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除了纪亚翔,待一群人全被宋晓步给请出去后,原本拥挤的房间顿时变得空
的。
她望着站在
尾的他“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说着玩的而已。”说完,她小巧的
漾起一抹浅浅的笑。
“-就为了证明-不是跟我开玩笑,就给我跳下海?”他微微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笑脸。
为了证明她不是说着玩的话,她居然冒着会被淹死、冻死的危险,就那么地跳下海?
该死的!
“所以,请你以后别再说那么危险的话了。”说话间,宋晓步的笑意退去,眼神变得深沉,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我会很认真地听进去的。”
视着这再认真不过的眼神,纪亚翔着实感到惊愣。
难道他们分隔太久了吗?面前的晓步,真的让他完全无法了解,还是…他根本从未了解过她?
一下天真无
、一下精明沉稳…她的个性真的让人难以捉摸,根本无法清楚料想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你还冷吗?”她瞧着纪亚翔还披着厚重的被子,关心地一问:“需不需要我把暖气再开大一点?”
“用不着了。”他很快地回绝。
这个女人,她自己刚才都差一点自身难保地冻死了,现在体力都还没有回复,就想关心别人?
“是吗?”笑意再次回到了她脸上“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好日子,应该开心一点的。”说着,她仍虚软的身子竟要下
。
“-做什么?”看着她的举动,他皱紧了眉头。
希望她可别再有什么惊人之举才好。
“结婚蛋糕都还没有切呢。”她甜甜地说着“这个婚礼还不算完全完成,我可不想这样。”说话之间,她走向衣柜,准备拿一件衣质轻松的晚礼服穿。
“-疯啦?”纪亚翔阻止她“-以为-现在的状况,可以安稳地走出去,撑到整个婚礼晚宴结束吗?”说不定她老爸已经出去跟宾客说明,要提早结束所有未完的节目了。
“有你陪着我,我当然撑得下去。”宋晓步给了他一个幸福的灿烂笑容“我不希望我一直梦想的美丽婚礼,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她期盼着这一天,已经期盼了很久很久。
有多久?自己也算不出来了。
“-别疯了。”他伸手拉住她的冰冷小手“-现在身体根本撑不住的,连-的手到现在都还冰凉的。”
她笑-了眼“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我…”被她这么一问,纪亚翔顿时哑口。
担心…是的,他的口吻似乎是在担心着她…然而赵初洁的身影却在此刻突地浮现脑海,他不
心念一收。不,像晓步这么骄纵的大小姐,不值得自己担心她的。
“我很开心你会担心我。”宋晓步踮起脚,在他的脸颊留下一吻。
他一愣,一种轻微莫名的电
,在瞬间
窜到他的四肢百骸。
“但是,我还是要撑完所有的婚礼节目。”在他怔愣之时,她已经开始
去身上的衣服,准备换上刚从衣柜里拿出的礼服。
还来不及阻止,她雪白玲珑的身子已然在他眼前呈现。
瞬间一股控制不了的心悸在他体内强烈地搏动,令他呼吸几乎快停止了。
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纪亚翔做了几个深呼吸“我不想跟-一起疯。”说完,他似逃难般的,抛下覆裹在身上的厚重被子,仓皇地夺门而出。
看着他慌张离去的身影,宋晓步从心底笑开了。
同时,一道念头也快速地飞进她的脑子,迅速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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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豪华的赌桌前,纪亚翔还是一脸的不明白。为什么晓步前一刻还吵着说要切蛋糕,一出了房间,却变成说要和自己赌一把?
不过姑且不论她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是什么,他还是接受了她的邀约。
因为她跟他下的赌注,是他们的婚姻。
他赌赢了,以后可以自由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而她一切得听他的,甚至隔天马上办离婚,两人不再有婚姻关系都可;反之,则是自己要听从她的,成为真正一个没有地位、没有尊严的入赘女婿。
为了慎重起见,宋晓步叫来了所有的宾客,全程观看赌局,也当成是这场赌局的有力“目击证人”
虽不清楚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宋家的人全都是对宋晓步极有信心的,当然,这份十足的信心,也只有宋家人心里明白。
三十多年前,宋与天在年轻时,是个红遍世界的超级赌王,大大小小的赌博,没有一场是有失败过的。而宋晓步则是从小得自了他的真传,她虽不好赌,但是只要一上赌桌,也从来没有吃过败仗的纪录。
而几乎没碰过赌桌的纪亚翔,当然更不会知道宋家的赌术背景,不过宋晓步提出的条件实在太过
人--他可以有离婚的机会,这要他怎能轻易放弃?
