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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又唐掌事,初见
 “最后,范霖儿伤得过于奇怪。”玉若嫣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又看向武瑾。武瑾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公门断案,一切详情但说无妨。”

 玉若嫣这才缓缓道:“四公子带来的医士与唐门找的稳婆为她验伤之时,我也跟着查看了一些地方。范霖儿除了户、谷道受伤极重之外,就仅仅面颊有被掴过的迹象。”

 唐远明沉引道:“这倒并不算太奇怪,习武之人制服普通女子,往往只要一掌足矣,由此看来,所谓尽力抵抗,多半是范霖儿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玉若嫣点了点头。

 接着道:“但奇怪的并非这里,而是范霖儿的牙。”“哦?牙怎么了?”武瑾颇感兴趣地睁开眼,追问道。

 “她只挨了一掌,打中了半边脸颊,可嘴里的牙,却左右相对,各崩了半颗。”玉若嫣深口气,朗声道“按我推测,范霖儿的牙中,恐怕藏了什么。比如,心灯。”

 听众一片哗然。唐远明沉片刻,正道:“这么一说,昨晚有可能发生的事,是范霖儿设法出了嘴里的心灯,两名看守弟子,引他们对自己施暴,并借机嫁祸孟公子,对否?”

 “这也太豁得出去了吧?”“被糟蹋成这样,能嫁祸个什么啊?”“我看就是这姓孟的小子查不出来东西找个软柿子迁怒。”

 一时间,厅中头接耳,沸沸扬扬。玉若嫣沉片刻,提高声音道:“这的确是个说得通的猜测,只是,无凭无据,以此诛心,并非妥当之举。

 而且,心灯效力非凡,范霖儿藏在口中的话,如何让自己不受其害,也是难题。”她见厅内安静下来,话锋一转,道:“不过,孟公子令两人轮范霖儿,也是无凭无据的诛心之罪。

 那两个弟子神情恍惚,供词不清不楚的地方甚多,即便不是被心灯所惑,也很有可能是不堪引大发,犯了大错之后想要祸水东引,意罪。”

 南宫星朗声道:“不错,在下和范霖儿并无私仇,再说,实不相瞒,我自己也是个风种子,范霖儿长得美,真要为了羞辱她愤,我为何不亲自上阵?

 为何要将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寡妇,送给两个鲁弟子蹂躏?范霖儿关押在地牢,我又有掌事的令符,把守卫支开,欺凌她个把时辰,又有何难?”

 这时,远角一个瘦小中年男人缓缓站起,哑声道:“其他不论,你当真和范霖儿没有私仇么?”南宫星心中一凛,扭身道:“这位前辈,不知在下和范霖儿,有何恩怨在前?”

 “孟凡和范霖儿的确没什么恩怨纠葛,可你又不是孟凡,你是南宫星!勾引了唐家女眷,被行济将人带走,便怀恨在心的如意楼少主,南宫星!”南宫星这种时候,也只有先装傻道:“晚辈不知前辈何出此言。”

 不料那男人怒道:“你少给我装模作样,虽说家丑不外扬,可你将我女儿玷污在前,害她下落不明至今未归在后,就算远明掌事着不让说,我也再忍不下去了!

 南宫星,你是南宫熙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欺负唐家一个寡妇,还需要什么由头么!你没亲自上阵,怕不是为了多留几,好糟蹋更多唐家的闺女吧!”这下南宫星倒是吃了一惊,他之前就没怎么听唐昕说起过自己父亲,仅能从只言片语中感觉到,那是个无能、偏心、苛刻的世家废物。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人,不正是最容易被天道拉拢策反的么?再加上唐行杰之死,只怕这人对他的恨意,早已如火山下的滚滚熔岩,就等着此刻的爆发机会了。

 厅中一片沉默,除了一早就知道南宫星身份的,其余大都盯了过来,尤其家中曾有人被南宫熙染指的,更是面色阴沉下来,一副当场准备暗器招呼的架势。武瑾叹了口气,缓缓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有些过了。”

