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囚禁
清醒的时候,脚踝感受到冰冷。
听雨不用看也知道,那是锁链,莱特为系上锁链,细长的链子不会限制他在这个房间里面的行动自由,但是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却也不可能。
最讨厌的还不是锁链,听雨沿着锁链寻找,链子的另一头在墙角,那里的墙泥特别柔软,他用手指试探,手指上沾到了讨厌的气味——火药。
莱特确实考虑得很多,强行挣断锁链,会引爆炸药!
听雨有些困了,他将手指伸进镣铐与脚踝的
隙,那里的皮肤有些红肿,指尖细心抚
,他确实喜欢享受,至少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体被镣铐磨伤。
“虽然你一直防备我逃离,可是,我的心中,确实没有考虑过离开。”他自言自语着,因为身体还是很无力,便随便的在地毯上睡下了。
“你确定已经做了万无一失?”琦年总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些顺利得过分。
“当然是万无一失了,他不是一般的人物,又怎么会做有勇无谋的事情?”莱特更加厌倦琦年,只是颜面上,还是要给琦年一些重视。
“那是最好,不过,我还是不觉得这个小妖
是什么重要人物,你是为了
足私
才把他抓回来的?”琦年的话语有几分轻薄。
“不如,今天晚上,就叫他陪我?”
“你真的以为这个小妖
很容易驯服,好吧,为了太子的尽兴,我现在就把这个妖
的骨头打碎,晚上,你吃的时候,也就不用嚼咽,直接吃干净。”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等你把他吃下肚子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觉得了?他的滋味,我尝过一点,很是销魂。”
“你居然能在这里睡下,我应该说是你的胆量过人,还是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天还没黑,你就来了,这一点出乎我的意料。”听雨睁开眼,懒懒地说着。
“虽说比我的预计早了两个时辰,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逃,对吗?”
“你很冷静,明明知道我也许会将你撕裂,却还可以这样冷静。”莱特的手捏起听雨的脸,迫问着。
“当你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的时候,还能这样冷静吗?”
“我当然也害怕过,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太久远了,我都有些不记得了。”听雨毫无畏惧的直视着。
“我确实害怕过,但是我也经历了很多,我已经快把害怕这种情感忘记了。”
“也就是说,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珍惜的?连那几个爱你的人,也不值得你珍惜?九皇子,你的心,很冷。”突然听到这久远的称号,听雨也没有任何惊讶,这让莱特有几分失落。
“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我过去的名字,难怪你能轻易将琦年控制,可惜,你即使知道我的身分,也不能改变现状。”听雨语气平淡,言语间,甚至不将自己当作一回事了。
“九皇子已经死了,他是个死人。”
“不错,九皇子确实已经死了,可是,听雨还活着。”莱特的手移到听雨的肩胛处,微微用力,那里便留下了红印。
“琰王将你视若珍宝,九公子把你捧为明珠,还有你远在夏国的哥哥,他对你,似乎也很重视。只要得到他们的支持,改变现状,又有何难!”
“你想利用他们将太子扶上皇位?可是你忘记了,琰王到底只是个蒙族王子,九公子也只是江湖中人,至于夏国,远在天边,更是不可能!”莱特的手指更加用力了,听雨开始吃痛。
那种
迫感和威胁虽然无言,但是听雨知道,莱特是能够下狠手捏碎他的肩甲骨的。
“就算这些价值都不存在了,你还有最原始的价值。”莱特的
在听雨的脖子上
了一下,又咬了一口。
“你的身体真的很不错,男人是需要身体上的
足的,我已经看中你了,我会为太子调教你的!”
“为那个无能的太子调教我,难道不是你自己想要吃掉我?”听雨轻笑着,虽然肩膀吃痛,他还是勉强用手指搅绕头发,表现自己的不耐烦。 “你只是想通过折磨我报复幽火。你知道幽火珍爱我的身体,凡是他珍爱的东西,你都要撕碎。将我折磨得遍体鳞伤,幽火的心也会滴血。”
“和你说话,既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痛苦。”莱特的手指已经深陷听雨的
中,血渗出,将衣服
脏。
“明明是你执
不悟!非要将那些事情反复提起!”因为身体的痛,听雨反而更加执着将莱特的伤心处戳开。
“他都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忘记!牺牲那么多人,只为了你的一念执着,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幽火或许有错,可是他已经在赎罪了,被他爱上的人,为什么也要成为你攻击的对象!”
