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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朝思暮想(全文完)
 韩家的下人,点齐了货物挥手招呼所有人离船。易臣离开货仓的一刹那擦了只火折子,扔在纱布旁边,出来时他把舱门带上、落栓、扣紧。

 做坏事,他不是第一次,但是要毁掉这么大一艘货船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货物,他就是完全的新手,不好──看着留守在甲板上的韩沐的仆役,他心里一紧:不好还会出人命…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仆人催促着搬运的小船快点离开,他站在返回的小舟上,对着这只即将覆灭的货船暗暗一叹:韩沐,这是你的报应!回到渡口,收了工钱,易臣站在角落里,注视着远处的那艘船。

 夜晚清透的空气里他感觉自己已经闻到了烧焦的木炭味…有明显的火光从舱中闪烁,他看到有人影在救火,在喊叫。

 火势御风而盛,窜出了舱室。那逐渐高飞的红光终于引起了留守在岸边的仆役们的惊恐,他们有几人了马儿就向着玉溪山疾奔而去,还有不少运货的小舟小船分分下水。

 这里已经作一团,惊呼声,喊话声,命令声掺杂在一起,那些人带着木桶挤在小舟上就往货船划去。而易臣早已骑在事先拴着的马儿上,尾随那些报火的马向玉溪山冲去。

 还没有进庄,前面马上的人就焦急的大吼:“开门开门开门开门开门,走水啦…大货在河中走水啦…”听着这话易臣一哼,勒住马儿闪在傍边的树林里。不多久,他看着韩沐带着管家还有一众人等,骑马牵车,一通都出了庄门,狂奔而去。

 易臣把马系好,用土抹脏了脸,算好了算时间,就冲进了大门。立刻有人拦住他去路“干什么的!”“快…快,快快。那火太大,小舟载的人手又不够,水还浅。当家的叫壮丁都过去!”他装的气不止,一副千钧一发最是紧要关头时。

 守门的仆役也急了,呼喝着剩不多的男人们就往庄外开去。易臣接着往庄子里探,有个小丫头走来走去,向着这边张望,看到易臣后“诶?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易臣道“刚刚当家去救火,调走了人手,怕这边不安全,命小的来保护小姐。在下懂点功夫。”

 小丫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见他一脸土灰,也可能正是火场那里过来,就拉着他说“小兄弟,小姐在咱们少爷的院子里,左边那个厢房,你就别进去了。守在外面便是。”

 “是。”易臣激动地有心颤抖,强着心里的喜悦和愤怒跟着丫鬟走:少爷院子的左厢房…眼看一座华丽的院子,易臣瓮声瓮气的说“姑娘给杯水吧,刚那边过来,嗓子都被灰呛冒烟儿了!”

 丫鬟点点头,转身出了院子。易臣猫贴在左厢房窗下,窥视屋中:一个老妇人坐在圆桌前,表妹似乎躺在上睡着。

 他拉窗翻身进屋。丹婆瞪着眼睛指着他,刚“嗄”的叫了一声,就被他劈晕在桌子上。跑到前,润儿正因为丹婆那奋力的一鸣转醒中,聋哑老太太怎么叫了,却看到一张大脏脸。

 她也正要叫,易臣两指立即戳在她的肩头上,润儿白眼一番,又睡了过去。匆匆忙忙他翻出了个披风,裹着她只穿了白衫的身体,扛在肩头,就冲出了院子。可刚出来,没想到面正好撞见端着茶水过来的小丫鬟。惊呼一声“小姐!”

 也没有了下文,她是又一个晕倒在易臣掌劈之下的人。扛着润儿,易臣飞奔着冲向庄门那片小树林。他一定要在韩沐回来前离开!把表妹抱到马上,搂在怀里,马鞭一,四蹄跺地急速远离了玉溪山庄。

 再次来到岸边,天已见明。易臣选择了另外的渡口,那里有他早就订好的船家送他们离开玉溪。

 牵着驮有润儿的马,他慢慢接近渡口。忽然,他停住,后退。掳下马上的润儿,抱紧,转身躲进旁边民舍的墙下,用自己的身体完全的遮挡了披风下昏睡的女子。

 身后,韩沐正好带着一众工人仆人沿岸检查。看来火势因为毕竟临水,来的人多了救得也快,损失不大。但是他们担心其他的货船走水,所以连夜检查其他渡口,也顺便盘查起火

 原因,寻找最后一个离开货仓的工人。因为走水一事焦急了一夜的韩沐,疲惫的根本没注意到和自己擦身而过的那个怪异的后背,也无暇注意到,那块拖在地上的披风正是自己送个润儿的价格不菲的礼物。

 他就这样和他的宝贝错过了…清晨不少渔民出船了。韩沐心有所感,有些狐疑的回头望望走过的渡口还有那边出船的渔民。

 那里没有停泊自家货船,为什么他会有些不安…摇摇头,抹抹眼睛,差不多一夜的折腾,损失并不大,他还算安心。后面就是让下人找那个最后离开的工人了。翻身上马,他待了所有的事情给何管家,就着急的回玉溪山庄去了。

