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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好似离弦之箭
 因为我察觉到拜紫亭已中了伏难陀的精神秘法,只是他还不知道!”尚秀芳依旧一脸担忧地道:“可是…”元越泽双目异芒大盛,断然道:“是否想说我如何面对金狼军?放心吧!”尚秀芳拥被在上坐起来。

 出了柔美的香肩和大半截雪白的-肌,美眸泛起泪光,探出玉手抚摩着他的脸,喃喃道:“古时的‘人屠’白起,‘杀神’冉闵虽然也杀人无数,可亲手被他们所杀的毕竟还是少数,夫君的杀孽恐怕一辈子也难洗清,后人不知会如何评论你。”

 元越泽放声大笑,道:“天下悠悠众口,别人爱怎么说,与我又有何干?只要不教我逮到他们故意侮辱我就好!且人生在世,若不能早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放手而为,有何痛快可言?”

 边说边将她拉到怀里,为她拭去泪水。尚秀芳闻言秀眸采芒大盛,人至极点,欣然道:“是非黑白永远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尺度,大丈夫立身处世,自应因时制宜,只要行心之所安,便无愧于天地。”

 元越泽点头赞许,怪手不自觉地又摸上她峰峦起伏的胜地,又惹起了一轮-情风暴。云消雨散,将尚秀芳哄睡后,元越泽独自去找跋锋寒。在城西那处约好的那处自带温泉的小院落里,二人相见。

 跋锋寒正惬意地浸温泉水,听到元越泽的脚步声,也不睁开双眼,随手摸到池边盘子内的葡萄,抛高后接住,大嚼道:“元兄身上隐带香气,是否于尚才女幽会了?”元越泽一声大笑,钻入热气腾升的温软中,道:“可有什么发现?”

 跋锋寒神采飞扬地道:“当然有,而且还不小,小弟不但找到了小俊等人的藏身之地,还另有发现!”元越泽大喜,立即追问。跋锋寒道:“皇宫今晚防卫较昨晚少了许多,我在宫内看到了被称为‘东北第一井’的龙泉八宝琉璃井。”

 元越泽入,扼要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番,跋锋寒恍然道:“难怪拜紫亭这样肆无忌惮,皆因他已决定与伏难陀彻底决裂,皇宫守卫变少恐怕也与此有关。噢!

 我说到哪了?当时我也有些口渴,趁没人便去井边喝水,望下去才发觉这井的独特,井壁上部横断面是呈八角形的。到了中部,横断面才呈圆形,同时逐渐加宽,到下部才开始变窄。

 我溜下去检查了一下井壁,发觉井壁虽然是用经过精细打磨的规整玄武岩石条砌成,对严密,对角卡合,十分牢固,但中部上明显有人为触动过的痕迹,可惜机关在哪里,我一时找不到。

 后来抓了个来打水的内侍,以独特的封手法供,才知道伏难陀经常挥退所有人,亲自来这井边念咒,我便怀疑小俊等人的藏身之处很可能与这机关有关。今晚来不及了。

 只有待到明龙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你们的决战中时,我再动手。”元越泽点头沉道:“还有什么发现?”跋锋寒笑道:“我在龙泉东以渤海湾码头和造船厂为重心而建的小镇小龙泉上打探到消息。

 那人说今天上午,一伙高丽人分成几波离去。我猜该是你说过的来支持拜紫亭又或是伏难陀的高丽人,一见你来,全吓得逃了。”

 元越泽不理他的狂笑,自言自语道:“他们应该是高丽王高健武派来支持拜紫亭的,应该不会是被我废掉的盖苏文。高丽这么支持拜紫亭,除了是希望有个强大的渤海国作他和契丹和突厥间的缓冲,更须在新罗与中土间取得贼船维修和补给的海口据点。”

 二人都知晓被任俊干掉的的韩朝安就是高丽王高健武派出来专在海上拦截打劫新罗商旅的“海盗”目的是破坏新罗的经济。

 因为朝鲜半岛虽小,形势却很复杂,半岛上有三个国家,高丽、新罗和百济,自杨广三征高丽惨败后,半岛上的国家自身间展开变化无常的复杂斗争。新罗王金真兴是个既有野心又雄材大略的君主,力图统一半岛,故不断扩张。

 新罗位于南部偏东处,占有汉江口之利,遂大力发展海上贸易,主要与中土沿岸名城大做生意,使国力大增,惹得居半岛南部偏西的百济和国力最强占据半岛北部的高丽联手对付他。高丽退走的理由或许有许多,比如不再看好伏难陀或拜紫亭。

 再比如受到一向亲中土的金真兴牵制,不得不回防等等,暂时无法猜得到。元越泽又道:“跋兄莫非用的你那独门的封手法?否则怎会这样轻易就得到有用的情报?”

