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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效果泛泛
 董凡平静无波的缓缓道:“这船本就是我逃命藏身之处,你们在这里打打杀杀,我视而不见,岂不是对不起硬着头皮留下我的游龙坞少东。”

 这一句一字字说罢,那些少年男女已和混江阎罗手下水贼斗在一起。两边论武功倒是不相上下,一边招数更加纯妙,一边对江上打斗更加络,初一手,倒是不分胜败。但紧接着,董凡又一字字道:“这些水贼,杀!”此话一出,战局陡然大变。一个水贼的飞鱼刺噗的一下刺入面前对手口,面上才,还没来得及疑惑对方为何没有回手挡格,就觉心口一凉,对方的短剑也同样刺进了他的膛。

 一个少女提刀磕开敌人攻招,冷不丁便扑身上前,那水贼反手便刺,直指少女咽喉。那少女不闪不避,飞鱼刺穿她咽喉的同时,手中刀锋也已割断了对方脖颈。

 死掉的两个水贼还是这群手下中的高手,其余水贼更不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对手,只给敌人留下一两处伤口,便纷纷殒命。

 残余几人吓得面无人,转身便逃回到鬼王蛇与驼龙身后。趁着这短暂混战,月儿连忙冲到聂身边,帮他提防面色阴沉的混江阎罗。董凡也知道这些部下伤不到真正的高手,立刻道:“护住舱门。”

 那些少年男女也不管身上伤口扔在血不止,马上举起兵器将舱门紧紧护住。混江阎罗扫了一眼甲板上横七竖八的尸身,一张紫铜色的脸平添几分黝黑,手中铁桨一横,道:“先抓下你这小子,我再去收拾里面的王八蛋!”

 云盼情见势不妙,一个斜步冲到守在舱门外的一个少年身边,单掌一托他手肘,已将他长剑夺下,紧接着把手中清风古剑抛向聂,道:“聂大哥!剑!”

 混江阎罗方才才见过那古剑厉害,也担心自己铁桨不敌,暴喝一声,箭步上前砸向空中剑身。

 论轻功聂自然要比混江阎罗高上一筹,他忍住中气血翻腾奔走,强提一口真气足蹬背后板壁,离弦之箭一般凌空跃出,抢先将古剑抢在手中。

 聂月儿担心哥哥安危,一见他飞身抢剑,间软剑皮鞘权作武器,跟着飞身而上向混江阎罗面门。混江阎罗回桨自救,聂接得古剑在手,迅影逐风剑不再顾忌兵刃脆弱,与月儿合璧一处,替进击。

 鬼王蛇斜瞪了关外驼龙一眼,看那驼子依旧稳如磐石不肯冒然动手,怒道:“好个驼子,非要让假阎罗王去见了真阎罗王才肯动手么!”驼龙带着刀疤的脸庞狰狞一笑,道:“好,总不能叫咱们才立起的牌子就地散了伙。”说罢,他出厚背马刀,叫了声:“纳命来!”抢步杀出。

 鬼王蛇哼了一声,蛇形短剑凌空划了一下,笑道:“清风烟雨楼的丫头交给我!”混战将始之际,猛然一声巨响,船身剧烈晃动起来。众人顿时歪七扭八,什么轻功身法也施展不出,乖乖的冲到船边扶住了护栏。

 往外望去,竟是方才被丢下去的铜兵之一浑身淋淋的捏着一具尸体,迫着方才送这班人上船的小船水手划桨撞了过来。

 混江阎罗早已习惯这种江上异动,一双大脚稳稳站在甲板之上,趁着这出手良机,双臂一挥,铁桨猛然砸向立足不稳仍要逞强出手的聂月儿。

 下盘失衡,月儿避无可避,唯有双手一张,将那皮鞘扯在身侧。这又如何挡的住?铁桨啪的一声扯断了那薄薄的皮鞘,重重砸在月儿肋下。

 若是硬,怕是立时便要脏腑尽碎毙命,月儿只得顺着这一击之威斜飞出去,肋骨断裂声中,她闷哼一声飞出围栏,直直被抛出十余丈远!

