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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办公室门口突然响起短促的敲门声,接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阿飒哥!”

 季芝煦走了进来,立正站在黑飒的办公桌前,然后对他扯出甜甜的爱慕笑容。

 “哇,你飞一趟法国,多带了两、三公斤的肥猪回来耶。”黑飒打量了她一眼,揶揄的哂笑。

 “哇!阿飒哥,你好厉害,连我胖了三公斤,你也看得出来。”她愉悦的咯咯笑,她也想减肥,但总是越减越肥。“法国很浪漫,菜又很好吃,每天三餐、午茶加消夜,十天下来,不多几块回来都不行呵。”

 黑飒很给面子的也跟著她哈哈大笑“慕风,这么好笑的事,你怎么都没笑?”

 “阿飒,你别老是取笑芝煦,她胖胖的样子也可爱的。”古慕风以谴责的表情看着黑飒,在他心中心地善良比脸蛋重要。

 “是美食的功劳啦!迸大哥,你真好,懂得我的优点。”能吃就是福嘛,说话的同时,她还把一块巧克力放进嘴巴里,巧克力是她最喜欢吃的零食了。“可是…阿飒哥长得这么帅,为了画面好看,我要不要到『最佳女主角』去呢?”

 “芝煦,有自信的女人最美,只要你别再买巧克力吃,平常多做些运动或跳韵律舞,你就可以瘦得很漂亮。”古慕风将椅子往后一推,站起来,伸出手,像大哥哥似的拨拨她额上柔细的发,温柔的对她说。“你们聊,我还有个Case要处理,下午我会把成果呈上来给你评分,不奉陪了。”说完话,开朗的他瞳眸出危险的光芒,随即转身离开。

 “我不吃巧克力,那么那些卖巧克力的商家怎么办?”季芝煦不以为然的扬声。

 “小胖妞,你没救了,你和莎莎同一副德行,依我看,你倒可以挑个黄道吉跟莎莎那团肥结拜,将来好有个伴。”黑飒发出怪声嘲笑,睨看关上的门,他等待著古慕风做出让他满意的成绩来。

 季芝煦娇俏的嘟起嘴巴,酸酸地问!“谁是莎莎?你又新的马子吗?”

 “小胖妞,拜托你用点头脑好不好,难道你真的被猪附身了?莎莎这种俗又有力的菜市名一听也知道是只狗的名字。”黑飒嘲谵地嗤笑。

 “阿飒哥,你真是太过份了。”她抿抿咕哝道,一副深受打击的痛苦状。她的人生两大事就是吃和睡,阿飒哥怎么可以取笑她,把她当成条狗,和狗配成一对。

 他转著手中的金笔,慵懒地说:“小胖妞,做人不能只想着吃,你的大饼睑长得还算可爱,也许你让自己瘦下来后,就会有一堆苍蝇、老鼠、蜜蜂绕著你转,到时候你就会发觉瘦也是一种美德。”

 坦白说,季芝煦的个性跟她的外型一样枝大叶,傻气中带著纯真,并不讨人厌,只不过,她挑错了人家出生,更不该喜欢上他,让老头子有了婚配的意思。

 “阿飒哥,我不喜欢苍蝇、蜜蜂,老鼠我更怕…我只喜欢你。”季芝煦一脸苦瓜相,她的同学总是说,可爱就是不漂亮,还有另一种解释就是遵守交通规则,绝对不会发生交通阻,难道阿飒哥真的这么讨厌她?

 “谢谢你的厚爱,我没自狂,我的菜单上也不可能会出现『五花』。”黑飒打开电脑,眼眸直盯著萤幕,整间办公室顿时康手指敲打键盘所发出的声响。“我要工作了。”这意味她也该滚了。

 “你忙你的,我也该走了,我跟表嫂约好要去马路,迟到就不好。”季芝煦摆手,正要转身离开时,黑飒突然叫住她。

 “小胖妞!”

 他按著滑鼠的手顿住,将视线转回她的睑上,一脸居心不良“中山北路有间不错的法国餐厅,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的气氛。”

 她脑袋转了转,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阿飒哥,你…你要请我吃饭?”