纵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要试上一试!
坐在长型的赌桌前,他一颗心是紧张万分,眼睛直瞪着宽大的赌桌,已经无心去注意身边的众多观众了。
“我们就玩最简单的二十一点吧。”坐在他对面的宋晓步,扬着甜美的笑容,声音轻悦地说着。
他微微颔首。
宋晓步对站在赌桌中央的庄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赌局开始。
接收到她的指示,对方开始利落洗牌,一场定输赢的赌注就此开始。
待新拆封的扑克脾仔细地洗牌过后,五十二张牌散成弧形呈现在众人面前。
“从第五张脾开始发牌吧。”宋晓步语气依然轻松地说,并询问着纪亚翔的意见“可以吗?”
一步步走进宋晓步的陷阱而不自知的纪亚翔,则是再次点头“随-吧,我没意见。”
“嗯。”得到了他的同意后,她又向庄家使了一个眼色。
发脾开始。
纪亚翔一口气要了三张牌,牌面二十点,看到这样的点数,他满意地笑了。
“我二十点。”二十点,胜算很大了。
而宋晓步只是保持一脸笑意,要了五张牌之后,她将自己的牌亮出“不好意思,我二十一点,多你一点。”
看着她的牌,纪亚翔整个人呆了。
二十一点,最大的点数…这么说…他输了?
“很抱歉,我赢了。”宋晓步站起身,姿态优雅得像一个高不可侵犯的女王。
“-这个丫头。”这时,宋与天站在她的面前,轻声地对她说:“手下一点都不留情。”
她笑-了眼“是你说的,赌桌上是不能讲情面、亲情和道义的。”
宋与天呵呵笑了,面对女儿的
湛赌技,他是满意得很。
“我要去切蛋糕了。”她移动脚步走到还在发着愣的纪亚翔面前“亲爱的老公,我赢了,希望你能从此遵守我们订下的赌约喔!”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纪亚翔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呆愣着。
一时之间,他还是无法接受他真的输了的事实。
刚还幻想着自己可以高傲地在晓步面前,将两人的结婚证书,在她的面前撕个粉碎,然后从此跟她恩怨两断。
只不过这一切…还是终成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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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每一处角落,清晨总是美好而清新的。
而在美国东岸的清晨,少了台北市赶上班的汽机车油烟味,还有吵人的喇叭引擎声,令人倍感舒畅轻松。
宋晓步起了个大早,穿上浅蓝厚质的运动休闲套装,来到院子里,做着提振精神的伸展
。
“唷?”突然间,一个惊讶的声音,从她身后轻扬响起“晓步,-怎么这么早就起
了?”
她停止了动作,回身
视上宋骥夜诧异的目光。
“睡不着,所以就早起了。”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她
有精神地回答。
“睡不着?是吗?”宋骥夜的声音带着怀疑“-…不累吗?”昨夜可是她的新婚之夜哪!
照理来说,新婚之夜可是新人小两口最恩爱、也最甜蜜的一夜了,所以应该第二天都会睡到
上三竿才会懒洋洋地起
,晓步虽一副看起来没睡好的样子,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没有那种“大战”过后的疲倦,难道…
“累?”宋晓步怔愣了一下“是有那么一点点累啦!昨天的婚礼累得我快瘫痪了。”早知道要完成自己一直梦想的婚礼是这么累的话,当初就该放弃梦想,直接去法院公证就好了,既轻松又简单,不会累得像条小狈。
她的话让他的疑惑更加深了一层“-是因为昨天的婚礼累?而不是昨晚…昨晚那个…太累了吗?”
“我看昨晚八成是没
房吧。”倏地,又有道声音懒洋洋响起。
宋致久一脸惺忪地走过来,一双眼都还是半闭着。
“没
房?”宋骥夜眼睛微微睁大,接着充
询问地望着妹妹“是吗?-真的没和纪亚翔…”
宋晓步见哥哥们这么直接地问,不
轻叹了口气“他又不喜欢我,怎么会和我
房呢?”说着,还装出一副
委屈的小可怜样。
原本想帮亚翔说话的,但是,一想到他昨晚坚持不和自己同
而睡,宁死都睡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就一肚子的气。
才不帮他说话呢!让哥哥们修理一下他的傲气也好。
“那这个婚是结来做什么的?”宋骧夜可不高兴了“结一个有名无实的婚礼很好玩吗?”这个纪亚翔是在搞什么鬼?
