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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许戈)
 平里大多穿着训练服的女成员们有的换上了传统裙装,有的穿着时髦的小礼服,排起了长长队伍。

 她们手里拿着鲜红的玫瑰花束,待会,她们将带着精心挑选的玫瑰花去见站在广场上英俊青年。

 十月,阳光正好,布拉格广场上空天高云淡,二十岁的许戈斜靠在查理桥上,看着布拉格最老的广场上所发生的一切。

 她在这里已经站了很长一段时间,从太阳初初升起,到此时此刻当正午。

 1942的女成员把她们手中的玫瑰花铺了整个广场。

 在目的鲜红中,1942第二任领导人把代表着1942理想的向葵勋章别在新任领导人左肩上。

 这是1942新任领导人的就职仪式。

 透过广场大屏幕,许戈看到坐下最前排的1942老成员们一个个老泪纵横,这还是1942建立以来在捷克的领土举行的就职仪式,嘉宾席上还坐着应邀前来的若干位捷克政府官员。

 这一切都是新任领导人的努力,友爱和平,和睦相处。

 在国土面积有七万八千八百六十六平方公里的捷克有那么一处特殊的地方,那处特殊的地方位于捷克和奥地利的界处,面积大约在四百平方公里。

 那四百平方公里原本为一名爱尔兰人贵族所拥有,爱尔兰人在苏联还没有解体之前买下了那四百平方公里。

 他花了大半辈子时间在那四百平方公里面积的土地上建筑城堡,水利工程,修路,种植葡萄。

 爱尔兰人临死之前把那四百平方公里无偿献给1942组织,1942按照爱尔兰人要求把总部搬到了那里。

 那四百平方公里后来虽然被划分到捷克领土,但由于捷克政府缺乏相关说服力的文件,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四百平方公里沦为1942大本营。

 多年来,捷克政府一直想方设法讨回那四百平方公里,这期间捷克政府和1942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

 但这不和谐因素在1942新任领导人的努力下,一切正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捷克政府让1942领导人来到他们的广场举行就职仪式,而且还派出官员参加新任领导人的就职仪式,这在以前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就像是1942小成员们口中说的那样: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们蓝色路西法。

 1942第三任领导人现在最被大家所知的名字是帕特。金。

 在他身上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厉列侬,更早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许醇,当他还叫许醇的时候他还是住在许戈心里的“那个人。”

 许戈经历“那个人”所有的阶段,不管他叫许醇,还是叫做帕特。金,还是叫做厉列侬。

 在许戈心里,他有属于他独一无二的名字。

 阿特——

 现在,那个广场上、被几十万人所拥簇爱戴的英俊青年还是她的未婚夫。

 原本,这应该也是属于她骄傲的时刻。

 可此时此刻泛上许戈心头的是淡淡的惆怅,从此以后,他将属于更多更多的人。

 最后给厉列侬献花的是伊莎贝尔。

 那是前任领导人从爱尔兰带回来的孩子,凯尔特后裔,被带回来时就只有一丁点,可现在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献完鲜花之后,小姑娘似乎在和他们的新任领导人说着悄悄话,厉列侬弯下,伊莎贝尔惦记了脚尖,贴上厉列侬的额头。

 可以想象的是,此时此刻小姑娘一张脸肯定乐开了花。

 最后一名献花者把玫瑰花放在台阶上,遍布整个广场的红色玫瑰让巴洛克利时期建筑群浪漫而多情。

 第一发礼炮响起,上任领导人和新一届领导人完成交接仪式。

 广场掌声雷动。

 在雷动的掌声中特属于庆祝1942新任领导人诞生的无数彩丝带从天而降,风把部分彩丝带吹到许戈头顶上的那方天空。

 天空倒影在伏尔塔瓦湖上。

 低头,凝望着伏尔塔瓦湖湖水。

 爸爸,看到了没有,他长成您所想要看到的模样了。

 即使已经知道爸爸的身份,但在许戈心里更愿意称他为五金店的老板,五金店老板是在墨西哥城离开的。

 离开耶路撒冷之后他们去了墨西哥城,住在墨西哥城的那段时他们遭遇了墨西哥城十七的无警

 墨西哥头号毒贩被逮捕的当晚,墨西哥所有毒贩联合了起来,对警察展开疯狂的报复。

 光一个晚上他们就杀死了百分之八十正在值班的警察,不仅如此他们还封锁了大半个墨西哥城,控制了近一半的街区,斩断了人们和外界取得联系。

 墨西哥城开始进入无警

 当时,许戈所在的街区也落入墨西哥毒贩手中,时不时的声响彻白天和黑夜。

 甚至于墨西哥毒贩们玩起了杀人游戏,在街上逮到看不顺眼的人就杀,以至于人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那些人开始敲开每家每户的门。

 那时“谁家的爸爸被杀了”“谁家的女孩被带走了”“谁家妈妈横尸街头”这样的传言不绝于耳。

 无警的第十天深夜,许戈被打扮成为墨西哥男孩,一家人在数十位陌生人的带领下离开他们的街区。

 可在撤退中他们遭遇了墨西哥毒贩的狙击,躲在面包车厢后面的许戈看到五金店老板的身手。

 那个糟老头,真的把她骗得好惨,不仅这样梅姨也骗她。

 最后,连阿特也骗她。

 在延绵不绝的声中,在边战边撤退的战术中,五金店老板是最后的那道防线,从他手中出的子弹弹无虚发。

 他用光了他最后的一颗子弹,最后那颗子弹十分的神奇,直接引爆了一直对他们紧追不舍的那辆车的车油箱,失去控制的车直接撞上了路边的加油站,巨大的火龙变成了阻挡追击者们不可逾越的那道防线。

