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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现在辈分大了
 定下心来,他才发觉他身前身后分别站着两人,身前的是表情惊讶,手执金的席风,身后的同样是黑衣的执剑青年,虽未过手,但宋师道已凭其剑术及修为推测出先出手偷袭者定是‘影子剌客’杨虚彦。

 他二人这一前一后的夹击,的确让宋师道也很不好受。电光石火间,无数念头闪过脑海:半月前他接到宋玉致的信件说杨虚彦在傅君婥与卫贞贞的保护下,以调虎离山之计将只剩半月性命的王世充干掉,虽然信上说得不甚清楚。

 但宋师道已知定是席风亲自出面,否则又怎可能拖住修为天人的傅君婥与卫贞贞二女?虽不知道杨虚彦为什么没出现在成都,但此刻他该已是背叛了石之轩,改投大明尊教。

 由于岳山知魔门及辟守玄当得意下所的席风与李元吉合谋的事,所以席风这绝不能容他入关去见李渊,免坏了大明尊教的好计谋。杨虚彦面带得意,其实他可能还不知道席风的真正身份,只是个可怜虫罢了。

 天棚穿破一的厅堂下全无动静,但宋师道心知肚明目己正陷身重围之内,撇开其他人,只是席风,已不容易应付。他又想起元越泽曾说过的另一个使斧的神将也是实力惊人,若是那人隐伏在旁边,今宋师道还哪有活路?

 但他却是一无所惧,凝起岳山的心法,双目自然出岳山生前独有的神光,木无表情的道:“好好好,老夫此行目的自然是要到关中找你算账,没想到能在此地遇到,当废功之仇,老夫必要讨回!”

 席风心中一突,这正是他心中的疑惑,按理说岳山全身经脉被废一事是他亲眼看到的,但此刻怎可能完好地站在他眼前?不但如此,对方修为更好似是强了几分。

 换大法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席风心道,但他依旧冷笑道:“换大法的确超出席某人的预料,但你今必须死在这里!”

 说完,双目杀机大盛,长发无风自动,四周的空气立时以他为中心点旋动起来,由缓转快,劲刮狂涌,寒刺骨,威势骇人。知道对方出手在即,目下只是提聚功力的前奏,宋师道微微一笑道:“是了,你那辟师叔祖怎么没与你一同来?”

 边说边暗捏宝瓶印,心神进入月丽天大法的无有相生,静中寓动的境界,灵台一片清明,灵觉立时扩展往四周广阔的空间去,把握到杨文干和杨虚彦两人均伏在后方两侧暗处,此外再无其他敌人。他是知道祝玉妍力克辟守玄、赵德言、席风一事的,当席风以阴谋借暗劲利用赵德言才能逃脱出来。

 此刻心中伤疤被揭,聚集起的气势不由得弱了一分,但席风岂是易予之辈?只听他长笑道:“岳山你以为小妍真的爱上你吗?师叔祖曾说她只是因你够讨厌,才选择你作她的传种男人。她早已委身你的孙女婿元越泽了!”

 暴喝声中,当刺至。若这番话是对真岳山说的话,也许会起到作用,可惜对面这岳山确实个名副其实的‘西贝货’。

 席风的刁钻无比,变化万千,而这朴实的一更是凝聚华所生,像给正对抗波涛侵撞的岸堤轰开一个缺口,所有本绕着他旋转的劲气一窝蜂的附在尖上,形成一柱高度集中的劲气,由缓而快的朝宋师道击至。

 以他为中心的方圆数丈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滴劲不存,被他这惊天动地的一全扯空了,可怕至极点。宋师道冷笑一声,展开卸劲的功夫,先往左右摇晃一下,借护体真气散掉对方首两波劲气,方才一指点出,以宝瓶印法刺出比对方尖最集中的真气,逆而上的往前破空击去。指劲一发即收。

 接着双手盘抱,送出另一股劲气,上对方第三波最强的真气。“砰”劲气击,带起一声沉闷而有刺耳的声音,宋师道气血上涌,暗道席风的内家修为已近百年,的确可怕。于是凭本身独异的劲气,把对方充杀伤力的真气引得从经脉经由两脚涌泉出,屋内突然尘土飞扬。

 席风轻哼一声,反要往外错开,皆因指劲袭来,气势难御,使他难以连续刺出另一。宋师道运动长生真气,闪电般跃空而起,长笑一声道:“小辈儿,你的技越来越不啦,长安再见!”

 席风的身影从尘土中闪出,接着是杨虚彦和杨文干。席风冷喝道:“想不到他会如此窝囊地逃走,快追!”杨虚彦伸手制止道:“尊者勿要追了。

 以他的本事,恐怕追也追不上的。”杨文干丧气地道:“他本找尊者复仇,哪知就这样逃了,定是被他看到我们在一起这样的大秘密,若是将来转告齐王,我们该怎么办?”

