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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意大利威尼斯摩纳斯伯爵的新婚宴会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受邀的宾客个个来历不凡,场面冠盖云集。

 豪华的水晶灯折出万千绚丽光芒,音乐和觥筹错,许多名贵的鲜花将舞池点缀的更加气派非凡,盛装出席的名媛绅士相拥起舞,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白衣侍者优雅地捧着珍饶美酒穿梭在其中。

 盛宴中,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摩纳斯伯爵夫妇身上,但第一次面对这种盛大场面的映语显得非常不习惯,经过之处,除了礼貌上的寒暄,并没有与人深入交谈。

 三天前在米兰,映语就接到他爹地谷洵年的命令电话,要她参加摩纳斯伯爵的婚宴,虽然她对这一类的宴会不感兴趣,更不喜欢商场人士之间公式化的应酬,不过,父命难违,纵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也不敢稍有违抗。

 映语端了一杯水晶香槟,悄悄退到角落,尽管她做了回避,但许多男人的目光还是紧紧跟随她不放,因为今晚的她实在太出色了!

 今天的她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一袭无肩、无袖剪裁的洋装,完全显出她窍撕隙鹊暮蒙聿模雪白的肌肤衬在珍珠泽的质料上,更是烘托出她一身高贵优雅的端庄气质,而她身上所散发出人的圣洁及灿烂朝气,才是最骇人的魅力!

 她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天使,让所有的人失了魂,为之倾倒,连今天的主角新娘也无以媲美。

 映语深一口气,一股浓郁的香气夹带柔柔的英国腔逐渐飘到她四周,打断她的清静。

 萝琳笑容可掬地朝映语上下打量,目光最后落在映语脸上“你真是一位人的女子!”

 萝琳是没有贵族血统的名门千金,来自英国,是个热情大方的女子,刚从牛津大学毕业的她,和摩纳斯伯爵相恋只有短短的一个月,热恋中的她,在伯爵浪漫的求婚下,毫不可虑地点头答应。

 映语连忙转身,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好撞进她的眸子,轻柔地一笑,她尴尬地朝伯爵夫人点头“谢谢你,真正人的是今天的新娘!伯爵夫人,祝你新婚愉快!”

 长年居住在国外的映语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除此之外,为了后国际间经商的需要,语、德语、法语、葡萄牙语也都难不倒她。

 “你的祝福是最好的礼物。”萝琳的脸庞霎时因幸福而散发出人的光彩,跃跃生辉,她盯着映语道:“香奈儿的!”

 伯爵夫人给人的感觉是个很真的女子,带给人强烈的亲切感,映语心情放松了下来“是的,伯爵夫人好眼光。”

 萝琳忍不住赞叹道:“我上精品店添购嫁衣时,你身上这袭洋装曾是我爱不释手的其中一件,可惜,我没有好身材穿下它,你是我生平第一次甘拜下风的女子。”

 嫣红的一笑,映语轻松地打趣道:“伯爵夫人太谦虚了,原来是我捡到伯爵夫人的便宜。”

 萝琳眨了眨眼睛,真心的笑道:“我周遭的朋友很多却没有来自台湾的,如果可以,我将视你为我的新朋友,可以吗?”

 映语感染她的率真,绽放出热情的笑容“我叫谷映语,能与伯爵夫人成为好朋友是我的荣幸,希望伯爵夫人有机会到台湾来玩,好让我款待你们。”

 “我当然乐意。映语,我们既然是朋友,不要客气,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叫萝琳。”她兴高采烈地咧嘴一笑,心期待的心情总是特别兴奋。“听说,台湾的美食是每个造访者赞不绝口的东西,我超会吃的,等我老公手边的工作量少了,我一定要他带我去台湾好好吃遍人间美味。”

 映语眼里和嘴边盈笑意“萝琳,你很有本钱可以吃很多。”

 萝琳好郁卒的说:“不怕你笑,我是那种吃多了,小肮就会马上跑出来的人,我老公还常笑我说,我那模样就像个小肚子的孕妇,真是气死人了!”

