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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Chapter101
 张建名走后, 一群人飙车将彤彤送到了医院。

 庄宁随后赶到。

 得知张建名的事后,庄宁气得面色发白, 道:“幸亏孩子没大问题, 不然…”她眉间透出厉

 庄清研不说话,一直坐在长廊,若有所思。须臾她问:“姑妈,孩子的身世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正要跟你说呢。”庄宁道:“提起这事我更不敢置信, 这张建名简直丧尽天良…”

 “彤彤的妈妈当年是个大学生,因为家穷半工半读, 偶然的机会遇到了张建名, 张建名扮作好心人, 以资助她读书为借口接近, 彤彤妈年轻单纯不懂事, 感激下就糊里糊涂跟了张建名,做了张的情妇…张建名给她买了房,不久彤彤妈就怀孕了, 彤彤妈老家的一个小姐妹进城打工, 对,这个小姐妹就是过去被张建名残杀的女人…当时这个年轻姑娘刚进城没地方落脚, 在彤彤妈的房里借住几晚…有一次张建名回了, 见这个小姐妹长相不错就起了心思,将彤彤妈支开后就对小姐妹下手,没想到这个女人是个硬气的, 不管张建名拿钱拿权惑她,她都不同意,拼命反抗,张建名一怒之下就将她掐死了!为了掩盖罪行,张建名准备抛尸…而回来的彤彤妈刚好看到这一幕,担心彤彤妈,张建名威胁她说敢说出去就要她一起死!彤彤妈吓坏了,此后每天都生活在张建名的恐吓中,张建名甚至不顾她身怀六甲,动不动对她施暴,彤彤妈在恐惧与痛苦中决定跑…她找机会把珠宝之类的变卖,去了国外,因为国内张建名势力太大,万一被抓回来肯定会被打死…她先后去了几个国家,在国外东躲西藏,路上艰难地生下了彤彤,大概也是这一路太过艰辛,她生了重病,再后没多久,她就没了,死前把孩子送人,孩子辗转到了我们这…”庄宁说到这叹气“说起来,这女人也是可怜。”

 庄清研似在想着什么,过了会说:“既然彤彤的妈就是被张建名死的,那我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庄宁移目看她,眼神里有不解。

 “我从前一直纠结,张建名这个人该怎么处理,毕竟他是彤彤的生父,但听了姑妈刚才的话后,我不用再多想了。”

 她说著站起了身。

 庄宁问:“你去哪?”

 “我们跟张建名已经是你死我活,今天他能差点杀了彤彤,没准明天,他会真的杀了我们庄家。”

 庄宁默然。如今的张建名既然已拿神经病做了免死金牌,依他今天的疯狂,庄清研的推测不是没有可能。只要张建名在身边一天,庄家就等于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默了默,庄清研看向屋外,眼神明厉而决绝“这个人,留不得了。”

 走出医院,庄清研上了车。

 司机在前头问:“小庄总,您是要去哪?”

 庄清研没答,扭头问身边秘书:“按之前的调查,一般张茂下午两三点会在哪?”

 “张茂?就是张氏那个公子哥?”秘书想了想道:“这阵子他跟张建名闹翻之后心情很差,每天都泡在城郊赛车场。”

 “那就去赛车场。”庄清研吩咐。

 “是。”司机应声,车子轰一声去了。

 车子开到一半,庄清研突然又问“我代的事你们办好了吧。”

 “好了。”秘书反应过来“您放心,今天的事虽然大,但我们把消息都锁了,绝不会让光大那边知道。”

 从巷子里解救出彤彤以后,庄清研就下令封锁消息,不能让陆氏知道。而也算是天时地利,陆澹白今儿恰好出席一个重要的商圈会议,据说省长都要来的,这会议估计是要开一整天,陆澹白没法身。对外头的事,肯定不能及时收到。

 “小张总,您为什么这些事都要瞒啊?”秘书不解,小心翼翼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庄清研靠在车座上,闭眼道。