“你有资格说我吗?你不也在报复,你也是个执
过去的人!”
“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我还有任
的权利!”听雨还给莱特一个冷笑。
“我只有十九岁,你却已经活了几百年,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瑞,居然和一个孩子纠
不清,你还真是丢脸!”
“最先丢脸的人似乎不是我吧。”已经可以听见骨头酥碎的声音了,听雨强忍着痛,回答莱特的问题。
“我一直不觉得幽火爱上我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一直不能放下,这一点,很丢脸!”
“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发出这样的宣告,莱特将他的肩胛骨捏碎了。
另一边也没有幸免于难,两侧的肩胛骨都被大力捏碎,莱特的手松开,失去依靠的听雨再也不能忍住痛,倒在地上。
“这么一点痛都忍不住,你还真是脆弱。”莱特将听雨的身体拉过来,
在脚上的锁链带起冰冷的声音,和娇弱的身体构成了奇妙甚至病态的对比。
“你自己把肩胛骨捏碎了,就知道这种痛!”
“我也不是不知道怜惜你的身体,只是你到底不是个听话的孩子,若是不将你的武功全部废掉,晚上,伺候太子的时候,你会将太子
伤的。”莱特的手抓紧了他的手臂,更多的痛通过手臂传上来,听雨已经无力支持,只能重重地摔在莱特的怀中。
抚
着他的头发,莱特发出了残忍的感叹。
“没有武功的你,就像刺猬失去了尖刺,娇弱得可怜,我甚至忍不住想要在你身上刻几道血痕了。真是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呀。”
“和我
,你要有死的觉悟。”听雨勉强仰起头,吐出冰冷的话语。
“有刺的花,才会
起男人的
望,我将你的刺全部拔除,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强硬!”
“你想怎么样!”
“你觉得呢?我原本想把你的牙齿全部拔掉的,这样,口
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你这尖锐的牙齿将太子的身体咬伤。可是呢,我突然觉得你的牙齿很可爱,被你轻轻啃咬,也很是情趣。最重要的是,我想得到的不是一个残缺的奴隶,而是个被情
和自尊同时控制的你。”莱特的吻停在听雨的肩膀,那里刚刚被捏碎肩胛骨,只是小小的碰触,都会
起剧烈的痛苦。
“你的自尊很高,但是你的身体也很
感,这才是你的那些男人们对你
罢不能的原因。你虽然是个
妇的身体,在
的时候,对快乐的反应很直接,可是你不会放弃尊严,从来都不愿意将
的主控制权给对方。”
“不错,我确实是这样的,虽然我永远是被男人享用的那一边,可我很少被强迫。”听雨转过头,不想看莱特的脸。
“我一直都很自由,没有人可以束缚我。幽火知道我和很多人都有过关系,但是他不在乎,他知道,他的时间比那些人多,等他们白发苍苍的时候,他仍旧年轻。能一直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他,所以他不会在意任何一个情敌。”
“那也只是因为他无法管束你,不如和我尝试一下?我很懂得快乐的。”
“你?我不喜欢你所谓的快乐,将我身体
得痛苦不堪,就是你给予的快乐?”
“你觉得你有权利拒绝吗?”莱特将听雨
在地上,手卡住他的脖子,膝盖
在他的腿上,俯瞰着。
“我确实没有能力拒绝你,但是,我不许你亲吻我的
!”脖子有窒息的感觉,听雨却也不能不将自己的意愿表达。
“只有我喜欢的人,才能亲吻我的
,
可以无视对象,亲吻只能是相爱的人!”