 映语忍俊不住笑了出来“萝琳,你真可爱!”

 琥珀的瞳眸爬上一抹调皮,萝琳微嗔地道:“讨厌!连你也笑我!”

 映语皱皱鼻,迅速的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跟你相处很愉快。”

 “有你这句话暂且饶了你。对了,你是来威尼斯渡假的吗?”看映语点头,她热切地接着邀请。“住哪里?我和我老公住的别墅多的是客房,你干脆退掉饭店的房间,来我这儿住。”

 映语扬起秀眉“你们新婚燕尔,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伯爵也不会你们之间突然冒出一颗超级电灯泡来的,我看还是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再登门拜访。”

 “好吧!”萝琳眨动眼睛,展颜一笑,突然似是想到什么,一径开口“奇怪了,这么美动人的你,连个护花使者的影子都没有瞧见,这怎么可以呢!这样吧,我介绍几个不错的人给你认识。”

 映语扮出一个敬谢不的表情,夸张的摇摇头“谢了!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堆赶不走的苍蝇围绕着我转。”映语和萝琳换了个眼神,同时爆笑出声。

 此时,会场引起一阵动,很快地,一大群人围绕在入口处,摩纳斯伯爵的宴会仿佛又来了新的客人,摩纳斯老伯爵亲自率着家眷和今天的新郎殷勤的上去。

 萝琳侧过头,瞪大眼珠子惊呼“啊!斌宾驾临。映语,对不起,我要失陪了,你好好的玩,抓到时间我还会过来找你,就这样喽…”

 话落,萝琳像阵轻烟匆匆地飘开。

 “OK!”虽然人已经走远,映语还是很有礼貌的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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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谁啊?

 映语好奇地顺着人处看去,闪闪发亮的目光却只看到一堆追逐焦点的身影。

 这时,映语突然听到面前的名媛发出惊叹声。

 “啊,是他!我等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见到他了!”金发女人开心得好像中第一特奖,捉住棕发女人的手尖叫道。“哦,我的心脏快跳出来了,我好兴奋啊!我就是闻风他要来,才牺牲约会,参加这场婚宴的!”棕发女人一脸狂喜,绿色的瞳眸跳跃出好多痴恋的火花。

 “今天我要想尽镑种方法让他注意到我。”红发女人更渴盼地道。

 映语望着已陷入痴状态的女人,由她们的交谈中,她更加好奇的想看看究竟。

 到底来的是何方神圣?竟然会让那些名媛们大为失态,采访记者的美光灯此起彼落,俨然如国王驾临的景象。

 映语瞪大潋滟透亮的眼珠子——看到人了!她从舞池里看到最出色抢眼的一对,又听到女人发出如椎心刺骨的唉叹声。

 “唉…心死了!”

 “你叹气叹个什么劲啊?”棕发女人狠狠地瞪了发出叹气声的籍女人一眼。

 “你们没看到吗?他带了女伴!她是卡地洛的公主,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比啊!她可是出了名的超级大美女,这样一来,他根本不会看上我们的,我们没机会了啦。”籍女人嫉妒地道。

 金发女人原本狂喜的神情倏地转为一脸哀怨“唉,荻野剑擎是全世界最受青睐和爱戴的黄金单身汉,他的一举一动简直令我神魂颠倒!不过,再怎么说,他就像古代的国王,统驭无数的女人,如果能被他正眼瞧上一眼,我相信我一定当场昏倒!”

