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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卡!”张导演碎骂一声“干!”气琳琳地坐回导演椅上。

 副导小赶忙上前安抚,然后向众人宣布“休息20分钟后,再继续拍!”

 “啪!”所有的灯光应声熄灭,摄影棚内霎时变得人影幢幢,只馀下几盏照明用的灯光,棚内的温度也随着几万瓦灯光的熄灭,缓缓地显得清凉起来。

 但是,人们的火气却没有随之下降。

 这场戏的舞蹈,他们事前已排演过数吹,但,一正式录起影来,却是怎么也不顺利,得人人气焰高张,烦闷不已。

 一休息,众人各自走开,散落着随处坐下休息。骆夫走到化妆室角落的椅子坐下,头仰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令夭,他老是无法集中注意力,以致于老是记不住位置,或者是步伐没能跟上节拍,这些情形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他的脑海中,一直想着昨晚他去找君明,在“君明工作室”中看到的那一幕君明和麦琪的手握着、眼眸深情的转着!

 君明和麦琪!

 从他们认识麦琪以来,骆夫便隐约感觉到麦琪在君明心中所产生的影响力,而这份力量甚至连君明自身可能都没有发现。

 骆夫还发现君明看西琪时的眼眸,那种内敛的关切,一种不言便已了然的心语,是君明看他时所从来没有的光彩。

 麦琪对君明呢?

 骆夫不知道,他无法了解麦琪的心理。

 如果,君明真的和麦琪在一起:

 “想什么?”一记娇柔的声音将骆夫自冥想中唤回。谷小蝶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骆夫接过矿泉水,就着嘴裹猛灌一大口。然后,才道:“谢谢。”

 谷小蝶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怎么了?你令天很反常,有心事?”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骆夫含糊地应道。

 “是不是跟君明吵架了?”她知道唯独有关于君明的事,才能使他如此反常失控。

 骆夫朝谷小蝶挤出一抹无奈的笑,摇摇头,并未回答。

 谷小蝶是汤君明介绍予他认识的。

 尔后由他将谷小蝶引荐进舞团,两人便因工作之缘常在一起:又因兴趣、个性相投,而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所以她对他与汤君明之间的事,再清楚不过。

 但,此刻,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与谷小蝶讲叙这件事。

 在事情未确定之前,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怀疑任何人。

 而且,也许,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一切都只是他太过于感。

 谷小蝶静静地等了一会,见骆夫都未再说话,便体贴地拍拍他的肩,起身离去。

 一场舞戏20了数十次,搞得人人心浮气躁。

 何平走进化妆室补妆,一眼便瞥见坐在角落的骆夫,烦躁不耐之气涌上心头,忍不住脾气地低声咒骂一句“都是他,臭玻璃!”霎时,化妆室静了下来。

 骆夫是个同恋之事,舞团的人几乎都知道,而亦有几位团员也是,且现在社会大众也已渐趋接受“各人选择各人所爱”的意愿,当然,仍有人无法接受认同:何平便是其一。因此,他与骆夫的心结是由来已久。

 忽地,骆夫猛然一跃而起,直冲撞向何平,挥手便陈他下颚猛击一拳。

 何平一时防备不及,向后踉跄倒退了几步,待站稳后,随即展开反击。

 两人瞬时开打。

 谷小蝶及其他人上前帮忙,想尽办法要拉开他们,但他们两人正在气头上,力气猛烈斗纠打成一团,众人一时劝解不开。

 副导小听到吵闹声,也进到化妆间,竟见到何平和骆夫两人扭打在一起。当下大声喝道:“住手!我叫你们住手!”

 两人的动作应声停止。众人赶紧上前将他们俩拉分离一段距离。

 两人仍怒目相视,大有随时开打的情势!

