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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眼睛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其余感官会比平里敏锐百倍。

 好比现在。

 对方灼热的息,慢慢扫过眉心,一路蔓延,最终停在姜窕鼻端…

 鼻尖蹭过皮肤,微凉。

 他离她太近,太近了,非常危险的距离。

 男人的身体黑魆魆的,膝盖抵着她大腿,紧密到,没有隙。

 他呼吸越来越重,像一头嗅食的猎犬,随时能把人咽殆尽。

 姜窕咬紧下,心跳急剧,浑身控制不住地打颤。

 有些害怕,有些紧张,她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逃跑?推开?

 良久,傅廷川没有下一步动作。

 气氛安静到,好像两个人都不会呼吸。

 男人扣在墙上的手,指节咯嗒作响,他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

 心绪渐稳,姜窕的哑自然而然解开了,她试着唤他:“傅先生…”

 “嗯。”傅廷川在女人的声音里找回一丝神智。

 低低的鼻音,一个字,灌荷尔蒙,听得人心尖直抖。

 姜窕迟疑:“这格样子,会不会太快了…”

 他偏开头,似乎认同了这个说法,冷气流闯进来,姜窕刚缓回神,上身又立马僵硬起来。

 男人的鼻尖,已经辗转到她耳垂。

 “怎样才不算快?”他问着话,热的气息,就在那,有如碳烤。

 耳朵是多数女感点,刺得不行。

 姜窕的音调,不能自制地瑟索:“比如…先拉个小手,再拥抱,再接吻,循序渐进…”

 说着说着,声音愈来愈弱…

 特别没底气,姜窕自怨,她果然是个很无趣的传统女

 拉小手?

 …呵。

 阴影里,傅廷川勾起一边角。对他来说,拉小手可比接吻难多了。

 好吧,既然姑娘说要先拉小手,那就拉小手。

 相依的躯体顿时分开,唯一还密切相连着的,就是他搭在她腕部的那只手。

 傅廷川打开灯,让明亮回归。

 姜窕像重获新生一样,偷偷地大口息。傅廷川垂眸看她,喉结微动。

 他没喝上水,还干渴着,难受。

 拇指不由自主地,在她手腕内侧摩挲,细腻的脉络,脆弱的肌腱,纤瘦的骨骼…以及女孩皮肤的温度、柔软…统统被他占有,爱不释手。

 甚至是,

 想…把玩一辈子。

 奇怪的抚摩让姜窕有些不自在,但她转念一想,有有些理解。也许有人表达情意的肢体语言就是如此。

 “这算拉小手吗?”傅廷川装不懂。

 持续的近距离接触,姜窕这会还有点怔怔的:“应该…算吧。”

 傅廷川不再多言,抬高她的手,抵在边,蜻蜓点水地,亲吻了一下。

 姜窕指尖颤栗,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男人。

 她的世界观里,这是男人极其珍爱一位女的表现。

 不是不自信傅廷川会待她若此,只是才定下关系几天,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不至于这样沉厚。

 吻手礼,在西方是一种礼仪,以表绅士对女的尊重。

 但在傅廷川这里,是烙印,是圈地,宣告占领。

 只是她暂时还不知情。

 傅廷川放开姜窕,握起身边的水杯,滚烫变成恒温,原来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

 他松了松领带,一口喝尽,企图冲淡身体里那些残留的*。

 **

 两人在房里坐了会,沉默。

 相识得不长,相处得太少,他们面对面时,好像经常会陷入这种无语的状态。

 很尴尬,也很无力。

 姜窕待在书桌前,在室友的不懈安利下,她也开始玩奇暖了。

 只是,心思不定,搭配成果全都只有a级。

 傅廷川坐在边,翻看着房内的时经杂志,倒很入神。

 好歹是女友了,也该有点女友的样子吧,姜窕决定问问他行程:“你几点走?”

 傅廷川的睫羽微扬,看向她,失笑:“怎么,催我走么?”

 姜窕连连摇头:“没,当然不是,就问下,怕耽误你工作。”

 “晚上六点半的飞机。”傅廷川阖上扉页,随手将杂志搭在头柜上,问:“现在几点了?”

