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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聂陽则四下走动
 “她留下些什么消息?”“东北,十五里外的一个村子,别的再没什么了,那是…那是只有垂死之时才会发出的紧急讯息。我怕…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说到急切处,魏晨静的眼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擦去眼泪,哀求道“聂少侠,我只有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妹妹!”云盼情骑在聂旁侧,皱眉道:“聂大哥,我觉得咱们该去。”

 聂也是如此打算,理由却不是为了魏夕安,而是那个极可能是邢碎影的赢隋。“你去告诉许鹏一声,咱们两人一起去看看。”

 聂月儿身上有伤,薛怜不知是否折返,聂不想带走太多人力。云盼情武功高强又活泼可爱,不管为私为公,聂都在下意识的留她在身边。

 至于原本总是一起行动的慕容极,这次还是留在镖队吧。“诗诗,我和盼情有些事情离开一阵,你好好待着,不要惹事。”特地代了一句,聂才对魏晨静道“魏姑娘,劳烦前面带路。”

 “多谢聂少侠!”魏晨静感激的在马上一拜,调转马头向路边原野奔去。聂、云二人随即跟上。慕容极看着三人身影渐行渐远,双目中又浮现出了淡淡的担忧之

 只是却不知,这次所为为何。董诗诗这人一向都是嘴硬心软,隔着窗户看那田芊芊脸色已经有些发青,心下不忍,加上一个人独占一辆马车其实也颇为没趣,便冲着外面招了招手,叫她不必再受那活罪。

 田芊芊一进马车,就如释重负的摊在了座椅上,双手扯住衣襟拼了命的扇,嘴里喃喃念着:“臭死我了…臭男人,臭男人…”

 董诗诗得意的笑了笑,故意威胁道:“你要是再敢惹我,我就趁小子不在的时候,让那几个镖师带你去没人的地方,他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浑身一抖,田芊芊立刻拉紧了衣襟,强笑道:“不敢,不敢。我寄人篱下,怎么敢惹您这个女主人呢。”董诗诗拉长了尾音,哦了一声,立刻板起脸道:“那你说,你到底对我弟弟说了什么!”

 田芊芊一脸苦相,为难的嘟囔道:“这也太为难我了,我这人就喜欢聊天,你那弟弟偏生是个闷葫芦,整整一个晌午,就我自己傻呵呵的说个不停,我怎么知道那一句是你要问的啊。”

 董诗诗冷冰冰道:“那你就把你那天絮叨过的事,挨个儿给我重新絮叨一遍。我现在什么都缺,就不缺空儿。”

 田芊芊眼珠转了一转,叹了口气,低声道:“那好,那您听好了吧…说我爹的庄里啊,以前有个特别奇怪的家伙,脑袋上长着三个瘤子,每个都有小孩儿拳头大,我没事就喜欢去摸摸。我管他叫疙瘩叔。疙瘩叔和我讲过他当年行走江湖时候的事,那都已经是二三十年前了,那时候江湖上还没有现在这些什么一宫二楼之类的七八糟帮派,六大剑派和四大世家统领着整个武林,只要一报名号是那里面的人,真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董诗诗先是托腮听着,不一会儿就被那七折八绕东一榔头西一的故事绕的晕头转向,好几次困了的时候,又冒出几个精彩些的故事提提神,刚提起点精神,就又被不着边际的胡言得昏昏睡。

 也不知道田芊芊到底能说多久,最后董诗诗终于抵抗不住,歪倒在马车上,睡过去了。田芊芊看着董诗诗的睡脸,得意的笑了笑,用旁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声音自语道:“那件事情,还是让你弟弟亲自告诉你比较有趣。至于我,还是给你讲故事吧。”马车中的人没了声音,马背上的人也同样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魏晨静打马在前,疯了一样冲着,马的嘴角都已经奔出了白沫,她依然一鞭鞭的挥下去。聂云盼情的两匹马紧紧跟在后面,他二人的马本就是镖局内备养的上等蜀州马,这种短途冲刺并无大碍。

