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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双手并未去挣脫
 “怎么?小冤家,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又中了药,不用歇这么久吧?来嘛,姐姐后面舒服了,可前面还丝丝的。”

 若说不动心,那绝不是男人的正常反应,但聂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他连忙侧耳细听,果然察觉到一个极轻的脚步正从门口悄悄走远。

 “果然来了!”聂低喝一声,飞身扑向门外,双足一蹬门框,如离弦之箭而出。门外,一个纤细的黑衣身影正一边疾奔,一边从怀中往外掏着什么。聂双臂一撑地面,矮身急冲,顺势抓起一把石子捏在掌心。那身影掏出来的,是一个发信号用的旗火,她甩手一扬,一阵白烟拖尾,花炮发出尖锐哨响,直升而上。

 聂立刻扬手将一把石子打出,裹着内力的碎石而出,虽然准头比起暗器名家相差甚远,但一把洒出,仍将那旗火凌空打落,攀高不足五丈便斜斜落下。

 那黑影一惊回头,正是双蝶中鹅蛋脸的那个凤眼少女,她容貌虽颇秀美,看向聂的神情却极为狠辣,细长双眼透着一股杀气,怒道:“可贼!亏你还是聂家后人,好不知羞!”

 “你们姐妹为虎作伥,引人上山送死,还有什么脸斥责别人!”聂不愿让她走引来更多援兵,口中说道,双足毫不停歇,顷刻便杀到对手身边。

 那少女自间拔出两柄蝶纹短剑,娇叱一声上下齐攻,一剑刺向聂右目,一剑斜指聂下。聂闪身避过,一掌反砸少女右腕。她应变极为老练,右手短剑反抹,连消带打,左剑横斩,仍疾削他脐下三寸。

 狼影幻踪辗转腾挪天下无双,短剑变化虽快,范围却小,顷刻间三十余招过去,仍未伤及聂毫发。

 “好毒的武功!”聂观察一阵,心中暗惊,这少女剑走偏锋,仗着纤柔韧灵活,侧身翻转连刺,双剑始终一上一下,上路不离眼目人中,下路不离丹田下,招招不留后路好似要同归于尽一般。

 “对付你这种欺辱妇女的贼,何必客气!若是玄姐在,一定和我一起阉了你这恶徒!”玄姐?如此说来,这个必定是秦落蕊了。聂小心避过眼前闪动剑锋,本想空手入白刃,可看那短剑隐隐带着蓝光,十有八九淬毒在上,不能随意冒险。

 百招一过,秦落蕊发觉两人武功差距明显,久战不下后力不继更无胜算,凤目中寒光一闪,双足一曲一蹬,纤细身子打横旋出,一对短剑如蝶翼双飞,霎那间化作数道乌光,罩向聂咽喉心口。

