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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谢律师,难道就不能先宣读我们的部分吗?"身着黑色洋装的妇人终于停下嘴边的话题询问道。

 "很抱歉,若是遗嘱中提到的所有关系人无法全员到齐的话,我只好再延后期,务必在所有关系人全部到场时宣布遗嘱。"一直等候在书桌旁的谢律师,再一次对房间内的每一个人重申一次。

 事实上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来不知第几次有人转过头来问他了。其实遗嘱中提到的继承人只有三位,有两位在现场,一位是立遗嘱人杨肇的遗孀陈莺黎,另一位是他的独子杨延霆;而现在大家所等的就是杨家的独生女杨筱筱。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方才有些过来吊唁的客人将前院的芙蓉踏坏了,我和丁伯花了点时间才将新苗补上去"杨筱筱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之下走进来。

 "好了吧你!没有人会在意你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大事,让我们等了这么久就是不应该。"坐在陈莺黎身边的妇人不耐烦的打断杨筱筱亟解释的话尾。她是过来杨家依亲的陈雅茵,是陈莺黎的姊姊。

 "你找个位子坐下来吧,我们已经耽误谢律师太多时间了。谢律师,现在该到的人都到齐了,您可以开始了。"

 "是的,那么我现在就开始宣读杨肇杨老先生于生前所立下的遗嘱"

 右手提着行李、左手抱着盆栽,杨筱筱终于还是被赶出豪华的洋宅,其实这早已是预料中的事,所以并没有令她感到特别的难过或是无所适从。

 前几天的遗嘱公布后,本来杨筱筱还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杨肇并没有留给她太引人注目的东西,只是把她母亲留下的房子和存款转交给杨延霆代管,直到她二十岁便可继承;在场没有人有异议,因为那些小东西跟杨家的家产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但是接下来的内容倒是充了娱乐质,杨筱筱唯一由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只有她现在手上抱着的品种稀有的金线垂梅小型盆栽,原来它一直是摆在父亲书房的窗边,一个可有可无长期被忽略的装饰品。

 当时一群人,也就是现场的非关系人,甚至还夸张的围在它四周讨论着——

 "这是什么特殊的品种吗?"表姊张仪很是好奇的问。

 "是金线垂梅。"杨筱筱不吝啬的解开众人的困惑。"是一种很稀有的梅花,它不同于一般梅花的地方是枝叉如细线,花朵悬在低垂下来的枝条上,开红色的花,花季在二月初至四月初"

 "或许这花盆是什么名牌出厂的骨董吧!"二表姊张琳打断杨筱筱越来越偏离主题的演说。

 "就算是骨董吧!但是和杨家的其它宝物比起来还真是不能比呢!"姨妈陈雅茵道出众人的心声。

 依杨家台面上和台面下的资产,就算是想用心的花用,三辈子也花不完,竟然只留给唯一的女儿一个不起眼的盆栽,这只是更加的表明了杨筱筱在杨家的地位是超乎常人的不受重视。

 她是杨肇的女儿没错,但是她母亲却不是杨夫人,而是杨肇的秘书楚秀。楚秀是杨肇的大学同学,在杨肇毕业后主持家族企业并娶陈莺黎之前并没有往来,而是在企业扩充后又应征进来的人才。

 当时杨肇几乎以公司为家,忙碌的程度也经常让陈莺黎向他抱怨,儿子都快要不认得自己的父亲了,但公司的成绩斐然又让人无法置喙,直到楚秀大着肚子找上陈莺黎,才发现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楚秀不要求名分愿意做小的心态的确令人可议,而陈莺黎突然被迫去面对这种被背叛的难堪,除了心慌、失望外便只能求助于娘家,最后还是在两家斡旋下双方各退一步,决定小孩由杨家领养。

 而楚秀虽然无法进杨家门,却仍是杨肇的左右手及外面的"女人"。直到五年前她因子颈癌过世,当时杨筱筱还未十四岁。

 杨筱筱从小生长在杨家,所以对生母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而杨家对她的刻意忽略,更是养成了她孤僻的情。

 "你要去哪里?"突然停下的黑色轿车摇下三分之二的车窗,出一张酷帅的俊脸。

 "我"杨筱筱想不到才离家没多远便遇到这位不怎么亲近的哥哥,霎时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些是怎么回事?"杨延霆眼睛瞄过她手上的东西。

 "谢谢你这二十年来的照顾,我"

 "你什么时候二十岁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是你的时间过得比我的还快?"杨延霆仍是惯常的冷漠表情。"还有,说我照顾你倒像是在讽刺我似的。"

 "我没有再九个月我就二十岁了。"杨筱筱低声的嗫嚅着。

 "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未二十岁?"杨延霆用眼神她回答。

 "是"杨筱筱气弱的回答。

 "而我还是你的监护人?"