 跋锋寒得意地道:“我这套封脉手法可以限制气血上脑,问过问题后将其昏,后面醒来时,会对失去知觉前的事会变得模糊不清,什么都完全忘记。”元越泽大喜道:“快教教我!”翌

 自清晨起,龙泉上空布,一片愁云惨淡。辰时起,雨下起,整个龙泉平原浑成茫茫一片,迷糊混乱。午时初。皇宫前一大段的朱雀大街两端早被龙泉兵封锁,但观战者络绎不绝,伏难陀的忠实信徒们,粟末士兵们分别挤在大街两端和再远一点的高楼上,虽是人山人海,却无人作声,气氛沉凝紧张。

 拜紫亭率领客素别、革爰等文臣武将占着皇宫正门旁的一处阁楼,既可遮风挡雨,又不会漏掉决战的任何一个细节。穿的仍是橙杏的宽阔长袍,头扎重纱的“天竺狂僧”伏难陀神色从容自然,负手卓立长街中心,全身真气弥漫,雨点来到他头上五尺处,便向四周溅,一滴水也不能沾到他的身上,无论在气势上和真气的运行上,都已臻达骇人听闻的颠峰境界,直有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超然气度。

 气场中的伏难陀虽傲立如山如岳,却予人静中寓动,动中有静,似在那里,又似只是个幻象的古怪感觉,如拜紫亭等修为不低的人均可感到他就像与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结为一体,故如幻似真。梵我如一。他的那些信徒们无不心生激动与尊敬。

 “国师是否准备好说法了?”一把虽然是低沉柔和,却好似可传遍大地的声音响起后,元越泽的身影出现在大街的另一侧。他神情淡然,单手负后,左手握着那柄象征他身份的“剑”缓步走来,浑身亦没发出半点气场,雨点尽数打在他的身上。

 龙泉军民大都面带鄙夷,只有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才看得心惊跳。元越泽虽是渐渐行来,却予人一种他根本就没有在移动的奇怪感觉,若非眼睛告诉他们元越泽正在赶过来,他们绝不会感觉到他的存在。

 他就像融入了宇宙里,雨点虽是打在身上,他的衣服却没有半点渍。两位主角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身动,神不动。一个身不动,神动。整条大街静得落针可闻。

 伏难陀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元越泽的每一个动作,淡淡的微笑、空灵的眼神,优雅地跨步,随意地摆臂,脚肘膊的每一分配合,都不放过。

 只见其动作与动作间,浑然天成,使人亳无可乘之隙。自从他的身影出现起,两人眼中锋芒毕,在虚空中电闪击,平分秋

 伏难陀单掌竖在前,面带微笑,目光如电,欣然地看着卓立面前,意态自若的元越泽,出奇地没有“说法”气机纠下,他清楚感觉得到元越泽此刻精神以臻超凡入胜的化境,任何言语行为都无法动摇其坚若磐石的心志和杀死他的决心。

 元越泽悠然道:“据说国师提倡自我以生气为质,以生命为身,以光明为体,以空为,以梵为本原,遍布一切,贯通一切,其细小处如米黍,大处比天大,万心空大,心万有大。

 但在本而言则毫无所异,皆因梵我不二。故死前之念最为关键,元某人今就是为助你还梵归一,发见真我而来。”

 伏难陀仰天长笑,真气澎湃,凛冽气震得雨点飞,目光散发出强大的精神异力,犹如两把刀锋一样直盯元越泽,似要把他卷进恐怖的深渊,再不掩饰实力。

 气机牵引下,元越泽生出感应,自然地功聚双眼,光大盛,就如从灰色的天际迸而出的金色闪电,丝毫不让地与他对视。

 凌厉的眼神不断地纠着,其中凶险只有当事人才可知。伏难陀深感元越泽昨天故意示弱的计谋高明时,元越泽亦暗自庆幸幸好拜紫亭为他透漏过这妖僧身负“梵天禅那”精神奇功之事,否则一个不小心下禅心失守,定会中招。

 伏难陀目光灼灼,以悦耳和充感染力的声音道:“透过梵天,我已看到公子身体的虚弱,你还要硬撑下去吗?”元越泽右手慢慢握向剑柄处,稳定而轻松。

 接着衣衫开始逆风拂动,左脚轻轻前踏,却发出有若响彻云霄的雷鸣声,轰传百丈,大地更是被震得一颤,威势慑人已极。长剑无声无息间出鞘,化作一道长虹,缓缓刺出,速度蓦地增,好似离弦之箭,电向伏难陀咽喉。

 伏难陀的枯槁容颜不透分毫内心的秘密,眼中却闪过讶,显然没料到元越泽剑术高明至此,以他的修为,都看不清对方的剑是如何出鞘的,遑论其他人!

 心境瞬间恢复,伏难陀催发出强劲气场,形成一个巨大的无形风暴,周围雨丝却未受半点影响,远处观战的众人只觉耳际狂风呼啸,皮肤上更产生出刺痛感。可见他真气运用出神入化到何种骇人听闻的境界。

 …***身处气场最中心的元越泽不动如山,他早已猜测到如今单论内力,没有复原的他肯定不如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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