 聂连退数步,双掌一扬,寒掌力横亘面前,伺机待发。果然如他所料,这来势汹汹的剑招只不过是虚晃,秦落蕊剑及寸许,骤然连同身形往下一沉,双剑击如剪,仍照准下要害而来。

 “中!”聂双掌下,幽冥掌正拍在她手腕之上。闷哼一声,她双手一松,短剑向下坠落。她强忍痛楚,纤掌如风,半空强把双剑捞起,顺势直刺聂脚掌,转攻下盘。

 这盘算本身并不算错,聂身高体壮,同样在下三路过招,必然不如她行动敏捷灵活。只不过,她低估了幽冥掌的威力。聂双足往后滑开半尺,错开她落下剑锋。

 而当她想要借力前扑,再做追击之时,双腕连带整条小臂都一阵奇寒彻骨,肩肘一软,竟趴摔在地。

 那两掌看似平平无奇,却一击就伤到她双臂经脉。她俯身在地,银牙暗咬,强催两道真气贯入掌心,忍着由此带来的刀割般痛楚,抬身甩手,两柄短剑眨眼间飞刺聂双目。

 无奈此招出时,她已是强弩之末,这最后一击并未比之前剑招快上多少,聂错步拧身,双剑擦着他的发鬓飞过,远远落到数十丈外的草地上。

 “贼!我做鬼再来找你!”秦落蕊面如死灰,将舌抵在牙间,用力便要咬下。可聂一见她面色有异,登时便出手捏住她双颊,喀拉一声轻响,已将她下巴卸

 秦落蕊惊怒加,双掌一抬,拍向聂小腹。聂也不回手格挡,双掌从她面颊向下一落,迅捷无比的拍在她瘦削肩头,让她双手还未发力,便软软垂回原处。他顺势一扯,将她双腕握在一只手中,高高向上提起,低头冷冷望着她。

 那小巧的鹅蛋脸上,粉已无法合拢,角拖下一线津唾,颇为狼狈,几乎倒竖起来的秀眉之下,细长凤目几乎出火来,简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报复的快意在心中缓缓淌,燥热一点点挖掘出心底黑漆漆的残忍愉悦,他低下头,轻轻在她细的耳廓外咬了一口,跟着一字字在她耳边道:“你这种女人,还是没有武功的好。”

 她身子一僵,双目圆瞪,跟着,便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好像一只被捆好吊起,望见了持刀屠夫的羔羊。***

 阳光斜斜擦过山头,暖融融的晒在山间这片空地之上。秦落蕊的额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抬眼看到聂望下来的视线时,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还能开口,她一定已经忍不住大声叫骂起来。可惜她不能,她只有让怒火从眼中宣,恶狠狠地瞪着他,象是要用视线剜下他一块来。

 聂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手指下的肌肤已经被勒的发紫,额发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唯一清晰的便是目中鲜红的血丝。

 “被人痛恨,原来也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他喃喃自语道,手掌猛一用力,握在其中的纤细手腕发出喀喀的轻响。

 清秀的五官因痛楚而皱成一团,秦落蕊颤抖着抬起头,无法合拢的嘴巴让她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滑稽,明明是愤恨加的神情,却由于双大开口涎下垂而变得好像情萌动的少妇。

 伸出拇指,他沾了沾她出嘴角的口水,轻轻涂抹在她的上。温柔的动作,仿佛即将离家的少年,在为爱人涂抹最后一次胭脂。

 他的面上浮现一丝微笑,那微笑仿佛穿越了时空与距离,与一个他绝不愿承认的虚像重叠在一起。只不过,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宁愿相信,这药的确十分绵长,也十分有效。

 那一直被他努力压制,刻意关闭的大门,在砰然开启之后,感觉…倒也不坏。被聂的注视得浑身发寒,秦落蕊小心的将力道运至下,双膝微弯,打算做最后一搏。

 除了姐姐,没人可以碰她,绝没有人。这些是肮脏的臭男人,只会让她恶心,恶心!她盯着聂的眼睛,即使气势上已被完全压制,仍丝毫不肯示弱,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小小的机会,就已足够。

 她的脚趾已经上靴尖的机关,一腿踢出,一截锋利的剑尖就会从那里弹出,同时,还会有两淬毒的飞针出。这已是她最后的手段,所以她必须等。

 即使聂的眼神已经让她浑身都感到不自在,甚至头一次有了想要尖叫逃走的冲动,她也依然只能按捺着等待。既然他不肯让她死,又出了如此赤的眼神,那她就一定能等到机会。

 令人紧张的沉默持续了片刻,聂把拇指从她上挪开,口水已被擦得很匀,少女本就红瓣,像是抹了一层上好的胭脂,透着淡淡的润泽。

 跟着,他把空下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带上。任何人右手使力的时候,左手都会略微松懈,任何男人在对着一个不难看的姑娘子的时候,心神也会略微松懈。

 毫无疑问,这就是秦落蕊最后的机会。她猛一,双膝运力上顶,双手并未去挣脱,而是借着聂的握力把身子往上一扯,抬腿便要蹬向聂下。噌的一声,寒光闪闪的锋锐剑尖弹出暗鞘,两飞针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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