 他微微一笑,等众人都看过来,才有气无力续道:“家父戎马一生,寇杀贼,诸位请看,我这个儿子,哪里像他?”鸦雀无声。能在这厅里坐下的。

 当然不会有什么蠢人。所以大家都听得出,四公子在保南宫星。武瑾咳嗽两声,微笑道:“依我看呐,虎父犬子,也是常有的事。这位南宫公子,即便有个风父亲,也不能将范霖儿的事情,就赖在他的头上。

 莫说贼的儿子和贼无关,即便是贼本身定罪,也要看他这次是不是真偷了东西,玉捕头,你说对么?”玉若嫣颔首道:“不错,公子此话有理。”

 那白衣美妇冷哼一声,道:“公子的话,当然有理。岂会像你们似的,吵吵嚷嚷好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轻罗,”武瑾微微皱眉,在她雪掌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不得对诸位侠士无礼。唐门出的事情环环相扣,每一件可能都牵扯到大哥的死,列位自然要慎重对待。”他一拂衣袖,缓缓道:“那么,我的一点愚见说完了,诸位还请继续。”

 唐远明往角落那中年男人身上冷冷瞪了一眼,道:“远狄兄,南宫少侠的身份,我的确早已知道。可我却不记得,曾对你说过。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唐远狄哼了一声,回道:“远明掌事,你不是早就在怀疑我和我儿子一样,成了天道的走狗么。我再说什么,你怕是也不会信了吧?”唐远明淡淡道:“这些是唐门家事,你我以后再谈。来人,将远狄兄待下去,好生看管。”

 “哼哼哼…哈哈哈…”唐远狄昂首大笑,拂袖而出,边走边道“远明掌事,江湖的时代变了,你还想如咱们的父辈那样,两不相帮,怕是要害唐门万劫不复啊。”

 等唐远狄被带走,南宫星知道身份本也就隐瞒不住,暴不过是早晚的事,便一拱手,沉声道:“既然如此,就容我重新介绍,在下南宫星,家母唐月依,也算是半个唐门中人,更与唐昕、唐青私定情意,亲上加亲。

 我在唐门辛苦奔波,并非是为了如意楼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是为帮自家人而已。”他话锋一转,朗声道:“唐门早被天道渗透,在座诸位想必也有所耳闻,唐行济正是其中之一,他为了不让更多事情败,劫走唐青,袭击唐昕,为文曲的谋划添砖加瓦,大家不妨想想,他的枕边人,范霖儿,真的有可能独善其身么?

 或者,不如再进一步想想,唐行济这么一个青年才俊,究竟是何时通过何人,成为天道爪牙的呢?我想,应该不会早于半年前吧?”

 抓住这个机会,南宫星索一鼓作气,趁诸人还在消化理解他的话中含义,将声音再次提高,道:“唐门中被天道渗透的弟子帮助文曲做了很多事,这位弟子的子,又和文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就在他们的住处,找出了心灯这样关键证物。

 那么,文曲背后的主使者是谁,岂不是一清二楚?天道谋害世子,引火唐门,意图搅蜀州武林的狼子野心,岂不是一清二楚?”

 他一抱拳,诚恳道:“在此,我暂且换成如意楼少主的身份,请大家放下对如意楼的成见,仔细思忖,雇佣七星门谋害世子,这样的天道,当真还是多年前那个团结大家同仇敌忾的天道么?他们以江湖之力,害庙堂之高,用心何其险恶,诸位不可不防啊。”

 周围安静下来,诺大厅堂,数十张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南宫星缓缓环视一圈,又道:“唐掌事,你我初见,我便不曾对身份有半分隐瞒,是也不是?”

 唐远明颔首道:“不错,我请你上山,就知道你是唐月依的孩儿。”南宫星微微一笑,响亮道:“晚辈隐瞒身份,假托孟凡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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