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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既然这么关心
 而且还在心上人面前夸下海口,他信誓旦旦的告诉沙可曼:“我一定要在两年之内完成五子登科的任务。”男人所谓的‘五子登科’就是指银子、房子、车子、再加上子与孩子这五项。

 原本这是对事业有成又家庭美满的男所作的恭维,但蒋士刚却把它变成奋斗的目标,殊不知尚未结婚生子的他如此一来,根本上已犯下本末倒置的错误。

 但他却以为只要赚够大把银子,那么车子、房子当然都不成问题,就算是子他也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因此他已经不只一次对沙可曼说过:“至于孩子嘛,我绝对要在房花烛夜就让你怀孕、而且说不定会是龙凤胎!”

 这‘五子登科’看似容易,但对一般上班族而言也非轻易可以达成,除非是祖上积德、家有恒产,否则以蒋士刚和沙可曼皆来自小康家庭而言,这不啻是项艰困的挑战,但明知困难重重,沙可曼并未给心上人泼冷水,因为男人的雄心壮志本来就是吸引女人的要素之一。

 何况蒋士刚这个目标还是以她为中心,所以沙可曼除了赞赏与鼓励之外,还不时提醒蒋士刚说:“不要急,房子我们俩可以一起缴贷款、车子你现在这辆老丰田就很好。”本来沙可曼这么说是为了不想给蒋士刚造成压力。

 但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总是有着某些非份之想,在蒋士刚的展望中,要带沙可曼这么一位绝世美女出门,若不是有台大奔驰、少说也要有辆小宝马,以他现在所使用这辆二手车,实在是有点难登大雅之堂,因此他暗地里虽然没有说出来。

 但却更加坚定决心要尽快完成目标,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执着,导致蒋士刚踏出错误的第一步,他在玩股票输光仅有的积蓄以后,不但回屏东老家将父母的老本都在期货上,到最后甚至还铤而走险找上地下钱庄借款,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会在短期之内欠下庞大的债务,就算是沙可曼也只知道他的总负债金额超过二千万而已,至于详细的状况恐怕只有蒋士刚自己明白,因为他在沙可曼面前下懊悔的眼泪时并未和盘托出一切,他只约略说了个大概。

 然后说为了避免牵连到沙可曼,他必须暂时躲避一阵子,否则恐怕讨债集团会循在线门找沙可曼的麻烦。

 在和沙可曼约定好隐密的联络方式以后,蒋士刚便开始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虽然沙可曼在难忍相思之苦的情形下,有几次要求要和他碰面,但蒋士刚就宛若惊弓之鸟一般。

 在顾及他自身生命安全为前提的理由之下,就是坚持不肯和沙可曼见面,当然他的顾虑也并非多余,因为沙可曼也确实发现有可疑人物在号子里出现过。

 而且还有人在暗中打听她和蒋士刚的关系,所以她只好无奈的装作若无其事,但是这种提心吊胆又茫无头绪的生活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别说蒋士刚的债务没有解决。

 同时利息还似乎有越滚越大的情形,因为今天已是她第二次汇款给蒋士刚的母亲应急,如果类似的状况再来一次,沙可曼也不晓得自己是否还有能力应付,毕竟以她每个月四万多的薪水和有限的储蓄,到时候只怕也会陷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境地。

 然而不管情况多么恶劣,沙可曼都已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在心上人最艰困而落魄的日子里陪他走完这段旅程,假如不是因为她的父母反对,她甚至还打算晚上再去兼一份工作,好帮蒋士刚早渡过这个难关,只是,她虽然愿意为爱情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

 但东躲西藏、行踪飘忽的蒋士刚却越来越少与她连系,就连原先说好最少每两天会有一通电话的约定,他似乎也已经忘掉了。

 想到这点沙可曼不有点黯然神伤,但是她并未因此而怪罪自己的爱人,相反的,她只有更加担心蒋士刚的安危而已。就在沙可曼陷入沉思的时候,号子里又是一阵轰然而起的叹气声,那是几支龙头股同时被打入跌停板的结果。

 不过这也提醒了沙可曼,该是回到那间贵宾室的时候了,因为大钟已经指着一点二十三分,眼看再过几分钟就要收盘,她只好迅速收拾好自己低落的心情。

 然后快步走出割柜台,本来这间贵宾室在沙可曼心头也是另一股沉重的压力,因为除了吕文波和梁二虎那种恶而情的眼光以外,尤耀祖脸上那种诡谲莫测的笑容和那对光闪烁的眼睛,才是最让她忧心忡忡的,她总觉得这个浓眉大眼的驼背人,就象是头随时都会择人而噬的怪兽一般。

