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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双手相击
 此时的沈麟,站在高处,闭目屏息静气,稳如泰山,一动不动,仿佛是太古以来永恒的存在。

 在三女眼中,竟有着莫名的敬意和膜拜。落缓缓没入海边,余晖放出万丈光芒,海水如染,一片金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怎得如此安静,沈麟心忖,回首看去,余晖中,三女各现妩媚,正眼神迷茫地看着自己。

 青溟脱俗,眉若远山瑶鼻樱,明眸皓齿雪颈玉白,肤光洁亮极是幼滑润,风吹生红,仿佛碰一碰就会挤出水来,幻彩滟滟肌理生晕,一双纤秀赤足彷似仙子临凡。

 月明活泼,身材修长,乌黑靓丽的齐肩长发,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感的嘴,整齐洁白的牙齿,她上身穿浅色薄绒衣,勾勒出部,一条橘黄短裙,刚到膝盖,出两条白的小腿,没穿袜子脚穿白色平底软鞋,水灵灵的象一朵鲜花样人。非烟则是优雅至极。

 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但见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微启,贝齿细,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羞涩而又似乎有些喜悦的辉芒,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

 三女齐辉,沈麟一时间看呆了,沈麟刚回到自己住处,便感知太虚的召唤,甚为急切。踏入清风阁,太虚和项天正坐在茶桌,容颜肃穆。“二位找小子来此,有何事?”

 沈麟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我和师叔这些天忽感心情烦躁,便卜了一卦。”项天停了一下,看了看太虚。

 只见他微微点头,便继续往下说“卦象兑,劫数将起!”沈麟听了眉头轻皱,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子有一事不明,天怀柔道,悯怜世人,为何又要安排这劫数?”沈麟一直就不明白为何有这劫数之难。

 “天道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劫数之难非天定,人心不平,莫逆难测,便自有劫难。历经劫难,众生才能反思,继而进取,终有裨益。

 所以,劫难对于众生而言,也未必全是坏事。所为度劫,只是人们尽力减少在这个过程中的伤害而已。”

 太虚将师父当年告诉自己的话向沈麟重复了一遍。“劫难之起,源于人心不平?”沈麟似是自语又似反问,遂又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些。碧玉城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接少林讲经堂首座玄空大师的到来。玄空选择拜访碧玉城。

 除了看重碧玉城在东北区域强大的影响力之外,还因为他听说了碧玉城的老祖宗回家了,对于当世可以确认身份的几位修真之一,项天不缔于半个仙人。修真界对于俗世武林而言是个神秘而威严的存在,即便是少林亦是如此。

 玄空极其希望能够拜谒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半仙之人,当然也要借助碧玉城之力,查探《金刚降魔录》的下落。

 泰山派被灭,也将是讨论的话题。泰山派缘何被灭?这可是武林第一帮派,从整体实力上比较少林和泰山派,少林还要稍逊一筹。

 当然,作为千年古刹,少林有着泰山派所不具备的广博和深远。泰山派被灭,少林也曾经发动江湖贴,联络武林人士,追查真凶。可惜,半年多过去了,依旧是悬案一桩。现在,大家紧绷的弦现在又有点松了,这也是玄空所顾忌的。

 江湖的多事之秋,一事未毕一波又起,泰山派的悬案还未了,现在《金刚降魔录》又现身江湖。如果真是阴谋的话,那这一波所挑起的江湖争斗,必将比铲平泰山派还要严重。玄空眉心紧缩,摇了摇头。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碧玉城主淳于清城,便放下心思,了上去。

 听闻少林有人来访,沈麟忽然有了兴致,想见一见这位少林高僧。自己得一心师太所传授的焚心宗的般若功这些年进并不快,不知道是否可以从这老和尚处得到些启发。也许自己太过于享受了。

 要不然,为何自从内丹合一之后,自己的修行进步速度如此之慢?落夕阳中,沈麟漫步沙滩,今天,那个玄空要来看海。来碧玉城两天了,玄空虽与淳于清城见面多次,达成诸多协议,但关于《金刚降魔录》却没有半点信息。今天,在房中坐禅的自己。

 突然心澎湃,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看着窗外的水起落,便信步来到了这光洁的沙滩上。远处一条青纱身影,风中异常出尘,超凡脱俗。这人是谁?玄空心忖。那远处的身影长声唱:“凡夫假作真,美衣为体饰,徒务他人观。