“我才没有想要一个有名无实的婚礼,是亚翔心里还放不下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扁着嘴,她一副泫然
泣的模样。
她
哭的委屈神情,
恼了宋老大“这个该死的纪亚翔!”说着,他愤而转身进了屋,三步并成两步地街上二楼。
“我看亚翔会被大哥给活活揍得不成人形吧?!”望着大哥带着火气离去,宋致久忍不住叹息着。
“我才不会让亚翔被大哥打成残废的,不过我还是要他吃点苦头。”宋晓步
出贼贼的笑容,似乎等着要看一场好戏的样子。
“唉。”叹息一声,他不再吭声。
亚翔“嫁”进这个家,还真的是可怜哪!他忍不住为这个曾和自己同窗七年的好友,送上哀吊之意,祝他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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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骥夜一冲上楼,先跑到了大弟的房间,将还在
睡中的宋-润,从温暖的被窝挖起来,气冲冲地控诉纪亚翔的不是,宋老二闻言,有如头顶被人倒了一大桶的冷水,瞬间清醒,连牙都没刷、脸也没洗、衣服也没换地从
上跳起,火气冲天地冲出房间,一副准备砍人的样子。
“纪亚翔!”他一脚踹开了妹妹与妹婿的新房大门,气势万千地闯了进去。
一见还兀自躺在地板上睡觉的妹婿,他毫不留情地赏了他狠狠的一脚。
纪亚翔哀叫一声,整个人也立即醒了过来。
坐起身,他抱着被人偷袭而疼痛不已的小腿,用力地
捏。
“妈的!纪亚翔,你是在找死是吧?”宋-润一出口,就是
鲁的话。
纪亚翔抬眼
视上他一身衣衫不整的火大模样,火气也被挑了起来“你才莫名其妙,我睡得好好的,你突然闯进来踹我干么?”难不成这是宋家独特叫人起
的方式?
“我才要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宋-润手指着他的鼻子,火大地质问:“你现在睡在地板上是什么意思?房间里没
让你睡吗?”
“
给晓步睡了,我没地方睡,当然睡在地上了。”自己还委屈得很哪!天气这么冷,他睡在冷冰冰又硬得不了的地板上,可怜死了。
没感冒就要谢天谢地了。
唉!真怀念自己家里的温暖大
。
“什么
给晓步睡了,你就没地方睡?”瞪大了眼,宋-润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了“
是单人
睡不下吗?”妈的!这
还是晓步特地挑的欧洲加大双人水
咧!
“孤男寡女,我不想招惹不必要的蜚言
语。”
“放你个
!”他
鲁地低吼着“什么蜚言
语?你们是夫
,睡在同一张
上是天经地义,谁还会说你们什么?”
“这桩婚姻我可不承认。”纪亚翔也毫不客气地反击着“我从来就极力反对这门亲事,是你们硬把我架上婚礼的--”
“我呸!”打断他的话,宋-润几乎想一拳打落他的牙“去你妈的不承认!我告诉你,你可是在结婚证书上签了字,白纸黑字你是赖不掉的。”
纪亚翔站起身,高顽的他与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宋老二平视互瞪着“我说我不承认就是不承认,你们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搞什么?他已经如他们的愿娶了晓步了,现在还想要得寸进尺吗?他们当他是什么?乖乖听话的傀儡小苞班吗?
要是得做到如此,对不起,他办不到!
“什么我们得了便宜还卖乖?”宋-润气得快怒发冲冠了“你说!你要这么睡地板一辈子吗?”那晓步跟守一辈子莫名其妙的活寡又有何两样?
“只要你们放了我,让我和晓步离婚,我就可以不必一辈子睡地板了。”他自由了,到时要睡黄金打造的
都可以。
“你放
!”话尾一落,宋-润的拳头也挥向了他。
猝不及防,纪亚翔结实地挨了这一拳,顿时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身边的
面上倒下。
“有种你再说一次看看!”手指着他,宋-润语气威胁。
着发疼的左脸颊,纪亚翔气得简直快脑溢血了,但是他又能如何?回以一拳吗?