 小连忙走上前一步,站至两人中间,怒声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嫌力力太多是不是?那为什么上戏时不好好跳?”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答话。

 小瞪看着何平和骆夫,发现他们两人皆已负伤,只好怒气冲冲地走出化妆室,找着张导演,低声下气,好言地商量择再拍,然后宣布收工。

 寂静片刻的片场一时之间又喧闹起来,工作人员忙着收拾机器,演艺人员忙着换装卸妆,众人又陷人忙之中。不一会儿,便陆续离去。只馀下凌乱的戏景、道具,似在诉说人生舞台的不完美却又真实的一幕。

 骆夫呆坐在化妆室内,猛着烟,丝毫未觉摄影棚已人去楼空。

 谷小蝶卸完妆,收拾好东西,便一言坐在旁边等着骆夫。

 待人都已走光了,她才走过去对他说:“走吧!回家了。”

 宁谧的夜特别的深沉阒黑!

 汤君明一人坐在客厅中,猛喝着酒,思绪纷不已。

 浓浓的烟雾从臆间徐徐吐出,漾在空气之中,但涨的忧闷却未随之抒解。

 室的烟味、酒气,消沉的气氛盘据不去,他究竟是怎么了他和骆夫认识的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的感情,是那么地沉稳且深刻,丝毫不容怀疑的其情、其心相待。期间有多少女子,从他们生活中走过,却从未曾影响他们对彼此的感情。

 为什么麦琪的出现,会搅得他心绪不稳?

 他对女孩于不是一直都提不起兴趣?

 为什么在他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是同恋,且接受了骆夫的感情,以为生活将可以如此平稳的过下去之时,让他遇见了麦琪,又让她进驻到他的生活之中?

 上天是想考验他吗?

 他一仰头,又猛灌一大口酒,亟寻求解之心,又有谁能了解?

 谷小蝶将骆夫送回家时,汤君明仍一人在客厅裹饮酒,且已微有醉意。

 两人进人屋内发现,室内一片阴暗。

 骆夫伸手将灯打开,方才发现汤君明一人坐在沙发上啜酒。

 开门望及乍亮的灯光,将汤君明从晕眩的世界唤回现实之中。

 他起身转向门口,发现骆夫与谷小蝶。声音沙哑地说:“回来了。”汤君明立在光源处,望向幽暗处的两人,竟觉一份突如其来的遥远距离感。

 骆夫看着晕黄灯光下的汤君明,困惑偶之尽显于脸上。这不是他的汤君明啊!他知道的君明,向来是沉稳而自信,绝少将失意的情绪显于脸上。顿时,一份莫名的陌生感自心底涌起。

 谷小蝶望着微醉的汤君明及室的烟、酒颓靡之气,心中大叹不妙。

 她见过他们两人的争执,多是口语上的摩擦,而大肆吵架之后,不消一晚的时间,便会如过眼云烟、雨过天晴:未曾有如此这般的低气压。平藏不住心事的骆夫显得格外沉静、问声不吭:而一向沉稳的汤君明竟也藉酒浇愁:可猜想大事不妙。

 骆夫走向光亮处,汤君明发现他的伤,忙放下酒杯,问道:“怎么回事?”

 骆夫只一迳地睨看着他,并不答话。

 谷小蝶走上前,扶骆夫在沙发上坐下。转头对汤君明说:“老问题。”

 汤君明了解地点点头,转进房拿酱护箱。他知道舞团中有些人对骆夫是同恋者颇为鄙视,因而,骆夫常与他们起冲突。

 汤君明拿出医护箱,走到骆夫身边坐下,替他上药。

 骆夫抬眼一看向汤君明。顿时,昨夜君明握着麦琪的手的那一幕,又在他脑中闪过。他忽地推开君明,气恼地叫道:“不要你管!”

 汤君明一脸愕然,不知骆夫怎么回事?

 谷小蝶忙制住骆夫,劝道:“别这样,有话好说。”

 骆夫一时怒气上升,吼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汤君明厢为骆夫突如其来的脾气莫名不已,又因酒作祟,方才烦间之气霎时迸发,亦大吼:“你发什么神经?我哪裹得罪你了?”

 骆夫瞪规着他“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有什么数?你把话说清楚!”