 陆澹白最近越发不对劲,她摸不透他的心,他似乎也在做戏,她甚至不知道他如何看待她跟张建名之间的关系,在她与张建名之间,他究竟站哪边。

 不确定,那就先将陆澹白隔离出去,以免光大的力量搅局,这一回,她一定要速战速决解决张建名。

 车子很快到了城郊赛车场。

 赛车是奢侈娱乐,也只有有钱人消费得起。硕大的跑道,一群富二代小年轻们,正嘻嘻哈哈开著赛车。

 庄清研打听到张茂的训练场,走过去的时候,张茂正在跟人飙车,车子接二连三的轰地从耳畔过,纨绔子弟的张狂。

 庄清研远远看着他,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张茂不喜欢像他老子一样泡在风月场跟赌场,他的爱好是赛车,仿佛只有这种烈又刺的爱好,才能发出深藏内心的郁结。

 见到庄清研来,张茂有些不快,将车子靠边停后,不耐地问:“你找我什么事?我跟你不吧。”

 庄清研神态淡然“我来,足你二十七年的心愿。”

 张茂扭头看她,表情渐渐凝重,但仍是戒备的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庄清研一笑“张公子,借一步说话。”

 虽然戒备,张茂还是将庄清研带到了角落。

 四下偏僻无人,张茂嗤笑“呵,你还敢来,别以为我不知道,璐璐的事就是你捣的鬼,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感来。”

 “咦,这事难道你不该谢我吗?”庄清研反问:“想你张公子虽然不得志,但对这女人的心是真的,对她也都是掏心掏肺,可她玩你的感情,作为旁人我看不过去,教你认清她的真面目,长痛不如短痛,难道不是为你好吗?再说了,世界之大,放开错的人,未来才可能真正遇上对的人。”

 她说的冠冕堂皇,但的确也是事实,张茂本就嘴笨,一时语

 “我跟她已经过了,你要是想假惺惺说这些话,那还是快点走。”

 “过了?怎么过了?”庄清研笑“你以为这个过了就是完了?你错了,你老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下一次你再有女朋友,但凡入了他的眼的,我告诉你,没有一个女人你留得住。”

 张茂不说话了,对方说的是实话。从前便是他将要好的女同学带回家做客,稍微长相清秀点的,他老子都会在旁边多看几眼。好在女同学后来没来了,不然…未必不是又一个周璐璐。

 这些年他父亲对女的痴,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见张茂面色阴郁,庄清研低笑,声音颇有些蛊惑“你不想解吗?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比任何人都厌恶吧,你心底的阴暗…还能憋住吗?”

 “滚!”像是被人偷窥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贯懦弱的张茂吼了出来“我不懂你说什么,你跟我滚!”

 庄清研丝毫不惧,她笑靠近张茂,低声说:“你懂的,早在三年前你就背著张建名,给他买了巨额人身保险,而且…”她凑近他耳畔,一字一顿“受益人是你自己。”

 这话小如蝇蚁,张茂面色却一瞬僵住,他定定看着庄清研,脸像见了鬼一样白。

 他一直在盼著张建名死,这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须臾他猛地笑了起来,竟也有些癫狂的意味“既然你知道了这么多!好呀,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手往前方一指“来,你敢开车冲下去,我就信你!”

 他手指的前方是训练外的一角,有个陡峭的大滑坡,斜坡后还有个大拐角,路段太可怕,稍不注意就有翻车之险。

 他挑衅似地看着庄清研,其实内心并非真想让她这么做,只是这女人态度太过尖锐,或者是这女人的话太犀利,挑出他内心最压抑也最黑暗的一面,他有种无处可躲的狂躁感,便想使一些极端的手段,她的气势。

 庄清研往斜坡看了一眼,并无诧异或恐惧的模样,反而扭头看着张茂笑“既然要做合作伙伴,那就一起来啊。”

 被女人这样一,张茂哪还受的住,冷笑道:“行,一起!”反正他车技好,把握好盘子,冲下坡未必会出事,反倒是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根本没接触过赛车的,要找死,好啊,好得很!