 姜窕切到手机首页:“十二点多,还早。”

 “嗯,”傅廷川掀开洁白的被褥:“我休息下。”

 “好。”姜窕盯着自己的鞋尖发愣,四处奔波,他一定很累吧。而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傅廷川搭好被子,握手机,挨在头坐了一会,大概在设闹钟。

 他把手机放回一边,继而望向发呆的女人:“姜窕。”

 姜窕梦醒般答应着:“在,怎么了?”

 意识到傅廷川大概是要睡下了,她笃定的语气就差竖三手指头立誓了:“你好好睡,我保证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的。”

 傅廷川依然保持原姿势,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姜窕,过来陪我睡午觉。”

 姜窕:“…”啊?

 傅廷川:“过来。”

 姜窕设想出另一种可能,也许他…是:“是让我坐在旁边看着你睡吗?可以的。”

 “不,陪我躺会。”他拍拍身侧的空处,那里足够大,大到可以躺下起码两个大人,三个小孩。

 天啊,躺!姜窕惊异的眼神充分说明了一切。

 “别担心,睡觉而已。”傅廷川抚慰着,音温润,黑瞳仁里也别无他意,像一头单纯的麋鹿。

 但在女人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好吗!男神你知道你这句话很像哄少女吗?和那些“我就蹭蹭不进去!”“就一起睡觉我绝不动手动脚!”有异曲同工之妙好吗!

 姜窕在心里挠头发,她很纠结。

 虽然每天在小号上狂傅廷川各种意如同吃了炫迈停不下来,可他真正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怂得不行。

 说到底,再恋对方,她依然保持着普通女应有的警惕。

 她期盼着能和眼前这个男人有更深入…的交往,可她也在怕,在担心,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她怕自己沉醉梦境,掉以轻心,轻易把什么都交给他,反而得不到珍惜。

 怕这场出乎意料的感情,就和暴风雨一样,来得急,去得快。手还没握紧,就一溜烟散了。

 傅廷川眉心微蹙:“你很怕我?”

 姜窕:“没有,我只是…”她憋着一股气:“好了,没事,我陪你睡。”

 算了,还是硬着头皮上吧。

 姜窕掉大衣,跑到另一边头,就这么,躺进了同一张被子里。

 她和他中间,隔着很生僻的距离。这个间距让男人微微一笑,却不说什么,翻了个身,背对她。

 看来是真睡觉,是她想太多了…姜窕把手臂全部放进被子,五味杂陈。

 她始终睁着眼睛,盯他后脑勺。

 过了会,男人那边的被子动了动,他又侧了回来,面对面。

 姜窕吓得赶紧闭眼,装睡。

 黑暗里,又没了动静,一片寂静。姜窕又一点点放出视线,偷偷看他。

 傅廷川的脸,就在她二十厘米开外的地方,他长得真好啊,从额头到下巴,是许多女孩子梦里才会有的俊朗。

 他入眠时都抿着,抿成一条直线,怪严厉的。

 睫那么长,也不知道会不会扎到眼睛里。

 他还有卧蚕,笑起来会更加明显,眼角的笑纹也是。

 他浑身上下,连毫都在抒发着老男人的魅力。

 姜窕凝望着他,近于痴怔,好像傅廷川真的就是一个梦,枕头是一朵云,轻轻托着梦。

 忽然,梦醒了,傅廷川睁开了眼。

 姜窕心头一惊,匆忙关上眼皮。

 周遭又宁静下来…

 同共枕,姜窕无心睡眠,不如继续多看他几眼。

 于是,再一次掀开眼帘,慢慢儿的。

 心跳登时漏拍子,傅廷川居然还睁着眼,剔亮通透,也在盯着她。

 像是偷做坏事被当场抓包,姜窕目光闪避,有些无所适从。

 “睡不着?”他平声静气地问她,好像来自姑娘的偷窥,没什么不妥。

 姜窕脸热:“嗯,你睡吧。”

 傅廷川:“你老看着我,我也睡不着。”

 姜窕:“…对不起,我不看了!你快睡吧。”

 她还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捂紧双眼。

 过分可爱,傅廷川被逗笑了,似乎也没马上就歇下的*,他想跟面前的女孩沟通几句:“姜窕。”

