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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冉朱棣缓步踱向香雪的房间,思索着如何将冉青棠已死这个残忍的消息告诉她。

 想起昨天自己怒火冲天,被强烈的憎恨及嫉妒淹没,他一回到居住的院落,即刻怒声派人带来若薰,要她马上派出武功高强的巴氏兄弟,让青棠永远无法与雪见面。

 而且,他想到青棠足以自保的特殊能力,还特别命令若薰一道去牵制他,让他无法发挥。

 在父王宣称将王位传予他,并作主将雪也嫁予他时,他本打消杀害青棠的念头,因为他知道雪痛恨血腥,而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死…

 但昨夜雪的泪水,彻底粉碎他的梦。他不能容许这样的背叛,所以,他下了决定…

 他要将青棠置于死地!

 此时,一阵熟悉的幽香由远而近地传来。

 “妳来这儿做什么?”他一眼便认出是香若薰。

 “你找不到雪的,我想,她是寻她的心上人去了!”她语带尖刺,深入他心中的最痛。

 “马上派人把她找回来!”冉朱棣大声怒吼,从眼里进出的火箭直向她。

 “你不觉得让她亲眼看到青棠的尸首,更能令她彻底绝望、死心吗?”她狠地道。

 “妳真狠,非得做得这么绝不可吗?”对她以这么烈的方式打击雪,他气得咬牙切齿。

 “别忘了,这些狠毒计划的幕后主使人,是你冉朱棣!”香若薰指着他的鼻子反驳怒道,身体因盛怒不住的颤抖。

 “马上把她找回来,不要让我说第三次。”他隐忍着快爆发的怒气,以山雨来的森冷语气下达命令。

 怒瞪着离去的冉朱棣,香若薰竟出匪夷所思的森笑容。呵呵,她故意留下青棠一条命,准备给朱棣一个措手不及的“惊喜”,不!应该是“惊怒”才对!

 这是她对朱棣最大的报复,她这么爱他,无怨无悔地为他做任何事,他居然对她如此不屑一顾,完全不将她对他的感情放在眼里。

 刚才她派出去跟踪雪的探子来回报的消息,更令她忍不住仰天长笑。

 “朱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承受得起我这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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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过后,冉青棠在香雪瓣、前留下绵密热的细吻,他紧搂着她,将她的头揽在他坚实的臂膀中。

 在火热中逐渐清醒的香雪,心疼的发现冉青棠身上多处的伤口已然裂开,正汩汩地淌着鲜血,在她泛着淡淡红的肌肤,留下一处处的血迹。

 一定是刚刚太过烈了!一回想到方才他如火般的热情,她只觉得一股燥热急速窜升。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拾起在地上的一块衣物,替他擦拭身上的血渍?

 “别擦了,这点伤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拿下她手中已血迹斑斑的布块,俯身啃咬着她雪白的玉颈。

 “好,别闹了!”她边笑边躲他恶作剧般的捉弄,尤其他青短的胡碴刺得她麻不已。

 “妳怎么找到我的?”冉青棠深邃、温柔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她,伸手轻抚她如白玉般的脸颊,吻着她绝的五官。

 他亲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她的耳,就像已拥有了全世界!

 “我…利用了水晶项链的能量,找到了你…”香雪因他的吻显得有些意

 “妳会开启水晶项链的能源?那…妳恢复记忆了吗?”他感到无比震惊,着急地问。

 “这全得感谢皇后将水晶项链借给我,让我寻回失落已久的记忆,也让我看清自己的真心。”她深情地注视他,柔荑轻抚着他英深刻的五官。

 “妳为什么突然决定嫁给朱棣,又对我撒了这么大的谎?妳知道吗,当我听到妳开口说,爱的人是朱棣时,我的世界、从小唯一的希望,就这么破碎了,我甚至不知该如何继续活下去,看着成为我弟妹的妳…”他静静地吐出自己当时已濒临崩溃的情绪。

 “对不起!”她盈水光的大眼,心疼而怜惜地诉说着无限后悔。

 “愿意告诉我原因吗?”他柔声问。

 除了皇后预言他会死的事情外,香雪将一切全告诉了他。

 “虽然我不知道皇后为何要我嫁给朱棣,但现在我已改变心意,今生今世,我只愿意成为你的新娘。”她深情款款地柔声发誓。

 冉青棠当下无语,只是以行动具体表达内心澎湃昂的感情,在她的身上再度点燃情火焰…

 在即将失去理智,陷入炽热的爱时,香雪托起他埋在她颈间的脸庞,大喊着“青棠,答应我,答应我,取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包括王位,也包括我…”

 “妳放心,这一辈子,每一时、每一刻,我再也不让妳离开我身边。”他许下永远的承诺。

 夜,无边无际地伸展,噬每寸角落,两颗执着相守的心,订下恒久不变、生生世世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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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宫皇上所住的内苑里,已近傍晚的昏暗天色,在晕黄的夜明珠映照下,映出一个颀长的人影。

 香乙人见到失踪一天一夜的儿子,隐藏不住内心的欢喜及担忧,急急地走向前去。

 “你跑哪儿去了?我和你父王派人四处找你,担心了一整天。”在她借着烛光看清他显在外的伤口,和脸上几片显著的瘀青肿块时,连忙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来人,快请太医!”

