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依然骑着那辆带着小船的小摩托,契冬青与郎筑玛雨人各怀心事的按着地址找到了“可能是”他未来公司的地方,然后一起努力的张望着。
“
像样的嘛!”望着位在市中心辩公大樱中的一涸小樱,郎筑玛兴奋得眼睛里又漾起水光。
“不遇好像没什么人…”契冬青仔细观察着四周,然后紧跟着郎筑玛梦游似的脚步走入大门。
但一进门,雨人就感觉到氧氛有些诡异,因为与外头的明亮相比,这里似乎太过险沉了些。
一道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他们眼前,但偌大的走廊却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就这么走着走着,契冬青的头皮不
紧了起来,因为自小受到郎筑玛的“残害”,她最怕走在这种场景之中,因为一不小心,郎筑玛那恐怖的呼唤就会在身旁响起。但如今,郎筑玛在她的身旁,却反而使四周安静得更让人胆战心惊。
“哇!”果不其然,郎筑玛如往常一般大叫一声,吓得契冬青当然钉在原地,用杏眼狠狠地瞪视他,但郎筑玛却一脸严肃,在大叫一声后立即将她拉至身后。
“你是谁!”
“你又是谁啊?”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左方出现了一个通道,而一个不晓得由哪里冒出来的人,正用一只手指轻戳着郎筑玛的肩,语音阴沉。
“我是郎筑玛。”郎筑玛在确定来者有呼吸、有影子后,稳住心神,镇静地解释着,但并没忘了将契冬青冰冷的手心紧紧握住。
“哦,原来那个倒楣蛋就是你。”听到郎筑玛的话后,男人恍然大悟的说着。
“什么话啊,”郎筑玛没好气的回应着。“不过你说半天还是没说你是谁啊!”
“我是你们的司机。”
“啊?!”郎筑玛跟契冬青对看了一眼。
司机?他们的小摩托还需要司机吗?
“老杨,谁啊!”突然,不知何时,他们身旁又围上了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问着。
“那个倒了八辈子楣的替死鬼。”司机老杨百无聊赖地指指被围在中心的两个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真有这号人物啊?”众人又惊又喜地看着契冬青与郎筑玛。
他们的神情应该让人有种身为救世主的尊荣,但望着他们眼中含泪、面部扭曲的模样,契冬青却打由心底升起一股要被食人族生
活剥的异样感受。”
“筑玛…”契冬青悄声在契冬青耳旁叫着,因为她觉得这群人的出现及语气实在都太过奇怪了点。
“没事,有我在。”郎筑玛回过头淡淡地笑着,但同时并不忘在心底盘算,以他俩的实力,这群老弱妇孺绝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但再往里头走去他就不敢说了。
“我先进去看看情况,你在外头等着,他们拦不住你的,所以有什么事就先跑,别管我,知道吗?”
“这…”面对郎筑玛的提议,契冬青着实在心头思量了半晌,但她明白他的好奇心在没有完全得到
足时是绝不会放弃的,因此最后只得无奈的点点头。“好吧,你小心点。”
“唉,你管我干什么,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看看你那个瘦样子,今天回去给你煮碗元气粥补补。”郎筑玛低声吩咐着,然后冷眼一扫,看着四周人让开一条路后,大摇大摆的向里头走了进去。
“老板娘!”一等郎筑玛消失在视线中,原先的那群人像学了川剧变脸似的、立刻在脸上堆
笑容,并一起挤到契冬青身旁亲热的叫着。
“我不是老板娘!”契冬青连忙摇手。
“无所谓啦,反正你现在是管事的了,你可不可以先把欠我们三个月的薪水给付了,我们都快饿死了。”-个胖大嫂在说话的同时又展现了变脸绝技,一脸哀苦的望着契冬青。
“三个月的薪水?”
“是啊,先前的老板说等新老板来就会给我们发薪水。我们等了这么长一段日子,好不容易将你们盼来了,你说是不是该先把前帐结清后,我们再帮你工作啊,要不然这日子怎么过的下去。”另一个像是工读生模样的男孩挤上前来理直气壮地说着。
“你不会告诉我,你们一直在这里的目的就是等我们来给薪水吧!”契冬青这下子终于有些明白了,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头,因为三个月的薪水绝不足以让那个王八蛋轻易将公司拱手让人。
“果然是老板娘,我们想什么你都知道。”
就在大家喜极而泣的开始你一言我一句时,郎筑玛的身影再度出现。
“筑玛…”契冬青望着脸上神色有些为难、有些不忍,更要命的是,还有很大点义气的郎筑玛,沉重地踱步到自己眼前。
郎筑玛微笑地对大家点点头后,一把将契冬青拉到暗处低声说着:“过来过来,你有多少钱?”