 “喔!如果是我要我死我也甘之如饴!”红发女人陶醉地说着。

 棕发女人道:“可是我们这么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呢!你要知道,他有那样不凡的尊贵背景,以及英俊拔的长相,和那股英姿焕发的高贵气质,使他深深受到无数女恋。如今,他走到哪儿,轰动到哪儿,全欧亚不知道有多少比我们好条件的名媛淑女对他大送秋波,每个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抓住他的心,想跳上他的,成为他的情妇,就连他今天的女伴卡地洛公主也追他追得异常勤快,所以啊,恋上他的人都注定要伤心喽。”

 “是啊。”籍女人点头附和。“荻野剑擎兴喜玩乐,个性放不羁,风倜傥,喜欢女人,喜欢嬉戏人间,四处留情,他总是不甘寂寞,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情妇,简直是生来叫女人伤心的花花公子,但是,他现在似乎仍然没有结婚的对象,数年来一直蝉联全球黄金单身汉的榜首。”

 “不过,你们注意到了吗?这两年来,他的花边新闻减少了,就不知道是为了哪个女人收敛他花心子的本,可真叫人嫉妒!”

 “安份了两年,现在又复出情场,围绕他的永远是扯不完的风花雪月,不过,我宁愿他是个伤透女人心的情场子,也不要眼巴巴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结婚,那会要我的命的!”

 荻野剑擎?身处上社会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巨鹰集团总裁?象征地位和权利的恶魔?媒体关注和女人誓在必得的花心恶少?

 天呐!她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碰上出了名的采花恶霸,四大恶人的老大!说今天是她长这么大最倒霉的一天也不为过,因为她最痛恨那种用情不专的花心大萝卜,而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碰上这号恶贯盈的人物。

 人往两旁散开,全场的目光都在荻野剑擎身上,然后,如王者般霸气狂肆的气焰笔直地向映语袭来——

 一双骨碌碌的美眸在受吸引的那刻,仿佛带着焚热的光束,不自觉地定在那道致命吸引力的来源。

 些许奇异的情绪在心头奔,瞳眸带着美丽的闪光,沸腾的情像是上升的旺盛电再也无法停止,她就这么盯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惊叹的心儿中有着打死她也不承认的波动…

 荻野剑擎刚气十足的躯体上是一袭纯手工的黑色三件式燕尾服,纯白丝、僵而立领的衬衫,绢质领巾并没打结,而是在脖子正前方叉,中央以一只单颗钻的领针固定住,外套衣领前襟和长的侧边散发着金属光泽。

 当她追寻到那双最炫人、最耀眼,深邃人的眼瞳时,映语霎时大惊。

 老天!他怎么会有西方人的蓝眼?

 他有一双放电挑情的大眼,那对眼珠子比海洋还蓝、还深,深不可测且犀利得足以剖析人

 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个发光体,深刻的五官线条简直像是雕刻家毕生追求的完美杰作,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优雅风采,搭配眉宇之间的冷峻自负,那股英姿焕发,天生的高贵气质,竟叫她像了大麻一样对他痴醉,他英俊得令人不敢视,尤其他身上所散发出君临天下的气势,简直像是欧洲中古世纪的沙皇,震得她无法自己。

 他是举世无双的男人!他的长相超出映语的想象。

 荻野剑擎一贯的飞扬狂放,过肩的黑发随着他优雅的舞步晃动,以极为亲密的姿势搂着怀中的舞伴…映语仿佛星光灿烂的翦水秋眸浓稠幽黯,心神蓦地不知被什么莫名的东西给揪紧,心儿也被某种东西拴住…

 “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不自觉地喃喃道。

 一把纯纯的爱莫名地滑进心房,轰隆隆地炸开脑袋瓜,映语倏地惊天动地…

 见鬼了!见鬼了!她的浪漫细胞又发作了吗?还是她小说啃得过多?她竟赫然有种身陷情悔,缘系他一生…绕的情爱一时俱涌心头,她拒绝这种感受。

 任是白痴也知道那种没有真心、没有诚意,和任何一个交往过的女人都只是逢场作戏的花心鬼、大yin虫、死烂人,不值得付予感情,她怎么可以为他而心动…

 她闷闷地盯着他的女伴,没发现此刻自己的视线已入一股醋意,带着耐人寻味的失落。

 卡地洛公主果然是一位感无双的美人,她雪白的藕臂非常亲密地挂在他的颈子上,丰紧紧抵着他的腔,不知抬头对他说了什么,只见他朝她绽开一记感的笑容,还顺势在她粉额上轻啄一下…大概除了死人,任何有知觉的人随便一看都看得出两人之间的蜷浓情。

 果然,一记热吻,轰动全场,仿佛在向全场鲍开卡地洛公主将成为他的新任女友。可以想象,这镜头将是明天一则轰动海内外的新闻,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要崩溃了?