 “你跟麦琪”

 他话未说完,汤君明已一拳击来。

 骆夫摸着被击中的下领,不敢置信地瞪看着汤君明,此刻,汇集身上所有的伤痛,也抵不过心中被撕裂之痛。

 汤君明懊恼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控,竟向骆夫动手。

 他抬头看向骆夫。骆夫眼底的不相信、失望、忧哀,令他为之心感。

 谷小蝶则完全被这一幕吓住了。她从来不知道汤君明竟也会出手打人,而对象竟是骆夫。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骆夫与汤君明相互对视着,方才的冲突盛焰已褪去,还在两人之间的是如风中摇摆的情感,两人心中徘然不谙。

 骆夫偎然地垂下眼捡,颓然转身离去。

 谷小蝶连忙跟着他走了出去。

 汤君明愁怅的静伫在原地,看着骆夫的身影消失在夜之中。此刻,他只能任由骆夫离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拿起桌上的酒,猛往嘴裹灌。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可收拾?

 “啊!”他大叫一声,他快受不了了,彷佛想藉这一吼,将心中的烦闷一并吐出。

 随着声音的发,他举手一挥将酒瓶砸出。玻璃瓶撞上墙壁“铿锵!”画破寂静的深夜,所留下的是地的玻璃碎片。

 麦琪伏在案桌上给国栋写信。

 国栋:

 最近好吗?功课忙不忙?

 台北已浙浙地转凉,纽约的冬天很冷吧?需不需要给你寄些东西?

 这些日子,我的生活仍如往常般上班、下班,在文字堆中打转,在时序的

 转中公式化的通着:只是,少了你的陪伴,有点寂寞与不习惯。你呢?纽约的生

 活可有什么新鲜事?

 前两天放假时,我去看你母亲,她待我较从前亲切多了,也与她聊了许多。

 真抱歉我从前的不懂事,我应该般谅她寡居的苦处,害你在中间为难了许多年,

 不会怪我吧!她身他很好,往后我会尽量空去掠望她的,勿挂念。

 今晚无星无月,显得格外冷清,想念从前与你漫步月下的每一个日子。

 好想你!

 Love麦琪

 麦琪封好信笔,顺手便将信搁进皮包内,预备次邮寄。

 她起身舒展着身子,缓步走到窗口,望着窗外寂寥的星空。

 想,不知国栋现在在做什么?

 她转头望向头约两个闹钟。

 台北时间12:35

 纽约时间12:35

 一个是子夜,一个是午时:他在吃午餐吧?

 相同的时分,却相隔了大半个地球,海角天涯,无限相思。

 国栋也在想她吗?

 突然,汤君明的影像闪人脑中,她甩甩头,想把这不去想及的念头抛开,但思绪已绕上心头,不是随手拂拂便能拍掉的灰尘。

 昨夜,汤君明握住她手的那份悸动,仍残留在心中漾。

 她将窗子彻底打开,一股凉风面吹来,她做个深呼吸,彷佛想藉冷冽的空气,冰冻心中燠热翻腾的情绪。

 她究竟是怎么了?与国栋相遇、相知、相恋多年,彼此皆极为珍爱呵护这段感情。她承诺过要等他回来,做他最美丽的新娘。国栋也承诺,等学成归国,将再也不离开她,守护她一辈子。两人爱恋的誓言,犹清楚的在耳际漾,仿若国栋不曾离去!

 但,为何?她又会对汤君明产生一股莫名的情愫,一见着汤君明,所有的小女孩姿态全不由自主的出笼,脸红、心跳抨然不已、手足无措,平的灵活全颇住了,深怕一举一动未能如他的意,怕一颦一笑未能牵动他的心,怕坏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这些皆是她与国栋初相恋时,患得患失的窘态。

 时隔多年,她已然由当年懂憬爱情的小女孩,蜕变成一个理性成的小女人。为何,在她以为和国栋的感情已乎稳地将拍手共度此生时,又对另一个男人产生同样的情结?是因为国栋不在身边?

 是因为寂寞?

 是┅┅?