 冉青棠拦住寻太医的侍女“不用了,你们都退下吧!”他将房内所有的侍婢全部遗走。

 香乙人盈疑问的眼神,落在香雪的身上,盯着儿子搂住她的坚实臂膀。

 面对皇后的质疑,香雪当下无语。是她自己反悔了先前的约定,她无话可说。

 站在一旁的冉青棠牵住母后的手,轻声而坚定道:“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他拉着皇后与香雪,步向皇上的榻前,谨慎而面色凝重地表示“父王,母后,我有一个此生唯一的请求,想请你们答应我。”

 绵病榻的冉仲天气若游丝地说:“有什么事就说吧!棠儿。”

 冉青棠讶异父王毫无元气的声音,颤声问:“父…王,你的病…怎么突然加重了?”他蹲下身,握住案王干枯的双手,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你父王昨夜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整晚都没睡好,是我不好,一着急,就把不该说的全都告诉他了。”香乙人自责道。

 冉仲天温柔地看向她,深情地安慰着“别再这么说了,这几年妳夜寸步不离地照顾我,已经够辛苦了。”

 语毕,他转而望向冉青棠。

 “棠儿,父王的时不多了,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他有气无力地轻拍儿子的手,细语吩咐着。

 “是孩儿不孝,害父王…”

 冉仲天阻止他极开口的自责“好了,棠儿,父王不怪你,快说吧!”

 “父王,请将王位传给我吧!唯有如此,我才能正大光明地拥有雪。”冉青棠站起身,将香雪拉到他的身旁,紧握着她的手,口气无比坚定。

 闻言,香乙人着急地将香雪的身子扳过来面向自己。“这…这不行,雪,妳亲口答应我的事,怎能反悔呢?”

 “皇后…不!师父,谢谢妳的水晶项链,我已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今生今世,我只愿陪在青棠的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让他离我而去。”她暗示师父,她将向宿命宣战,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表明她此生唯一的信念。

 香乙人看向他们俩,心里有数的她,深叹了一口气。

 “可是,这…”她隐约觉得不妥,更甚者,她觉得将会有更大的劫数向他们席卷而来,但,自从她救回雪后,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便已完全消失,如今纵有水晶项链的她,也无法像从前一样,轻易地看见未来,只有单靠敏锐的直觉判定吉凶,却无法探出更深入的原因。

 香雪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水晶项链,还给她。

 “师父,这条水晶项链还给妳吧!我想,我再也用不着它了。”她的记忆虽未完全恢复,但,是谁把她推下楼的真相,她不想再去深究了,只要有青棠的陪伴,她什么也不在乎。

 “不!雪,我不是担心这个。”香乙人并未接受她递过来的项链“妳把它戴上吧!不管妳是嫁给棣儿或棠儿,它永远都是属于妳的。”

 “棠儿,雪,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刚刚提出的事,父王需要考虑几天。”冉仲天下了结论。

 “父王,不管您的决定如何,我和雪,永不分离!”冉青棠也表明自己最后的坚持,微一躬身“父王,您好好休息吧!”说完,便牵着香雪离开。

 “棠儿…”香乙人想说些什么,却一时语

 只怪自己太天真,竟妄想改变早已注定的命运,而目前一切早已超出她的想象,无能为力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雪和棠儿,一步步迈向不可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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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青棠陪着香雪回到她的房间时,发现在幽暗的角落,伫立着一道人影,竟是冉朱棣。

 听到他竟然化险为夷,与雪一同归来时,冉朱棣心的震慑与怨怒,并未急着找香若薰问个明白,就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在她屋檐下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想证明消息的可信度。

 就在他看到青棠与雪亲密的身影一起出现时,他腔的怒火已濒临爆发的边缘。

 “朱棣,这么晚了,你怎么躲在这儿?赶快回去休息吧!”对于唯一的弟弟,他总是一味的和颜悦,但如今因为雪的事,他对朱棣也开始有些防备。

 “我找雪。”冉朱棣不带一丝表情,冷冷地说。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你。”香雪丝毫不领情,瞪着站在她对面脸色不善的他。

 “别忘了,妳即将成为我的子,却与我的兄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亲热,我没有赏妳一巴掌,甚至也没有向妳兴师问罪,妳居然一点也不知羞,还大剌剌地想把我赶走!”他犹如鬼魅般欺近她身旁,五指箝住她纤细的手腕“说!妳究竟想要我如何待妳?是揍妳一顿,或着毁掉妳到处勾引男人的花容月貌?”

 “放开她!”

 “放开我!”