 聂面色霎时一片惨白,甩手将清风古剑丢向云盼情,拼尽毕生功力跃向月儿落水之处。他水性极其一般,纵然水势平缓,也经了几个沉浮,才找到已经昏厥过去的月儿。

 他将月儿紧紧搂在怀中,费力浮上水面,正要游回大船,却听一声巨响,那客船接近水面之处一阵火光冒出,竟轰然炸开!

 爆炸掀起滔天水波,聂勉力凫水,还是被头带入江,越去越远,火光顷刻散开,黑烟弥漫船头,他费力张望,却只见云盼情娇小的身影与鬼王蛇斗在一起,转眼便被黑烟没掩盖,再也看不清楚…

 ***“呃…”干涩的出一道呻,聂转动了一下脖颈,头痛裂,他抬手摸了摸后脑,才想起费力游到近岸之处,却被江涌动撞上了一块突岩。

 若是水势急些,只怕当场就要脑浆迸裂。我…为何会在江中…月儿!脑中骤然闪过一道霹雳,令他浑身一个灵,立刻睁开双目,往怀中看去。

 怀中紧紧抱着的,确实便是月儿。他这才稍稍安心,连忙起身将面如金纸的月儿平放在地,手指搭上腕脉,将一股真气送了进去。

 月儿双目紧闭,角还有一丝鲜血,苗条柔软的身子无一处动弹,乍一看,好似已经过世一般。聂五内俱焚,连忙俯身贴到她畔,等了一会儿,才感到一股微弱鼻息。

 知道她受了外伤在先,江中呛水在后,正是命悬一线的关头,他也不再避讳许多,双手一扯将紧系在的绸带解开,匆忙拉松襟口,把漉漉贴在身上的内外衣物尽数敞开,单掌运力,贴在她圆润双之间,顺着气海将浑厚内力推入肺腑之中。

 这种不沿经寻脉的法子极耗真气,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聂额头就已冒出一阵细汗,顶门也蒸腾出微薄气雾。

 足足运了五次劲道,他才把闭在气脉之中的江水到喉头,他连忙抬起月儿身子,让她垂首向下,小心的在掌心聚起一股内力,波的一声拍在她背后。

 “唔…唔、咳咳!”月儿咳嗽两声,中涌出一股清水,垂落的双手跟着动了一动。聂抹了把汗,不敢稍停,又将她放倒在地,双手按在纤滑肢之上,缓缓向上推起。

 此时月儿上身几近赤,肋侧一片紫红瘀伤触目惊心,他心中一阵刺痛,小心翼翼绕开伤处,往上推去。

 双掌自肋中并拢,带着月儿腹浊气继续上行,手背不可避免的碰到那两团柔绵弹耸之物,他中一,连忙凝摄心神,将视线扭向那片伤处。

 这次,从月儿中涌出的,却是一股污浊腥血。聂连忙撕下一块中衣,抬起她后脑将污血擦净,出指一探。

 原本游丝般的气息总算浊了许多。他这才长出了口气,知道妹妹性命无虞,一番运功,身上衣服已被蒸干,他下外袍盖在月儿身上,紧绷的心绪甫一松弛,周身的细小外伤纷纷叫嚣起来,加上精力损耗过巨,只觉四肢百骸无一处不酸软刺痛,登时瘫坐在地,不愿再动。

 歇了片刻,他精神稍稍振作了些,起身摸索一番,身上物件大半丢在江中,银票都被泡烂,只剩下几块碎银,火折也已透,不可再用。

 他又往月儿的暗袋中找去,总算叫他找到两个瓷瓶,一个应该是不巧被铁桨扫到,瓶底碎裂,里面丹药被冲刷成黑色残渣,渗在布中。

 他把另一瓶拿出,打开子嗅了一嗅,是女子爱用的清香创膏,虽然效果泛泛,但总算聊胜于无。掀开袍边,他将那些浆一样的浓稠药膏倒在掌心,细细抹在月儿伤处。

 那药膏香气扑鼻,也不知放了多少香料在里面,让他甚至怀疑这是否就是用药瓶装了女儿家的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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