 "是"她再一次的回答。

 "那么是谁赶你出来的?"

 "没有。"杨筱筱心想,反正说了也没好结果。

 "那么是你要离家出走罗?"

 "我才没有!"这个罪名打死她她也不能担。

 "那就好,等一下到书房来,我要和你好好地讨论‘照顾'你的事。"杨延霆说完,看也不看她-眼就命令司机开动车子。

 杨筱筱瞪大双眼看着车子从她眼前驶离,不敢置信杨延霆就这么把她丢在这里。既然要她到书房找他,他何不顺便载她一程呢?她由杨宅走到这里就花了近二十分钟,现在又要她再由原路走回去

 "多载我一个又不会爆胎!"杨筱筱忿忿不平地拎着行李袋往回走。

 "就是她吗?怎么跟你一点也不像,不过倒是可爱的,可惜了。"车内,坐在杨延霆身旁的男子看着被留在原处的杨筱筱,出一脸的馋相。

 "你还是给我安分点,虽然我和她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她仍是杨家的千金,而身为杨家人该有的待遇,我一样也不会少给她,包括一个有钱、有地位的丈夫。"杨延霆虽然只是懒懒地警告着对方,但是其中暗含的气势不容小觑。

 "当然,我怎么敢随便轻举妄动呢?"

 "最好是如此,否则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在外面随便想玩谁都可以,但是在我的势力范围内还是识时务些比较好,免得我一气之下撤销了你的职务,踢你回家吃自己。"

 杨延霆对身旁的男子姚俊伟一直存着暧昧的双重情结,既爱又恨;爱的是这男子让他领略了一直无法在女人身上感受到的情爱愉滋味,恨的也是他带他踏入这条没有人会认可而且是无法回头的歧路。他不像姚俊伟一样可以男女照单全收,反而对这种忌的欢乐罢不能。

 但是最让他痛苦的还是自己的身分,他是杨家的独子,负有传宗接代的使命,若是让母亲知道一直仰赖并寄予厚望的儿子只对男人有兴趣,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烈的情况发生

 "你真的认为那个方法可行吗?常隽可不是笨蛋。"姚俊伟适当的转移话题。

 "那件事他一点也不吃亏,还占了许多的便宜。"

 "那就随便你了,反正是你决定的,希望结果如你所想的。"

 司机在这时刚好将车子开到主屋的门前,两人下了车后将公文包交给佣人。

 "去请夫人到书房来-下,还有,送三杯茶过来。"杨延霆下西装外套,代完后就迳自走回房间换衣服,留下姚俊伟在客厅。

 "嗨!你是表哥的客人吗?"

 一声轻软的呼唤引起姚俊伟的注意。

 是个有着一头大波长发的俏女郎。

 "我是杨先生的特别助理姚俊伟。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能知道你的芳名吗?"姚俊伟很高兴眼前有一位美丽的猎物,能让他有机会展示一下他"城市猎人"的魅力。

 "你说话一向是这么夸张的吗?"张琳嘴巴上虽然不吃他这套,但心里还是很高兴让人夸奖自己的美貌,何况眼前这位可是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我叫张琳。"

 "张琳小姐,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一同用餐吗?"

 "你一向都是如此直接的邀请第一次见面的女吗?"

 "不!我只邀请吸引我的女,并立刻让她爱上我。"姚俊伟一副情圣的模样,惹得张琳啼笑皆非。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不过,我还是很愿意接受你的邀请,姚先生。"

 "喔,不,千万别叫我姚先生,那是跟我没情的人才会这么称呼我的,我希望听见你用你甜美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可以吗?琳。"姚俊伟迫不及待的想拉近和美人的距离。

 "我们也才第一次见面而已,这样的情对你来说已经够深厚到可以直呼对方的名字吗?"张琳笑眯了媚眼,眉尾轻轻地勾挑着独特的风情。

 "在你方才答应了我的邀约后,我相信我们的关系一定会美好到不只是用情深厚来形容。"姚俊伟不愧为游戏于情场的子,只消几句对话,他便能嗅出张琳也是属于玩得起的同类中人。今晚肯定能身心皆愉快。他雀跃地期待着。