 “嗯?”她松手,继续看他。

 “你好像,对我戒备心很重啊。”他口气很随意,不想施以压力。

 姜窕慌神:“不是,我只是…”

 “嗯。”他示意她往下说。

 “只是太不真实了…感觉很快,特别快,我忽然就和自己喜欢的明星在一起了,他大概也喜欢我吧,可就这么成了他女朋友,你知道吗,你那天打电话给我,我心里是狂喜的,可后来挂断电话后,我又特别摸不着底,太不真实了…”

 她如实承认,他静静听着。

 “你是真的吗?”每一分,每一刻,她都在心里问自己。

 手,不由自主地摸到男人脸上,他皮肤光滑,但细细抚摩,又能检查出大多男人不爱保养的粝,

 他的面庞,就停在她能感知的地方,她像个天真少女一样笑起来:“如果是做梦,那也太像真的了。”

 中央空调呼呼的吹着,房间里干燥而温暖。

 像初

 傅廷川眉头紧皱,握住女人搭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几乎不费力地,把她带到眼前。

 嘴贴过去。

 他现在好想亲她,只想亲她。

 不管她的眼神是否惊异,面色是否张皇,身体是否紧绷。

 要怎么证明他才是真实的?

 他动情地亲吻她,封住她的嘴,不允许她说话、拒绝。

 女人的瓣柔软而,有膏的香气,口中津甜,让他更加渴望,渴望更多的肢体接触,他掐住她手腕,带着它绕过颈侧,让她环住自己脖子。

 口鼻间全是男人的气息,凛冽而滚烫,姜窕浑身发软,脚趾蜷起,两条腿酥麻得快没知觉,只能任由自己适应合着他的动作。

 指甲按进皮肤,她眸子润,脸颊红。他捏着她下巴,得太重,太凶狠,她轻轻哼着,快忘了自己舌头在哪。

 傅廷川无法自抑地,想要更用力地咬她的嘴,可又怕把她疼。

 他的身体,也不敢挨她太紧,担心烈的反应,会吓到这个年轻的姑娘。

 越压抑,越煎熬。

 越煎熬,越想得寸进尺。

 她开始回应她,舌尖有初通人事的女孩的娇劲。

 傅廷川呼吸加重,这姑娘!他真是,想把她一整个都吃下去——

 从现在起,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心甘情愿把他的一切经历和故事都付于她,灵魂都不要了。就这样,把他最兵荒马的时刻,统统展现在她眼前。

 情。水,将周遭都淹得严严实实。

 白色的被褥挤出无数褶皱,相拥的地带几乎拧成一团。

 没人会讨厌,

 这种世界纯白后又一头栽进银河的慌乱与美感。

 惊心动魄,比岁月更漫长的是一念,舌头成为一个毫无征兆的宇宙,互冲突着,浓烈又温柔,你根本无法抵御,只能跪降在这种力量里。

 亲吻的过程根本无法休止,男女间的掠夺和侵占,齿间的角逐与纠,相爱相杀,难舍难分,汲取着对方的生命,以至完整融合。

 亲吻,才是情爱里最真切本质的表达,较之。爱尤甚。

 …

 **

 也不知亲了多久,他们终于能放开彼此。

 两个人都像刚淋过一场旷世暴雨,汗津津的,不上气。

 姜窕寻找着四肢的知觉,许久,她才说出一句玩笑话:“诶,你知道你在我们粉丝这还有个什么名号吗?”

 “嗯。”“真吻老王子,”她笑着,脸上还在烧:“因为你拍戏的亲亲都是真亲!难怪吻挤这么好。”

 说完,她像小猪一样哼哼。

 傅廷川就在她眼边,呼吸如火:“那是什么真吻,刚才的才算。”

 姜窕羞臊,唰一下把被褥全部盖过头顶。

 傅廷川莞尔,也没强行扯开,就隔着被子,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哄着她。

 好像被子里躲着的是一个小孩,是啊,他最想宠爱的小女孩。

 慢慢的,姜窕眼眶酸,他过会就要走了,而她真的好喜欢他,舍不得。

 原来,最甜的永远不是鲜花和糖果,是有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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