 早晨的鸟儿在林间叽叽咕咕,声音很是悦耳。韩沐一路过来,心里舒畅很多,也缓解了不少疲劳。他走进庄子的时候没看到守门人,心里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估计也跟去救火了。

 没人守着他的宝贝,不知道会不会不听话。他推开她的房门…上的被褥没叠,润儿和丹婆都不见了…说不定她们又下山去了市集,真没办法。

 他躺倒下来,刚闭上眼就已然睡着了…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醒来后,他还是没看见润儿,甚至丹婆丫鬟也不见了。

 韩沐心里一沉,难道…一拍脑门,他登时急了,跑出了院子大叫“快来人,快来人!”从河岸回来的仆人聚拢过来,接了命令四处寻找她们的踪迹。直到有人从墙的草丛里拖出了还是昏不醒的丹婆和小丫鬟。大家才知道出了事。

 看着两人后脖子上的印迹,想着晚上的火事,早上的不安,韩沐的目光翳的可怕。怒气从带着血丝的眼睛中飞飙而出。太大意了,保护她那么多日子,怎么就功亏一篑!让那个混蛋易臣偷了空!

 易臣你最好别伤害润儿,否则,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韩沐很快传下命令,整个四洲国从这天晚上起,遍布各地的韩记分号都开始疯狂寻找他们失踪的大小姐了…

 楼阁掩映山水间,夏之时北洲热泉凸凸,整个山涧都奇热无比。冬季来此暂住的人们会撤离山间,回到平坦的河沿岸。

 很多山中楼阁只是留了零星守宅人。易臣一早的目的地就这是热泉山中其中的一尾楼台。早先迹时,做过一段私塾先生。学生中有些富贵子弟便来和他结,谈天说地。

 易臣有父亲亲传学识,在天文地理方面也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情有了,自己也就成了人家的座上宾。好客的主人还将热泉山的小院子告诉他,邀请他冬季来住。

 如今他没有安身之所,暂时又不好回到安平,那样很容易会被韩沐找到。于是他知会了朋友,带着一直睡的表妹在夏热季上了山。

 他这一路赶的很急,又担心被追来的人发现,所以一直不曾解开胭儿的睡。向守着宅子的仆人代了他家主人的信函,便抱着“晕倒的子”进了客房。

 打点好行李,换了衣服,易臣便端了水来到睡女子的身边。轻轻的,他用蘸了凉水的软巾覆上润儿的脸蛋,许是周围太过炎热,她的脸总是红扑扑的,额头也会点出细细汗珠。

 他一边帮她擦掉那些汗珠,一边盯住她的脸儿呆呆的瞧着。忽略了那些不熟悉的娇媚,她还是脸的纯净和安逸。

 不管发生何事,她的睡颜都是翘微笑…看到那样的睡颜,每个狠戾的人心都会因此软下一个角落,被那份纯洁感染。

 她还是活在明媚的阳光下…就算和韩沐了伦常也不曾玷污她那颗纤细感的心么?韩沐到底是以何种方法留住她身又得到她的心,还维持了她的明媚纯洁。

 手指缓慢向下,易臣的方巾拭到她小巧的尖下巴,不同于当初作别时长圆的脸儿,现在她的小脸已然略见瓜子型。

 她…还是瘦了…将她留在玉溪山那天起,他的胭儿就已经深陷沼泽,活在十八炼狱中,这让她如何能不消瘦下来…就算那韩沐得她身心,自小所受的那些训教也不能轻易让她释怀…她必定也会挣扎。

 自己守护这么多年的表妹,他焉能不知她的秉。自己想想尚且觉得绞痛,她一路要被迫接受,要忍气声,要苦苦煎熬,亲身经历那一切…

 这么长久的时间,该有多深的伤害和创痛!就算…如他当之见,韩沐似乎现在爱她甚深,她也接受了,但是少时在易府那是些年月又岂是可以轻易淡忘于云烟的!易臣相信他的胭墨不会忘记他们共同成长的日子。

 因为他的胭墨从来都是至情至信的女子。她的苦楚必是自己咽嘴嚼着,哪怕玉溪山庄多少的锦衣玉食环绕之下,她也不会全然放下。

 如此…她怎能不瘦…伸手拦住表妹,将她从上引起,慢慢按在自己的膛中。发髻中茉莉清香若隐若现,夹带着女子的体香,其实应该是无比的好闻。

 可易臣闻到那熟悉的芬芳却仰起了头,鼻子被刺的又涨又酸,连眼眶都在发紧,眸中水光闪闪,硬是不叫那水滴滑落。直到情绪回落,水意隐去,他才又低下头来。好在胭墨未醒,不然,这样红肿的鼻头横竖是瞒不过正常人的。

 是夜,易臣在屋子里的地面上,加了铺盖,席地而眠。吹熄火烛前,他已经解开了胭儿的道,明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早已离开玉溪山庄该是什么反应呐?