“不会吧…”契冬青觉得自己快发狂了。
“他们好惨啊,我们先把他们的薪水给结了吧,要不然他们会饿死的。他们一饿死,就没人帮我们工作了。”说着说着,郎筑玛的眼中居然微微的
润了起来。
“你答应他们了?”望着他的眼眸,契冬青只觉得万念俱灰。
“是啊,被拖欠薪水真的很可怜的。”郎筑玛当仁不让的
起
膛。
“你有病啊,这关你什么事啊,叫他们找原来的老板要去!”再也无法忍受了,契冬青用手指用力地戳着郎筑玛的
口。“你也不看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能干什么啊。”
“话这样讲是没错,可是…”郎筑玛也知道自己的行为鲁莽了些,但他不能丢下这些老弱妇孺不管啊,好歹从进门那刻起他就是他们的老板了,不管员工的老板实在太没义气了。
“你不去我去!”振作起精神,契冬青誓死如归似的卡答卡答向人群走去。
“哥儿们,不是我想拖你下水,是你自己往水里跳的…”望着契冬青坚定的背影,郎筑玛笑了,因为他比谁都明白,她的心是多么的柔软。
果然,不到十分钟,契冬青就回到了郎筑玛的身旁,眼眶红红的。“你有多少钱?”
“也就一百二十万,你咧?”郎筑玛拍拍契冬青的头发,对她表示百分百的慰问及理解。
“八十万。”契冬青
了
鼻子。
“两百万应该够了吧,再不行找张丹借去,他也
不了干系。”
“可是这样的公司要怎么营运?”
面对着等着钱缴学费的工读生、等着钱养全家大小的胖大嫂、等着钱帮儿子
营养午餐费的司机,及一群群在失业边缘徘徊的人们,契冬青实在没法开口说不。
但说“好”之后,接下来的事怎么办啊?
“我想我赶紧跟我那伙人把手边的游戏做出来,看看能不能暂时先把这里撑下去,因为我们起码得先让这群人有口饭吃啊,剩下的,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吧。而且,我们好不容易有个公司了,虽然不大,可是它是我们自己的,我们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事,完成我们的梦想,虽然它真的不大…”郎筑玛定定的望着契冬青,眼中有着一股明知不可为却依然愿意向前的坚毅神情。
“你…”知道他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小鲍司,知道他一直是为别人着想的,知道他一直是关心别人大过自己的,更知道他一直是有梦想的。面对这样的他,她还能说什么?
望着契冬青的眼眸,郎筑玛知道她明白他的,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老板,有人找你们。”就在两人相视而笑时,工读生突然气
吁吁、眼中带着一抹惊惶的跑上前来。
“都还没开业,谁找我们啊…”郎筑玛纳闷地喃喃自语着,然后二话不说跟在工读生身后往门口走去。
“终于有人出面了!”
“你们是谁?”望着站在门口摆开阵势,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家伙们,郎筑玛收敛起笑容淡淡问着。
“你先不用管我们是谁,把钱还来,一切都好说。不还钱的话,我会打得你知道我是谁、”一个为首的男人冷笑着往前踏了一步,手上还拎着一把刀,看起来就像是个杀猪的。
“不会吧,难不成两百万还不够用?”郎筑玛的右颊有些微微的跳动。
而一旁的契冬青当下明白了,原来问题的最大症结就在于此!那家伙之所以这样急迫的把公司让给郎筑玛,全因为这剪不断理还
的债务!
“多少钱?”但同样意识到问题所在的郎筑玛,却只是抓抓头,无可奈何地问着。
“五百万,外加利息,共一千万!”杀猪男举起一只手摆出个五字,然后又捉起另一个人的手再摆一个五字。
“你们抢钱啊!”郎筑玛叫了起来。
“你现在知道还不晚。没错,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呛钱企业有限公司。来,看看你们的借条,上头写的清清楚楚,不管是谁,只要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就得还钱!”