 映语有点挫败地嘀咕着“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在白天,想恩爱也不必挑在这种时刻,又不是猴子,这么急!”

 她狠狠地瞪着眼,很想把视线由那两人的身上收回来,但奇怪的是,她无法做到,她的双眼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完全不听主人的使唤。

 忽然间,原本一直俯首与卡地洛公主情话绵绵的荻野剑擎抬起头来,那双炯然发光的蓝眸穿越庸庸碌碌的人群,准确无误的向映语的所在地。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个正着,他那双大胆灼热又似带着烫人魔力的蓝眸,很诡异,像冰霜,像火焰,仿佛阳光下的海水闪闪发光如蓝宝石,仿佛最深奥的汪洋,好像随时将掀起一场暴风雨…居然全都该死的吸引人!

 当映语被他的目光锁住的那刻,她心悸了,在他那带有魔魅力,嚣狂如野兽双眸的注视下,刹那间她发现自己无法呼吸。

 火烧的热度袭向她的脸颊,他知道她在看他。

 那靛蓝的瞳眸燃起火焰烧向她…似乎要将她的魂儿一并勾出来。

 当映语心跳漏半拍之际,想不到,他居然好整以暇地朝她绽开一记笑容,笑得既魅又感,目光充离的柔情,宛如两簇令人心跳失控的巨焰,牵动她刻意拒绝的情感。

 该死的!

 小脸迅速臊红,她狼狈地率先移开视线。

 实在很离谱,这种有如被电击的感觉,居然会降临在她身上。

 就算他的魅力无远弗届,她也不应该被他吸引。

 吸引?真是不可思议的两个字,她谷映语何时变得如此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不过,要抵抗这样一个惑,的确非凡人所能。

 “果然是把感情当游戏,踏女人芳心的恶!明明身边已有了卡地洛公主,居然还敢厚颜无的用那么那个的眼神挑她!”映语在心里振振有词地咒骂着。

 惊涛骇还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震撼。

 他带给她的将是天崩地裂的危险和威胁。

 她有一种奇异的预感,知道自己应该快逃,现在逃不掉,将永远也逃不掉了。理智告诉她,她不得不逃…

 顾不得礼貌,映语放下手中的香槟,她转身疾奔离开宴会会场。

 她飘洋过海可不是为了将自己的一颗芳心遗失在他身上。

 饶富兴味的蓝眸浮现很深的笑意,嘴角的笑痕更浓更自负,他看着纤细的丽影渐渐远离…

 “你跑不掉的!”荻野剑擎在心底低笑着。他选出来的准新娘,这辈子,她是绝对别想逃离他的怀抱。

 方才的事只不过是一出前戏…

 映语怎么会知道,她生命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正开始…

 女人痴得几近疯狂,所想要拥有的一切,悄悄地已降临在她身上…

 收回目送她走的视线,精锐的余光中仿佛梭索到一道十分危险的银色冷光,他毫不费力地便找到那道目光的主人,从那双近乎沉的银眸读出他正想的事。

 好戏开锣了,他的计划中多了一出曲,他要用想偷吃油的老鼠钓那只感的小猫咪。

 荻野剑擎轻轻笑开,这出好戏里,他将扮演着英雄救美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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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笼罩大地后,美丽的一夜即将开始。

 威尼斯四旬斋前举行的嘉年华会就像是个反抗传统束缚、混乱世界的一场超大服装秀,参加者每个都载上各式各样的面具,展不同身份与大胆诡异的装扮,服饰华丽,千奇百怪。不管你是富贾巨绅或市井小民,人人均可尽情狂,享受着魔幻般的飨宴。

