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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这样跟着人家
 潘豹则在旁边傻乎乎的看着杨四姐吃。潘凤见状气不过,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说:“六郎,不要老惦记着你家四姐,我的肚子也饿了啊。”

 潘豹闻言马上站起来要帮潘凤夹菜,却被潘凤拦住,看来她就是要六郎夹菜给她,此时店家又上菜了,这道菜是开封最有名的“卤煮野鸭”制作时,必须要选用一年左右的鸭子。

 由于野鸭是吃湖中的小鱼虾、水草长成,所以鸭更加鲜可口,在高温卤煮后,浸过油再用炭火熏烤,使外皮金黄酥脆,味俱全。

 六郎用预备好的刀子将鸭子割开,将两只鸭前腿(翅膀)分给杨四姐,两只鸭后腿分给他自己,一刀剁下鸭头分给潘豹,最后用刀子剜下鸭股送到潘凤面前,说:“潘凤姐,这回可是人人有份,你可不要再挑剔了。”

 潘凤看了看六郎的分配,有些不乐意,正要说什么时,潘豹却先说了:“六…六哥,你为什么非给我鸭…鸭头?”六郎说:“你难道没听说过,这人啊,吃什么就补什么。

 我和我四姐都是干侦探敌情的工作,所以要吃鸭翅和鸭腿,这样可以跑得更快。你呢,舌头不好使,眼睛又小,还不赶快吃…”

 六郎转头看到潘凤正在看着他,再看看潘凤面前的鸭股,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倒是杨四姐笑得将口中的蟹到桌子下。潘凤顿时红着脸站起来,大声说:“杨六郎,你…你气死我了!”

 说完,推开椅子,气呼呼的跑到湖边生气,此时店家端来第四道菜“爆炒圆鱼卷”六郎见状刚要去夹菜,却被杨四姐拦住,说:“六郎,你有些过分了。”说罢,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待在湖边的潘凤。

 六郎笑了笑,对潘豹说:“去叫你姐姐过来吃饭,还有今天我们是来你们这里做客,这酒钱还是你付的好,省得我四姐说你小气。”潘豹狠狠的啃了一口鸭头,说:“那是…应…应该的。”说着,站起来跑到河边去叫潘凤。

 六郎悄悄对杨四姐说:“四姐,像潘凤这种女人,平时在府里骄横惯了,我若是不挫挫她的锐气,真若是让她来咱杨家做媳妇,还不把你和几个嫂嫂们当下人使唤了。”杨四姐微微一笑,说:“你真打算让她做杨家的媳妇?小坏蛋,是不是看上她了?”

 六郎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对,于是大手伸到桌子下在杨四姐的大腿上抹了一把,然后搂住杨四姐的柳,亲昵地说:“四姐,我这是打个比方,你还当真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心中只有你,我的好姐姐。”四姐闻言脸上涌起一抹红霞。

 六郎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并不是看我愿不愿意,而是要看父亲的意思,虽然潘凤金枝玉叶,美貌如仙,可是她不是我喜欢的哪一型,说实话,潘凤要是有四姐你的一半,我也就马马虎虎地接受了。”

 杨四姐羞得脸通红,小声说:“你说我干什么?再说我有那么好吗?”六郎手指着天上那轮明月,说:“姐姐就像这天上的皓月,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独一无二。”

 杨四姐的芳心微微一颤,默不作声地捧起酒壷,替六郎斟,说:“好男儿志在安邦定国,我希望你今后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这一杯,姐姐敬你,姐姐永远支持你。”六郎一饮而尽。

 此时潘凤气呼呼地回来,说:“你们姐弟真是好雅兴,我就不打扰了,潘豹!算帐走人。”潘豹说:“我、我…还没吃完呢!”

 潘凤却哼了一声,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桌上,说:“就知道吃,你丢不丢人?你不走,我可走了!”说着,气呼呼地走了。

 潘豹却不管潘凤生气离开,开始狼虎咽起来,潘凤走了,六郎和杨四姐倒感到无拘无束,就像两个多年不见刚重逢的故友,话题无穷无尽。一壶当地特产的女儿红早已见底。

 六郎对已经有了七分醉意的杨四姐说:“四姐,我们去游湖吧!”潘豹说:“好…好啊,六…六…六哥,我也要去。”六郎说:“好,租两艘船。”潘豹本想与杨四姐一同划划船、赏赏月,岂料六郎却安排潘豹独自一艘船,六郎则和杨四姐一艘船。

 六郎并与潘豹约好,一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看着潘豹傻傻地摇着桨跟在后面,六郎轻蔑一笑,心道:癞蛤蟆也想吃天鹅吗?

