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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姑娘变媳妇
 十里桔花香,恰似情爱男女们的调味剂,调得爱情醇醇正正浓浓烈烈。桔树沟就隔一道梁子,那道梁子叫秃岭,其实秃岭不叫秃岭而叫兔岭。

 兔岭有野兔,有野兔就有林就有山草就有溪水就有风光。兔岭变成秃岭,那是大炼钢铁和农业学大寨的年代,兔岭的乡亲们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大自然的剃头匠,着镰儿锄儿将兔岭剃了个光。

 树林没了,山草没了,野兔照样没有了。兔岭成了秃岭成了穷岭。秃岭的夏叶儿爱上了桔树沟的柯庆,那是在改造桔树沟红桔品种的时候。

 柯庆不愿贫穷下去,就提出承包桔树林将它改良嫁接。柯明浩以村团支部的名义向桔树村提出了承包计划。

 柯庆背着背包和干粮到县农林局学果树栽培法,几个回乡的高中生中学生把世界看得簿单可爱,把乡亲看得纯洁真诚。

 哪知在桔树沟的老树长出新芽的当口,乡亲们就提出桔树不是哪一家哪一户的凭啥承包给几个嘴上长冗冗的家伙,闹着要一户分几株,管它锯了当柴烧了也心甘也情愿。

 这事从桔树沟一直闹到了古镇,古镇头儿们怕乡亲们集体上访被扣了奖金扣了综合分数,苦口婆心劝说几个年青人要以安定团结为重,硬是将刚嫁接的桔树按户均分了。

 桔树沟从此太平了,可桔树遭了劫,被砍光桔树沟的桔树。柯庆冷了一番干事业的心,他陷入了混沌之中。

 冷了改造老桔树的心,夏叶儿却爱上了柯庆。于是,对对倩影经常出入桔树沟,经常出入鹿头山。人约黄昏后,相聚桔树沟。他们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这双眼睛就是柯明浩。

 当夏叶儿的身影一映入他眼帘时,他浑身有一种冲动有一般热气在弥漫在扩张。他咬着牙儿骂自己;柯六娃呀柯六娃,你枉自长得比柯庆帅气,鹿头山的漂亮妹就不能和你成对成双的么?

 柯明浩想夏叶儿,那是单恋,单恋是单恋,可对一位年轻小伙子来说,单恋最容易产生仇恨,那仇恨之火在中熊熊燃烧,烧得柯明浩在夜里辗转反侧患了失眠症。

 柯明浩是桔树沟的美男子,高挑的身板,双眼皮儿勾勒出男子的胁脉含情与风倜傥。论说美男配美女,是古镇的风俗,鹿头山的美女没有将那个系上爱情的红线的绣球抛给柯明浩而抛向庆,这不能不说是柯明浩的爱情沉痛打击。

 一年前,柯明浩托人去夏叶儿家探过水浅水深,夏维明一句话将提亲的人拴在墙上巴起,让她那张口说莲花现的嘴半天就没说出话来。夏维明说夏叶儿还小。

 夏叶儿还小当然就婚事免谈。媒人经常来夏家,对那三间茅草房房脊上飘着氲氤的夏宅叉着儿骂,老古板夏维明,你的女子十七八,想男人想得眼发花,看见公踩母,心内犹如刀在杀。

 夏叶儿也是三月间的菜苔长了心的,看那天让人把她肚儿搞大了你还说她小么?二十岁的大妹子了,养在家里不嫁人,从古至今有这个理么?

 夏叶儿有了心上人,不到半年她就和柯庆如三月的蜂儿蝶儿一样在桔树沟田埂上鹿头山山道上飞去翔来。

 夏维明说柯庆老实柯明浩虚滑,当个眼大的村团支部书记就以为自己加入了正红旗一样,见了人只会用鼻子说话,见了本乡本土的老人都是绿眉绿眼的拿架子,他儿子的仙人板板是假洋盘。

 那是个柯庆准备去闯世界打工的下午,临近黄昏的鹿头山被夕阳烘染,层林群峰沟埂房舍在金黄的阳光里涅盘般的挪舞。

 柯庆和柯明浩从古镇向家赶,他们都为了承包老桔树更新的设想去作最后一次努力,但没获成功。不能不说古镇官儿态度是诚恳的言语是明确的:你们要替我们着想,我们知道你们是对的。

 但是,一切都要想着安定民心,以稳定为大局为重。从古蜀道的三里懒坡回家,柯庆面对这千百年连绵亘古的古蜀道大喊:“狗的,老子明天就去沿海帮丘二去了,你这穷山恶水给老字拜拜了。”

 待柯庆吼完,柯明浩说:“真要走?”“不走行么?”柯庆凄楚地说。“领导换了届怕要好些。”柯明浩说。庆摇头:“我看淡了,换来换去还是这样子,年年换届不换人“我怕是四年过了又等四年,年年只在希望中生活,那莫球啥子意思,还是打工去。”