 他的手枕在脑后,背靠著舒适柔软的椅背,声音慵懒的说:“对,我想吃法国餐,而我又不想一个人去吃。”

 “嘻!阿飒哥…那么我可不可以带表嫂一起去?”她的心脏开始猛烈的跳著探戈,能跟阿飒哥一起用餐是她梦寐以求的奢望,可是,她已经答应表嫂,晚上要带她去士林夜市大开眼界,阿飒哥若不同意她带表嫂一块去,那该怎么办好?

 “愉快的晚餐不能少了她。”黑飒嘴角绽放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内心暗藏鬼胎。“不过,我还没到之前,你别让她知道邀请你们共进晚餐的人是我。”

 “为什么不先让表嫂知道?”她困惑地望着他英俊的脸庞问。

 想也知道,当然是怕她跑掉,但他当然不会坦白的告诉她。

 “你想想,有人会喜欢当电灯泡吗?”黑飒手肘抵在椅臂上,支著下巴,随便扯个谎。

 恍然大悟的表情出现在季芝煦那张快乐的笑脸上“对喔,我怎么没想到呢!”她歪著头,重重敲了一下自己脑门。“那就晚餐见了!”

 她做出弹钢琴似的拜拜手势,兴奋得像只刚钓上岸的鲜虾般活蹦跳,开门出去。

 ☆☆☆

 下计程车后,花水漾转过脸问:“芝煦,你要带我去哪里用餐?”

 “这里有家气氛好、灯光佳、菜美味的法国餐厅,我刚从法国回来,上了法国菜,所以想请表嫂去吃法国餐。”季芝煦脸上洋溢著期望的笑容。

 花水漾嫣然一笑,眼珠骨碌碌地溜转,眼中出打趣的光芒“这种气氛好的餐厅,应该叫你的男朋友陪你来才对。”

 她回台湾后,就常听黑鹰盟的那些仆人提到士林夜市,她对这个台湾最有名的夜市充了好奇心,当黑伯母让芝煦陪她出来添购嫁裳时,她便吵著要芝煦带她到士林夜市开开眼界。

 本来都说好的,谁知道现在她突然又说想吃法国菜,她想不透,总觉得事情有一丁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表嫂,别笑我了,我上辈子没烧到好香,所以没男人追求。”季芝煦赧然的说。

 阿飒哥是她这一生唯一想要嫁的男人,可惜,他是风倜傥的情场子,出色过人的外表加上未婚,就算他不去拈花惹草,自有想“麻雀变凤凰”的女人会去勾引他。

 因此,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她十手指头加脚指头都数不完,从小就没自信的她很明白,就算姑丈和姑妈有意思让他们交往,就算她减肥变成小美人,黑飒也不会属于她一个人。

 “你很可爱,别对自己那么没信心。”花水漾好心安慰。

 “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像表嫂这样瘦瘦的美少女,谁会喜欢我这种圆圆胖胖的小胖妞。”季芝煦懊恼的,怎么每个人都说她可爱,可怜没人爱对吧!

 “如果因为长得漂亮,而被看成一块俎上,你高兴得起来吗?”

 “高兴极了,总比被当成看都不看一眼的肥猪好。”

 “芝煦,人类是万物之灵,那些只贪享原始乐趣,没有真情,充的花花公子,不配咱们去喜欢。”花水漾哼了声,显得有点愤怒。突地,俊美出众的脸庞浮上心头,接著,她清楚地感受到体内过一阵电,这突来的感受令她错愕不已。

 怪了!她怎么说著说著,竟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放不羁、一派潇洒的痞子黑飒。

 更令她惶恐的是,这几天,紊乱的情绪变化都显现出一种结果——她爱上黑飒了。

 “这个爱情速食时代没有温莎公爵。”季芝煦皱皱鼻子。

 花水漾动了动睫,从恍惚中回些理智“王子娶胖胖的灰姑娘也不是没有可能。”

 季芝煦出一个苦笑,自个在心里想,那么王子以后就只能半夜起榨猪油。

 拐了个弯,她在五星级酒店隔壁一家名为“Fever”法国餐厅前停下脚步。

 “就是这家。”她兴奋的拉著花水漾推门而入。

 才一进门,花水漾立刻被甜笑的侍者和浪漫的气氛所吸引,这里的气氛的确很好,坐位全部都隔成一区一区,让客人拥有极度的隐私权,可以安心享用餐点。

 她在侍者的带领下,举步走到坐位,却发现季芝煦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

 她不断眨巴著眼睛,往窗口瞄“表嫂,你先到位子上等我。”

 花水漾不解的回视她“那你呢?”