 楼下铁门的嗄吱声打晰了麦琪的思绪,直觉反应地朝院子望去,见到的是骆夫与一名陌生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是谁?为何这么晚了还与骆夫一道回来?

 麦琪的好奇仅在心中停留了一会。地想,她不该再介入他们的生活了,随即将方才的疑间抛诸脑后。

 她关上窗,走回房中,准备就寝。

 忽然,骆夫与汤君明的声音传了上来。

 他们在吵架吗?是为了方才那名女子吗?

 她实在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又走回窗抬边,却只见骆夫与女子离去的背影。

 按着,楼下又传来一词震慑人心的尖锐声响。

 她犹豫半晌,委实放心不下,披件外套,便走下楼。

 一楼的木雕大门半掩着,麦琪迳自推门而入。

 酒瓶碎裂成各式样的玻璃片散落各处,遗撞击的墙面上留着酒渍,空气中仍漾着浓郁的醇酒香。

 麦琪看见汤君明一人坐在沙发中猛着烟,脸上尽是疲惫樵憔粹之,不免为之心疼。

 汤君明仍陷在悯之中,末察觉麦琪的到来。

 她走到他身边,悄声地间:“发生什么事?”说着,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汤君明似不讶异她的到来,一沉气,吐出浓浓的烟雾,看向她,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喑哑着声音说:“这么晚了还没睡,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我还没睡。”她环顾一下四周“怎么回事一你跟骆夫吵架了?”

 汤君明无奈地摇摇头,神情忡忡,又接续地猛着烟。

 麦琪略不耐烦地伸手走他手上的香烟“别了,没好处的。”

 汤君明叹口气,说话,却不自主地倾身向前作呕。

 麦琪连忙将一旁的垃圾筒递给他,并起身去为他拿巾,备热茶。

 一阵忙豁之后,汤君明终于稍微恢复精神,在沙发上躺着休息。

 麦琪又帮他将客厅稍事收拾一番之后,才道:“你早点休息,我上楼了。”

 汤君明却坐起身,伸手拉过麦琪的手,示意要她坐下。

 麦琪以为他有话要说,便顺意在他身旁坐下。

 她甫坐定,汤君明便不自主地将她拉近,另一只手环上她的颈项,将她拥向自己。他知道不该这么做,却仍情不自地缓缓将头低下,倾身移向她┅┅

 西琪被汤君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扰了分寸:她知道他要什么,她知道自己应该逃开这一切:可是,他眼眸中的挚情,却又教她不舍┅

 就在他的层将要印上她的之际庄国栋的影像闪进他脑中!

 骆夫的影像也问进她脑中!

 两人似有默契般同时推开对方,齐声说:“对不起!”

 麦琪神情紧张,忙紧接着说:“你休息吧!我上楼了。”

 汤君明却又迅速地将她拉进怀中,紧紧地拥着她,许久后,才缓缓放开她,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柔蓦地说:“晚安!”

 天啊!这般深情教她如何能接受!

 她抬眼望进他的眼眸深处,这份感情她只能置于心中。

 他点点头,眸光闪烁而坚定,似听见她的心语,而给她回答。

 麦琪抑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虚声应道:“晚安!”话语一出,便匆忙起身仓皇地逃回楼上,怕再待下去,她将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汤君明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深深地叹口气,颓然倒人沙发中,猛然失笑,声调凄凉。上天未免太厚爱他了,一夜之间,竟让两个他爱的人绝他而去。

 乐生医院。

 “怎么有空来看我?”林若辉边说边递给汤君明一杯开水,按着又动手掉身上的白袍子。

 “怎么,来看老朋友还需要理由?”汤君明往林若辉的诊疗椅上恣意地一躺。只有跟这个老朋友在一起时,他才能全然地放松心情。

 他与林若辉是自幼一块长大的好朋友,虽然林若辉念得并不是心理科,但两人多年的情下来,却成了他最佳的心理医师。

 汤君明习惯性地掏出烟。

 林若辉立刻陈他摇摇头,手指向壁上挂着的烟标志。“没事少点烟,没好处的。”说着在他的对面做了下来。

 汤君明无奈地收起烟,却又忍不住揶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我是来看朋友,不是看病的!”