 张琳有着让女人嫉妒、男人欣赏的好身段,加上出众的穿着品味,她晓得自己一直是吸引人的。

 张琳刚由中部的大学毕业,一回台北便赶上母亲偕姊姊搬入杨家的时机,让她打消了原本想独自在外赁屋的构想。

 再怎么自由的生活,也没有住在豪华的杨宅过着有成群仆役可使唤的生活舒适;况且,若是能再善加利用和杨家的这一层关系的话,搞不好也能和姨妈一样嫁入豪门过着少的生活。

 张琳的母亲陈雅茵的运气一直就没有妹妹陈莺黎好,陈家早年和杨家可说是门当户对的姻亲,不过在两个女儿都嫁人后,陈家两老便移民到加拿大过着优闲的口子。

 陈雅茵嫁入张家也算是门好姻缘,但是她夫婿作风保守,无法像她的妹婿杨肇那般将家族事业拓展而只能守成,不过他们的生活仍算是优渥的,直到五年前她的丈夫病逝,张家的产业让其它的近亲霸占,她们母女也顿失依靠。

 还好陈莺黎向她们伸出援手。

 杨肇在世时,张家母女三人便经常是座上客,如今杨肇去世,她们又以陪伴杨夫人陈莺黎为名,堂而皇之的举家迁进来。

 张仪在父亲百后便和交往数年的男友结婚,她的丈夫目前也在杨氏上班。

 张琳则是有四年的时间都住在中部的学区内,习惯了男同学的呵护和追求,生活轻佻散漫,不过,学生时代的生活对她来说是不具任何意义的。她的人生现在才刚开始呢。

 "你打算请我到哪里用餐呢?俊伟。"张琳魅惑地微扬下巴。

 "一个最美丽的地方。"姚俊伟牵起她的手到嘴边亲吻,早把杨延霆的警告抛在脑后。

 "转学?!"杨筱筱好不容易将行李提回房间后,便大气也不敢地赶到书房,生怕会让冷面大哥等她太久。想不到平常对她不理不睬的母亲也在里面,似乎也已经等她很久了,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陈莺黎对于这个丈夫在外面生的女儿从未放太多的心思,虽然杨筱筱从小在这里长大,在户籍上也算是她的女儿,但是她并不在乎杨筱筱是否会喊她一声妈妈。

 结果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当她发现时,这个女孩便已经开始称呼她"母亲"了,一种比"妈妈"还要生疏的称谓。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是我的第一志愿耶,我不要!"杨筱筱今年刚考上S大的植物系,课都还上不到一半便要她转学,她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那是什么烂志愿!你难不成真想当个农夫,每天扛着锄头,出而做、落而息?"

 杨延霆搞不懂这个怪胎妹妹为什么会把植物系填在第一志愿,明明就可以考上企管或是外文系的,偏偏去选了个冷门的科系,让他发现后扼腕不已。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拿什么锄头?况且植物系又不是只教人如何种田,它的意义是很深远的,从土壤改良到病虫害的研究都是我们的课题;除了可以吃的植物外,还有观赏植物、医药用的植物都是我们会接触到的,更可以延伸到生活上的各种层面,可大可小的,你不要瞧不起植物。"杨筱筱有一种自己的专业不受到尊重的愤然。

 "够了!我又不是不让你念,只是换间学校而已,你说这么多做什么?!"杨延霆额际,感觉头越来越痛了。

 "喔!那干嘛要换呢?我都已经慢慢适应了新学校的生活了,这一换不就要重新开始了,很麻烦的。"杨筱筱试着再坚持自己的立场,虽然她知道最后自己一定会妥协的。

 "一切的入学手续都帮你准备好了,你只要人过去就好了,不会让你太麻烦的。"杨延霆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他要是不事先帮她把-切准备好,搞不好她会给他拖到要毕业考了都还没转学。

 "呃那么那里的师资好不好?学校的设备够不够?"看来大势已去,她只有听监护人的安排了。

 "都是最好的,如果有让你不满意的,我会为你捐赠一笔款项给校方添购新设备。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别这么说嘛!人家S大也是我探听了好久才决定的学校,又是国立的,离家又近,多省钱呀!你突然要人家转校,要去念书的是我耶,当然不能比S大差啊。"杨筱筱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着。

 "你明天到学校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回来,后天让老刘载你过去长学院。"杨延霆将手上有关长学院的资料递给杨筱筱。

 "好,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回房了。"她叹口气的接过牛皮纸袋,想快些离开这个紧紧迫着她的房间。

 "等等,还有件事没代。"杨延霆叫住她,"我和妈刚才决定要在你二十岁生日那天开个舞会,将你介绍给社界认识。你可以自己决定要邀请哪些朋友过来参加,不过,有一个人你一定要带过来。他叫常隽,是个大学教授。"

 "常隽?我又不认识他,如果是你的朋友,你不会自己邀请他来吗?"

