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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传之天女娘娘1
 历的初一、十五是河州的大集,四方百里之内的百姓都要长途跋涉地赶到这里来赶集,所以异常热闹。

 不过今天一大早,当赶集的人们来到集市中最热闹的杂市口的时候,却都被那新搭起的高台吸引了。

 那台子有一人多高,一丈见方,是用圆木搭成,工程十分糙,连树皮都没清理干净,可见不过是临时之物,台子上相隔五尺远立着两半尺的木桩子,上面钉着生锈的铁环。

 好奇的人群挤在周围纷纷议论:“这是干嘛呀?搭这个干什么?唱戏呀?”“唱什么戏?唱戏得有后台。”“那这是干什么?”“干什么?杀人。”“杀人?杀什么人?用得着这么大场面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可能是要杀那个天女娘娘。”“天女娘娘?就是那个在东乡领着人造反,自称洪秀全御妹的女人?”“兴许是呗。”“你怎么知道?有告示?”

 “没有。不过,要是普普通通的砍头,也用不着这么大的工程啊,一定是剐人。去年剐那个陈中豪的时候,也是搭的这样的台子。你想想,现在大牢里押着的,除了这个天女娘娘,还谁够格儿挨剐呀?”

 “那倒也是。听说,这个女人长得标致?”“不知道,没见过。不过,既然敢称娘娘,总不会差到哪里去。”“听说她会法术,用嘴一吹就有金甲天神来把人杀死。”

 “胡说,那都是障眼法,早让总督大人给破了,要不然,怎么刚造了一天的反,就让官家给逮住了。不过,倒是听说她身高九尺,力大如牛,手里使一对双刀,一人敌住一千多个官兵,不分胜负,着实英勇。”

 “嗨,再厉害,还不是给朝廷捉了。女人家家的,造什么反哪?”“人家是给丈夫报仇。”“谁呀?”“就是去年剐了的那个陈中豪哇!”

 “是他?唉,那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怎么了?”“那姓陈的听说都快五十了,他老婆怎么也得有三十好几了吧?再是个练家子,肯定生得跟个女罗刹似的,有什么好看?”

 “哎…人家是娘娘,驻颜有术,就算岁数大了,照样跟十八、九的大姑娘似的。”

 “要是那样还差不多,就不知道咱们猜得对不对,要是押来个男的,或者是个丑八怪,那可就白耽误功夫了。”

 “剐男人不也一样好看么?怎么算耽误功夫啊?”“我对杀人没兴趣,我只不过想看看那女人的光身子。”

 “正是,正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杀个人有什么好看,不值得在这里挤挤揸揸的等上半天。”

 “哎呀,快点来吧,这么多人,我都快顶不住了,再说我还憋着一脬呢,要是犯人老不到,这可怎么办哪?”

 “怎么办,子里不就得了么,回家让你老婆给你洗去。”“去你妈的…”

 按下杂市口的人群不表,再说州城大牢。要杀的果然是那个“天女娘娘”陈刘氏。她的丈夫也的确是那个去年被剐的陈中豪。

 那个时候,太平天国已经闹得如火如荼,洪秀全也在天京称了天王,江南各省纷纷响应。陈中豪上辈本是富户,后来破落了,到陈中豪手上就只剩下十几亩薄产。

 他是个秀才,出外游学的时候认识了与洪秀全一同起事的冯云山,接受了他传播给他的太平天国教义,回乡后便积极发展教徒,准备策应洪秀全。

 天国起事的时候,陈中豪发展的教徒人数太少,成不了气候,所以暂时没有动静,等洪秀全定都天京时,这边的教众已经有了上千人,于是他便准备起事。

 可惜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在原定起事期的前两天,大批官兵突袭了陈中豪作为起事指挥中心的坛口,把正在秘密集会的陈中豪和几个骨干人员抓捕。

