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一笔
易曾几何时，小燕有过这样的想法，那就是恳求王海亮，让她跟着运输队的人一起出山。
但每次话到嘴边，她都止住了，因为她知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儿。
大梁山的人不会这么做，不会得罪张二狗。
现在，她的宝依然还要押在张大
的身上，张大成为了她逃出大山唯一的一
救命稻草。她在苦苦等待时机，苦苦寻觅机会。
终于，机会来了…。
第一批竹筐上市以后，柳编队的人可以休息几天，中间能
口气。所以工作不是那么繁忙了。张大
的媳妇大白梨要离开了，她跟张大说“大，俺要去走亲戚，二丫他舅要盖房子，俺到李家庄住几天去，给他家帮忙，可能几天都不回来。”既然娘舅家要盖房子，作为姐夫跟姐姐当然有钱出钱，没钱出力，大白梨过去帮忙也属于正常。
张大
说“那你走吧，我一个人在家就行。”大白梨走的时候，帮着张大
做了一锅疙瘩汤，让他饿了就热热吃。一锅疙瘩汤够张大
喝三四天的。这样离开也不担心男人挨饿。小燕亲眼看着大白梨离开的，她觉得是时候下手了。
傍晚，到了下班的时间，几个编制柳框的女人收拾了一下，纷纷离开了，回家给孩子跟公婆做饭，只有一个人没有走，那个人就是小燕。
眼看着太阳落山了，小燕也站了起来，说“大
叔，晚上就你一个人？”张大
说“是，就我一个？”“没人给你做饭？”
张大
说“没有，你婶子走了，留了疙瘩汤。够我喝几天的。”小燕噗嗤一笑“疙瘩汤没营养啊，不如俺帮你做饭吧？”
一句话不要紧，张大
几乎感动得泪如雨下，自从闺女二丫死了以后，很少有人这么关怀他了。张大
的老脸一红“这多不好意思啊。”小燕说“没事！俺回家也是闲着，你帮了俺这么多，俺应该回报您一下。”
张大
阻拦不住，女人已经系上围裙，钻进了厨房的锅台。小燕在里面打鸡蛋，擀面条，手法熟练，随着擀面杖的移动，她的前
也来回
摆，身段跟河边的杨柳那样随风起舞。女孩子的脸颊红润，前额的秀发同样轻轻飞舞，充
了活力。这让张大
的心里一动，
起一股难以抑制的
涨。二狗的媳妇，真他娘的馋人啊。
张大
本来就是个老无赖，见秋千就像
，见女人就想上，小燕这么主动，由不得他不浮想联翩。张大
跟张二狗的爹老子张大栓是同辈，虽然都姓张，却没有血缘关系。王蛋才知道他们祖辈的分叉在哪儿，或许五百年前是一家。
往上数五辈子人，两家也扯不到一块。
所以张大
就被小燕吸引了，老家伙心跳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小燕做饭的技术同样很好，很快擀好了面条，打了鸡蛋卤子。将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在了张大
的面前。这才解开围裙说“大
叔，俺走了…。”张大
说“小燕，就在这儿一块吃点呗。”小燕说“不了，回家晚，俺婆是要骂人的。”
哪知道小燕刚刚转过身，张大
就有点把持不住，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女人的小蛮
。小燕打了个冷战，浑身哆嗦了一下，心里也暗暗窃喜，她知道，老家伙上钩了…。
女人的脸蛋红彤彤的，没有挣扎，说“大
叔，你干啥？”张大
胡子拉碴的嘴巴已经凑到了女人的腮边，野狗那样拱来拱去，闻着女人身体的香气说“小燕，你真好，馋死叔了…你咋就嫁给了张二狗，他不是个东西，不如我来疼你…”小燕
泣了一声，说道“大叔，俺知道你是好人，热心，善良，其实俺也待见你，可俺跟二狗已经这样了，你说咋办？”张大
说“不如…你跟二狗离婚吧？跟我好，我保证一辈子待见你。”小燕说“那你家大白梨咋办？你舍得她的大白梨？”
张大
说“大白梨已经老了，勾不起我的兴趣了，我可以给你钱，我有钱，去年一年，王海亮给了我好几千块。我还可以帮着你逃出大山…”小燕一听心里乐坏了，她等的就是张大
这句话。但是她知道，张大
老
巨猾，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得逞。见不到钱，你休想碰姑
的身子，这就叫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兔子不撒鹰。小燕说“大
叔，你真的肯给俺钱，真的会领俺走出大山？”张大
对天发誓“如果我骗你，就让我出门被汽车撞死，踩西瓜皮上摔死，摔倒坐钉子上。”小燕说“好，那你给俺钱，俺就依你，你想咋着，就咋着。”
张大
楞了一下，这才知道女人不好对付，花言巧语对她没用。小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大都市里混过，张大