 在冲天的火光中,许戈看着五金店老板笑得心满意足,数架直升飞机从他们头顶上飞过。

 被抬上直升飞机时,五金店老板已经一身的血,他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爸爸现在告诉你,那个时候,你捡到的那枚海豹突击队勋章是我的,你会不会少生爸爸一点气。”

 许绍民,以1942秘密成员的身份成为美国海豹突击队队员之一。

 在服役期间曾经多次参与反恐任务,出色的成绩让他在退役时拿到了代表着海豹突击队最至高荣誉的勋章。

 退役后,他把从海豹突击队学到一切教给1942新成员,后被推荐成为1942第三任领导人的教官。

 这是五金店老板葬礼举行的当天许戈所知道的,梅姨红着眼眶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她。

 那一天,许戈知道了1942,知道了她的多次搬家都源于1942的一个传统,他们的领导人在未成年之前不能公开身份,不仅不能公开身份还必须到最恶劣的环境下生活。

 而梅姨的身份则是顶着1942成员的秘密身份被英国情报局录取,数年后进入军情六处。

 离开军情六处后她的身份变成了影子间谍,精通各种侦查、反侦查术,后成为1942未来领导人的导师,和许绍民搭档成为1942未来领导人的辅导者。

 五金店老板举行葬礼的当天,有数千人来送他,在这数千人中有一半人曾经接受过他的训练,现在这些人都是1942的中坚力量。

 许戈还在葬礼中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眸,那双眼眸的主人是一位年纪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孩。

 年轻男孩表情悲伤,透过黑的人头在凝望着她,透过黑的人头她回望着他,嘴里动着,想要说点什么可就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更多的人挡在她和他之间。

 当许戈再想在人群中寻找那双眼眸时。

 眼眸的主人早已经不知所踪。

 载着爸爸骨灰的小船行驶在伏尔塔瓦河上。

 伏尔塔瓦河上是查理大桥,当爸爸还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时就是从查理大桥离开,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到属于他梦想中的那片家园。

 小船从查理大桥桥下经过,爸爸的骨灰被洒落在伏尔塔瓦河上,小船穿过查理大桥时骨灰盒已经空空如也。

 站在船上,许戈放声大哭。

 梅姨把她抖动个不停的肩膀转向了厉列侬。

 “阿特——”

 他环住她,把她不停抖动的身体紧紧环在怀里,他已经有了足够宽阔的怀和臂膀。

 一个礼拜后,在梅姨的见证下,许戈和厉列侬定下婚约。

 戒指是梅姨给他们挑的,在他给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刹那,许戈实现了耶路撒冷老城里的特属于她的一千零一夜。

 就像那不知道名字的巴勒斯坦妇人的那个故事一样:她要和他肩着肩,走过那些荆棘道路,直到他戴上了王者之冠。

 第二发礼炮响起时,许戈沿着查理桥的另外一端。

 落时分,许戈回到她和厉列侬的共同住所,位于伏尔塔瓦河河畔的公寓,那是厉列侬妈妈留给他的房子。

 公寓式是那种老式公寓,黄墙红屋顶在晒雨淋中褪去了原本鲜的色彩,楼梯采用环形设计,楼梯板已经好久没有维修,脚要是踩重了依稀可以听到它们发出不的抗议声。

 他们的公寓在二楼,打开窗就可以看到伏尔塔瓦河延绵不绝的河水。

 这个老式公寓也是厉列侬和许戈在布拉格的落脚点。

 大多时间里这间公寓的门都是紧闭着的,她和厉列侬在公寓另外的房客眼里是在外地工作的情侣。

 包括1942的一些成员都以为许戈早就和厉列侬住在一起,他们是住在一起没错,可在这所公寓里她和他有各自的房间。

 许戈心里是盼望两张单人在某一天变成双人,可厉列侬没说,许戈也不好意思说。

 不能再丢脸下去了,许戈在厉列侬面前已经很丢脸了,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都是她死皮赖脸要来的。

 公寓空间不大,她和他的房间分别在左右两边,靠近门那边是厨房洗手间,靠近窗则是方形客厅。

 没有开灯许戈直接打开电视,音像直接出来《燃情岁月》的电影原声带,许戈很喜欢这部电影的音乐,大气磅礴中带着苍凉。

 关于这点梅姨老是说她“怎么喜欢这种老头子才会喜欢的东西。”

 梅姨说对了,许戈对于这片影片的执着还源于它也是五金店老板的心头好。

 爸爸曾经和她说,等他退休了会效仿影片中的上尉在达拉斯买下一处农场,像达拉斯的牛仔们一样生活。

 昏暗的空间,畅的旋律加重了困意。

 昏昏沉沉中有人打开灯,轻轻的脚步声来到她面前,眼睛也没有睁开,叫了一声“阿特。”一般出现在这里不会有第二个人。

 幸灾乐祸的笑声响起,许戈迅速睁开眼睛,手第一时间找到了,音响跳动的霓虹微光中,一张脸近在眼前。

 看清楚来人后不动声放了回去。

 朝着那张脸没好气的:“怎么到这里来?”

 笑得幸灾乐祸的人是完成最后献花的伊莎贝尔。

 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小姑娘大大咧咧的在许戈身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无比快乐的宣布:帕特让我来的。

 伊莎贝尔就像昔日许戈,心眼多得让她都想揍她一顿。

 “你的房间在左边,帕特的房间在右边。”小姑娘得意洋洋:“这让我很高兴。”

 可真单纯。

 许戈咧开嘴:“可我们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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