他不是白痴,宋家男人除了宋爸爸之外,还有另外三个,虽然致久应不至于和自己拳脚相向,但是光宋骧夜和宋-润就够了。
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光拿宋-润来说,就不是好对付的了,他一身拳脚功夫大学时代还曾出国比赛、得冠军,所以真跟他硬拚,那他绝对要先有个住院一个月的心理准备才行。
“纪亚翔,要不是晓步那么喜欢你,我才不会答应让她嫁给你这种男人。”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宋骧夜,此时开了口“不过既然你娶了晓步,就不该这么对待她。”气归气,他还是保持自己一向的原则--先礼后兵。
“是你们
我娶她的,我才不屑娶她!”纪亚翔火大地回驳。
他们这么枉顾他的自由选择权,硬
他就范,早使他小时候对晓步的好感,消灭怠尽。
“你说话好听一点!”又一次的“偷袭”,宋-润快速地踢了他肚子一脚。
纪亚翔抱着肚子,在柔软的大
滚了好几圈。
妈的!痛死人了!这两个家伙,居然趁宋爸爸昨晚在婚礼结束后,紧急搭上私人专机飞往芝加哥,处理那边分公司临时发生的状况时,这么欺负他?
宋爸爸昨晚临去前,还对他们两个家伙千叮万嘱说,要好好照顾他和晓步,结果呢?拳打脚踢是照顾吗?这一脚再用力一点,说不定他的心肝肾脾肺胃都被踹破了!
家里没大人,就这两个小人当道逞威风、当老大了是吧?
“大哥、二哥,放过亚翔吧。”这时,一个娇甜的声音响起。
宋晓步晶亮的大眼里,尽是水气汪汪,一张甜美的脸蛋微
委屈的模样“你别再打亚翔了,尤其是二哥,你手脚那么重,若是一不小心把亚翔打出了万一,你是真的要我这个做妹妹守寡吗?”
她的话让宋-润的脾气稍稍收敛了“晓步,这种男人不修理他一下,-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的。”他为自己的出手打人,找个完美的借口。
“我知道二哥是为我好…”微低着头,她的声音-哑“我以后的日子若真的这么难过,这也是我的命…”她一副认命的口气。
“这才不是-的命!”他立即否决妹妹的话“-的命是当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命少
!”
守护晓步已成为他生命中的天职。
“二哥…”
“晓步,我们不会让-受到任何委屈的。”宋骧夜连忙
口。他可是和老二站在同一阵线的。
宋-润走到妹婿的面前,撂下狠话“纪亚翔,我警告你,若是一年后,晓步肚子里没有一个小的冒出来的话,你小心我直接阉了你!”
纪亚翔目光一沉。
这算是哪门子的警告?生小孩子的事情,还能由人完全控制的吗?而且…他根本不想和晓步有什么夫
之实,那怎么让她肚子里装一个小的啊?
“你们先出去吧。”宋晓步摇着头,疲累地说着“我和亚翔私下谈谈。”
“晓步…”
“出去吧,我没事的,有事我会大声叫你们的。”
两兄弟互视一眼,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
不甘愿地离开。
一待房门关上,宋晓步立即上了锁,以免被“有心人士”不请自进。
“知道我哥他们的厉害了吧?”一反刚才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她
出一抹颇为得意的笑容“只要我在他们面前说一、两句,你就会落得现在如此的下场。”
与其令他对她无动于衷,她宁愿使出浑身解数“强化”他对她的印象。
“-…”纪亚翔恨得牙
的“-这个…
诈的女人。”
“谢谢你的赞美。”她笑容未减,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我会记住的。”
“-到底要如何才愿意放过我?”叹息一声,他真的败给了她多变的面容与情绪。
她耸耸肩“你刚也听到我二哥的警告了,就自己看着办吧。”她才不要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咧!
因为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婚,可她打死都不干!
“宋晓步…”纪亚翔喊得咬牙切齿。
真想掐死她!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轻拍着他的脸颊,展开灿烂如花的笑容“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她一字一字?字清楚地说“我呢…只给你两个月的考虑时间,过了两个月,你若没给我一个好答案,我会再跟大哥、二哥他们好好聊聊的。”说完,她人便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一待她离开,什么脏话都从纪亚翔的口中流利地冒出。
真的是天杀他妈的!这宋家一家人都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