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迄平律心情沉重地从将军的书房走了出来,口中念念有词,直咒骂凌姬。
本来他和凌姬应该是无冤无仇才是,偏偏那凌姬向耶律焰开口央求要喜儿留下来和她作伴,这让迄平律本来打算要和将军讨人的计策落了空,这样喜儿和他回府的机率根本接近零了。
凌姬,你给我记着,我一定要加倍奉还给你的,迄平律默默在心中立誓着。
好吧,强行讨人这招不行,只好换另一招了,喜儿他是一定要把她带回去的,这个小顽
,她到底还要和他玩多久才甘心?他可没太多耐心了,这回他得下一剂猛药才行。
“迄平律,怎么了,怎么挂着一张苦瓜似的脸,这是我们平时那个笑容可掬的迄大上尉吗?”一个声音冷不防地自迄平律身后响起。
是谁这么大胆敢如此冒犯他?
迄平律回头打算狠狠地训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顿,他的心情正坏,正好缺个受气筒来揍一揍,不料一回头,原来预计要骂的话全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形容的惊奇与喜悦。
“即尔,你怎么回来了?”迄平律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莫即尔。
莫即尔和他是将军手下的两名大将,就如同将军的左右手一般,失掉一个都不行,前些时候莫即尔奉命去
取那个公主新娘,算一算时
,不对,他们应该还要再过一些时
才会到,他怎么会如此迅速地回来?
“你不是代将军前去
亲的吗?怎么——”
“唉,先别提这,将军呢?我有要事禀告,十万火急的大事,我必须赶快去找将军。”
“找将军?我劝你别去了,将军近来不晓得是不是吃了什么火药,见人就轰,上至我这左上尉,下至挑水打杂的仆役,上上下下无一幸免于难。”迄平律好心告诫莫即尔。
“将军心情不好?”莫即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将军会心情不好?将军这个人一向不把七情六
表现出来,今儿个是怎么了?天下红雨了吗?
“没错,我知道这令人很难相信,不过却偏偏发生了,教你不得不相信。”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咱们哥儿俩个好久没聚一聚了,走,一道出去喝酒,有什么事对我说,我再替你告诉将军就是了。”
“可是——”
“走啦!”迄平律不由分说地就把莫即尔拖离将军府的花园,庆祝去啦!
他们哥俩好久没见面,得好好聊聊才行,他要把他和喜儿的事说一说,喜儿敬莫即尔如兄长一般,他和喜儿的事或许得靠莫即尔才能解决,他的计划也需要莫即尔来帮忙。
VVV
耶律焰坐在书房中,心情坏的可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晚凌姬和他坦白一切的情景。
该死!她居然是别人即将过门的
子?每当他思及至此,一股莫名的怒火便冉冉上升,她是别人的
子,随时都可能有人登门造访要将她讨回去,而他却没有半点借口能够留住她,因为那个男人有绝对的权利可以带走她——尽管他贵为将军也不例外。
不行,任何人都不能把凌姬从他身边带走!
他要问清楚,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这样他好防着那男人来讨人,他非得向姬姬问清楚不可。
“焰,是我,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凌姬的叩门声。
“进来。”想曹
曹
到,正好,省得他再跑去问她。
门被轻轻地打开了,凌姬清丽的身影乍然出现在耶律焰的眼前,她对他生涩地一笑,看来似乎是有事找他。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耶律焰把桌上那些文件整理一下,事实上他刚才根本没心情去看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放在那里根本可以说是摆好看的而已。
“好吧,你先问。”既然是自己有事要求他,凌姬就不好意思再那么“鸭霸”
“你那名远在大辽的丈夫是谁?”
“我又还没拜堂成亲,哪来的丈夫?”凌姬的头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耶律焰翻了个大白眼,他真是怀疑自己怎么会看上这种少一
筋的女人“我说的是那一个差点就要和你成婚的该死男人是谁?”他强迫自己要有耐心和这个小女人慢慢沟通。
“你问的是他喔!”凌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没错,他是谁?”