 美食,人人皆如此。碌碌一身事,不暇计生死。总被名利牵,一朝神气散。油尽而灯灭,身尸埋圹野。

 惊魂一梦摄,万苦与千辛,幻境无休歇。圣人独认真,布衣而蔬食,不贪以持己,岂为身口累。参透天与地,与我本一体。体虽有巨细。灵活原无异。

 天地有月,人身两目具。月有晦明,星与灯相继。纵或星灯灭,见终不没。纵成瞽目人,伸手摸着鼻。通身俱是眼,触着知物倚。此是心之灵,包罗天与地,能见不以目,能听不以耳。

 心若能清净,不为嗜。自知原来处,归向原来去。三界原本空,太上以忘情!”所唱皆是佛偈,玄空越听越是心惊。这不是《大智度经》中的太上忘情之道么?《大智度经》在少林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它所提倡的境界太缥缈了。

 僧侣们慢慢地将它作为一种修行的理想看待,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关注它,最后就连少林内的僧侣也很少有人知道此经书。玄空一生热衷于佛法修行,也曾经参悟过一阵子。

 玄空对于太上忘情之道也只是有个初步了解。太上忘情之道是对天与地之间的任何东西都断绝了感知和回应的望,向着所谓的心如止水的境界前进。

 直到忘记自身的存在,将自己融合在这无始无终的虚空之中。今天在此听到少林如此绝密经书被诵,玄空怎能不惊!

 这条身影似乎还没有要和自己见面的意思,继续唱:“七月七的星,无法见证人世间的情缘。长生殿上的许诺飘散,如昨夜的风。红颜凋零…谁将江山的罪过推给你?绝世姿容,一舞繁华,是,你的错么?”

 这竟然是极情至义的怜美词!这人为何先要诵太上忘情道,后又唱这怜美词?莫非,想要告诉我什么?玄空心中疑惑,迈步朝青纱身影走去。***

 “老先生先颂忘情道,后唱怜美词,必是有所见教,小僧在此候诫!”莫非此人就是项天,玄空心中大喜,自以为必是项天无疑,来到沈麟背后,揖首行礼。

 这项天怎得如此年轻?沈麟刚转过身来,玄空心中如起了惊涛骇一般,吓了一跳,眼前这人分明刚过弱冠之年,难道修真之术真的如此神奇?正怀疑之际,面前的年轻人说话了。

 “小子沈麟,见过大师!”沈麟?玄空马上想到了这个人就是碧玉城最近为淳于月明招的女婿。果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原来是沈公子,老衲失礼了!”玄空深深作了一揖。

 “不知沈公子缘何得知我寺《大智度经》中经文?”“《大智度经》?”沈麟摇摇头,这段文字是一心师太传授给自己的般若功的炼心诀中的一篇,自己一直不明白何为太上忘情之道,刚才便背诵出来,看看玄空的解读。看来少林寺的那本《大智度经》也有这些内容,如此更好,这个和尚说不定真能给自己一点提示!“我没有听说过。”

 许多年过去了,沈麟身上那股浓浓的书卷味依旧不改。那种飘逸的气质竟然玄空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位年轻人是否说谎,也不问他是从哪里得知《大智度经》的内容。

 “三界唯心妙理,万物非此彼。无一物非我心,无一物是我己…施主既能极情,又能忘情,当是奇迹!”玄空极想知道沈麟对忘情之道的理解,却又知这便为贪痴之念,强忍了下去。

 “何谓忘情?又何谓极情?”沈麟微笑面对玄空“若能收放心,提念生与死,便是忘情?”

 “太上忘情!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太上忘情?自未得度,先度人者,菩萨发心。自觉已圆,能觉他者,如来应世…忘情即为极情?公子所言可是这等?”

 那玄空果然是佛法高深之人,却还以为沈麟此刻在提点自己,极尽思索:“难怪佛祖有云: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难道说:佛曰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

 正在我辈。太上是最高明的人、是圣人。‘太上忘情’不是没有情,而是有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太上忘情忘的是带来羁绊带来烦恼的世俗之情。

 所谓情有出世入世之分,完全在于人的悟性和境界,不能悟的即使过了一辈子还是不能悟。佛的有情就是因为他不受情入世所带来的困惑。他已经将情上升到了极至。看破了它并非就是舍弃了它抛弃了它。

 而是将它变得更加完美?”那玄空果然佛法高深,瞬间便能将以前自己所遇到的种种问题串联,似乎一切都能找到答案。

 “看来真是这样了,忘情之道实为极情之道。情到深处情转薄,非无情也,实深情!”那玄空低头嘟囔着,情不自处,双手相击“定是如此!”沈麟涉猎佛经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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