 时分已接近午夜,寻作乐的人群还是挤威尼斯的大街小巷,恣意的高歌欢乐,空气中充酒会吵杂的音乐声以及一种病态的甜美。

 狂了近三个小时后,队伍朝圣马可广场走去,一只纤细的小手十分火急地抓起一个东方女孩的手,把她从队伍中拉走,刻意远离人群,独自来到威尼斯最著名的叹息桥。

 晚风**过阕夜,清脆的咯咯笑声充烈高昂的情绪。

 “呵呵…总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独一无二的威尼斯嘉年华会处处充了欢乐与惊喜。珍妮,我真羡慕你居住在这么浪漫的水都国家,是个道地的威尼斯人。”映语摘下女巫面具,甩甩有如黑瀑般闪耀的及秀发,笑靥如花,心喜悦地越说越兴奋。

 珍妮是她刚刚才认识的新朋友,在嘉年华会一开始时,她被一群戴小丑面具的男人搭讪而陷入麻烦中,是珍妮出面替她解危的,她们结伴游玩,很快地识了起来。

 每每在朋友面前,她不由自主的会表出最肆无忌惮、毫无束缚的真情。

 珍妮翻了翻白眼,嘴角噙着一抹不意察觉的讽刺微笑,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单纯的人“光有浪漫就能过活吗?”

 真是的,像她那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千金永远不能理解,浪漫这玩意儿绝对是有钱人才有权利常常拥有的东西,像她这种寄人篱下的女奴与那种生活隔着十万八千里,注定绝缘!

 “我们不去圣马可广场喝杯咖啡吗?弗罗里安咖啡馆的咖啡风味是出了名的浓烈香醇,我很想去喝上一杯。”映语转过头来,说得兴高采烈,嘴角弯起的弧度十分可爱,亲热地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神态。

 弗罗里安咖啡馆是多年来时髦威尼斯人的约会场所,游客更是连绵不绝,她在来意大利之前先作了功课,所以知道威尼斯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侧目,珍妮丰润的红微勾,然后冲她一笑,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姑,咖啡又不能当饭吃。而且那家咖啡馆的咖啡贵得不讲半点乡亲情理,我看还是到我住的地方坐坐吧!要喝咖啡,我那里也有一的咖啡。”

 映语皱了皱眉,敏锐地感觉到她有几许异样,顿说:“你玩得不开心吗?”

 珍妮头一扬,半截金色面具下的小脸赶紧做补充式的笑一笑“开心啊,我怎么会不开心呢?”她翘起大拇指,连忙岔开话题。“映语,你长得真漂亮!”

 瞧她那副兴奋的模样,或许她应该随她融入一点,不过,今晚这笔不劳而获的意外之财,是她一辈子赚也赚不了那么多的天文数字,让她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良心,她过怕了在乔帝亚小伯爵蹂躏下的日子,不趁现在好好的捞一笔,远离“火坑”更待何时!

 回她一个笑容以示谢谢她的赞美后,映语如湖水般澄澈的眸子直直地瞅着她。她一双美眸机灵得十分诡奇,像是盈某种恶,她的心儿顿然浮现一股说不出的怪异,那是一种糟糕的感觉,有种强烈的不安,仿佛就像在她身上将会发生什么不幸似的,却又无法说出原因。

 她压抑下那股不对劲,耸耸肩,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容“珍妮,你不把你的面具拿下来吗?我也想看看你的样子。”天资聪颖的珍妮当然觉察到映语神情上细微的变化,仿佛识破她心存歹念,像她这种女奴最拿手的专长便是察言观,坦白说,她不想害她,但中国人不是盛传一句经典名言“人不为己,天诸地灭”,如果她不是热爱中国文化,把中国的至理名言背得滚瓜烂,她也许不会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呵呵!荀子曰:人本恶!