 “你要真走,那夏叶儿咋办?”柯明浩问。“今晚就跟她说,我和她一起出去。”吃了宵夜的柯庆被村支书叫去,说改造老桔树的方案还有商量的余地,让他去村委会。柯庆去了,一去就耽搁半夜。待他赶到和夏叶儿约会地点桔树沟时,夏叶儿早就没人影了。

 他失望地坐在地上,朝群山喊:“夏叶儿,我来了,你在哪里?”柯庆那夜没见到夏叶儿,他来晚了就改写了夏叶儿的婚姻史,也成为他这一身中一想起就后悔就痛苦就痛恨的憾事。

 当他明白这一切都是柯明浩一手策划一手安排一手造成的后,夏叶儿却已经躺在柯明浩的怀里正二八经成为他的合法子了。

 那夜夏叶儿等哟等,等得天空上繁星变稀了,等得地上的虫儿叫疲倦了住了声,等得桔树叶儿上铺水珠儿,等得她心里一个劲的咒骂柯庆你在哪里去疯你在哪里去狂去了。

 她想离开他们约会地方,念头一出,她又想到柯庆。她说不能走,怕她一走他就来了。十几次想走十几次没动步,等来的却是夜风阵阵寒气阵阵。他终于来了,她扑上去用拳儿擂着他的背脊口骂里骂着“你好黑心,你就不怕我被人背了去”但他不住声。当她和他接吻时夏叶儿才发现来人不是柯庆而是柯明浩。

 夏叶儿想走,柯明浩死死抱着她。夏叶儿好恐惧,她想喊,但她害怕,怕这名儿一旦传扬出去自己这张脸皮往话朝哪儿鼎。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村民们都会说:你看那蠢货好哟,还没结婚就被别个男娃按在地上打眼子。

 夏叶儿被柯明浩搂到沟底,沟是灌溉用的过水沟儿,窄得就刚好搁下她那背板,两边的土埂将她卡在沟底,她挣扎着绝望着向柯明浩苦苦哀求,宛如一只被网套住的羊羔:“柯明浩,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你别这样,你晓得我和庆的事,放了我吧,你千万别这样做呀…”

 柯明浩重地着气儿,眼睛睁得大大的如同一只刚捕获到猎物的饿狼。他说:“放啥子哟,你能和庆干就不许我和你干,干了我就娶你,我就让你作我婆娘。”

 夏叶儿在哭,那泪在心里:“你和他不是一样的,他是我的未婚夫,你不是呀,求你快放手吧。”柯明浩妒火浴火一燃,将夏叶儿的衣儿扯破撕碎。他疯狂地野兽般地把她的衣扯下。

 “什么不一样,他是男人难道我就不是男人?他是你的未婚夫我就是你男人。夏叶儿,明天我们就去扯结婚证,后天我们就结婚。”柯明浩疯狂地低头着她,用手摩抚抠着她。

 他叫着“亲亲,心心,我爱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爱上了你,就夜夜梦中和你睡觉,我看见你和柯庆在一起就痛苦就想去死,夏叶儿,我爱你,我一定对得起你的,我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娶你就是了。”

 柯明浩语无伦次的说着,用力将他的儿一儿一沉。夏叶儿就感到一阵痛。一条热热的东西直溜儿就钻进体内去了。她骤然麻木了,天!我这辈子算完了。事后当这一切在急风骤雨中慢慢静下来时,夏叶儿不动了,她躺在沟里掣动不动。

 她喃喃地说:“我完了,我再也不是从前的夏叶儿了。”她望着苍穹上的星儿鼻儿一酸就伤心地哭了起来…她没管她的身子还在夜风中,只觉脑袋里一片混沌一片空。

 如她记不起她是如何被柯明浩穿上衣的,也不记得她是如何在他的护送下回到夏家那三间茅屋的,更不记得她是如何睡到伴随她二十年的上去的。妹子夏荷睁着眼儿说:“姐,你咋个罗?眼直直的楞着,?你这样子好吓死人罗。”

 她就冲夏荷惨然一笑,她不知道这笑是好看还是怪难看。夏荷有再睡,看着她守着她直到天亮,直到那喔呜啼醒了山村。夏家的茅屋在鹿头山的云雾中有灵气的腾挪,屋后的无数种小鸟鸣唱着歌谣儿。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雾是那样的雾,云还是那样的,山还是那样的山,屋还是那样的屋。夏叶儿只是觉得她变了。当身下隐隐作痛时她更清楚自己已经变了,她再也不是淑女再也不是黄花妹儿了,她成了媳妇。

 一夜之间姑娘由变成了媳妇,这苦只有她和柯明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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