 仅过了两天,官府便在杂事口把陈中豪凌迟处死,随后又把另外几个被擒的骨干砍头示众。原来组织起事的骨干中便只剩下了陈刘氏和正在天京联络天兵的侯其昌。

 陈刘氏是陈中豪发展的第一个教徒,也是起事的积极组织者之一,那一天正好在家里给大伙做饭,没在坛口,所以及时逃脱,没有被抓。

 她其实比陈中豪小得多,今年只有二十六岁。丈夫遇难后,她便成了教徒们当然的领袖。

 在又经过了几个月的准备后,陈刘氏终于与从天京赶回来的侯其昌一起发动了东乡千名教徒的起义。她自称是“天父的女儿”天王洪秀全在天上的妹妹,被教徒们尊为“天女娘娘”

 官府早已在注意着这两个上次逃脱的钦犯,更是小心提防着这多达千人的教徒,所以,起义刚一开始,数万官军便赶到镇。这时的太平天国已经走向失败,根本没有力量派人来帮助这只小股义军。

 虽然教徒们都不怕死亡,但成十倍的官军对付这些根本没有受过训练的乌合之众,也如秋风落叶一般,只一战,便把教徒们打得溃不成军,九死一擒,鲜有漏网。

 侯其昌一人独斗清军四将,阵前身亡。陈刘氏虽然跟着丈夫学了几年武功,但毕竟丈夫也只是个秀才出身,武功本就不强,她是个女人,又是半路出家,更谈不上武艺高强了。

 十几个清军一围,她举着双刀不顾死活地一通舞,居然也砍了两名官军,但终于还是体弱手软,再挥不动钢刀,被一个清兵背后一脚踢倒,绳捆索绑,被获遭擒。

 这次起义昙花一现,除了河洋本地人还当回事,历史上根本无人提起。河洋还算富庶,也不是个战略要地,因此多少年来几乎没有过什么大子。

 官员们也难得给自己头上安上什么政绩,于是,这个小小的女人便成了他们升职领赏的政治资本,以至于上报的案卷中说她“聚暴民数万,抢掠乡绅无数,必当重惩”

 云云。朝廷现在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在天京的洪秀全和各地响应的小股义军,举凡与“长”有关的案件一概快结重判,能组织几万暴民作的妖女自然不会轻饶。

 于是,案子马上批下来了:“匪首陈刘氏依律凌迟,其余暴民就地正法,不容宽侑。”陈刘氏对于自己的结局并没有什么幻想,丈夫死后,她已经是心如死灰。

 一心就只想着为丈夫报仇,其他全然不顾。她明白,作为第一号“匪首”九成九是凌迟处死,不过她不怕,体的痛苦和死亡对于她来说只是天父的考验而已。

 头一天,负责监刑的知州大人在大牢提审犯人,问她死前有什么要求,陈刘氏想了想说:“明天是我同丈夫成亲十年的日子,我要头红花,披红挂彩,象新娘一样去死。”

 知州大人对死囚这种要求一向是宽容的,便全都答应了,并马上派人给陈刘氏准备一应之物。下午知州就派人给送了一朵大红娟花、一条红绸肚兜儿、一身大红的衣裙和一双红绣鞋。

 天还没亮,女牢子就来给她洗了澡,把那衣裳给她换上,把一头青丝在脑后梳成一个大髻,再上那朵娟花,真格的是如桃李。

 天蒙蒙亮时,她被送到州衙,除了在堂前站班的,没排上班的衙役都跑到大堂外天井两侧的廊下,就等着看女犯子。

 即使女儿长得再丑,也不妨碍他们希望看光股的念头,何况这陈刘氏他们都是见过的,虽然已过了花信年华,但那脸蛋依然如处子般俊美,那皮肤依然如脆藕一般鲜,那成的身段更是十分惹火,怎么能不让他们想呢。

 事先感觉到有事的市民也早早地等在州衙大门前,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有热闹看总是不错的。陈刘氏是用带蓬的马车押来的,所以只有衙前下车的时候才被人看到,但立刻就通过人们的口传遍了全城。

 知道要杀的是陈刘氏,州城马上就嚷嚷动了,刑前游街可能经过的道旁迅速挤了焦急的人群。

 验明正身的过程简单短促,本来也没有什么可麻烦的,有功夫还要用在惩罚女犯上呢!戴着木枷的陈刘氏在堂上显得从容而又镇定,除了回答验明身份必要的问题外,她一言不发,只是斜着眼看公堂上高悬的“公正廉明”

 匾额。知州大人知道她对天国教义的信念,也没打算去改变她,只是简单地下令:“将妖妇陈刘氏押赴市曹,凌迟处死!”