“我们的命运怎么那么坎坷?”望望契冬青跟身旁那群有些内疚的员工们,郎筑玛苦笑了起来。
“快点,还钱!一天不还我就砍你一只手指,两天不还我就砍一双!”杀猪男将刀指向郎筑玛,但看他脸上没半点畏惧之
后,转而将刀口指向契冬青。“我看,就从这个漂亮的小妞身上开始好了。”
“别碰她!”一听到这里,郎筑玛的眼眸立即眯了起来。
“我偏要碰,怎样?借钱不还的人哪有开口说话的权利!”杀猪男恶狠狠地说着,然后笔直的走向契冬青,刀口不断闪着光芒。
“碰!”
但刀口的光芒还没闪完,所有人就听到一声巨响,大家一起抬起头,只看见杀猪男的身子在巨响后成了一个自由落体,不正不斜的倒在他后头那帮兄弟身上,而郎筑玛则眯着眼一脸杀气。
“你:…”杀猪男发出惊人怒吼,狼狈兮兮的想爬起身来,而他身下的弟兄们被他过胖的体重
得叫苦连天,滚的滚,爬的爬,
儿没人想到要扶他起来。
“我说过别碰她!”郎筑玛脸上表情更是森冷,看得杀猪男的心里一惊,但输人不输阵,凭他们那么多人,他就不信收拾不了这几个老弱妇孺!
“兄弟们,不管他今天还不还钱,非让他先还我这拳的利息!”
“是!”回声在长廊里不断迥响,契冬青往前踏了一步,与郎筑玛并肩站在一起。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但契冬青依旧没有任何思量的就站上前去。或许她的哥儿们老是这样冲动,或许她的哥儿们老是这样不考虑后果,但她知道,只要有这样的一天,她绝不会丢下他一人独自面对。
“你们到底找到金主了没?半天都没声没息,想叫我在外面等到死是不是?”
就在双方的气势都到达临界点时,忽然一个
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长廊那头传来。
“大哥,这个王八蛋…”听到这个声音,杀猪男就像看到救兵似的大叫了起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这对明明是俊男美女,又看起来都不太强壮的搭档,他们的凌厉眼神及散发出来的气势,居然让他心底有些发
。
他干这行也不是第一天了,第一次见到有人欠钱不还,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嘎男缓缓的走向前来,用杀气十足的眼神扫过这一群人,最后将眼神钉在郎筑玛身上,就在杀猪男以为郎筑玛绝对小命不保而心生快
时,突然耳旁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霹雳吼:“咦,哥儿们?”
“咦,哥儿们!”
“这不是我的玛子哥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嘎男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郎筑玛,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不是我的嘎子弟吗?你在这里干什么?”郎筑玛抱着这个因声音
嘎得像鸭子而被称为嘎子弟的男人,拼命地拍着他的肩。
“你是老板?”半晌之后,嘎子弟在被打的咳声震天之后,终于有机会逃离郎筑玛的怀抱,
着气问着。
“你是债主?”
“哈哈,什么债主不债主的。”嘎子弟很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然后看着郎筑玛拼命点着的头。“啊,你真的是那个杀千刀不还钱的?”
“大概是吧。”郎筑玛也很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哇哩咧,要死啊你,想早点投胎也不应该跟我爸借钱啊!”嘎子弟的嘴在张了有半分钟之后,捉狂似的叫了起来。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欠你爸钱啊。”郎筑玛更是无奈。
思考着自己父亲的反应,再看看眼前的哥儿们,嘎子弟天人
战了半天,终于还是义气十足的拍拍自己的
口。“什么话,我们这种
情有什么欠不欠的,是我借你的,不是你欠我的。”
“大哥,老板说今天一定要收到钱…”一听到这话,杀猪男急了。
“没长眼睛是不是?这就是我跟你们讲过一千次,那个跟我一起当兵时舍己救我、义气千条的郎筑玛啊,不会叫人啊!”嘎子弟一脚踹出,瞪大双眼望着又跌成一团的手下。
“玛子哥!”再也没力爬起来了,一群人堆在一起一界一呆的叫着。
“借他多少钱?”
“五百万,连利息一千万。”杀猪男又举起一双手掌,做出十的标记。
“利什么息,就五百万。”看到这个动作,嘎子弟又一脚飞踹过去,当场将杀猪男的脸踩在墙上。“他爱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谁敢来催,我就剁了谁的手!”
