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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也健谈的多
 这种最早发生在偷情的情侣之间,后来算是合法夫之间的闺房乐趣,能够抵消很多破坏他人家庭和婚姻的道德自卑感…让她觉得人生如梦似幻,爱意可以尽。老实说,以她首都戏剧学院传统戏剧表演系“古典系花”的身份和姿容,普通的花样少年并不容易驾驭她,即使是什么富家子弟,资方老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石束安名门世家、政治强人、驻外大使、外部副部级高官的面前,再加上他俊朗成的外貌,深奥幽远的思维,绅士得体的修养,睥睨寰宇的气场,两个博士学位,精通四国语言,茶这一代从政者中的者,在这种种的“男人味”加持下…她可以尽情的扮演小鸟依人的崇拜者,扮演小可爱,扮演小女孩,扮演小娇,让丈夫像个高山大海似的强者一样,随时随地,从自己娇的身躯上获得他应得的快…男人获得强者的快,女人获得弱者的快,对于很多女孩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心理足。

 但是…这一切,是绝对不会发生在珐琅口那间其实也算干净整洁的套间里了。在那里,她只是一具“女体”让丈夫简单、潦草的宣一下生理需求而已。

 环境不同,地位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忍耐下去…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都是她的“义务”每次从珐琅口回来,她都要在健身房里,不顾教练的劝阻,跑上整整几十公里,让自己疲累到头晕眼花。

 即使如此,还都往往无法控制自己的望,回到别墅,回到卧房,都要拼命的手,好几次,好几次…才能入睡。

 她还有一个义务,那就是…她依旧是史沅涑老人合法的儿媳妇,来南篱探望史老,象征的扮演一下儿媳妇的角色,是她最害怕面对,却也不得不每个月来尽一次的义务。

 其实,从一开始,这个让她望而生畏的枯瘦老头,就对自己就非常礼貌和客气,但是她知道,公公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或者接受过自己,在这个不怒自威的老人眼中,她绝对比不上柳晨老师。

 公公对她的和蔼,更多的,像是家里来了客人需要敬待而已。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自己也要来。再苦、再痛、再尴尬、再混乱,都要含着泪下去。

 也许有一天,丈夫会回来,甚至现在都有人在传言,丈夫的案子不清不白,已经关了三年了,只要丈夫认个小罪名,有可能要“改变措施”就是放出珐琅口来“限制行动范围”尽管柳老师一再肯定的回答自己那是谣言,老石是不会认罪的…但,那也算是她人生唯一的寄托了。

 她根本不可能搞得清楚那些政治问题,公公是不会和自己说那些事的,丈夫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能回来…可笑的是,唯一能给她信息、给她安慰的,只有丈夫的前,柳晨老师了。

 她在南篱,一步步的挪动,一身窈窕,微风轻拂,吹起她的裙摆,仿佛和南篱美景,融为一体,又仿佛…只是一个过客…与其说,南篱是个疗养院,其实,它更像一个养老院。很多慢疾病,所谓的治疗…不过是疗养而已。

 公公是胰腺癌第二期,你可以说时无多,却也不会一时三刻就撒手而去。在这里,公公还有一栋只属于他的两层小楼,乍一看,也好像是一个在养老院里祥和度的普通老人罢了。

 但是今天,公公又不在房间里。只为公公一个人服务的专属值班护士说,史老去棋室了。那是公公最常去的地方。纪雅蓉就转去西侧小楼的那间棋室…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房子,平平淡淡,红木褐墙,藤萝盘绕,燕筑新巢。

 虽然只有三层楼,却也配有电梯。这小楼里,其实都是大大小小的隔间,好像南篱里的病号们都还爱来这里下棋,说穿了也就是设备齐全一点的棋牌室。可能有所不同的是,这个“棋牌小楼”门口还有保安编制的特警警卫,一些秘书模样的“助理”会出出入入的。

 在一楼,居然还有个会客室,里面,常常会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这都是安排着“见面”在这里等候里面病人们的“时间表”的。

 不过纪雅蓉倒也不用在会客室里等候,家属是特殊待遇,这栋棋室里也有专门值班的认识她的护士和警卫,笑着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但是,还是例行公事的检查了一下她的“本期”通行证,才让她进电梯了。

 除了三层楼内的大小隔间之外,在三楼的屋顶,另外搭建了一间玻璃阳光房,无论面积、位置,都就算是这间“棋室小楼”最靓丽堂皇的房间了。

 阳光房的内外四周,都种了绿油油的各大小盆栽,内里其实颇多名种。虽然是个玻璃结构的房间,但是房间里,空调、暖气、灯具、沙发、电话一应俱全,只是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宽宽大大、古风古意的木质八仙桌,桌子两侧有两张藤椅,桌子上搁着一方高高的木质围棋案。