 林若辉开玩笑地碎他一句:“去你的!”然后才正问道:“说吧!什么事?”

 汤君明摊摊手,一副莫可奈何状,似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林若辉看着汤君明,静待着等他开口。这一直是两人多年来的默契,过了好一会儿,汤君明才缓缓出声。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不知怎么回事,总是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牵引,会不自主地想去关心她、接近她┅┅”说着,麦琪细笑的倩容又浮现在他脑海。

 林若辉不仅听得兴致盎然,且惊讶不已,汤君明与骆夫之间的事他再清楚不过了,如令竟有女子能进驻汤君明心中!他不对那名陌生女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与好奇心:但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老朋友的苦恼。

 “你很喜欢她吗?”林若辉问。

 汤君明点点头,且斜睨着他。不解的是林若辉听了他先前的叙述之后,为何还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你对她的感觉跟你对骆夫的感觉一样吗?因为有时候,你想与某个人亲近,只是单纯地被他的外表或某个特所吸引。”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也没比较过这个问题。我只是很想跟她亲近,甚至想跟她”“上?”林若辉简单明了且略带玩笑的接下他的话语。

 汤君明迟疑了一会,仍点点头。

 林若辉一见他点头,即刻感到事情的严重了。沉思一会后,才又说:“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研判你究竟是不是同恋时,曾做过一次“人体图片”的测试。”

 汤君明记得。当时若辉拿了许多男人**与女人**的人姿态的图片给他看,结果他却只在看男人**图片时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想及此,汤君明便不解地问“那为什么现在我对那个女孩又会产生望?”

 “可能是双恋!”林若辉推测地说。

 “双恋川”

 “也就是说,你同时对异及同都有某种程度的渴望,只是显的此例有所差别。一般人对异产生的兴趣大于对同的兴趣:而同恋者是对同。但是,这种对异渴望的因子仍存在,一旦遇见你心底深处所渴望的形体,那么遗种因子很可能被发出来。”

 “其实,异恋者亦会对同有某种的渴望。例如,你会不自主地被某个人吸引,想与他认识,但这种渴望,会因为一开始对别的认知,在言语行为上便会不自主地遵循着所谓的“道德规范”,于是两人因为这种想亲近的感觉,成为所谓的好朋友。但如果,在行为上越了,那么便是所谓的同恋了。”

 “这么说,我心底的另一份望因子,被这女孩发出来了。”汤君明简单地结语道。

 “很有可能。这么着,我帮你联络林医师,他毕竟比较专业。你们约个时间”

 “不必了,上回被你们整得还不够惨?”汤君明忙打断他的话,一想起多年前的诊疗经验,至令他仍心犹馀悸。

 林若辉了解他的个性,也不勉强,共笑笑“随你的意思吧!”沉了一会儿,他又正地道:“君明,其实这是个机会,我一直希望你能走回来,如果,这个女孩┅┅”他抬起眼捡,直视着汤君明,言又止。

 “我知道。”汤君明含笑点头。“谢谢你!”

 “老朋友还说“谢”字。”林若辉又玩笑地轻斥他。

 “那你这位老朋友有没有空陪我这位老朋友去喝一杯!”

 林若辉二话不说,立刻举手朝他比个“0K”的手势。

 快乐Pub。

 摇宾乐曲震撼着Pub内每个角落,敲击得每个人的心绪沸腾,漫扬高涨!

 狭小的空间,拥挤的人群,震耳的音乐声,烟雾弥漫,酒香四溢,整座Pub显得喧闹不已,人人沉浸在五光十的声娱乐之中,彷佛与门外的世界隔绝。

 汤君明与林若辉相偕才甫坐定,汤君明便掏出香烟了起来。

 见此状,林若辉只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然后转身陈侍者点了两杯酒。

 汤君明望看着舞场内打扮穿着华丽前卫,跟着音乐摇摆身躯的少男、少女,徐徐地吐着雾,不叹道“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林若辉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是啊!年轻真好!”