 “我要等个人。”一阵红晕窜上她的双颊。

 “还有人要来?是谁?”她立刻起了戒心,问道。

 “我喜欢的人。”季芝煦的目光在瞬间转为温柔,轻颦浅笑都在诉说著她的痴恋。

 “ㄏ-ㄡ…你恋爱了对不对?还说你没男朋友!”花水漾一笑。

 “那不算恋爱啦,只是我的一相情愿。”季芝煦娇羞的坦白道。

 “哈!别不好意思。”她朝她挤眉眼。“我先到位子去等你。”她跟随著侍者走开。

 这时,突然响起开门声,黑飒的出现让餐厅里的女人眼睛一亮,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这些注视,所以根本不在意,只是慵懒洒的朝那些小姐勾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炯然的目光凝睇著已走到坐位上那抹萦绕于心的俏影。

 “阿飒哥,你来了!”季芝煦回头一看见心上人出现,迫不及待就飞奔过去。“我好怕你又跟上回一样,放我鸽子。”

 两人有说有笑的向那处隐密、视线极好的位子走过去。

 ☆☆☆

 “当当!斌宾驾到!”季芝煦像耍宝般抖抖双手,还弯下,比了个手势要黑飒上坐。

 花水漾当场怔住,杏眼圆睁,用看到怪物的眼神看着黑飒。“怎么会是你?!”

 那是什么眼神?彷佛他是怪兽,她那眨巴眨巴的眼睛正试图将他杀“怎么,还是那么喜欢瞪我。”他坐进侍者帮他拉开的椅子。

 花水漾恍然大悟。季芝煦会带她来这里,分明是他的诡计,为了维持面子,她不能落荒而逃。

 “我很遗憾没能把你瞪死。”她恶声的说。

 无视于她的愤怒,他弯起可恶的笑痕,用一贯悠闲的语气说:“你的火气怎么这么大,早上吃了火药不成,听说鹰冀居的小俩口闹别扭,要不要我先帮你点杯椰子水,退退火?”

 “嫌我火气大就别靠近我,小心我烧得你一身焦黑。”她狠瞪他一眼,体内不断窜升起烦躁和怒气,阿冀和她会冷战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们已经三天没说话了。

 “表嫂别生气嘛。”季芝煦也坐进拉开的椅子上。

 “芝煦,你小心被他骗了,他是个情场斑手。”她嘲地抿愤不已。

 “你会这么说,难不成你的心也被拐了?”他慵懒地说,眼神充戏谑的意味。

 心颤动了下,她口气不稳地回说:“停止你的想像。”

 “我喜欢靠直觉过日子,而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从来没有失误过。”黑飒凝视她漂亮的粉红脸蛋,眼睛带著笑,但笑意之下却透著猎食者的晶灿锐芒“让我告诉你,我们男人的血里都有兽,你逃得越快,我们就追得越凶,你越是抗拒,我们就越想征服,明白吗?”

 “我劝你死心,不属于你的,千万不要强行掠夺,否则不只心死,小心脑袋也跟著开花。”花水漾咬著牙迸声道。

 黑飒的一笑,摆明誓死不放。

 季芝煦张著嘴,傻愣在战云弥漫的情况下,表嫂和阿飒哥有仇吗?怎么她脸上似乎写著“我恨不得能扭断你脖子”的样子?