 杨筱筱最讨厌参加这种活动了,所以每当杨家举办这类的活动时,她不是躲在角落就是借故不参加。不过既然这次是经由母亲决定的,她只有欣然接受的份了。

 "我们都还不认识他,不过他是你即将就读的那间学校的教授,你只要多花点心思让他注意到你,进而认识你就够了。你还有九个月的时间。"杨延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杨筱筱更加想吐血。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突然要我转校,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还以为是他终于记起了有她这个妹妹,想关心她的学业,结果

 "什么真正的原因?我有要瞒着你吗?现在不就要说给你听了吗?"

 杨延霆最痛恨别人把他当成是个待异母妹妹的人,虽然他对她的关怀确实少得可怜,但是给她的物质生活可是比一般的家庭丰富多了。

 "话虽如此你终究还是居心不良的。"杨筱筱一脸的委屈。

 "你我懒得理你,只希望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用心。"

 杨延霆不想再浪费时间在向杨筱筱解释他的计画上。"你只要把常隽带来参加你的生日舞会就对了。"

 "这有技术上的困难。"杨筱筱嗫嚅道。

 "试着跟他朋友好吗?"

 杨延霆对这个朽木几乎想放把火烧,看看会不会烧得比他的心火还旺。他捺着子开导杨筱筱。

 "我不习惯跟陌生的男人做朋友。"杨筱筱犹不知死活的反驳。

 "这么说吧!只要你答应尽力去完成我的要求,我马上将楚阿姨留给你的那份遗产转交给你,你也可以马上搬到那间房子里去住。"

 杨延霆知道杨筱筱最厌恶和张家的母女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如今她们又堂而皇之的搬进来住,她恨不得能离开这里。所以用这个方式或许可以激励她的斗志。

 "可以吗?可是遗嘱上不是注明要我二十岁才可以拿到的。"杨筱筱闻言果然整个人都"活"起来了,双眼甚至还闪着希望光芒。

 "遗嘱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自然有办法说到做到。况且那些小钱其它人即使知情也不会有异议。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没有做到这件事情,遗嘱上的东西可能会不小心缩水或是消失,全都看你的了。"

 杨延霆知道自己下对注了,赶紧再推一把,虽然他并不会真的做这么绝。

 "怎么可以这样!那是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不能这么做!"杨筱筱惊慌地走向前,双手握拳,努力控制住想扯住杨延霆衣袖的手。

 "什么唯一的东西?那些还不是从我们杨家这里拿去的,你这么想要的话,我可以让你大哥将你爸名下的别墅过两户给你,看你是要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可以。楚秀的东西能值什么钱?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陈莺黎终于开口了。

 或许是听到杨筱筱对楚秀称呼妈妈,让陈莺黎心里的积怨克制不住。明明就是在她眼皮底下长大的小孩,为什么就是跟她不亲呢?

 楚秀只不过是将她生下来而已,偶尔一个月才跟她见一次面,她们真的就因为有血缘的关系,感情才这么的好吗?

 杨筱筱在这里吃穿不愁,还有一群佣人伺候着,偏偏心就是没有向着她,有时候仿佛还会见到她叫母亲时附带着一鞠躬的。

 她是把她当铜像了不成?!

 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不会只是DNA作祟而已吧!

 看看她!一提到楚秀留下来的那些小玩意儿,就像是在捍卫自己的领土一样,怎么不让她生气呢?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珍惜她留下来的东西,那些当然比不上这里所拥有的,但却是一种纪念呀!母亲。"杨筱筱态度谦恭地向陈莺黎解释。

 就是这种态度!难怪她总是不得自己的疼。陈莺黎在心中怨叹。

 "你呀"

 "好了、好了,我们已经有点离题了。"杨延霆打断陈莺黎的话。"我决定的事不会因为你有意见而改变,你仔细的想一想,这场易中获利最多的可是你,只要你肯合作,多花点心思在常隽的身上,你绝对不会有损失的。我又不是要你去害人,只是用这个方法结他这个朋友。"

 "什么获利最多的是我?你干脆直接挑明了说出来吧!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身分?或跟公司有什么合作的计画,让你想巴结他?"杨筱筱偏不信他避重就轻这一套。

 "我这不是要说了吗?"

