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笨死算了
她揭开盖头对喜凤嫂说“嫂,俺饿,饿死了,俺要吃东西。”
喜凤嫂吓一跳,赶紧帮她把盖头放了下去,劝道“不害羞,新娘子没揭开盖头之前,是不能吃东西的,否则人家就要笑话。”
玉珠说“饿死我算了,饿死我,谁给王海亮生儿子?”
大喜的日子,玉珠的话里忽然冒出一个死字,又把喜凤嫂吓一跳。
她担心妹子胡说道,赶紧从旁边的托盘里抓起一
香蕉,堵住了女孩的嘴巴。
就这样,玉珠吃了两
香蕉,一个大苹果,外加一串葡萄,光见吃,没见吐皮。
喜凤嫂傻眼了,说道“就你这饭量,早晚把王海亮家吃穷。”
玉珠就分辨说“娶得起媳妇管的起饭,买得起好马备得起鞍,俺不吃
,哪有力气帮他生儿子?”
喜凤嫂不敢跟她搭话了,这不一傻妮儿吗?
王海亮是半夜九点才进的
房,那时候外面的酒席已经散了。
他醉醺醺的,脚步踉跄,喜凤嫂发现男人进门,捂嘴一笑,闪身就要出去。
那知道刚走出去一步,王海亮就从后面抱住了她,问道“你哪儿去?咱俩
房吧。”
喜凤嫂身子一颤,怒道“滚蛋!抱错了,我不是你媳妇,你媳妇在那边。”
王海亮扭过身,这才发现头顶红盖的玉珠,他喊了声“二丫…我来了。”一个飞身扑了过去。
想不到方向出现了偏差,一脑袋扑在了炕上,再也没有爬起来,不一会儿打起了鼾声。
喜凤嫂走出屋子以后,
房里只剩下了玉珠跟海亮。
玉珠等着海亮摘下她的红盖头,可男人半天没动。
王海亮是被父亲一脚踹进来的,他根本不想
房,干脆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进门就睡,玉珠也就拿他没辙了。
这个计策很不错,海亮趴在土炕上,脑子里天旋地转,净是二丫的笑脸,还呵呵傻笑。
玉珠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揭开了盖头,然后帮着男人宽衣解带。
她首先帮着海亮
下了外套,再就是狼皮坎肩。
在帮男人解
带的时候,她的心就颤抖了一下。她知道哪里是男人羞于启齿的地方。
山里人随便,没有穿
头的习惯,一旦
子退下,里面就是别有
天。
女孩的羞
让她无法继续,于是她就拉过被子,帮着海亮盖在了身上。
新婚的第一晚,忽然身边多了个人,能睡得着才是怪事。玉珠就那么坐在炕沿上,看着海亮傻傻发呆。
这就是自己的男人,大梁山最勇敢最强壮的男人,嫁给这样的男人她不后悔。
她知道海亮还是忘不掉二丫,还在对二丫苦苦纠结。
但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凭着自己的勤劳跟美丽,迟早会把男人征服。
于是二丫咬了咬牙,慢慢倾倒在了海亮的身边,拉过一条大红被子蒙在了身上。
她没有解衣服,有些事需要男人亲力亲为,海亮不碰她,她绝对不会主动舍去男人应有的东西。
这一晚玉珠睡不着了,瞪着大眼一直熬到天明。
按说,新婚的第一晚,小夫
两个应该往一块凑合才对,可玉珠怎么也无法唤起那种激动的情愫。
她无助地瞪着屋子的房顶发呆,这间房子不错,非常地结实,上面有一
大梁,六
檩条,127
椽子,来来回回数了四遍,一
不多一
不少。
就在玉珠发呆的时候,屋子外面急坏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海亮娘。
海亮娘已经过来好久了,她是来听房的,想听听儿子跟儿媳妇新婚夜能不能鼓捣点真事出来。
可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就知道,儿子海亮不肯碰玉珠。
这死小子,真是有福不会享,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就躺在旁边,让她囫囵着身子过完第一晚,傻不傻啊?
难道你就不憋得慌?
海亮娘气得不行,真想冲进屋,把儿子一脚踹起来,然后监督他们成就好事。
她可盼着儿子跟儿媳妇成就好事了,自己好抱孙子。
海亮娘气不过,愤愤回到了屋子,她男人王庆祥已经躺下了,在土炕上抽烟。
海亮娘气愤愤怒道“
,你就知道
,儿子跟媳妇不往一块凑合,你还
个
啊?”
王庆祥吐出一团烟雾,立刻明白海亮娘在说啥。
他把烟锅子磕了磕说道“孩子的事儿,你管他那个干啥?以后时间长了,自然会在一块,你以为都像你当年一样啊?”
海亮娘怒道“我当年咋了?如果不是我当年把你灌醉,拖进高粱地,会有这个家?会生下海亮这王蛋?”