这样的货
她见多了。张大
说“可钱不在我身上，大白梨藏起来了，藏在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小燕嘴巴一撇，哼了一声“哼！你骗俺。想挨我的身子，你做梦。”
女人挣开的他的手就要走，可张大
却将她越抱越近，怎么也舍不得撒手。“要不这样，你让我快活一次，说多少钱，我都给你。”
小燕说“不行，除非先见到钱，没钱免谈！”
这分明是一笔
易，张大被
到了死角。事到如今，眼看着到嘴边的肥
，他不想就这么飞了。于是张大
咬咬牙说“好，今天晚上，村南的那个废窑里见，我当面给你钱，但是拿到钱，你一定要让我得逞。”小燕说“没问题，只要看到钱，你想咋着都行。”
就这样，张大
撒开了小燕的小蛮，一头冲进了屋子里，开始找钱。小燕走了，回家去吃饭。
张大
在屋子里翻腾了很久，衣柜里，席子下面，棉被角，鞋子里还有袜子里，全部翻腾一遍，也没有找到钱。张大
家是有钱的，王海亮没有亏待他，而且一直在照顾他，他去年一年挣到钱是别人的三倍。王海亮之所以对他那么好，就是为了当初的二丫，他在代替二丫尽孝，早已把张大
看成了亲爹老子。可张大
不善于管钱，真的不知道大白梨将钱放哪儿了，恨不得掘地三尺把钱找出来。寻啊寻，找啊找，张大
急的浑身是汗，眼瞅着太阳落山，夜幕笼罩九点半了。这时候…钱找到了。原来大白梨将钱放在了水缸的下面。
张大
家的水缸很大，足足可以装十梢水，十梢就是十大桶，大概四五百斤。大白梨平时将钱放在水缸下面的瓦罐里，每次水快吃完的时候，女人慢慢移动水缸，才将钱放进去。
钱被水缸
着，一般人搬不动，也想不到。张大
感叹媳妇的聪明，也感叹大白梨会持家过日子。个孙，也不怕扭坏你的水桶？总算是到手了，张大
抓了一把票子，足足五十多块，面条也没吃，急急忙忙奔向了村南的那个土窑。来到土窑的时候，小燕已经等在哪里了，张大
怎么也忍不住对女人的渴盼，一下子将小燕按倒在了窑顶上。小燕也是扯谎出来的，说是工厂夜里要赶工加班，要不然大栓婶也不会放她出来。
在张大
哪儿，大栓婶就很放心，因为哪儿女人多，她跟张大的关系也不一般。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小燕是出去跟张大
约会，而且地点选在了令人恐怖的土窑。张大
扑过来的瞬间，小燕立刻制止了他，第一句就问“钱呢？”张大
说“拿着呢。”小燕说“拿过来，我瞅瞅。”
张大
没办法，只好将钱递给了小燕。小燕说“进窑
，我数数，够买车票…随你。”女人翻身冲进了土窑，张大
也跟着冲了进去。小燕拿着手电筒，按向电门，光柱子捅破了废窑黑暗的天空。
女人看到钱眼睛都绿了，她不是个贪钱的人，可如今钱就是她的命，钱就是她的自由，她的幸福生活。
只要有钱，就可以离开大梁山，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冲出大山，寻找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
她再次燃起了对幸福生活的渴盼，几乎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就像一个坐牢十年的人渴盼冲出牢笼那样。
小燕拿着电筒一张一张数钱，张大
在后面无法忍耐，就那么把女人按倒在了窑厂的土坡上。他扯下了女人的棉
，摸了女人光滑的后背，亲了她的脖子，将女人用力纳紧。小燕浑然不顾，还是在数着钱，任凭张大
亲她，抱她，摸她…。两个人就那么在黑乎乎的窑
子里成就了好事…张大无法摆
小燕的吸引，女人的美丽，姣好，让他痴
，让他震撼。两颗脆弱无助的灵魂一起在暗夜里颤抖，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黑暗，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报应，爹娘是谁也忘记了。
小燕在张大
的身下颤抖，女人香汗淋漓，手里却死死攥着那五十块钱，仿佛攥着自己的命运。她在等着张大
完事，赶紧滚蛋，以后两不相欠。但是张大
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将她从熔炉拉进了冰窖。张大说“小燕，钱我给你了，但是我绝不会帮你逃出大山。”小燕愕然了，问道“为什么？”
张大
气嘘嘘说“我才没有那么傻，你走了，我会后悔死的，你这样的好女人，上天入地都找不到，你走了，我跟谁好…？”小燕顿时呆立了，觉得张大
玩
了她…一行委屈的泪珠再次从两腮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