 他瞄了眼季芝煦“嘴巴张这么大,小心苍蝇飞进去。”

 这时侍者递上Menu,让他们点餐。

 “你想吃什么?”黑飒询问著花水漾。

 她接过Menu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看标价,哇!这是什么价钱!这里的菜是用黄金做的吗?真是贵得离谱…

 花水漾虽然出生富裕人家,可她并不奢侈,也不是专上这种高级餐厅才能用餐的人,不过,她就是气闷,既然出钱的人不“冻霜”,那她还跟他客气什么!

 她抬起灵动大眼,嘴角含笑的看着侍者道:“给我一份龙虾沙拉、熏鲑鱼、鱼球、牛排、鹅肝…”她扯扯季芝煦“芝煦,你想吃什么?”

 “鲜炒干贝和Bagel,阿飒哥,你呢?”季芝煦询问黑飒。

 他跟小佳人的帐可以慢慢算,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两眼发直、嘴角淌著口水的侍者轰出他的视线外“要不要喝点酒?给我一瓶一九六五年…”

 “不能喝酒!”花水漾霸道的打断他的话,抢过他手中的Menu还给侍者。

 “为什么不能喝酒?吃牛排配红酒是很正常的搭配。”黑飒笑问,他们俩这样子还真像管严,…他闪著惑的桃花电眼突然一亮,熠熠生辉,直瞅著花水漾。

 承受著他火热的凝望,她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老天,他干么使坏地用那双电眼电她,这胚子一看就知道居心不良。

 “因为开车不能喝酒,还有喝酒会。”她理直气壮的说,但不争气的红霞却一路染上脖子。

 “你听好,想管我是要付出代价的。”黑飒不怀好意地勾起笑,还是一贯的慵懒悠闲,但眼底那股令人气却更深。

 花水漾怔怔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自己的怒气。

 在他魅又炽热的注视下,她几乎要沦陷了…

 唉!他真是她命中注定的克星啊!

 “能管我的,只有一个人,”黑飒一顿,暧昧的对她眨了眨眼。“当我的老婆。”

 老婆…她傻了眼。她没听错吧?多么恐怖啊!他的话像是一刺似的狠狠扎进她口,他竟然公然表示要掠夺她的婚姻?!

 花水漾忍住心口的躁动,突然哂笑“你说够没有?”

 “我还没说够,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可以跟我心爱的人手牵著手,共享生活的美好。”魅笑染上他惆傥的俊脸,那是他捕捉猎物时专有的笑容。

 “你…无聊!”花水漾蓦地涨红脸怒骂,恨不得把他的贼睑撕成两半。

 “我是不是无聊,你心里有数,我为谁丧了心,谁就该出一颗心给我。”黑飒扬扬眉,嘴角的笑弧包加扩大,接触到她火的视线时,还出很无辜的表情。

 花水漾被黑飒所说的话撼动得无法言语,此刻她的思绪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著…这辈子除了阿冀,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如此闯进她的心扉,甚至凌驾在阿冀之上,了她的心湖,发了狂的步步进,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悍然的硬把她纳进他专有的羽翼下,占为己有。

 她以待嫁新娘的身份住进鹰冀居,然而事情的演变怎么会全了轨?

 她的理智挡不住他的狂狷,他要掠夺她的决定已经不容怀疑,她也知道自己要躲、要逃,可是她抗拒得好苦、好苦…

 季芝煦目瞪口呆地来来回回看着一脸悠哉的黑飒和一脸怒火的花水漾,肚子的疑惑,她多少嗅到了他们之间的怪异,可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打断了她往下猜测的思绪。

 “哇,等好久,大餐终于来了。”好不容易,侍者将菜端上来,她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咕噜叫,再不吃东西,她止目定要发脾气了。

 她举起刀叉,先是叉了块干贝放进黑飒盘中,然后再给自己叉一块,吃了一口,惊叹地道:“阿飒哥,好吃,真的很好吃耶,你快吃一口看看。表嫂,你也吃嘛,你实在是太瘦了。”她没形象的开始狼虎咽起来,多么美味可口的食物啊!