 张茂开了自己的车,然后又借了一辆车来给庄清研用。

 两辆车并排在斜坡口,只待三二一倒数,就油门一踩冲下去。

 临踩油门时,张茂隔著头盔,对著一丈外庄清研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庄清研笑了笑“我没什么后悔的。”

 她没什么好后悔的,对付张建名,张茂是她最后的路。她承认这样对待张茂手段不磊落,但话说回来,如果张建名不这么丧心病狂,将整个庄氏搁置在生死线上,她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她必须保护一家老小,尤其是姑母与彤彤。

 而且她不是傻子,答应这场冒险她做了衡量,她不懂赛车,但普通的车她会,虽然汽车跟赛车不想同,但许多原理总是相通的,而且那几年她在国外苦加训练,车技很是不错。再者她试探了张茂,他一起驱车下坡,倘若这条路危险系数极高,张茂不会答应,但他答应了,说明事实没有想象中可怕。她用不著自己吓自己。

 那边张茂意外于她的镇定,哼了哼道:“不后悔啊,那等下别哭爹喊娘。”说著他车子轰地去了。

 滚滚烟尘自他后轮卷出,庄清研知道自己也该出发了,深一口气,脚往油门上一踩。

 引擎的声音轰地发作,震入耳膜突突地响,赛车原本速度就快,顺著下坡的路往前冲,更是快到风驰电掣。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庄清研还是被如此快的速度一惊,而前方猛地一个左拐弯,庄清研方向盘向左,然而车没开一会,路况又猛地向右!原本就是下坡路,如此极速七拐八扭,车子的冲击力及惯性更加疯狂…越开到最后,车子就如缰的野马,几乎要飞出去。

 饶是镇定的庄清研心都悬到了半空中,最惊恐的一次,她感觉到车子接近失控的飘逸,她竭力控制著手中方向盘,脚飞速在油门及刹车间调配,最后“砰”一声大响,车子被控制住,没有飞出去,撞到坡底的一棵大树,停了下来。

 虽然没有飞出去,但重重撞到树上,整个车身发出哐当的大震,庄清研的胳膊撞在方向盘上,一阵钻心剧痛,而她头上戴著张茂给借的男人头盔,并不合套,在急拐中戴歪了,额头了出来,如今这一撞,直接磕到额头,鲜血直

 就听耳畔哈哈大笑,是张茂的声音。他安全无恙开到了坡下,好整以暇地等著庄清研,看着她被撞的浑身是伤,狼狈地蜷在那,他有些快意,等著车内女人痛呼、惶恐,向他求助。

 没错,他这颗长期在家族、在暴父弱母中压抑的心,需要比他更惨痛、更狼狈的人来治愈。就像他当初跟周璐璐在一起,不过是商演上看到她被别的大牌女星欺,那狼狈又可怜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自己,才这样走到一起。

 可等了半天,车内并没有任何孱弱的呼喊,车内女人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过了一会,车门一推,她竟然自己出来了。

 虽然出来了,但看得出来是强撑,她胳膊应该受伤了,肩头衣服蹭破,磕出大片青紫,无力地垂在肩下,额上伤势更加严重些,血顺著眉眼往下滑,看着就有些渗人,她拿衣袖稍微擦了擦,然后捂住了伤口。

 血还在,一时半会也止不住,但这个女人好像不觉痛,目光平静地看着张茂“现在感觉到我的诚意了吗?”

 似想取得他的信任,她伸出了手,语气真挚“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看着她递来的手,张茂忽然有些恍惚,女人右手捂著额头伤口,伸的是左手,左手受伤了,不好再动弹,伸出时她眸里有明显的痛意,但她忍住了,甚至还出一抹淡淡的笑,保持著笔握手的姿势,看向他。

 那样的疼,或许寻常男人都受不住,可她一声不哼,还出平和的笑。这要多大的忍耐力。

 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脸上,问:“你为什么选择我…”明明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个废物,一事无成。

 庄清研的声音轻而冷“因为你我是一样的人,从来没有退路。”

 极轻的一句话,张茂眼中却似掀起波,没人知道这一刻他想了什么,末了他没有跟她握手,转过身去。

 庄清研的手落在空中,但并没有出气馁的模样,因为她已经明显发觉出张茂情绪的。果然,转过去的张茂说话了。

 “我是恨他,从几岁懂事就开始恨,他有很多女人,他不回家,他打我妈,打我,我像畜生一样被他踢来踢去。后来,我妈死了,他没有一点难过,还将更多的女人带回了家,哪怕我妈做头七,他都让那些女人睡在我妈曾经的上。”