 冉青棠与香雪同声喊出,他更是早一步行动,让她的手离冉朱棣的箝制。

 但是,当香雪用力挣脱冉朱棣的控制时,无意问看到他手腕上方那五个圆形的伤疤,剎那问,她完全呆掉。

 这…这不是她梦中所见将她推下楼的那只大掌吗?难道,是他…

 此时,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全回到她的记忆中,她想起朱棣将她约到那儿表白心意,她不接受,也想起自己向他表明所爱的人是青棠,他听到时,脸上那突然变成铁青的神色,更想起他怒极攻心时,将站在窗边的她一把推下楼…

 “朱棣,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雪,还威胁她、羞辱她,你待她向来好的,如今…怎么变得那么多?”冉青棠不敢置信他的转变。

 “住口,你这个夫没资格与我说话!”冉朱棣的眼里烧着两团火,恨不得将映在眼底的兄长燃成灰烬。

 “你…”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口出恶言!

 “够了!你才没资格与我们俩站在这里!”香雪无比冷静的语气,含怒意地叱责他“你这个想弒杀兄长的魔鬼!别以为我没在皇上与皇后面前拆穿你的阴谋,就代表我怕你。事实上,我是同情你,同情你这个极度自卑、又无药可救的可怜虫!”

 “我…没有,也不需要妳的同情!”冉朱棣被她的抢白气得发抖,脸色乍青乍白。

 “你没有!没有什么?青棠不是你派人去杀的?还是,之前把我推下楼的那个人不是你?”她一字一句,缓慢且清晰地吐出这句令他们震惊不已的话。

 “雪,妳说什么?朱棣…怎么可能把妳…推下楼?”冉青棠颤声问。

 “妳的记忆…全都恢复了?”冉朱棣显得出奇的冷静,盯着她的目光逐渐冷却。

 “是的,很遗憾的不能如你所愿,把一些不该记起的事遗忘,但就算我未曾失去记忆,以前的我也不可能爱上你,甚至嫁给你,因为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青棠,我对你的感觉,一直停留在同情及兄长的阶段。出事的那一天,我就是如此回答你的,以致与你发生争执,而你在怒火攻心之际,就失手将我推下楼来。”她瞪着他的目光极为冷冽,但语气上却平静无波。

 香雪继续说道:“你真可怜,得不到、爱不到,以为靠着掠夺、杀戮便可得到想要的一切,可惜你错了,错得一场胡涂,错得罪无可赦!表面上,你乔装成狠坚强,实际上,你既懦弱又胆小,也不肯面对现实,才会以各种烈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与胜利,但,在我看来,你却彻头彻尾的失败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冉朱棣向踉跄了好几步。雪的每字每句深刻地划在他的心版上,鲜血淋漓又无比清晰!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他是如此了解自己的内心深处,如此憎恨被雪剥得赤luoluo的自己。

 “好!我走,但是妳别后悔,既然妳如此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个轻易会被打败、放弃的人。当我再度出现在妳面前的时候,就是我拉妳一起下地狱的时候!哈哈哈…”他蓦地狂笑,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香雪紧紧搂着冉青棠。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朱棣最后那句话,对她来说,就像预言般,让她打从心底冒冷汗,只因为她有强烈的感觉,朱棣会做到他所说到的一切!

 “雪,妳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冉青棠担忧地低叫着。虽然他被雪的话及朱棣失常而怪异的举动,惊得半晌回不了神,但雪的一切才是他真正关心的,对弟弟,他基于同情及怜悯,从小便学会不在意他的任何挑衅。

 只有雪,才能牵动他所有的情绪。

 扶着她到房内的卧榻上休息,他柔声道:“别怕,好好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在妳还未睁开眼时,我就会在妳身旁陪妳了。”他轻抚她的脸,替她盖好棉被。

 “不,你别走!我不准你在任何时候离开我身边!”一发觉他的手离开她的脸庞,香雪刚闭上的眼马上又睁得雪亮,而且拉着他楚楚可怜地说:“留下来陪我,好吗?”

 “我会加派几名侍卫来保护妳,不会有事的,妳放心。”他重又坐了下来,俯身轻吻了她。

 天知道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朱棣临走时撂下的狠话…不!她不能再次失去青棠了。

 香雪搂住他的脖子,挑逗地吻着他浓密昂扬的眉,神秘深邃的瞳眸,高俊的鼻…和他柔软润的,她轻咬他丰厚的耳垂,引得他轻颤了下,她恶又妩媚地朝他-笑,决定要“不择手段”地留下他,

 “雪,我们还未成亲,不可以…如此…”冉青棠极力地忍耐着。

 虽然身体早已背叛了他,但他已后悔在未名正言顺下,便占走雪的清白,所以现在的他,不打算再犯第二次错误。

 “是吗?”她略一翻身,伏在他坚实伟岸的膛上,褪去彼此的衣物,继续往下碎吻着“我可不这么认为。”

 此时,面对她的主动挑逗,冉青棠已把理智抛到九霄云外,不知不觉地落入她的“圈套”中,成为她的绕指柔…

 而香雪终于“诡计”得逞,成功地留下了冉青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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