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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莫非想说
 那两人颇为谨慎,在拐角处面对面站着聊了一会儿,左顾右盼片刻,才相视一笑,折进另一条路中。

 聂快步跟到墙角,侧耳倾听,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门响,似乎还有女子轻笑,跟着咔嚓一声,应该是锁上了铜锁。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先探头看了一眼,小路里已经空无一人,闪身进去,一步步走向另一头。

 这条路并不长,位于两列破旧民居中央,路旁七扇木门,只有两扇用旧的发绿的铜锁锁在门外,其余都是从内上了门闩。难道是有人从里面出来后上了锁?不对,应该是确认人在后,锁了房门再从墙上翻入,这样反而不会有人怀疑。

 如果是普通民房,现在青天白,看上一眼也没什么大碍,此时也不是顾及小节的时候,聂一蹬地面,窜上墙沿,两间上锁小院仅有一墙之隔,他自然先往较近那家看去。

 院中颇为破落,柴垛上落着一层灰土,一架牛车斜靠在墙上,车轮掉了半边,窗纸破破烂烂,檐下晒着成串的玉米辣椒。

 他双手撑住墙角,无声无息落在院中,贴着墙壁猫过去,探头从窗角一处破往里看去。这几天他内功进步有限,反倒是这摸门攀窗的贼手段长进了不少,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目光探入,双耳也开始凝神细听,这屋中颇为安静,只有细细的鼻息之声,似乎正有人在内休息。

 不过那声音颇为短促,也不知是不是内里那人是烦躁还是亢奋。窗角被挂着衣服的旧衣架挡着,看不到里面,可听声音并不是刚才那两个年轻少女,里面只有一人而已。

 他从窗台下矮身溜过,正想往另一间院去,还是好奇心起,打着以防万一的心思,悄悄伸长脖子往里又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去视野颇为清晰,却叫他怔在原地,心头一阵激动,连手掌也紧紧攥住,捏在肋下。

 窗里看到的,先是一条雪润光洁的修长玉腿,从一张旧兮兮的被子里伸了出来,堪堪搭在沿,一只秀美脚掌半悬在外,被单到了前高高隆起,那丰即使仰躺依旧人,怕是没几人会想到,这么一个丰盈柔润的美人,会躺在这样一间屋子里。

 但这并不是聂惊讶的原因。叫聂一瞬间忘记了原本要找的那两个黑蝴蝶,全神贯注在这屋中,只因那秀发散花怠倦的美妇人,赫然正是花可衣!***

 看了一眼屋内并无他人,聂直起身子,又小心翼翼的把另一间屋和四周情形都探了一遍,邻院的屋中只有两个打盹的老妇,没打采的摇着蒲扇,那两只黑蝶已不知所踪。

 他又翻上房顶,趴在上面观望了一下屋后陋巷,两排民房之间的巷道尽是些污水,狭窄难行,对面也不似有人。他稍感安心,倒钩房檐轻轻一翻,落在花可衣门前,凝神听着周围动静,推门走了进去。

 破旧的木门吱嘎一响,在他身后关上。屋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和挥之不去的酒味,唯一一张八仙桌上,七八糟的摆着三四个酒坛,两个酒碗,一碟花生、一碟牛都还剩下大半,小半个馒头架在筷子上。

 关门的声音已足够大,就算是初出江湖的头小子,也该醒觉。可上的花可衣却只是扭了扭身子,呜嗯哼了两声,似醒未醒。这种时候,她竟还敢醉成这样?聂心下生疑,抬手将屋门闩上,左掌凝力护在前,一步步走向边。

 看她面色,前些日子受的内伤应已痊愈,双颊泛着酒后酡红,睡得到颇为安稳。也不知此前她究竟醉成了什么样子,那样风情万种的一个美妇人,这时竟显得格外凄苦狼狈。

 那破旧被单只不过盖了她小半身子,周身丑态一览无余。水红长裙了半边,内衬卷到间,着一条粉白圆润的长腿,鞋袜尽褪,另一边却挂着裙子,布鞋勾在脚尖,袜子蹬到足踝,却没净。