 珍妮伸手拿下面具,天真无的朝她眨眨眼,挑起柳眉道:“如何?我长得还可以吧?”她知道自己长得不丑,否则不会有那样不幸的事件降临在她身上。

 金发耀眼,蓝眼人,珍妮拥有一张洋娃娃的可爱脸蛋,看起来纯真雅致。

 只不过,映语的心蓦然涌上一股怜惜,她看起来应该是年轻漂亮的,可是她却散发出疲惫不堪的精神,脸色憔悴苍白。

 心想,像她这般惹人怜爱的女孩怎么可能企图对她不利,更何况,她帮她斥退了那些无赖,她应该心存感谢才对,怎么可以怀疑起她的目的来,是她多想了。

 见映语沉默不语,珍妮在她面前挥挥手指,一边凝睇她,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了?我脸上又没有长雀斑、青春痘,干么这样看我?”

 “珍妮,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呢?”回神后,映语老实地说,柔柔的声音中多了一份浓烈的关切。

 松了一口气,珍妮只睨了她一眼,马上忽略那种令她感动得想嚎啕大哭的语气,幽幽的瞳眸左右晃了一眼,故意漫不经心地说:“八成是我玩得太累了,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好陌生的感觉,自从她十岁父母相继去逝后,她被领养她的人卖进乔市亚府邸当女奴,就没再有人关心过她了。

 映语点了点珍妮的鼻尖,轻轻握住她骨瘦如柴的小手,用她的双手戳着她冰冷的小掌,温暖了她的肌肤“妹妹,你要吃多一点喔!你太瘦了!”

 妹妹?珍妮呆了,

 “你叫我妹妹?”她瞪大眼珠,有些受宠若惊,尾音上扬。

 映语失声一笑“有什么不对吗?你的年龄看起来顶多十六、七岁,我可以把你当成亲妹妹般看待。”

 “就算你把我当成亲妹妹般看待就能改变什么吗?”珍妮没头没尾地凑上一句,手一挥,撇了撇嘴。“算了,我跟你,一个是凤凰,一个是乌鸦!别给我用头衔!”

 哎!女奴的生活早已把她的感情掏光了,跟人讲真心,太伤神了!

 “什么乌鸦、凤凰?你也是父母生养的,哪一点比不上我了?”映语宠爱地她的头发,不许她那么看待自己。“别看不起自己,这样子可是更容易让人瞧不起的哦!”

 一阵沉静之后…

 珍妮被她慑人的善良所震撼,诚挚的说:“映语,你是个好人。”

 她实在觉得好好笑!她们相识才不过几个钟头的时间,她竟然就这么相信她、关心她。

 在她的观念里,眼前的富家女子应该是美丽傲慢,拒人于千里之外,骄纵得无法无天,而她却像个天使,释放平易近人的一面,对人没有一点戒心。

 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这一刻的她,黑心罪恶得令人恶厌。

 她已成为害天使落入魔鬼中的罪魁祸首。

 她非常明白遭人凌的滋味生不如死,她想放她一马,甚至可以不要那笔赏金,但惹恼乔帝亚小伯爵,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所以,你要接受好人的建议,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做个有自信的女孩!”映语更像个姐姐般真心地叮咛道。

 珍妮垂下眼睑,心慌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如果她是个骄纵跋扈的千金,她就可以一点都不退缩地将她推进火坑。可是,她的本就如同她给人的感觉,一个散发亲和力的天使,如此美丽、感、纯真、脱俗。

 不过,她讨厌她对朋友无比的信赖,她的圣洁反应出她的恶毒,害她整个人都充了可恶、可恨的感觉。

 她皱皱可爱的鼻子俏皮地问:“这要问你,为什么那么可爱,那么得人缘。”

 蓝眸忽然变得很诡谲,珍妮正道:“你不怕我会害你吗?也许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有阴谋的?”

 她戏谑地笑着打趣道:“你有这么可怕会害我吗?”

