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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早晚噴发
 漆黑的高速路上,我们擦着地皮平稳飞驰。前后车辆不多。我问:“你困么?”他说:“有点儿。”

 我扭开车载CD,立刻听到高分贝高清晰的嗓音:…我还能够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你对我说/离开就会解/试着自己去生活/着找寻自我/别再为爱蹉跎…

 我一边听一边跟着哼唱。一曲终了,我自问:离开真的会解么?我关了CD。车里安静下来。他熟练地开着车,刚消停一会儿,又来了坏主意:“抬起股。”

 我抬起股,他伸手把我坐的副驾座位往后挪了一尺。我的空间更宽敞,腿能全伸直了这回。他说:“把裙子喽。”我问:“干嘛呀?”他说:“让你你就。”

 我顺从地欠起掉裙子,感觉怪怪的,一会儿进休息区万一被人看见多难为情啊?黑天也挡不住狼的眼睛。他指着中控台说:“俩腿搁上来。”

 我照办,股坐在座位上,两条光大腿翘上中控台,两只光脚贴着挡风玻璃,显得相当放肆。车里开着冷风。微凉和刺让我大腿表面起了一层皮疙瘩。他右手摸我腿,摸出皮疙瘩,就关了冷风。我再问:“嘛呀你?”

 他拿出那盒儿跳蛋说:“里。”我接过来,明知故问:“哪儿?”他说:“。”我说:“哎呀…不好吧…”他说:“赶紧的。”

 我这人一向反感别人命令我做这做那,可跟他在一起居然爱听祈使句,一听下边很快就,你说怪不怪?我分开大腿,从铝盒儿里取出那六枚串连跳蛋,一颗一颗进热。空调冷风把不锈钢小跳蛋吹得冰凉。

 刚进五颗,大坏蛋就狠狠捻花儿花蕊[跳蛋摇控器],最后一颗还在我手心里,来不及进去就跟里的伙伴同时狂颤动,每颗的震颤频率都不一样,太刺

 我不安地扭动股和肢,看着风档外的无边夜,不知羞地呻出声儿。他再开CD。高分贝的狂野音乐让我更加血脉贲张,太阳杠杠悸动。

 他让我坐得离他近点儿,然后右手伸过来摸我下边。我叉开两条腿,股,放地让他摸。他的中指狠狠进来。

 我叫一声,不由自主双手握住他的手,紧紧、紧紧、紧紧。我看到我自己的两只光脚使劲绷直,脚趾痉挛,羞涩、好看。

 一阵晕眩!High过之后,我松开他的手,放下两腿。他收回右手,抬到鼻子底下,闻闻手指。这氓。我低声问:“我刚才…是不是太放了?”

 他说:“嗯,是够的。”车子开啊开,继续在平滑的柏油高速路面“低飞”高过后,他关了音乐,和我轻声聊了几句刚才的感受。

 我的眼皮很快睁不开了,此时已接近午夜,这一天,我达到了多少次高?数也数不清。我只知道现在俩腿很沉很沉。我梦见我跑马拉松,慢镜头,很累、很累…感到车子停下来。

 我一下惊醒,慌张地四下张望。车窗外还是一片昏黑。发觉车窗玻璃被降下来了,我闻到海风,浓腥!他还坐在驾驶席上,车子已经熄了火。我问:“这是哪儿?”他说:“管丫呢,反正一会儿这能看海上出。”

 我神经兮兮地赶紧看车后。他微笑起来,说:“你就放心吧。这么些年了,我还没碰上一个开车能咬住我的对手。”他下车,伸懒、点儿烟。

 我说:“我也下去。”他说:“不行,你脚不行。我就离开你两米。”他指指中控台:“你把脚翘上头,帮助血,止疼。”

 原来路上他让我把脚翘高还有临依据?暂且信他。委身嫁人十六载,菜刀伤过手、开水烫过脚、感冒发过烧,我老公从来就没问过我、就没上过心。

 十六年来他就两点一线过日子,想都没想过带我半夜离京、到海边看出。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根本没体贴过我。他就一头猪。跟猪搭帮,只有沉重,没有惊喜。现在我真的甩掉他了么?

 大完烟,走过来拉开车门,把座椅放平,让我躺下,然后他爱怜地轻轻摸我脚,柔声问:“疼吧?”我点头。

 他说:“受伤的第一天夜里最疼,难熬,不过没关系,从此以后有坏蛋陪你。”我眼眶发热,耳朵听见悬崖下的涛声。!他双手合十,像捧着两大块软豆腐一样捧着我的脚,隔着包裹绷带若即若离吻我脚,轻声说:“睡吧。”

 我梦见我在一座诡异的建筑物里发了疯地跑,后边有一头老虎追我。拼命跑,可怎么也冲不出那座建筑。醒来,已天光大亮。他趴我旁边笑咪咪望着我,柔声问:“谁又欺负我姐了?”