 侍者送来两杯酒。

 林若辉举起酒杯,猛郧一大口,再看向那票年轻的生命,说:“成天待在医院中,看多了生老病死,久了对人生还真有点麻木了。”

 “没那么悲观吧?”汤君明试着替老朋友打气。

 林若辉作个不置可否的表情。忽别具深意地问“说说那个女孩吧!”

 汤君明猛一口烟,然后徐徐吐出,没好气的睨着他“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来找我做访问。”汤君明简洁地一语带过,他实在不想多谈关于麦琪的一切,至少现在不想!

 “这么简单?然后你就被她勾引了?”

 “是[吸引]。”汤君明正地更正他。

 “0K!是吸引。”林若辉耸耸肩,举起酒杯向他示意,算是为说错话致歉。

 按着,林若辉又不死心追问着。汤君明只好向他大略叙述,如何与麦琪认识,到她搬去与他们同屋而居的经过。

 “她对你呢?”

 “可能跟我一样吧!还在边缘地带挣扎。”汤君明想及她眼眸出的情感,猜测地说,然后又猛饮一口酒,颓然说:“她有个已论及婚嫁的男朋友。”

 “但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还是有机会。”林若辉不愿放弃这可能使汤君明恢复正常的力量。

 汤君明想起麦琪谈及庄国栋时眼中绽放的幸福光采,霎时整颗心往下沉,只偶然地着烟,沉默不语。

 林若辉见他不语,似想到什么,说:“是不是因为骆夫?他知道了吗?”一提起骆夫,汤君明更是忧心忡忡。昨夜,他们莫名其妙地吵了一架,而他竟还出手打了骆夫!不知道骆夫现在怎么了?

 汤君明又沉默地拍着,目光离而不定,隔了好一会儿才喃语地说:“我们昨天吵了一架┅┅”

 林若辉关心的正视他,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汤君明又拿出一只烟,上,心神烦躁地说:“他大概已经感觉到我跟那女孩之间的不对劲了。”

 “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汤君明坦言道。

 这份三角恋情是异常的复杂,并不是小说情节,当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只要女人做出选择,便能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而遗是其实的世界,同样是两男一女,却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同时爱上另一个男人。相同的还择题,却无法单纯地做个选择便可。

 林若辉当然能体会与了解汤君明矛盾忧问的心情,便不再烦扰他,劝慰地说:“别想了,顺其自然吧!来,乾杯!”说着,他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汤君明也举杯一饮而尽,但愿烦扰也随之散去!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让我们不醉不归!”

 汤君明应和地点点头。

 林若辉伸手招唤侍者,再点酒。

 此时,Pub的木门正被推开。只见骆夫与谷小蝶走了进来。

 林若辉的手放了下来,往吧抬台方向指了指,向汤君明示意。

 汤君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夫。见着了骆夫与谷小蝶坐在吧台前的位置上。

 骆夫转头与谷小蝶讲话。眼眸一抬,他看见他们了!他的目光正与汤君明的视线会。

 汤君明怔想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手上的烟,起身陈骆夫走去。

 谷小蝶察觉骆夫的异样,转头便见汤君明朝他们走来,一时讶然地看着他们。

 汤君明走到他们身旁,注视着骆夫良久,才道:“你的伤不要紧吧?”语调低沉而温柔。

 “没事。”骆夫淡淡地说,听不出任何情绪。

 “昨晚┅┅昨晚你住哪?”汤君明明知故问地找着话题。“在小蝶家。”骆夫仍淡淡地回应。两人静默着,思绪却好像集不起来了!

 “我要走了,要不要一起回去?”汤君明语气缓慢而平稳地说。

 骆夫抬眼直视着他,良久,才点点头。

 谷小蝶在一旁暗自叮一口气,忙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坐一会儿。”

 汤君明又走回先前的座位,陈林若辉道再见,并请他帮忙送谷小蝶回家。

 林若辉表示没问题,仍说要帮他约见林医师。汤君明赶忙推辞,表示敬谢不

 然后,才与骆夫相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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