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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另一只胳膊
 …谁?他俩怎么还互换了姓氏?但见艾立威西装革履,重新梳理了一个板板整整的三七分发型,而且还剃干净了胡子,头上抹了发蜡、脸上擦了护肤油,看起来精神得很。

 而夏雪平则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可她脸色暗得彷佛涂了一层黑芝麻糊不说,脸上平添了一道又一道的皱纹,头发干枯躁、发也变成了银灰色,身型枯瘦无比,看起来就像是一夜之间老成了七十多岁一般。

 从婚纱苏半袖和裙摆下出的肌肤,竟然变成了柠檬皮那般的明黄,而且我跟她距离差不多四五米的位置,竟能嗅到她身上从头到尾散发出的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而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此刻已然着个大肚子,整个人像是一棵长了病瘤的待死老树,如此孱弱不堪的她此时却正跪在地上,脖子上被艾立威拴上了一条樱红色的狗链,被艾立威毫不留情地从十字架后面硬牵了出来,一句话也不说,用膝盖和手掌缓缓地往前爬行…

 …她…她怀孕了?她都这样了,艾立威居然还这么对待她?而她却依然要嫁给他?“夏雪平!”我不由得对着典礼台上大叫着,接着我对艾立威怒喝道:“姓艾的,你他妈的把夏雪平怎么了?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哼,何秋岩,你的女神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会要她么?”艾立威得意地看着我笑道。…等会,艾立威的说话声音听起来,怎么跟夏雪平的声音一模一样?难道他还抢走了夏雪平的嗓音吗?“我会!”我果断地喊道。

 “你真的会么,何秋岩?一条七老八十的老母狗你也会喜欢?而且你可想好,她以后可永远都是被我干过的女人了!而且她的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哈哈哈,何秋岩,这样的她你还会要吗?”

 “我…我!咳…咳…”我竭力地冲着典礼台上大吼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嗓子就像被人捏住一般,根本叫不出任何声音。我又准备奋力往台上奔去,可谁知道我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接着,从十字架后面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布衣的神父…一个跟我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神父,而那个“我”的脸像是被冰块冻住了一般僵硬,只听他用着极其阴冷的声音,缓缓问道:“夏立威先生,请问您愿意娶艾雪平女士为吗?”

 艾立威缓缓回过头,对着十字架,朗声说道:“ForthesakeofSt。MaryHimself…ForthesakeofSt。MaryHimself…ForthesakeofSt。MaryHimself…”

 一瞬间,在我周围的沉量才也好、徐远也好、张霁隆也罢,全都变成了一具具会活动的骷髅。

 而剩下没变成骷髅的那些大部分我都根本不认识、从来都没见过的人,他们在听到艾立威的所问非所答的诵后,全都举起了自己套着深蓝色熊掌手套的双手,欢呼了起来:“绿了!终于绿了!哈哈,何秋岩这小子终于被绿啦!”“干得漂亮!好!何秋岩大狗!真巴活该!狗不得好死!”“妈的,早早我就说这他妈的就是个妇!何秋岩就是个绿帽奴,你还不信?”

 “活该啊何秋岩!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在我正疑惑着我跟他们到底有过什么怨仇,想明白那些奇怪却令人愤怒的话语的时候,用着夏雪平嗓音说话的艾立威口中的那句英文越来越震耳聋,让我越发地感觉天旋地转:“ForthesakeofSt。MaryHimself!

 For…thesake…ofSt。MaryandHimself…”“啊…”我大叫了一声,然后从上醒了过来…呼,好吧,看来我这是又做梦了。那至少现在来讲,夏雪平和艾立威应该还没结婚!那就是说明,我还有机会把夏雪平赢回来咯?梦里艾立威对我的那一问,还真把我点醒了。

 事到如今,我还应该要夏雪平么?答桉是肯定的。我想都没想,站了起来跑下楼,叫了辆计程车,直奔夏雪平家楼下。到了地方,我跳下车子,直接奔上了楼,狂按了一通夏雪平家门的密码锁,却怎么都按不对密码,于是我连忙猛敲着门,对着房间里急切地喊道:“夏雪平,你在家吗?是我,我是何秋岩!我有话要说,我有真心话要对你说!”

 “你怎么来了?”夏雪平并没有给我开门,而是隔着门对我冷冷地问道。“我有话要对你说,夏雪平!”我深了口气,咬着牙对她说道:“你听好了:我爱你!我知道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我想试试!我想从艾立威手里把你抢回来!我想试试看看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你谈一场恋爱!”“…你说吧,我听着呢。”夏雪平在房间里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对我说道。

 “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做着十分任而幼稚的事情…我在这先补充一下,我平时不这样,真的不这样!但从重新遇到你、在你手下做事的第一天起,我就失控了,我说不清楚为什么…我一开始还很憎恨你、埋怨你抛弃了我差不多十年,我还告诉自己不要原谅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

 但很奇怪…我很奇怪地就喜欢上你了,而且很快由一个儿子对妈妈的喜欢,莫名其妙地转化成了一个少男对于成女人的喜欢…

 由恨至爱,由亲情变成爱情,就在那几天…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没有你的话,我就活不成了!我跟你赌气、然后躲起来、出走。

 其实每一次这样做,过后我都会觉得很后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种伤害,但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你说我身边有那么多的女孩子,那都是我对于你在我心中的失的一种变相慰藉与宣

 而从我萌生了我对你的爱意之后,你就是我心底的唯一!夏雪平,我知道你害怕,你害怕以我俩的血缘关系,在产生了不被这个社会所理解的情感之后,会无疾而终。

 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而且该发生的,确实已经发生了!那天晚上把你救回来的是我,而且你我都在药物作用下情难自了,而且是三次!夏雪平,我不相信你会一点都不记得!既然体上的忌已经被冲破了,那为什么不继续走下去呢?

 …至于艾立威的事情,无论那是怎样一回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你不也曾是父亲的女人吗?我不管那些!

 那都已经过去了,我只要你!我不管你的过去,从今天起开始算,我只要你的现在和你的将来!答应我,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拥有你、呵护你,好吗?…对了,最后还有一句话,欧阿姨让我给你带个问候”话说到最后,我已然热泪盈眶。

 夏雪平沉默了片刻,似乎啜泣了一声,方才对我说道:“唉…你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门没锁…”我想都没想,拧开了门把手。

 一开门,我竟发现她家的门厅处,除了她的那双小皮靴外,还摆着一双男式的皮鞋,而我再仔细一听,房间里此刻除了夏雪平的呼吸声以外,却并没有任何其他人发出的声音。

 但等到我走到夏雪平的边的时候,我的眼前瞬间又黑了:艾立威正全身赤地在被子里,一只胳膊搂着夏雪平,亲吻着她的脖子和锁骨。

 然后隔着夏雪平的罩,大快朵颐地吃着她柔韧的,而另一只胳膊,正毫不客气地在被子里运动着,通过被子上浮现出来的轮廓,他的那只手应该就在夏雪平的两条腿中间,随着他胳膊的大幅度颤动,从被子里有节奏地传出着“呱唧—呱唧”的、听起来就十分润的体碰撞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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