椅子里,就在这时,焦雁回头看我一眼,发现我将追未追的狼狈,撇撇嘴角做了个挑衅的鬼脸。

 我浑身肌都像在重组,动一下都会疼痛,只能僵直着呆滞。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学校草坪的长椅上,到处是享受蓝天白云、美景阳光的学生。

 我昨晚大概睡了两个小时,所以无法真正欣赏大自然的美丽。

 脑子里无数遍回放和焦雁的交谈,我几乎可以一字不落背出来。

 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后悔。从小瑄那里回来后,我愤怒不平、心痛失望,就算关系已经翻篇,但感情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焦雁出现得太快,太不真实,我们之间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

 我依旧忙碌,和导师讨论项目的成果和进展,计算超音速飞机在气流中爬升时产生的波阻,辅导糙急躁的大学生做课后作业。

 繁忙的学习和工作对我是好事儿,不仅激励我,还占用大量的注意力,让我从没有见到焦雁的焦虑中分了心,时间不长,三天又十一个小时。

 我没有在数日子,没有在算时间。我学数学,对数字感而已。

 晚上咖啡店经理打电话问我是否有空,他需要人手做晚点班。

 我虽然非常疲倦,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站在柜台里,我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向焦雁。

 想起她对着摩卡咖啡垂涎滴,偏偏口是心非,改了主意要美咖,那副纠结痛苦的样子实在好笑。

 等到服务员问她名字时,我开始真以为她不懂规矩,没想到却是憋着心思开玩笑作人。

 我看在眼里,就算心里再郁闷,也忍不住翻个白眼。

 看到她认出我,并朝我微笑时,一股悸动的、怦然的、难以掌握的炙热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被割裂个口子,一缕金色的阳光直直穿透,阴暗灰色的世界忽然变得温暖明亮。

 我长叹一口气,把用过的咖啡渣扔到垃圾筒,手心使劲儿眼睛。

 即使和焦雁已经说清楚,但并没有阻止我回忆和她的相遇、聊天,更不用说那个冲动的亲吻。

 内心深处有某种情绪以几何倍数增长,无限发涨扩散。

 柔软、细腻,蚀骨的惑,太过危险,可又舍不得放手,让我愈发烦躁、坐卧不安。

 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千百种滋味在心里搅扰,不知是甜还是苦,是愉快还是烦恼。

 这种感觉…就叫心吗?再一次,我将焦雁给我的纸条紧紧握在手中,手心有些发痛。

 我拿出电话,解锁、拨号。铃声响起,被接通后,那头传来清晰的声音:“什么事儿?”

 我停顿片刻,深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卢恺威,你可是从去年秋天就开始追魏嘉,这会儿春天都快过完了,还没摆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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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获奖作品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在网络和杂志上见过这栋林区别墅很多照片和视频,然而面对面看到漂亮精致的农庄屋舍以及周围优美绚丽的景时,我还是欢喜不已。

 因为我负责和中介涉,所以早早坐上火车,先行一步到镇上和中介碰头。

 中介带着我到达别墅,聊了一路关于这栋房子的前生今世,又仔细嘱咐一番注意事项,这才将钥匙交给我。

 我立刻将每间房子参观个遍,又绕着花园到处走走停停。

 蓝天、白云、绿树、鲜花相辉映,自然、纯净、明、温馨,所谓山水画、田园诗,就是眼前这样吧!其他来别墅过读书周的人陆陆续续到达,每个人都对房子和景赞不绝口。

 人到齐后一行人浩浩来到镇子,餐馆早已将桌椅布置就绪。

 开始大家还比较拘谨,喝了两杯酒后,气氛热闹起来,有说有笑。

 我也开心极了,这次读书周一定会过得非常愉快。

 第二天醒来,时间尚早,但天已大亮。

 远离城市,空气显得特别清新,周围安静极了。

 梳洗完毕我来到厨房了些简单的早餐,坐在室外平台上享用。

 柔和的阳光洒在甲板,凉爽的微风吹拂树枝条,花蕊上闪亮晶莹的珠,一片生机,让人神清气、心旷神怡。

 吃完早餐,我舒展身体,计划今天需要完成的工作。

 昨天在农庄照了很多照片,画了很多画,这会儿该趁热整理收集好的资料。

 然而,美丽的花园、人的景向我招手,我实在不舍得将如此大好时光闷在室内。

 “就走一圈,不会花很长时间。”我自言自语道。

 越过花园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顺着崎岖小径走一会儿,就看到一条河穿而过。

 河水清澈平静,缓缓淌没有一点儿声音。

 石块垒砌起来的河岸中,小巧的石阶一层层向下延伸,直到被河水淹没。

 近水便要亲水,这石阶设计既可爱又贴心。

 没想到接近河水的台阶上长了厚厚一层青苔,看上去已经晒干,但很快发现表面仍然非常滑。

 我更加小心翼翼,偏偏越小心越出错,脚下一个不稳,重重摔倒在台阶上。

 试图站起来时有些太过着急,越使劲儿脚下越不停打滑,还没反应过来,我就摔落到河水里。

 冰凉的河水迅速渗进衣服,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衣好像勾住什么地方,鞋子也卡在掉进河里的树枝中,竟然抬不起胳膊和身体。