 会欣喜离开狼窝?会厌恶自己的卑劣?还是会因为离开那个韩沐伤心?他不是傻子,带着胭儿在身边,平息了怒意的他也会回想着过往?从赶走他和璎珞那次之后,每次见面,胭儿身旁都有那韩沐。

 这些意味着什么,现在他想的很清楚。他只是不想放手,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契机,他都想把爱人争取回来。蝉鸣渐弱,泉水落入池中的击撞之音越来越清晰明了,犹如易臣现在的内心,迫切兴奋,又翻滚不安…

 果然长夜漫漫…最是折磨有心人。晨光弥漫,蒸汽缭绕,在一阵大雨之后,竹楼木屋伫立在这样的晨曦中,清幽又安逸。

 胭儿睁开眼睛,懒散的想要翻过身子继续睡。可是全身的无力和虚软,令她力不从心…陌生的熏香,奇怪的热气,还有完全不熟悉的室内陈设,胭儿陡然一惊,慌张的欠着点身体,柔弱的呼唤她的沐哥哥…

 “啊…有人没有,哥…”声音萦弱不够大,招不到任何回应,她有些害怕了,努力把手臂上的玉镯拉了下来,掷向地面。“枰铛铛…”撞击的声音清脆响亮,不久就引来了一个人…只是,如此熟悉的脚步声,却行至房门外就停住了。

 “这是哪里…我哥呐…你,你是谁!?”胭儿挣扎的质问门外伫立的身影。嘎吱…那人推门走了进来,一身青葱便装平民打扮…他的手上还端了个碗。

 胭儿瞪圆了眼睛,讷讷的看着来人走到身边,扶着她坐起来,把盛着热粥的瓷碗端到了她的面前,她鼻头一红,眼眶微酸。半天,她才储足了力气对着面前的人,唤出了声:“表哥!”

 易臣望着她的眼睛,多么熟悉的透彻,又多么陌生的成…她曾经是那个混蛋的了!他心中的那道伤痕再度撕裂出血,臂膀隐隐颤抖起来…弯身坐下,他扭头躲开胭墨的视线,自顾自的吹拂着碗里升起的热气“胭儿,来把粥吃了,表哥了一早上…”

 易臣故意忽略掉自己的不安,和来自胭儿怀疑的暗,当下的事儿,他只想要胭儿好好吃,好好回复体力。

 胭儿温顺的喝着易臣喂过来粥,和韩沐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打开的不止是她的身体的感官,也带她见识了风土人情。

 所以,她学会了很多,早已经走过了懵懂无知的时期,见到表哥目光里的躲闪,她俨然感知了一些诡异…胭儿的视线再度回到易臣的身上。

 表哥的动作还是那样的温柔,可是他消瘦了。曾几何时,翩翩佳公子、风又倜傥的人儿竟然已被世事无常消磨的只剩下躯体,去玉溪山庄前,他们相拥,协定相守,那时候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他对她也是这样的温柔…想念着那时候的快乐,胭儿比照着易臣如今的平凡,深知他何等傲然,家破人亡当是对他多大的打击啊…曾经的悸动和甜蜜漫漫回笼,心疼和怜悯绞碎了她的心神。

 又是一口热乎乎的粥,表哥何曾下过厨,如今连粥都做了。终于再也忍不住,胭儿那水滢滢的一颗泪珠带着线痕滑落“你怎么能瘦这么多…”

 易臣闻声一震,终于再次对上心上人的双眸。许久不见的温暖和情意含其中,那么迫切,那么胶着…他把碗放下,伸手覆上胭儿白澈的脸庞,么指轻轻为她拭去泪水,终于再次对上心上人的双眸。

 许久不见的温暖和情意含其中,之后顺着她的娇俏的鼻子,终于再次对上心上人的双眸。许久不见的温暖和情意含其中,就在突然间!黑影全无预警的飞身冲到了门口,眼睛来回抚摸。

 直到再次触碰到她刚有血的樱,一如记忆中柔软的双…他倾身向前,整个手齐齐托住她尖尖的下巴,恋的只留下么指继续轻…“表哥,你…”“有你回到我身边,我会胖回去的!”易臣另一手托住胭儿的纤,把她带向自己怀中,头也缓缓的俯了下去…就这样噙住了朝思暮想的润。

 闪电击中似的感觉,软软的柔柔的触感唤起了易臣无限的望,探出舌头去那对樱…浅尝,甘甜中有丝丝女人香。美好的感官的记忆和实实在在的碰触织在一起,让一成想要的更多。

 撬开贝齿,他猛然探入,追逐闪躲的丁香小舌…“唔…”被着的,被惑了的胭儿猛然意识到易臣的侵略,猛的去推已经抱住自己的男的身体。

 可是易臣丝毫不退让,他好不容易不用再望梅止渴,怎么能放手让她远离自己,更何况他从未放下对她的爱,而且知道真相后爱的火焰早在怒气下,膨、燃烧的更加凶猛!

 胭儿扭动着身体,哼哼着接受着易臣的吻,被追上的香舌承受着疯狂的嘬。(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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