 我说:“我嚷嚷了?”?他说:“又做噩梦了?”我说:“嗯,累死了,你不困啊?”他说:“我困啊。”我说:“困你倒睡呀。”

 他说:“这么可爱一姐姐躺我车里,怎么看都看不够。”他还是笑咪咪的。我问:“你嘿吧嘿的笑什么?”他说:“今儿阴天,看不到出。”

 我坐起来看看外头。天上果然布霾。我们这车停在一高高的悬崖上面,悬崖下边就是大海。大海无边,灰朦朦的。

 空气比城里凉很多。海风更烈、闻上去更腥,吹得脸蛋胳膊大腿哪儿哪儿都乎乎的,黏了乎拽,不。我说:“看不见出没关系。看看海景也不错。”

 他问:“喜欢这儿么?”“第一次来,还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你来过这儿?”“嗯,来过几次。”“跟谁?”“呵呵,以后告诉你。姐你脚还疼么?”

 “好多了。”我俩进了镇子,吃了早饭,然后给我买了一双新凉拖。哈哈,老娘又有鞋穿啦,只不过脚裹绷带,穿着费劲,然后开车找了一片海边沙滩。

 这么的天,人还是乌殃乌殃的,到处都是人,哪儿哪儿都飘着油腻的汗味。他下海游泳。我浑身伤口,下不了海,离沙滩远远的,坐车里望着他。

 很快,他就从我视野消失。如果这时畜牲突然现身,我怎办?恐惧再次袭来,像海风一样把我包裹。我心里声嘶力竭高叫着:你快回来…他一口气玩儿俩小时才回来。这两小时对我来说等于两年。

 看看我的男人:浑身水珠,充朝气。游泳令他脑垂体释放内啡肽、脑啡肽、强啡肽,他显得更年轻了,他刚回来,就又要离开。我说:“你赶紧歇会儿成不?”他拿着钞票说:“哎呀我去买水喝。就一分钟。”

 他又走了,我紧张地望着车窗外的每一个人。每一张脸都陌生。每一个都可能是威胁。我如坐针毡。他终于回来了,手里拎着好几瓶矿泉水,说:“姐饿了吧?走咱吃饭去!”

 我说:“你饿了吧?折腾那么长时间。”他说:“我还真饿了,一会儿我要吃喽你…”我听了这话,下腹酸麻,微微一坠。

 中午海鲜。一顿暴。饭桌上,看着如山的螃蟹壳、虾壳、鱼骨鱼刺,我问:“你是不是时无多,在抓紧消费?”他说:“没啊。你才时无多呢。”

 我说:“呸呸呸!你这臭嘴。”他说:“我的确有不少钱。钱这东西,挣一百万想两百万,越挣越没够啊。”

 我说:“我一向信奉无则刚,可是最近感觉我正在一点点失去什么东西。我的心好像动了,这是最可怕的。佛不是说么?心动则万象动。”

 他说:“哀之大还莫过于心死呢。你为什么要‘刚’?心如止水那叫上乘境界么?那叫认命,那叫没追求。”我说:“我有两面。”他说:“谁都有两面。”我说:“我内心有狂野的一面。

 但是我不想放纵。”他说:“这样下来,你的选择只剩下压抑自己。”我说:“望是禽兽,不压抑还了得?”

 他说:“可纯等于大火猛烧高锅,高锅却被牢牢焊死。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我说:“这正是我担心的,望会烧毁本来美好的友情。”

 他说:“该来的迟早会来,该毁的早晚得毁。该疏通得疏通,该放水得放水。记得大禹怎么治水么?”我说:“别跟我扯那么远。

 我还没离婚,可脑子都是你,我好痛苦,好难受。我怕受伤,怕搅平静的生活。”他说:“真爱必然产生望,必然想见面。从来如此。这太正常了,不要害怕。是活火山,早晚发,怕也没用。”我说:“有时候我真恨我遇到了你。

 我宁愿踏实的生活。有时候,我又不甘心。”他说:“典型的婊子。欠的婊子。”从来没人这么说过我。我的脸一下红透。

 可我没生气。因为他说得在理,因为我正在越来越强地意识到,我还真是他说的那种女人。我问:“你觉得,活着最重要的事儿是什么?”

 他说:“吃喝拉撒睡,加上。”整个一牲口,俗不堪。他问:“你呢?”我说:“我觉得做个好人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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