 黑飒体贴地将牛排先切好再递给花水漾。

 季芝煦一双大眼就直瞅著桌上的美食,专心快乐的吃著,谁家母牛生了只小牛不干她的事,深浓情意在他们两人之间纠葛绕,她浑然不知。

 她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好吃,真的很。”

 阿飒哥和表嫂刚才还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怎么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停了,一定是菜太好吃,ㄏㄏㄏ…那她就拉嗓子当只麻雀好了。

 季芝煦口齿不清地说:“阿飒哥,我整天待在家里当『闲闲美代子』也不好,这样子好了,我乾脆跟厨子学学厨艺…好吃好吃…我做这些事并不是在为自己著想喔,我其实是为了你,因为我想让自己当个称职的好子。”

 黑飒抱怨地掏掏耳朵“小胖妞,你嘀咕完没有,我发现你的嘴真的很忙耶。”忙著吃东西也忙著说话,他可真害怕她的口水了一桌好菜。

 “喂!你嘲笑人也不该是这副德行吧。”倏地抬眼,花水漾斥责他。

 “我什么德行?”他饶富兴味地问。

 “你的嘴臭死了。”美丽的眸子闪烁著炯亮的火苗,花水漾哀悼被夺走的初吻。

 黑飒眸中乍现的佞,与睑上的笑容完全相反“真的臭吗?那在樱树林和泳池发生的事,我保证今晚一定会再度发生。”

 “想都别想!”她的脸蛋突地酡红了起来。

 “不许我想?”他轻佻的口吻像猫咪在戏耍鼠儿。

 “你以为你有想的权利?”她樱逸出轻蔑的轻哼。

 “相信我,过不了多久,我会直接证实我有那些权利的。”蛊惑人的瞳眸闪烁著两簇烈焰,黑飒有成竹的挑眉示威,嘴角扬起恶意的笑。

 她想尖叫,为什么他老是能扰她的思绪?

 她太了解他的“黏”,打死不退,但她也不投降,因为她是阿冀的未婚

 啥?季芝煦的刀叉停在半空中,好几十万吨的火药味呛鼻,使得她的莹眸不得不从龙虾中抬起,关心目前的战况。

 哇,不是已经鸣金收兵了吗?怎么才过了半晌,双方又开战?

 “表嫂,阿飒哥叫我小胖妞都叫了十几年了,刚开始我也觉得生气,不愿理他。结果十岁那年,有个男生欺负我,笑我是航空母舰,阿飒哥一拳就把那个男生打进医院,经过那件事后,我便发现阿飒哥在叫我小胖妞的时候,我的心都会狂跳,我喜欢他小胖妞、小胖妞的叫我,总比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叫我季芝煦好。”

 花水漾一声喟叹,当真是红尘恼,爱苦,何处不断魂。

 “肚子突然好痛,我要去洗手间。”季芝煦站起身,决定先去解放一下,然后把皮带往后挪一格,再回来继续奋斗。

 ☆☆☆

 花水漾放下刀叉,双手撑住脸颊,瞟著季芝煦往厕所方向狂奔而去的背影。

 “你怎么不吃了?”盘上的美食动不到三分之一。

 黑飒的话里夹带著浓浓的关心,令她的心跳漏跳一拍。

 “有人倒了我的胃口。”她的脸像是吃了好几盘臭豆腐般臭。

 他正视她的眼不曾离开,从头到尾紧紧攫住她每一个动作,他就是有使她动摇的能耐,每每都叫她招架不住。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像他养的笼中鸟,飞不出去了。

 黑飒又了一片鹅肝递到她嘴前,讨好的说:“你尝尝这个,这间店的鹅肝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家。”

 花水漾不领情的把他的手挥开“你自己吃。”够了、够了,他可不可以行行好,放过她,别再来拨她的芳心?

 然,他却佞地对她眨眨眼睛,给她一个潇洒的笑容“快点吃,难不成要我亲自用嘴巴喂你?”