“哥儿们,这不好意思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看着那个猪杀男成了被凌
的猪仔,郎筑玛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起来。
“钱又不是你借的,我找你还那才叫没道义。再说,我的命都是你的了,钱又算什么!我要是这样跟你要钱,传出去我怎么做人?”嘎子弟扯起喉咙叫着,眼底有抹受到伤害的悲痛。
“行行,别急啊你!”就怕嘎子弟一时想不开,再对那个杀猪男痛下杀手,郎筑玛连忙点头。“反正你怎么说就怎么做,不过钱是一定要还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嘎子弟开心地咧着嘴笑了起来,这才注意到一直被郎筑玛护在身后、却一直处在备战状态的契冬青。“嫂子是吧!长得真漂亮啊,又有道义,也就你这样的人才配当我的嫂子!”
“嗯?!”听到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契冬青这才从这场“老友相会”的戏码里惊醒,因为任凭她怎么样猜测,也绝对想不到这一切会是这样的结果,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好了,哥儿们、嫂子,今天不管怎么样,你们一定要给我面子,陪我吃顿饭,要不然我不会放你们回家!”嘎子弟先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一擦,再上前去双手握住契冬青的手用力的摇着,当然也没忘了保持自己的威严。“…你们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开车子来接…”
况况况就这样,郎筑玛跟契冬青成了优质电脑公司名副其实的头目,底下养了一帮混吃等死、无所事事的员工。当然,还不能忘了那个名为总经理兼法律顾问的胖麻魔,以及不请自来、非要在高科技公司里掺上一脚的呛钱公子——嘎子弟。
但要不是多亏嘎子弟的义气相助,外带资金贡献,这个优质电脑公司也绝对存活不过这年的七月。
“冬冬,玛子最近怎么样?”仲夏之夜,契冬青大学时最要好的朋友海瑜,边吃着桌上的蛋糕,边轻轻问着坐在她对面的柔美女人。
这是她们一季一次的老友会。
“还不是那样,除了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公司的老总,依然一天到晚混吃等死,一点没变。”望着眼前一头时髦短发、却带有纯然少妇风韵的朋友,契冬青轻轻地笑了笑。
这两个大学时代风头最健的优质美少女,在几年后依然吸引大多数男人的目光,但她们一点也不在乎,如同过去一样亲密地坐在一起笑谈往事,将所有的仰慕留在身后。
曾经,她们的共同志愿是成为不让须眉的优秀女军官,但时光转移,海瑜成了一个温柔男人的小
子,甘愿
下军服洗手做羹汤,仅留下契冬青一人在众位大汉中傲然
立。而这样的她,自然得以“好强”装备自己,也只有在老友面前,她才会回复完全的自我,不再伪装,不再冷漠。
“他那个家伙,从以前就是这样,有趣得很,你知不知道当初班上有多少女人羡慕死你了!”想起了这个好姐妹的古怪哥儿们,海瑜不
吃吃的笑了起来。
“羡慕我?”契冬青挑了挑眉,一脸纳闷。
“是啊,玛子长得人模人样的,个性又开朗亲切,对朋友又有道义,班上好多女孩都喜欢他。”望着契冬青的神情,海瑜自己倒是也跟着纳闷了起来。“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还真没发现。”契冬青老实说。
“也是,因为除了在你哥儿们面前之外,你都是那样气质高雅、楚楚动人、外加一身傲气得让人不敢接近,人家又都当你是情敌,谁会主动去告诉你这些啊。”
海瑜想起了以前的契冬青,眼中
是仰慕与崇拜。
“你胡扯什么!”契冬青轻斥着。
“我才没胡扯,你都不知道当时托我带情书给你的男生有多少,只是最后都是我自己过滤一遍后独
了!”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一起举起咖啡杯,有默契的碰了下杯,再对四周投来的诧异眼光耸耸肩。
“不过说实话,冬冬,你年纪也不小了,你们真的没什么打算?”捧着咖啡杯,海瑜严肃地问着。
“打算什么?”契冬青轻啜着咖啡,对问话毫无反应。
“不会吧…别告诉我你们真的打算哥儿们一辈子。”海瑜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说着。
“这样不是
好?”