 而在最初几天,每当她走进那扇铜雕大门时,她心里便会兴起一丝莫名所以的恐惧,彷佛尤耀祖和他那两个爪牙正张着血盆大口,正俟机要将她生活剥似的。所幸一个多月以来,她那股不祥的预感并没有成真,纵然她还是很不喜欢那三个人。

 但尤耀祖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嚣张跋扈、也从来没见过他带什么风尘女郎来看盘,即使沙可曼也明白那些传言绝非空来风。

 但至少在她接任割工作以后,尤耀祖还没出现过什么荒诞不经或对她咆哮谩骂的行为,事实上他不但对沙可曼相当有礼貌,甚至于在别的同事面前,他还刻意表现的对沙可曼极为尊重。

 当然在那间密闭的贵宾室里,他对沙可曼几乎从未间断的邀约外人并无从得知,不过由于他还未曾出现过火的举动,所以沙可曼对他那些似有若无的扰只得默默承受、而且也一直都隐忍不发,因为一来她不想让自己和这个恶名昭彰的驼背人变成别人的话题,再者则是对方既然没有真正不轨的行为,她也没理由去得罪这位被公司奉为上宾的大客户,因此她虽然抱着对这三个人敬鬼神而远之的心思。

 但表面上她的进退应对则力求恰到好处,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出任何一丝不悦的神色。尽管被魏英才碰触到房的恶劣心情尚未消失,但在面对铜雕大门的那一刻,沙可曼便赶紧深深的了一口气,等她推门而入的时候,丽的小脸上又布了甜美的笑容,她俏生生站立在尤耀祖的座位旁边。

 然后恭敬而亲切的将东西双手奉上说:“尤董,我已经都作好了,请您亲自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尤耀祖接过存折和清单以后,却连看都没看便丢给吕文波说:“好了。

 老吕,叫小许把车子从停车场开到大门口来,我今天不吃午餐了,沙小姐不去,我连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走,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尤耀祖说这些话时,眼睛故意看着沙可曼,似乎这几句话就是故意要说给她听的,这种老狐狸的招术,果然得沙可曼有点惶惶然,她就象是个犯了过错的小女孩。

 突然用异常轻柔的声音说道:“干嘛中午就跑去喝酒,这样不是对身体很不好?”大概连沙可曼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说,所以话一说完,她的娇靥便出现了一抹红晕。

 而尤耀祖则是出一副龙心大悦的模样,他咧开两片厚嘿嘿的笑道:“好,可曼,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就不去喝酒了。

 本来我想到酒家去喝个痛快,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我等一下去吃碗面就好,呵呵…我看我以后就留在这边跟你一块吃便当好了,这样我一定会比较健康。”

 儿没料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变成别人话柄,被尤耀祖这样一说,沙可曼不由得急急分辩道:“我…

 我哪有…关心你…我只是觉得白天就喝酒…对身体…不好而已…你何必因此要跟我…一起吃便当?”看着绝世美女那种结结巴巴、又羞又急的表情,尤耀祖忍不住更加抓狭的说道:“不吃便当也行,反正你吃什么我就跟你吃什么就对了。

 总之我们就这么说定,以后我们俩就一起在这里吃午餐。”摸不着对方到底是在说笑还是当真,使得沙可曼在顿了好一会之后才窘迫的说道:“尤董…

 你不可以这样…赖皮,我们不是才刚有过约束?你怎么马上就要毁约?”也幸亏她反应的快,才没有被尤耀祖用话套住。

 不过对方虽然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死烂打,但却趁机抓住她的柔荑笑着说:“傻瓜,可曼,关心别人是好事,干嘛要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其实我很感谢你的体贴,大白天喝酒确实是对身体不好,以后我一定尽量避免,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他一边说一边还轻拍着美女光滑细致的手背。

 而且话都讲完了两只禄山之爪却还舍不得放开,得沙可曼连玉颈都红了起来,但一时之间她又不敢唐突的将手用力回,所以只好低着头轻声说道:“尤董,我办公室那边还有事情要做,我必须先走了。”

 尤耀祖似乎无心要为难她,沙可曼才一说完,他便立刻松开双手说道:“好、好,你赶快去做正事要紧,我也要去吃面了,老吕,你还不快点打电话叫小许把车开上来。”

 一听尤耀祖当真要去吃面,沙可曼不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这回她可不敢再接腔,有了被他抓住小辫子的经验,沙可曼赶紧行礼如仪的鞠躬告退道:“尤董,那我要先出去了。”

 尤耀祖颔首亲切的应道:“好,可曼,明天见。”沙可曼如释重负的转身走向门口,但她还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还在发烫,尤其是刚才被尤耀祖那双大手包覆住的柔荑,这时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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