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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退下裤子
 我又不会跑了…于是他们便开始吃饭,吃了饭,第一件事是做,第二件事是睡觉,一觉睡到天晚,起来再吃了晚饭,张佑东便陪田美美去公园玩,回来晚上再做一次。

 可以说:田美美和张佑东在一起,是田美美一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半年,她和张佑东的假夫,就像真夫一样。

 现在离开了张佑东,她就突然觉得和张佑东在一起,还是和刘成在一起不一样,和刘成在一起,田美美不管买什么东西,都节省,为自己买东西省,为刘成买东西也省,他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过一辈子月,要学会打点生活,细水长,他们即便不要孩子,自己也要有房子,还要积聚点钱防意外。

 可是和张佑东在一起,她知道,只有张佑东打在她卡上的钱,才真正归她,她也知道,他们的这种关系不会长久,因为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的基础上,不是真正的生意上的伙伴,因此,她即使对张佑东有许多喜欢,但她还是清楚,只有钱才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和张佑东在一起,是吃了用了,剩下的钱才两人平分。平时每天卖菜回来,张佑东一到家,将那油亮的凡布小钱包往上一扔,让田美美点钱,核算一天的收入,自己便去洗澡,然后点上一支烟,双手卡着站要田美美的身边,让田美美点钱。

 田美美点好钱,把明天大约要的本钱放回包里,把净收入一叠票子码好,递给张佑东,张佑东开始接过去,又交给田美美保存,说:等到过万了,再去存卡。田美美不要,让他收着。张佑东说:这大的地方收哪呀?还不一样?于是以后的钱都让田美美收着,也正是因为张佑东对她太信任了,才使田美美改变了初衷,放弃了薅他一把的念头,人嘛,还是有良心的。

 现在田美美自己一个人住在田菁菁这里,就什么也不想买,什么也不想吃,自己的钱用一个少一个。

 刘成在东北也是这样过日子,别人有能力,还把挣的钱送给那些买的女人,而刘成没有能力,都聚在那,准备和田美美买房子。

 房子现在定下了,虽然掏了那两个冤鬼王大和许大海的钱,足够首付,回去装修以及以后的还贷,还要钱,再说回去装修又不一定还能从那两个冤鬼身上拔下多少,所以,还是自己积聚一点好。

 田美美自从离开杨家桥,出来在外边干,开了眼界,才觉得,城里人的生活,是农村人所无法相比的,城里的档次就是不一样,因此,她虽成不了城市人,但可以在七里店买幢房子,离对河岸的县城,只有一桥之隔,住进去,也算过上城市人的生活了。

 田美美一生的愿望,便是能在城里有房子!田美美在田菁菁这里住了两三天,那天下午她到市场上买了两斤香蕉,和一兜苹果,往小区里走,走到小区的一幢楼下,一个男人正从楼道里出来,手里捧着一束花,田美美看那花很好看,说了一句,这花多美!

 那男人说:美,没有人要,送你?田美美笑了笑,没有说话,那男人好好地看了田美美一会,说:真的送你?我要送的人走了…田美美说:那多不好,我又不是你要送的人…那男人说:鲜花送美人,丢了可惜,送你吧!

 他把花束掷在田美美的手中。田美美还是没有接。她说:你找什么人?那人到哪去了?男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情人,一个打工妹子…这个男人就是钟西江,一个不算老的老男人。

 ***为一束花,田美美就跟钟西江认识了。钟西江是本地人,五十来岁,个子高高的,细细的,让人联想到过去武士手里的弓,又像上下弦月,但人也像上下弦月那样的清,只是说话口齿有点不伶利,甚至和女人说话还有点口吃,老男人还有些腼腆,特别是偷眼瞟一瞟田美美高高耸起的口,竟还有点含羞,他倒成了女人似的。

 这样的男人,一看,应该是地方街道上的负责人,或是市场管理的人员,或是文职干部,你永远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光

 钟西江,从小患过天花,脸上看上去有稀疏的坑洼,连起来给人的总印象,就是个广林,但你若仔细看,又没有几个坑洼,再加上他从小口吃说话,含糊不清,错过了最佳的婚配年龄,后来父母去世,就一个人过到现在。

 钟西江住在城市的郊区,算不上城市人,又不是农村人,日子就那么不好不歹,三十多岁时,相遇了一个邻居女人,这个女人叫一朵花,一朵花不是真名,一朵花的男人是二百五,人们说一朵花在牛粪上了,所以就叫这女人一朵花。

 一朵花是安徽的女人,早些时候逃婚出来,从淮北农村来到苏州大城市,只要是城里人,好歹嫁了,便嫁给了二百五。

 二百五比钟西江差多了,但一朵花让二百五先碰上了,那叫缘分。一朵花是个不怎么美的美人,说美人是对二百五而言,二百五在和一朵花结婚之后,一个月内就把一朵花的肚子大了,一朵花生下孩子,二百五利用关系,给孩子报了地方户口,一朵花便死心塌地留了下来。

 后来一朵花就看不惯二百五,就勾引上了钟西江。钟西江本来是和二百五同类人,都是城里的光一族,二百五有一朵花,便升级了,在钟西江面前说:我是大人了,小子,你得叫我大爷!

 钟西江说:那我就把你女人一朵花给摘了!二百五说:你能摘,尽管摘,我让她要够了,她一夜要两三遍,兄弟,你看我比以前瘦多了,身上的汁水都让这个女人干了。

 钟西江说:那兄弟为你分忧解难。那一次,钟西江把一个季节的收成换成了一条黄金项链,套在一朵花的小白颈上去的时候,随手就把一朵花前的纽扣解开了…后来,二百五看到一朵花脖子上有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说:这是哪来的?

 一朵花说:是钟大爷给的。二百五说:他做了你?一朵花说:聪明。不是你让他的吗?二百五说:这个家伙,还当真?他看了那项链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后来,两家人就像一家人了,一朵花两个男人用,两个男人收入,都交给一朵花收存,当然二百五是一样的,却亏了钟西江。

 有人背后劝他说:钟爷呀,你和人家过到什么时候都是不长不团,最后老了,钱没了,人家有老婆,有儿子,再一脚把你踹了,怎么办?

 快快自己找个女人过日子吧。这个时候,中国开始改革开放了,那些安徽的四川的乃至云贵的女人,在富庶地区只要是男人有那么一杆,便能打到一只外地飞来的鸟,娶上从外地来的打工妹子。

 可是钟西江不能,因为钟西江遇上城市扩建拆迁,祖上留下的房产,让他一夜成了富翁,这样,钟西江就更让一朵花爱不择手了。

 因此钟西江只要带个妹子回来,一朵花手卡站在门前骂人说:钟西江是我养的男人,谁取抢我的食,我撕了她的笔!

 后来钟西江就再也没有找到女人。钟西江给这个送花的女人,叫柳莺,柳莺在郊区羊衫厂打工,租住在钟西江拆迁后新盖的房子里,经过一朵花的批准,钟西江只把一个厨房租给她。

 正常情况下,一朵花白天在自己家里,晚上都到钟西江家来过夜,有时候,也能在家先让二百五喂一遍。

 二百五喂一朵花时,一朵花就有点不耐烦,往往不在上,而在沙发上,一朵花趴在沙发上,子,双手按在沙发的扶手上,把腚撅起来,两面的灰不溜秋的,二百五站在她的后面,退下子,有时连子也不,便从拉链里掏出那一条灰色的从一朵花后面的进去,他在一边咬牙说:一朵花,你到底是我女人,还是钟麻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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