 杨虚彦目泛光,冷笑道:“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做,他最多只会告诉李渊,而李渊其实并不清楚我们最大的‘优势’所在,所以知道了也无大碍。”三人对视一眼,齐声嘿嘿笑了起来。

 梁都,少帅府。清丽无双的师妃暄端坐在徐子陵对面,优雅地道:“若不是亲眼见到,妃暄实无法想得到徐兄竟会学得真言大师的‘九字真言手印’,不可谓与佛家无缘。”

 她仍是男装打扮,上束软头,衣麻布,外披棉袄,素白衬素黄,足踏软革靴,背佩空剑,拔的坐姿完美清冷地如天外玉石所琢成的雕像般。徐子陵脸带尴尬,这手印是宋师道一个多月前偷传给他的,当时还要他立誓绝不可告诉其他人。

 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叫‘真言大师’的人所创的法门。师妃暄又道:“徐兄知否‘真言大师’的真实身份?”

 徐子陵茫然摇头。师妃暄微微一笑道:“敝师门多年前就开始有‘山门护法’一职,此人不必是精通武功的人,真言大师佛法湛,禅境超深,他就是我们上一任的‘山门护法’。

 而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下一代的山门护法是由现任的护法觅选。妃喧当有急事要离开成都,没能亲眼见到真言大师入寂之事,但真言大师传你真言印诀,其中大有深意,我等后辈实无法揣测其中玄妙的因果缘份。

 妃暄以为他该是认定你为继任的‘山门护法’。”顿了一顿后又道:“不过纵使徐兄并不认同这身份,敝师门亦绝不会介意,就让这山门护法的传统由此烟没消失也没关系!”

 徐子陵心中难过,他现在两面不是人,既不能违背誓言说出真像,又无法狠下心来欺骗眼前这悲天悯人,为万民着想的人间仙子,只得硬着头皮,答非所问地道:“师小姐这段时间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寇仲投降李世民吧?”

 师妃暄以恬静的清澈眼神凝望徐子陵半晌后,轻声道:“妃暄为师门使命,自幼钻研史学,理出治的因果。

 政冶从来是漠视动机和手段,只讲求后果。我们全力支持李世民,是因为我们认为他是能为天下谋幸福的最佳人选。

 你的兄弟或者是天下无敌的统帅,却缺乏李世民治国的才能和抱负。假设妃暄袖手不管,天下统一和平的契机就此断送。

 李唐从强势转为弱势,外联军将乘机入侵,突厥的颉利蓄势已久,有备而来,纵使不能平中土,造成的损害会是严刻深远的,百姓的苦难更不知何年何结束?中土或永不能回复元气。”

 徐子陵身形轻颤,沉默良久方沉声道:“师小姐所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我以为寇仲或者不是当皇帝的料子,但却有冶好国家的本质,因为他没有任何私心。以后只要选贤任能,武功又足以镇慑内外,大后必有大冶,所以我虽厌恶战争,仍是别无选择地支持他。

 可若要牵扯到外域联军,恐怕事情就很难想像了。”师妃暄点了点头。徐子陵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一般,疑惑道:“按理说来,小姐与贵师门该支持落雁嫂子才对。”

 师妃暄清澈的秀眸中终于闪过茫然之角逸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道:“我们不支持元公子理由有两个。第一,自然是他乃魔门中人,又在得势后,于洛一向平和的佛门。

 第二则是最重要的,洛虽为坚城,却因地处平原,无天险保护,试想若元公子最终纵可成功攻陷长安,亦会是元气大伤的局面。

 李世民则仍可退守太原与陇西,发动太原和关内余军全面反攻,那时势必两败俱伤。在天下谁属尚未可知之际,外联军突南下入侵。这后果谁想见到呢?而这正是残酷的现实情况。”

 她话中只说元越泽,却不说沉落雁,足可见在外人眼中,沉落雁就是傀儡。“我呸!”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二人望都不用望,就已经知道这是元越泽的声音。一身劲装的元越泽与祝玉妍出现在门口。师妃暄面上没有半分惊讶,行过晚辈之礼道:“妃暄谨代师尊向‘后’请安问好。”

 祝玉妍与元越泽之事,已经飞速传开,师妃暄一直都在梁都、彭城附近,自然没理由不知道,相信数后,天下人该都会知道了,祝玉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师妃暄,从容道:“原来是梵清惠教出来的徒弟,名师出高徒,佩服佩服。”

 若不晓得慈航静斋与癸派的长期对立,数百年抗争不断,恐怕谁都会以为师妃暄的师尊梵清惠与祝玉妍是多年知

 徐子陵这是第二次见到祝玉妍,尤其还是不再穿着长裙、蜕化重生的她,呆了片刻后忙请几人入座。场面登时尴尬起来“哈哈!莫非是上次将小弟吓了个半死的‘后’来了?啊!对不起,现在我辈分大了,与你是叔嫂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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