 她怒瞪著他,倔强地回嘴“好,我吃,你请侍者帮我打包,我要带回去叫阿冀陪我一块吃,或者亲自喂我吃。”

 黑飒放下手中的叉子,眯起眼看她,一股不悦猛然袭上他的心头“你犯了大错,女人最好不要拿其他男人来怒身边的男人,不过,你的话倒是给了我一个灵感。我呢,决定照你的意思把这半盘鹅肝打包,然后到车上把你囚在我怀里,由我亲自用嘴巴一口一口喂你吃。”说完,他冷不防地欺近过去,有力的手臂迅速圈上她的颈子,在她毫无防备之下低下头吻住她,这是在惩罚她。

 “你、你——”一阵怒涌上粉颊,花水漾气得说不出话来,该死的!这鬼比毒蛇猛兽还可怕。

 “这只是今晚的附加甜点,不要傻得用话来我,否则,我不保证再继续下去,我会不会变成一头大野狼,”黑飒嘴角讽刺地扬起,灿亮的黑瞳凝住她,他恶意地以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她酡红的脸颊,接著一路缓缓下滑,贪恋地画过她光luo的颈项,栖息在她洁白纤细的锁骨上,享受著她的无能为力。

 “你、你…”杏目圆睁,红霞再度染遍花水漾的娇颜,她望入他漾魅的眼,心脏怦篷地加速跳动,那股属于他的味道与男气息搅了她的心。

 “好了,别一直你、你,我要的女人,无论她是谁,我都会争取到底。”黑飒再次宣示。

 花水漾伸手用力拂开他的手臂,跟著举起桌面的叉子,颤抖地将鹅肝放进嘴巴里,一片接著一片,她阻止自己示弱,耍子地要把盘中的鹅肝全吃光,她哪会让他喂。

 他整个人轻松地靠进椅背里,单手抚著性格的下巴,双脚舒适自然地叠伸长,缓缓勾起一抹笑,双眼深深地凝住她,他会善用机会的,黑飒心中正盘算著某种可怕的计画。

 心湖被她吹皱了,这辈子,她是别想逃离他了。

 花水漾悄然地看了他一眼,澄澈晶瞳有丝惊奇。他在笑,她发现他的笑意温柔甜蜜得像是…充爱意,牵动了她的心。

 “我讨人厌吗?”他忽然开口问她,口吻没有半点玩笑味。

 静默了半晌,她终于开口回答“要是你讨人厌的话,不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住你、爱上你,你应该了解自己的魅力才对。”不容否认,他是充魅力的男人,所以她才会避而远之。

 “那么告诉我,你呢?如果没有老大,你也会喜欢我、住我、爱上我吗?”他再问。

 “我不会那么傻。”她喃喃道。

 “傻?我哪里不好?爱上我怎么说是傻?”黑飒的声音变得喑哑。

 “花心猎、风,看到一个杀一个,爱上你怎么会幸福?”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他皱起好看的浓眉,软软倾诉道:“我没把你当成一个游戏的对象,我要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请你记住我的身份,别拿我试炼爱情滋味,我没当你玩物的义务。”黑飒的手突然探向她,将散于她颊鬓的发丝至耳后,他这亲密的举动看起来虽没什么,却带给人被捧在手心呵疼的震撼,花水漾的心为之一动。

 “漾,我贪恋你,你是我这一生唯一想要的人,你就不要再抗拒了。”黑飒吐著爱语,同时劝告著。

 花水漾觉得一颗心瞬间停止了跳动。“你说这是什么话?还有,漾是你叫的吗?”她故作无动于衷的板著脸。

 其实,她一片混乱的脑中,答案已显现。

 打从见面之初,黑飒就紧紧牵动著她的情绪,他的名字己烙印在她的心,叫她怎么样也消不去。

 “心底话,漾…”他喑哑的嗓音透著爱意,飘落在她心中,也困住她的灵魂。

 花水漾抿著,不再开口。

 她是心动的——对他。

 忍不住叹息了声,何苦呢?你对他动心只会苦了自己,可是有几个女人能抗拒得了如此绝对自我、狂傲嚣张,又深谙恋爱技巧的危险坏男人呢?她怀疑自己没有任何抗拒的力量。

 仔细一想,上天和她开了一个多么残酷的玩笑,她发现抗拒一个执意要夺取她的人,就像是在打一场早已注定失败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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