 外衣敞的通透,两管衣袖都是褪到一半,着白腻腻的肩头和肚兜上方那凹下的锁骨,汗津津的颈窝往上,畔的胭脂污红了一片,面颊的香粉也被汗浸的结了块,眼底略显浮肿,眼角的细微纹路格外清晰。

 那精心描画的眼眉,也不知是被泪水还是汗水,糊的七八糟。他见过花可衣很多次,而现下的这副模样,他却是头一次见到。心底涌上一阵快意,他低下头,伸手拍了拍花可衣的胳膊。

 “呜唔…走开…莫要烦我。让我再、再睡一会儿…”花可衣紧锁眉心,嘴巴委屈的抿了抿,翻了个身,反而将脸扭向里面。

 这一下把被子抱在了怀里,倒是把浑圆翘的丰拱到了边,衬裙高卷、罗裳半褪的情形下,那耸出在纤下两丘温玉毫无遮挡,只是不知板是否太硬,尖上出两片红印,好似雪峰托霞。

 他的目光骤然深邃下来,连忙深深了口气,将聚起的幽冥掌力散回经脉,好抑制住腹间的阵阵鼓动。

 聂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心下又对这女人颇为厌恶,一下心底的苗头,便毫不犹豫的一掌扇在花可衣白生生的股上,沉声道:“花可衣,你是想就这么醉死过去么?”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打得十分响亮,花可衣身子猛的一颤,唔哼了两声,扭过头来,糊了一片的眼睫颤动几下,微微张开一线。

 头痛裂,她一边抬手按住额角,一边喃喃道:“你这冤家,怎么偏偏这时舍得来看我,扭开头去,不许瞧我,丑…丑的要死。”聂微一皱眉,猜她多半是宿醉所致,认错了旁人,冷冷道:“你睁眼看看,谁是你的冤家?”

 花可衣一怔,双手捂住了脸,上上下下了一阵,跟着慢慢把手拿开,出那双惺忪睡眼,蒙蒙的盯着他,用力看了一阵,才啊的惊叫一声,扯过被子挡在身前道:“是…是你!”

 聂不愿与她多费舌,直接问道:“花可衣,你是不是还在帮邢碎影做事?”醉意仍在,花可衣迷茫的摇了摇头,抬手敲了敲后脑,腻声道:“你怎么尽说些我听不懂的,邢碎影死了都这么久了,我帮他做什么事?撒纸钱么?”

 “别装了,你一直帮的本就是仇隋,他这金蝉壳的计划,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那两张面孔,你必定全都认识。”聂怒意上涌,只觉从进到屋中之后,情绪就渐渐激动起来。

 花可衣懒洋洋的往头一靠,左臂挂着衣袖抬起,托住出的丰隆酥,右手上抬,并指为梳拢了拢散鬓发,媚笑道:“聂少侠,我说了你又不信,那你干脆把我绑上,带到仇掌门面前对质如何?

 我也很久没见我那小叔,借你的光久别重逢,你猜他还认不认我这嫂嫂?”这话充讥诮,显然在说,聂休想让她指认仇隋。从仇隋走向前台的那一刻起,花可衣就只是他的嫂子,那个因笫丑事而被逐出仇家的弃妇。

 桌的酒,脸的笑,仍掩不住那双疲累水眸中盈盈的苦楚。“花可衣,你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连自己同门师侄也害得惨死,你当真是丧心病狂了么?他现在谋划的事,不知还要害死多少人,你就甘心这样为虎作伥?”

 无力感让聂更加愤怒,右掌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经脉中的寒真气丝丝缕缕游向双臂。花可衣眉心微蹙,疑惑道:“师侄?你说的是哪个?”

 聂咬牙道:“你还在装模作样,冯瑶筝死的惨不忍睹,掌心用自己的指甲硬是挖出了一个花字,你莫非想说,这事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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