“你真的不想尝试?我很擅长快乐的。”
“吻得再深,我不爱你,亲吻的时候,也不会有快乐!”听雨转过头,不再看他。
“你可以随便动我的身体,但是我的
,你没有资格碰触。”
“你伤透了我的心。”故作惋惜地说着,莱特将衣服撕开,已经红肿得可怕的肩膀被尖锐的指甲刺穿了。
“嗯…”那里被刺破,听雨发出痛苦的呻
。
血
出来了,碎掉的骨头也
出,刺破粉红的白色
着深红,触目惊心… 边关处,柳云飞
来了玳公主一行人。
皇帝归天,太后暴卒,三军披麻戴孝,琰王也正在考虑回京吊唁之事。
接到京城的客人的时候,柳云飞怒发冲冠。
京城的信使也来了,于是,玳公主刚下马车,就被两个噩耗击倒。
玥公主被太子许婚丁谊,琮公主因为不能承受皇帝归天的噩耗,已然疯癫,玳公主的未婚夫君,也因为不便明言的原因,没有出现。
他死了。
玳公主的未婚夫婿,已经死了。
虽然他的死很是蹊跷,但在这多事之秋,也没有人有心追究他的死亡真相了。
“飞红,事情已经办好了,公子虽然不在,但是我已得到他的指示。”采薇握住飞红的手,对秋鸿说道。
“公子要你做的三件事情,你已经做好了两件,第三件事情是什么,即使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了。你要一生一世对她好,若是辜负了,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秋鸿点点头,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让飞红得到幸福。
“这是出关牒文,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送你了,你们一路保重。”飞红站起,后退一步,她向采薇低头致谢,轻云般飘出了军营。 莫雨桥的死确实蹊跷。
那一天,莫雨桥在酒肆遇见了一个舞姬。
舞姬不是娼
,虽然名义上是
,却也大多严守贞洁,算起来,她们也是良家女子,只是生活所迫,这才不得不抛头
面。
这个女子已经有了相好之人,是个青壮男子,每有无赖借酒闹事,这个男子便会上前阻拦,给一点教训。
于是,垂涎这女子的容貌的男人更多了,因为没有人能得到,
望便越加强烈。
舞姬的舞技确实不凡,她最擅长的舞蹈,居然是宫廷最为流行的《飞天舞》和《大圣舞》。
《飞天舞》是出名的妩媚之舞,舞蹈时,宛若飞天降临,香花
地,飘逸若仙,一场舞蹈下来,香汗淋漓,越加
人。
《大圣舞》则不一样,舞者站在一面大鼓上,周围是击打小鼓的
壮男子。少女在中央,舞剑,脚步踩出有力的鼓点,
刚之气,尤胜须眉。
但是这舞蹈已经变成了赏玩艺术,美丽的少女,尚未长大的少年,才是观看舞蹈的主子们关心的东西。
莫雨桥到来的时候,舞女刚刚跳完江南的《踏歌》。
《踏歌》是江南女子的舞蹈,舞步绵长柔软,尽显女
的婀娜身姿,观看舞蹈的男人,大多是军中的
野汉子,在这连女人都很少见到的地方,可以看见江南的舞蹈,自然也很是
足。
莫雨桥也是个男人,虽然和公主大婚将至,但是看见美貌的女子,也会忍不住的有些念想。
他包下了舞姬常驻的酒楼,请她为自己舞一曲。
舞姬化了泪妆,这是京城最流行的新娘妆,女子的面容被涂得惨白,眉毛和眼线都加深加重,
上也是黑色,
型突出,脸上画了墨
花纹,暗洒金粉。
但是,在包厢里面,这个女人杀死了莫雨桥!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雅室包间中,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老板不敢进入,生怕惹来祸事。
最后,一切都平静了,房间里一具尸体伴着一屋狼藉,有女人的衣服碎片,窗户大开,人已经逃之夭夭。
事情看上去似乎很明白,莫雨桥酒后失德,意图轻薄女子,反被女子误杀,但是仔细推敲,却又不是这样简单。
首先,一个舞技如此高超的舞姬,为何会出现在边关?这种舞蹈,就是京城,也很少有人擅长,为什么她不愿意留在京城,却要来这边关?
其次,莫雨桥到底是一员大将,就算酒后失德,意图轻薄,可是一个平凡的舞姬,真的能失手杀死一员边关大将?
最后,女子和与她同来的男子似乎早就准备了离开,窗户下有马匹,他们不是匆匆逃亡,而是早有预谋的!
这样看来,这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木已成舟,柳云飞不能改变什么,他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玳公主。
刚刚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站起来的玳公主再一次被击倒了。
痛苦中,他们也猜到了凶手的名字——太子琦年! 睚眦正在下棋,他看上去很是平静。
至少,看上去是平静的。
“玥公主要嫁给丁谊了,这是详细的安排。”玄鹰将清单交给主人。
“不知道主上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是不是要——”
“太子这一次太过份了,我要他失尽颜面!”睚眦漫不经心的玩
着棋子,对面前的人说道。
“幽火先生有什么打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希望琦年什么都没有!他不应该伤害雨儿!”幽火抬起头,幽绿的眼睛只会让人想到墓地的鬼火。
“这一次,我也许真的要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