“耶…我不知道。”凌姬老实回答。
“你怎么会不知道?”耶律焰气极了,这小女人居然不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谁。
“他派人来
娶,又不是亲自过来,我要嫁谁那是老秃驴决定的事,我知道那么多干嘛?”凌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要嫁的是别人,一点也和她没有关系。
“你真的不知道?”耶律焰还是不太相信。
“现在是不知道,以后就不一定了。”凌姬不在意地耸耸肩,她希望耶律焰能听得懂她话中的含义。
耶律焰是个聪明人,他自然听得出凌姬话中的不寻常“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她。
“我不打算回高丽了。”
“不打算回去了?”耶律焰尽量不把心中的狂喜表现在脸上,他强迫自己必须要冷漠,她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放弃了要回故乡的念头。
“是的,我不回去了,我决定回到原本送嫁的行列,顺从那些人嫁到我原本该嫁的地方,嫁给该嫁的人。”
然后等
房花烛夜再逃跑,凌姬在心中附加了这么一句。
“你想回去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耶律焰紧皱的眉头明显地表示他现在怒不可抑,他又要开始生气了!自从凌姬出现之后,他就不再是那个没有七情六
的耶律焰,他变得十分易怒,他在她面前就是没有办法做那个冷酷的“赤发罗刹”
“随你怎么想都可以,反正我是非要回去嫁人不可。”凌姬早已决定好了,为了那些人命,她是非得回去不可的。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你的决定,但我可以十分明确地告诉你,你休想踏出这个将军府半步。”耶律焰冷冷地说,语气中含着一丝不容反驳的意味。
“耶律焰,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吗?我必须要回去嫁人,我有非嫁不可的理由!我来告诉你我要回去嫁人是为了要请你放了我,在你那间房间我逃走的机率根本是零,我连走出房门都很难,反正你也应该十分清楚我对你大辽不具半点危险,你要放过我才是。”
“你别妄想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女人,你必须要待在我身旁,永不得离开!”这些话几乎是耶律焰由牙
挤出来的。
“我不管,无论如何我走定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资格这样软
我?脚生在我身上,我要不要走是由我来决定。”凌姬真的火大了,这个傲慢的男人,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侍卫!”耶律焰朝外大叫一声,随即有四名
壮的守卫闻声而人“把她给我带回房中,一天十二个时辰轮班守卫,每班十人,如有疏忽一律以军法处置。”
“是!”四名侍卫应声之后,便硬要把凌姬给架回房去。
凌姬一脸不甘地狠瞪着耶律焰,她真是恨死自己了,没事干嘛跑来要他放了她?好了,这下不但目的达不到,反而还让对方有了戒心增加兵力,这下她是更难跑掉了!
“耶律焰,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放我走!我才不要留在你这个鬼将军府!你们放开我…”凌姬的声音由大到小,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你别想离开我…绝对别想!”
耶律焰待凌姬离开之后,开始把怒气发
在房中的每一样东西上,房中的桌椅、
以及一些装饰品全部无一幸免,全部罹难,吓得府中仆人个个心惊
跳,不敢靠近。
“将军——”
迄平律才一出声,就有一庞然大物——躺椅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他飞扑而来,由于他平
在战场上有所训练,才勉强侥幸地闪过。
本来他是要和莫即尔出府去痛饮一番的,可是他和莫即尔才走到“枫居”的回廊,就又听见将军书房中摔东西的声音,他一时不放心又折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迄平律!”耶律焰看清门外是何许人之后,又大吼一声。
将军又发火了!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上回他也有一次如此暴怒,就是凌姬受伤性命垂危的那次,所以这回迄平律敢打包票保证将军这回发怒铁定和那名大美人
不了关系,
莫即尔没像迄平律那般习以为常,他双目睁大,嘴呈O字形,目瞪口呆呆若木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
将军也有生气的时候?
“别太惊讶,上一次我也是像你一样,没关系,习惯了就好,多看几次就不怪了!”迄平律似笑非笑地说。
“迄平律!我在叫你你竟敢还在那里闲聊!”里头传来了耶律焰的怒斥声。
“将军,我没闲聊,我只是——”
“住口!”
这回将军真的是气得不小啊!迄平律现在真为自己的项上人头担心,不晓得等会儿它还会不会安然待在他的脖子上,还有喜儿,让她就此守寡也未免太无辜了点,他还没有和她入
房就要她守寡,他太对不起她了。
上天保佑,他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将军不知有何要属下效力?”