 暖暖的阳光洒进来,隔着各绿色植物的藤条枝叶染就片片斑斓,温馨舒适之外,古案、藤椅、棋盘、山石、绿、虬茎、新风、简直有几分世外仙境的意蕴。

 公公史沅涑在南篱,倒有一半时间是在这里下棋。就算纪雅蓉再搞不清楚状况,多少也能明白,这间玻璃阳光房,即使在南篱,也不是所有病人都可以进来下棋的,至于每次和公公对弈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更不是普通的“离休干部”四个字可以形容的。

 纪雅蓉推开玻璃门进去,房间里一片温馨雅静,门口站着的两个助理模样的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是公公的生活秘书小董,看见纪雅蓉进来,恭敬的笑着点点头,还比了一个“轻声”的姿势…她也回了一个微笑和点头示意,抬眼看去,两个已经白发苍苍,却精神都好的老人,坐在棋桌的两侧,黑白分明,悠闲落子…这一幕,三年来,她是见过好几次了。

 如果说今天有什么不同的话,是正在和公公对弈的那个老人身旁,居然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十来岁正在围观的小朋友…白发老人祥和对弈,稚子少年膝下观棋,这一幕,倒是颇有点天伦之乐的意思。

 和外头层层警卫、层层盘查、层层关卡的感觉,惘若是另一个时空。真的,纪雅蓉来了好几次,这就是南篱常有的风景,南篱就是这样,有时候会有一种时空错的感觉,从某个侧面去看南篱,就像是一个神秘戒严的军事基地,但是从另一个侧面去看这里,和一般的高档养老院里该有的场景,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有时候想想,南篱,似乎和珐琅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爸爸…”她怯生生的称呼,尽量让自己笑得温柔娴静。坐在棋桌右侧的一个老人,白发如雪,却理的干净利落,身量瘦小枯干,脸上已经有几片老人斑,穿着一件长袖的灰色衣,戴着一副黑边的板材老光眼镜,听见她招呼,抬起头,看看她…温和的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过来,随即又低下头去盯着棋盘。

 没有什么不怒而威的表情,没有什么深不可测的暗语,没有什么名门世家的规格,一切都那么简单,那么从容,那么平凡…好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干部,在阳光房里聚会神的和棋友下棋,看见儿媳妇来探望自己,也顾不得,更多的注意力都在棋盘上…

 这,就是她的公公,已经离休多年的史沅涑同志。其实,纪雅蓉对于公公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级别的干部,至今都是糊里糊涂的。

 她唯一能确认的是,公公周围的人,包括丈夫在内,包括柳晨老师,包括来家里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干部领导,对这个干瘦的老头,都非常的敬畏。

 其实这点有时候她想想都有点奇怪,至少她,也没见过公公发脾气什么的,对于她这个多少也算是“破坏儿子家庭的二号媳妇”公公并没有想象中的冷眼或者嫌弃,反而一直是比较礼貌的。

 当然了,也就是礼貌,不会有特别的亲切或者慈祥…公公的性格是比较寡言的,但是也很少有那种大家长的故作雍容,说实在的,自己根本无从判断公公的喜怒哀乐。

 公公对丈夫、对秘书、对柳晨老师,一向也都是这样的平淡寡言,甚至说起他那位当时远在海外的长孙石川跃,也都是惜字如金。

 唯一的例外,是对他的宝贝孙女儿,石琼。每次…只有石琼出现,史沅涑老人,才会出“祖父”该有的笑容和宽厚。

 她款款的向前,踮着脚尖尽量不发出脚步声打扰到老人的思维,来到公公的身边,对着和公公坐在对面下棋的那个老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微笑着点点头致意。

 “夺”好一会儿,史沅涑老人才扣下一颗黑子,在棋盘的中腹部位“长”了一手,然后舒了一口气,似乎才刚刚意识到儿媳妇不知道如何称呼的尴尬:“你就叫…宋伯伯吧。”

 对面那个老人,看上去比公公还要年纪大一点,头发剃得短的只有三厘米的寸头,身材却是比公公高大很多,看这副威猛的模样,年轻时候一定很壮硕,他却不像史沅涑那么休闲打扮,穿着一件笔的灰色衬衫,手里还握着一把折扇,比起公公来,倒更像一个离休干部该有的模样了。

 “宋伯伯好。”纪雅蓉只好对着这个年纪绝对可以做她爷爷的老人,称呼一声伯伯…她虽然搞不清楚细节,但是也知道,能在南篱坐在公公对面和公公对弈的,天知道是曾经如何叱咤风云的人物。

 那个老人,却好像和蔼得多,也健谈的多,哈哈笑着连连点头:“哦…好,好,好…”甚至还扶了扶眼镜,认真打量了一下纪雅蓉,都把纪雅蓉看得脸蛋都红了:“吆,好个俊俏的姑娘啊,也有礼貌…哈哈…史老啊…怎么称呼啊?姓什么吧?怎么这好姑娘都去了你们家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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