 我一阵恐慌,加大力量挣扎。河水模煳我的眼睛,只能隐约看到有人朝我的方向跑来。

 我张口呼救,然而一大股河水迅速通过鼻子到喉咙里。

 我剧烈咳嗽,进入嘴巴和鼻子的水越来越多。

 我更加害怕,干嘛不老老实实是呆在屋里看书,我不会淹死在这河里吧!忽然,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我本能地以为这股力量会把我拖得更底,使劲儿摇摆,想要掰开那只手。

 “嗨,是我,我抓住你了!”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急切而熟悉的声音让我立刻停止挣扎,是孔学谦,竟然是孔学谦。

 我稍稍放松,那就对了,他肯定能救我,他总是在救我的命。

 片刻后,我感觉自己被拉离水面。还没完全回过神儿,就软绵绵瘫软在他怀里。

 “你还好?”他急切问。

 如果我的脑子在正常运转,我会说些话让他安心,因为他听起来很焦急,但我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所以只能傻愣愣呆着。

 太丢人了。“说话!”

 孔学谦俯下身体,拍拍我的脸庞。我缓过神,咳嗽了几声,撑起精神说道:“我没事儿,就是冷。”

 孔学谦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放在背后的手掌沿着嵴椎往上滑,最后停留到我的脑后。

 他转了下身子,从后面环住我的,身躯贴靠在我的后背。

 健硕的身体传来阵阵热气,将我冰凉的身体完全笼罩。

 他的主动让我有些恍惚,半晌后,脸庞才想起微微发热。

 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带你回去,你得赶紧暖和起来。能站起来么?”

 我点点头口气,把重量放在双脚,摁住他的手站起来。

 他略微放开我,测试我是否能够站立。

 我可以,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看着自己哒哒、脏兮兮的衣服,我狼狈问道:“有没有人看到我这副模样?”

 “除了我,没有。”我把他的衣服在身上裹了裹“希望大家还没起,我可不想这个样子撞见其他人。”

 孔学谦半拖半抱带我疾步走进屋子,谢天谢地底层没有人。

 我低脚步声上到二楼,刚迈出两步,忽然不远处一个房门传出开锁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往回躲,孔学谦一把拉住我。

 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他带进楼梯旁边的一个房间。

 “不用担心,这是我的房间。”孔学谦低声道。

 “这什么时候成你的房间了?”我早早知道每个房间的分配,孔学谦的名字肯定没在其中。

 孔学谦没有回答,带我来到洗漱间,打开顶灯。

 明亮的灯光照在深的瓷砖上,我环顾四周,洗手池、水马桶和宽敞的淋浴间分散在室内。

 洗手台上放着洗漱、刮胡用具,还有一块表。

 我认出那是孔学谦的表,他显然在这间屋子已经睡了一晚上。

 奇怪,我怎么会不知道?孔学谦将我推到花洒下,一手碰了碰花洒旋钮。

 温暖的水立刻冲到我的头顶、肩膀和背部,冰冷的身体一下子温暖起来。

 “天啊,我从没用过这么舒服的花洒。”

 我将鞋子、袜子一股脑儿下扔到一边,又将哒哒的衣扯离身体,往后退了一步,脑袋循着花洒的水,让的水洒到我身上。

 孔学谦退开几步,但并没有离开,目光追随我的动作,脸色却没有一点儿情绪。

 看他仍然钉在那里,我的脸颊蓦地红了。

 我垂下眼帘别过脸,心跳成一团,稍微迟疑一下,还是打开牛仔扣子和拉链。

 子是塑身型,一透就贴得更紧。

 我一边废劲儿掉牛仔,一边说道:“所以…所以你不给我打电话,只是一次次把我从混乱中救出来。”

 身上只剩下白色的罩和底,式样简单谈不上感,哒哒、水淋淋黏在皮肤上。

 孔学谦还是没有接话,神色变得更晦暗不明,但眼睛却从未离开我的身体。

 我终于忍受不了他的缄默,声音也冷下来,不耐烦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在我的迫下,孔学谦终于吐出三个字:“想见你。”

 “得了吧,我一周都没看见你。”我双臂叉在前,气呼呼说道:“孔学谦,当你可以轻易离开时,不要表现出很想我的样子。实际上,我现在有点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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