“迄平律,你去查查近来是否有异国送嫁行列要来我大辽,如果有的话将他们安置于城外,不得入京!”耶律焰这项命令是针对凌姬下的,倘若凌姬真地逃得出将军府,他也可以立即由那些送嫁行列中找出她人来。
“将军,这——”迄平律显得十分为难。
“你还有什么疑问?”
“这个冬天只有一队送嫁行列,那是远从大宋来的和亲队伍,要嫁的人是公主,如果将他们扣押在城外.实在是不妥。”
“即使是公主也一样,你照我的话去办就是了,其他的事由我来担。”耶律焰用充
威严的口吻说道。
“可是那名公主要嫁的人是——”
“你不要再给我婆婆妈妈地,那公主要嫁的人与我无关,我只要你将他们扣留,其它的就不要多说!”耶律焰像是吃了十吨火药似地,口气凶得骇人。
可是那公主要嫁的是将军你啊!迄平律在心中暗说着,他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本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军令如山,将军的命令就算是再不合理他也得照办才行,他可不想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好了,你出去吧!”
“是。”迄平律连忙退出“战区”,拉着还依然呆若木
的莫即尔逃命去了。
唉!他的运气为什么总是如此背?也许他应该去找个相命仙改改运才行,嗯!没错,他是该去改运了。迄平律在心中暗自打算着。
虽然他一向不信江湖术士的那一套,不过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还是姑且一试吧!
嗯!他明天就去。
VVV
凌姬在耶律焰的房中,来回踱步,她实在快烦死了,连
来她百般苦思,还是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她逃跑。
门外的守备太森严了,房内根本连一只蚊子都跑不出去,耶律焰派了一大票人马看顾她,她根本连出房门都有问题。
如果要她利用夜晚守卫打瞌睡时逃亡那更是不可能,每到黄昏,耶律焰就会回到房中,与她共度一晚,想在耶律焰的监控下逃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每当耶律焰回来时,他会遣走门外的十个守卫,由他自己亲自来看守她,耶律焰一个人比那十名守卫更可怕,她宁可门外站着一百名守卫也不要耶律焰一个人来看顾她。
之前她也想过要利用耶律焰
睡时逃跑,不过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她总会在离
十步左右的距离就被他给抓回来炕上,狠吻一顿。
所以现在就算打死她她也不要挑那个时候跑,被抓回来丢脸也就罢了,被他狠狠吻就可怕了,每次只要想到耶律焰吻人的方式她就会脸红,她可是完全没有抗拒的力气,只能乖乖地让他予取予求。
以耶律焰那高超的吻技看来他确实是个老手,他的红粉知已大概不少吧!像上次那个大贺斑娃大概就是他的女人吧!那么妖
丰
的女人应该是最合男人胃口的才是,要
有
要
有
,哪像她幼儿般的身材,一点可看
都没有。
耶律焰大概会比较喜欢那一种型的女人吧!如果她也像大贺斑娃那般凹凸有致…等等!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丰
一点好讨耶律焰的
心?
她居然会想要得到他的垂爱?
“我愿以千金买你现在的思绪。”耶律焰轻悄悄地入了房,见凌姬一副想得出神的模样,遂在地耳畔低语着。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凌姬被他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早就进来了。”耶律焰怜爱地轻点她的鼻尖。
“哈啾!”凌姬因为刚才耶律焰开门时引进了些许寒风,这令衣裳单薄的她一时承受不了,打了一个小小的
嚏。
“怎么?着凉了吗?我不是早叫你多穿几件衣裳,这里是上京,气候自是冷得可以,别以为会像你在汴梁一样暖和,随便套两三件衣服就可以。”耶律焰斥责着她,不过斥责之余他还是不忘替她添上件大衣。
“呼!好冷喔!”凌姬抱着一件大
毯,准备爬到炕上去,刚才侍女已经在下头生了些火,应该会十分暖和才是。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凌姬冷不防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姬姬,我不准你再说会令我生气的话。”耶律焰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想借由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我是别人的新娘。”凌姬用力地挣脱他的怀抱,她并不是故意要惹他生气,她只是要他搞清楚,她并不是他专有附属品,这种亲密的举动是不合礼数的,也是他们之间不该有的。
“你是我的女人,等冬天过了,你就即将成为我的新娘,任何男人都别想要拥有你——除了我之外。”耶律焰又重新拉她入怀,不理会她的努力挣扎。
“你给我一天的时间出去,我保证不会跑的,只要一天就好了,然后我就再也不向你吵我要回送嫁行列,求求你,一天就好了,只要一天我就可以救那八百条人命了!”凌姬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好主意,拼命求耶律焰给她一天时间。
“你想做什么?”