 十五里外,是一片弃村,断壁残垣,荒田废土,看得出村民已经搬离很久,就是不知是为了避祸还是为了躲废。这里三面环山,林密兽多,山中仅有一条小溪可做水源,确实不适合这种小村落聚居,被荒弃也算正常。

 三人纵马绕村,却并不见村中有什么人迹。在那些破败房屋中找寻,也没见到一点线索。“明明…就该在这方圆一里之内才对啊。”魏晨静心中焦急,一时了方寸。

 反倒是聂提醒道:“这三面山上,兴许有山神庙之类可以藏身的地方也说不定。”魏晨静这才醒觉,从怀中掏出两支特制讯烟,分给他俩“那咱们分头去找,如果有所发现,就在空旷处把这个点着在地上。”

 她想了想,又叮嘱道:“聂少侠,云姑娘,如果情况有异,请…请以你们的安全为重。我妹妹…她,她毕竟已经是这样了,不能为了她再连累他人。”

 聂点了点头,云盼情微笑道:“魏姑娘放心,我们自有分寸。”两个女子一左一右,聂只有往中间最高那座山峰而去。这山山势平缓,林木稀疏,上山还能看到村人留下的石板台阶,循级而上,到也说不上费力。

 到了半山,聂果然看到了一座山神庙。庙门零落,庙旗破烂,远远看过去就能看到布幔之间是蛛网,实在不像是有人待过。但既然到此,总要进去看看。何况周围的空气中,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些香味儿。

 门槛已经腐朽,聂用足尖一碰,就向里垮塌。他拔出长剑,拨开身前的蛛网,捂住口鼻缓缓走了进去。看起来是间山神庙的样子,泥台上却不见半座神像,倒是地上散落着大块泥胎,仔细看过去上面还有斑驳油彩。

 四周的木栅断毁不少,看端口并无积尘,四下地面的灰幕上也有七八糟的脚印,看来竟好像有人在这里打斗过。

 向里两步,看到地上落着一把匕首,聂过去拾起,发现那匕首的尖竟然被顶弯了,若不是错手戳到了什么极为坚硬的物件,就是刺到了硬功了得的武林高手。正要抬头,聂又看到台座后的角落那里丢着一只黑色布靴,看大小形状像是女子所用。

 他绕道台后一看,登时皱起了眉头。那台座后面差不多有块一丈长四尺宽的空地,空地上皱巴巴的铺着一大块黄布,看起来应该是从供台上扯下来的帘幔,黄布四周,散落着许多东西。

 有另一只黑色布靴,两条裹足白布,一件被撕破的鹅黄外裙,一件被扯成两半的罩衫,一条肚兜,地上掉了一只耳环,一细线和散落地的项链串珠。

 是个男人,都能联想到这里发生过什么。如果推断不错,魏夕安原本是等在山下的村子之中。想不到追踪她的敌人来的更快,不得已只好躲进这里,结果还是没能逃脱,一番苦战之后被敌人制服。

 那敌人想必是贪花好之辈,都等不及把她带走,就在这间破庙里强行把她辱。黄布边上还有一些血迹,就是不知道是魏夕安打斗时受了内伤,还是被强暴时受了外伤。

 想来这个情形应该不中亦不远,聂走到山神庙外,就在庙后那块空地,燃起了讯烟。不到一盏茶功夫,魏晨静便气吁吁的飞奔过来,云盼情紧跟着也飞身而至,魏晨静记挂妹妹,一来便问道:“夕安呢?夕安在哪里?”

 聂叹了口气,道:“她已经不在此处,她是不是在这里待过,还是要魏姑娘你亲自确认一下。”

 三人一起来到那台座之后,魏晨静啊的惊呼一声,蹲下身子仔细检视起来,云盼情陪在她身边,聂则四下走动,开始寻找其他蛛丝马迹。

 兜兜转转,在庙门口的门槛里外,看到了一些细细的粉末,因为混在了泥灰之中,初时并未发觉。聂小心的凑近观察,隐约的觉得非常眼,味道也是似曾相识的淡淡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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