 “很多次我有暴力的想法,想报复这一切,但我忍了,因为我妈临去说,他再怎么不喜欢我,我也是张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只要忍过这些年就好了,等他死了,他的一切都是我的,这就是最好的报复了…忍不了的时候,我就给他买保险,幻想着他翘辫子,我分到天价财富的感觉…”

 他说到这竟然笑了起来,眉目有些狰狞,有种自欺欺人的疯狂。庄清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张茂这人平时看着平静,其实心理早在多年的压制下扭曲了。

 庄清研道:“可你没有退路了,这么多年你就该知道,忍气声根本无济于事。而且,事实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乐观,张家不止你一个继承人。”

 张茂前一刻还沉浸在自己关于“天价遗产”的欢喜里,下一秒表情一凝,没听懂似的“你说什么?”

 “你还有一个亲生妹妹。是张建名过去的风债留下的,七年前他包养过一个女人,这女人替他生了个孩子,后来女人死了,但孩子还在,现在很健康,也很活泼,非常招人喜欢。算起来她是张建名的老来女,都说人总是疼最小的那个,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而你这个原本就不受宠的儿子,如今又跟他撕破了脸皮,你说张建名会不会一气之下,只给你一点可怜兮兮的财产,其它留给那个比你更讨他心的小女儿身上?”

 其实庄清研说这些话心里没底,张建名怎么可能这么对彤彤,但眼下为了让张茂相信,只能这么说。

 “不可能!”张茂本能地反驳。

 “有没有可能你比我更清楚,现在他已经把你赶出了门,还冻结了你所有经济来源…得你跟朋友开口借,你狼狈、窘迫、放纵,无家可归,像个儿,但他丝毫不管…为什么,因为他的眼里早就没你了,老来得女,五十岁才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再丧心病狂的人,心也会柔软的,他怎么还会在挂念你这个不受宠的儿子…”

 “住口!”张茂打断庄清研的话,这些年他一直沉浸在忍气声,慢慢熬到继承人的想法中,此番突然蹦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姊妹,要来分躲他的财产,是个人都无法接受“你诈我!你就是诈我!他哪里有女儿,根本不可能!”

 “自己看。”庄清研递过一个牛皮袋,里面有几张孩子的照片,还有一份DNA鉴定报告书,张茂的眼睛定在最后一行结论上。

 白纸黑字,外加清晰的鉴定机构红章印,这是一份绝对真实可靠的报告书。

 像是被最后有一稻草死的骆驼,张茂面如死灰。

 良久良久之后,张茂像终于找回了神。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了其中一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不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大发善心去提点别人。”

 他这样一问,庄清研便知道他想通了,而且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眼下无非是看她的动机而已。

 到这一刻庄清研也没什么好瞒“你恨他,我也恨他。他对我造成了威胁,我想自保,这是人之常情。如果非要再说点什么高尚的理由,那就是,我希望张家做主的是你,不希望庄氏张氏再继续斗下去了,两派相斗,多少无辜的人受累,我想停下来。”

 张茂深一口烟,没说话,但庄清研知道,他听进去了。

 又缓了一会,张茂说:“回吧。”

 两人连赛车都没顾,慢慢走上了坡,再往前就是车来车往的训练场内,再往前走一点,就得出训练场的口子了。今天的谈话,至此就结束。

 眼看就要分别,庄清研低声音,对张茂了此行的最后一句话。

 “听说你家里种了许多花…你知道吗?滴水观音的水,是不能碰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太高估我自己了!写到半夜,以为两章剧情就能代完的,结果…失算了。只能等下一章了(下一章一定要坏人死!)。

 另外突然发现这样隔天更也好的,一次发个肥章,看得更啊,那以后就隔天吧,你们就当养小肥章了。(所以后天再来哈。)

 另附下集预告:张建名作恶多端恶有恶报 陆澹白痛苦之下怒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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