“我要先找那个代为
娶的男人,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要娶我,然后再找我那个未曾谋面的丈夫…”凌姬话才到一半,就被耶律焰给吻住了。
耶律焰的行为向来让人捉摸不定,这次也不例外,他居然用这种方法来阻止她往下说,无疑的,她这个办法又完全被否决了。
“我不会给你一天时间,不会的,我连一刻钟都不会给你的。”耶律焰实在想狠打眼前这名不懂世事的女子。
她在想什么啊?
她想找那名男子,告诉他她是他的
子,不过她不愿嫁给他,要他不要娶她?
哈!那无异是痴人说梦话,娘子逃婚对任何人而言都是莫大的耶辱,如果逃
不知死活的登门造访,论谁也不会放过她,而这个小白痴居然天真地以为人家会顺应她的要求,不会娶她?
算了吧?以她惊人的美貌而言,她恐怕人走在大街上就被别人给掳走了!
在种族意识浓厚的大辽中,像她这种无主的汉女是人人都尽可夺取,她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里不是燕云十六州那种胡汉杂居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完全只有辽人居住的地主,任何人都有权利将她带走的。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就只求你放了我!”
“免谈,你还是好好休息!”
一切的问题又重新回归了原点,她和耶律焰又再度为了那个问题急诊不休,无疑的,败的永远是她,她根本逃不开耶律焰,他根本不肯放她走。
“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凌姬冷冷地说,一滴滴泪水却不争气地
了下来。
耶律焰沉默不语,他再次把她拉入怀中,感受着她的呼吸和体温,惟有如此他才能确定她还活着,确定在他怀中的并不是一具冷冰冰的死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恨你!”凌姬的口气依然冷得骇人。
“我知道。”耶律焰把她搂得更紧了,她恨他,她终于说出来了!她恨他,她真的恨他,恨他的冷酷无情,恨他的不近人情,不过,她再怎么恨他也无妨,她是他的,他绝对不会放走她的,即使这会让她恨上一辈子。
“我要回去…”凌姬趴在他怀中,大哭了起来。
不管凌姬捶他、打他、骂他,耶律焰都没有反应,只是任由她发
,再怎么样,她也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要她一个人
夜夜地担心那七八百条人命未免也太残忍了,她是需要好好发
一下了…
VVV
三
后,喜儿实然出现在迄平律的房门口——
本来,她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说来说去一切都还不是要怪莫即尔,三天前他突然出现,告诉她迄平律已经变心不喜欢她了,还说他最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起,换女人比换衣裳还快。
当时她佯装什么也不在乎,只是笑笑地对莫即尔说:“那是他的事,你干嘛跑来和我说?他就算把那一票女人全娶回来也不关我的事。”
可是这三天来,每回只要她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迄平律左搂右抱,沉醉在温柔乡中,她已经三天三夜睡不好了。
为了让自己可以睡个好觉,喜儿决定偷偷地去窥看一下迄平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莫即尔所言,在外头寻花问柳,处处留情。
如果是莫即尔骗她的话,她非拆了他不可!
她把头探出来想看看迄平律究竟在做什么,头还没探出就见迄平律的房门被打开了,这令她吓了一大跳,连忙躲起来。
门内走出一对互相依偎的男女,是迄平律!
喜儿看清楚了,那一个男的的确是迄平律,那一个女的她就不认识了,反正那是个颇有几分姿
的女子就是了。
迄平律的一双大手毫不客气地搂住那女子的细
,而那名女子也没有推拒,反而把身子“粘”在迄平律身上,这令喜儿看得双眼冒火,差点没杀出去。
迄平律真的背判她?
死迄平律臭迄平律!你竟敢如此对待别的女人,躺在那宽大的
膛里是我的“专利”,别的女人是不准待在那里的,喜儿在心中暗自怒骂着,两只眼睛直盯着迄平律和那女子不放,看着那名女子的手搂着迄平律的脖子,在他的耳畔低语,然后两个人就又笑成一堆,好不亲密啊!