 珍妮不敢直视她,却又不敢低下头来,她鸷地抿着嘴,勉强回以最自然的口气道:“笑话,我怎么会害你。”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最后关头才软下心来,想活命,牺牲她是誓在必行!没人叫她长得该死的令男人失魂!

 两人一路闲聊的这段时间,映语不知不觉中被珍妮带到威尼斯最豪华气派的五星级饭店,在身着白衬衫、黑色长侍者的颔首礼后,珍妮强拉着她进入新古典富丽的电梯内。

 映语略微打量眼前的摆设,由天花板打下一盏投灯,晕黄的灯光将里头照耀的温馨,一张欧式布质长沙发,两旁的矮桌上各摆了名贵的花朵,墙的镶画,她住遍许多国家的五星级饭店,从未看过连电梯内的装横都如此细致豪华的饭店。

 “珍妮,你怎么会住在饭店?难道你不是道地的威尼斯人?”她没有坐进沙发,澄澈明亮的瞳眸瞥了显示楼面的键钮一眼后,她发现问题,疑惑地问着坐在沙发上的珍妮。“可是不对啊,在嘉年华会上,你不是告诉我,你是当地人…”

 珍妮截断她的话,两眼不看她反而看着楼层显示灯逐步地往上跳,十分心虚地编着谎言“这是我表哥的饭店,我们家有家,而我又是偷偷跑出来参加嘉年华会的,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回家被父亲逮个正着,我向表哥要了一间房间借住一宿。”

 听完她毫无漏的解释后,映语没再多做猜疑,显然是非常相信她的话“原来是这样啊,不瞒你说,我也做过这种事,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她叫夏葆儿,在最叛逆的高中时期,我们会偶尔不上补习班,跷课偷溜去玩,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好兴奋喔,仿佛我还是个快乐的高中生。”

 她们互看了一眼,相视一笑,一个笑得真诚,一个笑得心虚。

 “有机会介绍那个夏葆儿给我认识吧!”珍妮随口搭腔。

 “!”一声,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两人笑着走出电梯,到了长廊最底端的一间房门前,珍妮立即像变了个人似的,而映语更是做梦也想不到,她将被珍妮带入万劫不复的侵害中。

 森的感觉顿时升起,珍妮带给人一种颤栗、晦暗的感觉,完美的嘴角出一抹令人无从察觉的佞笑容,她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把金色钥匙,进钥匙孔,她的手竟不搭配地颤抖着——

 映语突然感到惶惶不安,盯着她问:“珍妮,你的手抖得好厉害耶?”

 珍妮眼中闪过一道可怕的光芒,危险地笑了“映语,你的善良害了你,有时候太相信朋友是祸端的来源,下次别太相信人了!还有,你对我有如手足般的友谊令我感激涕泽。”顿了顿,她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才转动门把推开房门,

 “只不过,像我这样身份的人竟无福消受,如果真有来生,我愿意一辈子为奴,供你使唤,但你的今生得付出代价才是。”

 心一慌,映语想看穿她的阴谋“什么意思?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下一秒,她奔不及防地便掉进别人暗中撒网,专门擒捕美人鱼的恶鱼网中。

 “原谅我!让妹妹得以自由,是你这个自称姐姐的责任!”狠下心,珍妮猛地把映语推进房间,身体猛然往前一倾,在映语还来不及反应之际,疾速地带上门。

 “喀!”地一声,稳住差点跌倒的身子,映语很清楚地听见房门自动落锁的响声,这声音她听来竟是骨悚然。

 “珍妮,你这是干什么?快开门,放我出去…”脸色倏地刷白,映语回身一转,惊慌地转着门把,手不停地拍打着门板,惊叫着。

 脑海忽然浮现一个念头——惨了!现在才发觉祸源上身已太晚了!

 珍妮把她关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对不起!我的映语姐姐…”珍妮沉痛地闭了下眼睛,她的心翻搅着,张开眼睛后,告诉自己绝不心软。

 “该死的!”映语懊恼地低咒一声,心恍如掉到谷底。

 她对珍妮的真诚竟换得如此凄惨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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