王庆祥说;“人跟人不一样,不能急啊,咱海亮是个多情多义的人,他还是忘不掉二丫,时间长了就好了,早晚一天玉珠会把他感化的,我坚信这一点。”
果然,以后的三天,海亮一直没有碰过玉珠。
每天晚上他都喝得酩酊大醉,进门躺倒就睡,衣服也不
。
玉珠没办法,只好忍着,她的心一天比一天凄苦。
三天以后,是姑娘回门子的日子,玉珠回到了娘家。
孙上香第一件事就是把姑娘拉进房间,询问她跟女婿的房里事顺利不顺利。
这是做父母的责任,姑娘没出嫁的时候,大人总是管得很严,就怕别人占自家姑娘的便宜。
可一旦成为人,就要为他们之间的房里事发愁。
大梁山很封闭,村民的思想保守,大多数的孩子都不知道那回事。
很多人成婚以后丑态百出,让人哭笑不得,婚前教育成为了每家大人义不容辞的职责。
孙上香把玉珠按在了椅子上,问道“闺女,咋样,跟海亮的第一次…顺利不顺利?”
哪知道玉珠嘴巴一撇,女孩子哭开了,说“娘,你骗俺,成亲一点也不美,海亮根本没挨过俺的身子。”
“啊?为啥啊?”孙上香大吃一惊。
玉珠说“他每天喝得醉醺醺的,进门倒头就睡,不要说碰俺,话也不跟俺说一句。”
孙上香说“是不是你不行?没有勾搭他?”
玉珠问“娘,咋勾搭啊?两口子还需要勾搭?”
孙上香怒道“笨!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人,我孙上香咋养了你这么没用的闺女?晚上你先把自己剥了,钻进被里去,等他上炕,也把他剥了,往上那么一贴,身子那么一
,他就控制不住了…
男人就那么回事,只要你粘他,他就有劲了,一旦尝到第一次的滋味,以后你不找他,他也会橡
树藤子那样过来
着你。”
玉珠道“可是娘…俺力气没他大,他的身子重,俺搬不动他啊。”
孙上香恼羞成怒,抬手点了玉珠额头一下,怒道“你呀…笨死算了!”
回门子这一天,孙上香对闺女进行了再一次的训教,玉珠对自己充
了信心。
她有了十足的把握,完全有办法将王海亮征服。
果然,女孩再次回到婆家的时候改变了作战方针,这天吃过晚饭,她首先帮着婆婆洗了碗筷,然后刷了锅,喂了猪。
所有的一切忙活完毕,她还烧了一大锅开水,提进房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洗完以后,她没穿衣服,光溜溜扎进了被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她等啊等,就像后宫的妃子等待王的宠幸那样。
玉珠在被子里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跟海亮哥成就好事。
女人活一辈子图个啥?还不是图嫁个好男人,伺候他一辈子?然后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一旦怀上海亮的种,男人的心就收住了,也就不会再想着二丫了。
在跟二丫的这场争夺战中,她将是最后的获胜者。
过了不久,王海亮终于回家了,今天他滴酒未沾。
海亮进屋以后,发现玉珠已经躺下,他听到了女孩不均匀的呼吸声,甚至有些气短。
玉珠丰韵的身子在被子下起伏不定,里面传来了一阵盈盈的缀泣声。
海亮轻轻揭开了被子,
出了女孩那张沾
泪痕的俏脸。
海亮问“玉珠,你咋哭了?”
玉珠说“海亮哥,你是不是嫌俺长的丑?”
海亮说“你一点也不丑,跟年画上的人一样好看。”
玉珠脸一红说“那你为啥不碰俺?俺娘说了,这次回家让俺
着你,让俺剥了你的衣服,贴上你的身,可俺舍不下这张脸。海亮哥,既然咱俩成亲了,那俺就是你媳妇,就该一起睡。”
海亮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说“玉珠,我不能这么做。”
玉珠问“为啥啊?两口子不都在一起睡吗?”
海亮说“我答应跟你成亲,可没答应跟你同
。”
“这么说,你还在想着二丫?依旧忘不掉她?”
王海亮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说“是,我忘不掉二丫,跟你上炕就是对二丫的背叛。”
玉珠的心顷刻间粉碎了,精神的大殿也轰然倒塌,抓着海亮的那只手也慢慢松
。
女孩子哇地哭叫起来“俺的命咋这么苦啊…王海亮!你坑了我!”
玉珠嚎啕大哭,肩膀一抖一抖,样子可怜极了。
王海亮不是铁石心肠,本来他想娶了玉珠,眼睛一闭,跟女人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
可每当玉珠躺在他身边,都会让他情不自
想起在山
里跟二丫牵绕的情景。
那时候,二丫也是这么跟他紧紧靠在一起,两个人立下了永不背弃的誓言。
现在二丫刚刚死去不久,他就另觅新
,海亮觉得自己畜生不如。
这么一想,对玉珠一点兴趣也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