看着迄平律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那名女子,喜儿就想要杀人,迄平律从来就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她,也没有那么温柔地待过她,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吗?
没想到莫即尔说的全是真的,若非她亲眼目睹,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信,这回不可能是个误会了,她没闻到酒味,迄平律没醉,这不可能又是一个误会!
喜儿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难保她不会拿刀杀人,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也“不在乎”迄平律在外头的风
韵事,她必须保持风度,不可出去拿刀杀人,她打赌莫即尔一定在某个角落里观察她的反应。
她才不打算让别人看好戏,迄平律这笔烂账她先记着,改明儿个她一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喜儿狠狠地往迄平律那儿瞪一眼后,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VVV
知道喜儿离去后,迄平律立即推开了那名“粘”在他身上的女子。
“你干嘛!罢才明明就好好地在跟人家亲热,怎么现在又这么冷淡?”红香娇嗔地说。
“够了,你可以走了。”迄平律挥手要她离去。
“迄上尉,你怎么这样,刚才就如同干柴烈火,现在又冷冰冰的。”红香又将身子赖在迄平律身上,大胆地把手放在他
前游走,她深信天下的男人没人能过得了她这一关的。
这迄平律可是条罕见的大鱼,远近驰名的左上尉,她想钓他已经想了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怎么可以让他轻易地用三言两语就打发掉呢?
虽然迄平律已有娶
,但却未曾纳过妾,二夫人这个宝位她此时不坐更待何时?她的私房钱已经攒够了,足以为自己赎身,她不用迄平律花一分半
就可以把她给带回去,这飞来的
福有谁会不要?
“我说,你可以给我滚了,要钱,你自己下去账房领,不要在这里和我纠
不清。”迄平律坐怀不
地拍掉她不规矩的手,他搞不懂女人为何都如此难
。
他本来以为找那些烟花柳巷的青楼女子,大家好聚好散,她们应该是不会和他纠
不清才是,如今,事实很明显地表示出来,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敝来怪去得怪莫即尔不好,没事替他找了这个女人,真是害人不浅!
“唷!你这么凶干嘛?人家我好歹也是红牌
女,哪容得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告诉你,姑
我看上你算是你好运,你可以不花一分半
的就把我娶回去,怎么!动心了吧!”
“莫——即——尔——你给我死出来!我叫你给我找女人你给我找什么女人!”迄平律难得大发雷霆,炮口对准了莫即尔。
“兄弟!你不要那么生气啦!叫那么大声,我耳朵都要聋了,拜托,我还没成亲呢。聋了可能就没姑娘要了。”
莫即尔从一旁钻了出来,嘻皮笑脸地说道。
“右上尉,你来了啊!”红香一见到莫即尔便马上就
了上来,既然左上尉不要她,挑右上尉她也不吃亏。
一见着红香如此,莫即尔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种女人,真是标准的见风转舵型,见一个要一个,他莫即尔可不是收破烂的,连她这种女人都要,这种女人玩玩是可以,当真可就不行了。
“你可以走了。”
“走?人家我——”红香还想作最后的努力。
“红香,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月付百两,不可纠
不清,怎么!年纪大忘事了吗?你别对我们下那套工夫,我们对你这种女人没兴趣的。”莫即尔丢下狠话希望红香别再死巴着他们不放。
“你——”
“滚!”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见状,红香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人家都说得那么明了她还能怎么样!只得拍拍**走人,反正她不愁没人要,是他们没眼光罢了。
“那我走了。”尽管心中如何气恼,红香还是不便发作,毕竟人家是大官,她可是惹不起的,大伙儿好聚好散,搞不好下回还会找她捞这种肥油。
“怎样?”见红香的背影远去,莫即尔焦急地问着迄平律。
“一切顺利,她躲在柱子后头,中计了!”迄平律轻扯嘴角,她当时的神情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看来咱们的大鱼要上钩了!”莫即尔笑道。
“不是‘我们的’大鱼,是‘我的’鱼,喜儿是我一个人的,哪容得你来分享,去!去!再去替我找个女人来
她,记得别挑刚才那种女人。”迄平律提醒着莫即尔,他觉得这回的计划快要成功了。
“好一个见
忘友的家伙!”莫即尔埋怨着,或许他也该找个红粉知已,老天保佑.他的红粉知己可别像喜儿或将军的女人那么刁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