 于是他加快速度,因为六郎精通水性和驾船,所以很快就把潘豹甩开,将小船划到一处隐蔽的荷塘中,然后顺着河道随波前行。“四姐,这里真美啊。”六郎对杨四姐道。

 ***杨四姐仰头望着天,看着那一轮姣好的新月,深深了一口带着湖水鱼腥味的晚风,说:“六郎,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咱们难得可以在湖上欣赏夜景,你就陪姐姐多待一会儿吧!”

 六郎见四姐酒醉后语笑嫣然、双颊绯红,比起平更添妩媚,心中实在爱极,不由得发出感叹:“姐姐要是陪我一生一世,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向往的事情啊!这可恶的赵匡胤,我一定要想办法对付他。”

 杨四姐浅笑说道:“六郎,住在皇宫也好的啊!守着用不完的金银珠宝、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我会很快乐的。”然而杨四姐说这句话的时候,秀眸中闪现着晶莹的泪花。

 六郎不再多说,只是握住四姐的一只玉手,任由小船随波漾,此时过往的船只都悬挂起彩灯,而且从那些沿河卖唱的花船内传出琴笙瑟鼓、钟乐齐鸣,那青楼女子婉转的歌声沿着十里长河漾。

 杨四姐见六郎听得入神,对他说道:“这些音律都是青楼女子唱的小调,有什么好听的?可惜咱们没有绝世宝琴,否则,姐姐奏上一曲给你听。”

 六郎惊讶道:“四姐还懂琴艺吗?”杨四姐说:“弓箭与瑶琴是我平生两绝,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自从那次摔伤后,弟弟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六郎生怕引起杨四姐生疑,不再多说。

 霍然一阵清雅的琴声传入耳中,让杨四姐心神一颤,六郎见她双眉紧蹙,目光在来往的花船中穿梭,最终停在一艘豪华的客船上,这艘船没有很大。

 但十分讲究,可以看出船上的桅杆及船舱的护栏都是挑细选的上等木材,船头和船尾各挂了一盏明角灯,前面灯笼上写着“回避”后面灯笼上写着“柴”看来船主人应该姓柴,那清新而高雅的琴音正是从那艘船飘出来。

 “想不到在这里,还有这么高雅的音律!”杨四姐说着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艘船,并要六郎将船划过去。那艘客船的速度时快时慢,好像故意要躲着六郎他们似的,穿梭在湖上的客船间,六郎追了好半天仍未追上。

 这时前面出现一道拱桥,一艘客船横在中间挡住那艘客船的去路,六郎趁机追到那艘船。拦路的小船东摇西晃一阵子后,便用桨将船划成直向,而船家看起来酒喝多了。

 只见他赶忙对后面船上的人道歉,好在河水宽阔,倒也没有妨碍到其他船,此时那首曲弹奏结束。

 接着从船舱里面走出一位身穿月白色锦袄、藏青色衣裙的女子,她站在灯下,怀抱了一把翠玉为胎,金线当弦,乌金锁边,盘龙绕风,无比精致的瑶琴。

 她站在船头,秀眉微蹙,在月光洒落的河面上更显得楚楚动人、凡脱俗,竟如广寒宫的仙子降临在人间。杨四姐见六郎一直在看着那名女子,忍不住拧了六郎的胳膊一下,道:“又不认识人家,还没有看够啊?”

 六郎顿时回过神来,却见那个抱琴的女子闻言转过头,向六郎和杨四姐微微一笑。六郎在看到那名女子的容貌后,差点道:柴公子?不过当六郎仔细一看后,摇了摇头,道:“明明是女子,怎么和柴公子如此相像?莫非是柴公子的姐妹?却没听说柴公子是汴京人士。”

 此时那风华绝代的女子随即转过头,见没有发生什么事,便回船舱去,倒是驾船的船夫朝着那艘拦路小船,骂道:“混帐东西,也不看清楚这是柴王府的官船,不想活了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六郎和杨四姐都听明白了,这艘船是柴王府的船,怪不得船尾的灯笼上写着“柴”字。京城中敢称柴王千岁的能有谁?只有周世宗柴荣的后人。六郎轻声问道:“四姐,原来是柴王家的船,咱们该怎么办?”

 杨四姐低声说:“知音难求!我们继续跟着这艘船,六郎你没有发现这位柴小姐的相貌和一个人很相似吗?”六郎轻声道:“柴明歌。”

 六郎想了想,决定照杨四姐的意思做,于是划这艘小船,悄悄跟在那艘船后面。柴王府的官船顺着内护城河一直向前划,慢慢离开龙亭湖,朝着柴王府的方向前进。

 六郎有些担心地说:“四姐,柴家在当朝谁也惹不起,我们这样跟着人家,他们会不会…”杨四姐说:“柴家虽然势力大。

 但是我们又没有犯法,怕什么?我想会一会那位柴家的小姐,跟上去。”六郎见杨四姐坚持要跟上那艘船,便也不好说丧气的话,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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