 陈刘氏平静地在两个衙役的搀扶下步出公堂,来到堂前的天井中。衙役们打开木枷和手铐,她没有反抗,只仰头看着天,倒也用不着他们太费事。

 陈刘氏被人慢慢解开红夹袄的扣子,轻轻地从她的肩头上捋下去,出雪白的脊背和的玉臂。然后,有人从背后解了带子,让那条大红的肚兜儿从她的前滑落下去。

 她早明白自己要被人家剥光,虽然脸儿红红的,却没有任何其他反应。廊下的衙役们看着女人赤出来的上体,兴奋之余,更渴望着看到她的裙子和里面的亵被一件件下。

 谁知当那大红罗裙的带子被扯开,裙子滑落下去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在她的裙子里没有穿亵,因为根本就没给她准备。

 陈刘氏光着一条洁白的身子,只在脚上穿了一双红鞋,衙役们拿了绳子把她捆绑起来。那绳子是故意染成红色的,用的也不是麻绳,而是颜色更鲜,质地也更柔软的棉绳。

 他们用那绳子对折,先系一个死套,然后从她的颈后搭上她那瘦瘦的香肩,一抹两臂,绳子从腋下掏过来一,三绕两绕绕到手腕,两小臂在背后一迭,呈水平状捆住,再在颈后那绳套中一穿,打个死结,便给她来了个五花大绑。

 一块亡命牌在脑后,然后衙役们按知州事先的吩咐,把一条尺把宽的大红绫子给她在肩上一搭,前一叉,从两个胳膊肘下拉到背后打结,这就叫做披红挂彩。

 捆人的衙役们都对她的表现感到很奇怪,一个女人面对死亡毫无惧也就罢了,而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坦然地面对羞辱,直到被剥得一丝不挂都没有作出任何反抗,到是实在少见。

 其实他们也是少见多怪,毕竟这个地方剐人的机会太少了,实际上女犯在被送去凌迟的时候,几乎都处于精神恍忽的状态,少有反抗者,只不过那些女人是吓瘫了,而这陈刘氏是真正担然面对而已。

 衙役们的眼睛睁得牛铃铛一样,齐刷刷地盯在她那洁白的体上,盯在那芳草中。她没有看任何人,却知道所有眼睛都盯着那里,她感到那目光象刀子一样切割着她的肌肤,象要把她那地方剜下来似的。

 女人是战争与政治斗争中永远的弱者,弱就弱在她们受了欺负,人们还要怪在她们身上;弱就弱在受了污辱,人家会说因为她们是狐狸;弱就弱在连死后尸体都能够成为羞辱的目标,而她们自己却不可能连尸体都毁掉。

 而作为一个犯了重罪的女犯,对于她的一切辱,除了承受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作。天国的女人就更是悲惨的一群,因为根据教义,自杀是罪过,所以她们连用死亡来减轻辱都不可能。

 衙外的人群终于可以看见那个赤的女犯了。她是那么美丽,雪白的肌肤在一身红色的映衬下更显娇动人。

 而令许多第一次见到她的人想不到是,这个在他们心目中身高九尺的女煞星,除了身材稍稍修长一些外,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键壮,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瘦弱,不象叱咤风云的王怀女,倒是更象柔弱的林黛玉。

 在衙役们的挟持下,她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两只半球形前的子在叉的红绸中间不停摆动,故意夹紧的大腿间一丛黑漆漆的泛着人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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