 杨延霆又是一副被冤枉的样子,让杨筱筱呕在心里。

 "常隽是‘常益集团'的二公子,不过却是个私生子,虽然常霄承认他是第二顺位的继承人,不过常家内部一直很排斥他的存在,所以他和他的母亲并没有和常霄住在一起。常隽拥有哈佛和剑桥的心理和经济双博士学位,目前是这间私立学院的辅导室主任,和他母亲住在一起。

 "常霄的长子常毅目前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也是‘常益'的总经理,不过我最近有个可靠的消息来源,常毅在最近一次的身体检查中发现罹患肝癌,似乎是治愈率不高。因此,如果常隽能利用这个机会代替常毅的位子,我愿意提供他所需要的援助,做他的后盾。"

 "为什么?你不会平白无故想帮个陌生人吧!"杨筱筱不相信会这么简单。

 "当然,这是一种投资,而且我已经投资了许多的金钱和人力进去了。坦白说,我们‘杨氏'和‘常益'原本要和新加坡的‘费列罗'一起在当地兴建一座超大型的SHOPPINGMALL,而且一切也已经按照三方的计画进行中,不过,‘常益'却因内部保守派的股东反悔而退出计画,他们虽然有依照合约付出违约金,但是和我们已经投入的资金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但是我们也不想因他们的退出而停止这个案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到适合的合作对象。"杨延霆停下来,端起茶几上的茶轻啜一口后才继续道:"不过,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的计画越不利,光是去年投入的资金就造成今年目标盈余必定亏损五成。其实我也没有信心是否能找到可以替代‘常益'的财团,所以,既然眼前有这个机会,我希望让‘常益'的改朝换代也能带给‘杨氏'看得到的利益。

 "常毅还有两个弟弟,一个还在国外读书,一个是现在海外部的经理,他们都倾向于保守派,而且反对让常隽进入‘常益',不过我看好常隽身为第二继承人的身分,他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我决定帮他巩固他在常家的地位。"说完后他转头面对杨筱筱,等着她接下来会提出的问题。

 "这样可是如果他根本无心于商场,你不是白忙一场吗?"杨筱筱皱着眉头问道。她总觉得事情应该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

 "这个就不是你要心的范围了,只要经由你的介绍,我自然有办法说服他。怎么样?你做得到吧!如果‘杨氏'真的因为你的办事不力而损失惨重,我就拿你妈妈的那笔遗产来补墙脚。"他坏心地威胁加利

 "好吧我尽力就是了,我可不敢保证他会理我喔。"杨筱筱对于要主动接近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实在是完全没信心。简直是强人所难嘛!

 "尽力是不够的,你要自己去做到。"杨延霆没有得到她坚定的答案绝不放心。

 "好,我会硬着头皮死烂打,让他无法忽略我的存在,OK?"杨筱筱受不了地翻翻白眼,上下挥动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记得我代的事。"杨延霆不忘最后的叮咛。

 "是、是"她的声音由门的另一头传进来,是敷衍的声调。

 "延霆,你怎么不跟她说清楚呢?"陈莺黎轻蹙眉头地问。

 "说了就没戏唱了。依她那副死德行,一定不会接受我们的安排,反而会抗争到底的。"他笑着摇头,仿佛可以看见杨筱筱暴跳如雷的样子。

 "可是你不担心她随便的敷衍我们吗?不如让小琳出马还比较有个谱。"

 陈莺黎对杨筱筱的女魅力存疑,总觉得她就像是个拒绝长大的女孩,有可能迷糊糊地过了一生都还没有女的自觉。

 "不,我这么做一半是为公司,另一半却也是为杨家的女儿着想。我不反对您想照顾阿姨和表妹的心态,我也会把她们当作一家人来照顾,不过,她们终究不姓杨。您也不用担心太多,我会让人在公司安排一个职位给小琳的。"杨延霆在心中思忖着有什么工作是适合他那位玩心重的表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意见,只希望筱筱那个笨丫头别到头来怨怪我们把她给卖了。那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惊慌就疏忽了二十年,我在她心中一定是个可怕的大妈。"

 陈莺黎放下喝剩一半的热茶,站起身拉拢有些皱折的灯心绒长袍。在她的生活中,她从来没有过紊乱的一刻,而唯一仅有的一次,便是她的丈夫带给她的。

 "妈,别想太多了,我们都不欠她什么,所以也不用急着想弥补什么,顺其自然吧!"

 杨延霆心想,他自己也差不了多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他还不是当了冷酷无情的大哥,一当就是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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