“玛子那家伙本来就缺心眼,不过我不认为你是。你不可能没有发现,只有在他面前,你才会展现完全的自己,不用伪装,不用逞强,而玛子对你的包容则连瞎子都感觉得出来…”海瑜对这个姐妹的回答相当不
,因为每回提到这个问题,她都是这样顾左右而言它。不行,这回一定得问出个所以然来才可以,也不枉费她们姐妹一场。
“那又怎样,这全是因为我们是哥儿们,从小到大都没变过,非关男女之间的感情。”契冬青平静地分析着。
“哥儿们、哥儿们,你就没其它的形容词好说了吗?难道你非要等玛子被人抢走你才要觉悟?”海瑜的问话一次比一次尖锐。
“抢?感情哪有什么抢不抢的,他要是有喜欢的人,我祝福他都来不及。”
契冬青的眼光穿透海瑜的身后,静静地投在玻璃窗外的人群之中。
有些问题,她真的不想想,而且想了也没用…
“再撑嘛,我看你撑到什么时候。”海瑜知道这一次又失败了,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她一定会继续努力,毕竟只有她最清楚契冬青那慢热的个性。想当初要不是她锲而不舍的天天追随在这位优质美女身后,她们哪能成为今天的好姐妹呢。“不过说真的,他那女
过敏症到现在还没好?再这样下去,我看他也只能娶你一个人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干嘛老要把我跟筑玛扯在一起?”睨了海瑜一眼,契冬青故意板起脸孔。
“不扯就不扯嘛,我只是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幸福美满啊。”海瑜无所谓地哼了一声。“女人也有女人的道义啊!”
“脸皮够厚的啊!”契冬青用食指在脸上划了几道,做了个鬼脸。
“你不知道结了婚的女人脸皮都很厚啊。”海瑜一点也不以为意,也回了个鬼脸。
“你现在过的好吗?”望着朋友红润的脸庞,契冬青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但她依然会问,只为关心。
“很好,真的很好。”海瑜
足地笑了起来。“而你,一定要开心,要幸福!”
“当然!”契冬青坚定地点了点头,给自己及海瑜一个承诺。
是的,在身旁的朋友一个个都有好归宿之后,有时契冬青真的会感到寂寞,但她告诉自己并没有失去他们,因为就是有了他们,她才能活的这样自在,这样悠然。她是独生女,若没有这些朋友,人生将会是如何的孤独,她完全明白。
可是尽管老朋友的话题是永远谈不完的,但时间却又总是残酷的,在咖啡厅里的收音机传来整点报时的声音后,海瑜楞了楞。
“啊,十一点了,我老公说好要来接我的,我得到门口去等他。”望一望表,海瑜紧张地捉起身旁的外套及提袋。
“我陪你一起等吧!”契冬青也跟着站起身来。
“当然好啊,他巴不得能天天看到你这大美女呢。”海瑜开朗的大笑起来,然后两人一起走出大门。
“咦,冬冬,你看那个人好像是…”一走出大门,海瑜就四处张望寻找自己公的身影,却不知在看到什么时突然低声叫了起来。“可是…”
“怎么了?”契冬青纳闷地顺着海瑜的眼光向远处望去。
但海瑜却早早收回了视线,拼命的摇摇头,先行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没事,一定是认错了,玛子的女
过敏症是有名的了…”
“没认出自己老公居然先想着筑玛,等会儿你老公来我非告诉他不可…”契青正想取笑她,但右肩却突然被拍了一下。
“喂,哥儿们!”
“筑玛?!”秀丽的脸庞往右一转,契冬青楞楞地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
“还没回去啊,已经十一点了哦!”真的是郎筑玛,他那惯常的笑容、吊儿郎的模样,任谁也模仿不来。“唷,这不是海子妹吗?”
“玛子,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我们刚刚还提起你呢!”又惊又喜的举起手,海瑜正想一把拍向郎筑玛的肩上,但一想到他的女
过敏症,她又放下了手,不过却在同时将眼神投向另一人,脸上的神情开始不断变幻着。
“是吗?”但郎筑玛丝毫没发现,依然很高兴的咧开嘴笑着。
“筑玛,”这时,一个跟郎筑玛几乎一样高的女人突然出了声,然后一把挽住
的右臂。“这是:…”
“哦,我高兴得都忘了,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儿们契冬青,这是她姐妹海瑜。哥儿们,这是嘎子妹,也就是嘎子弟的妹妹张菁玛。”
“你好!”契冬青微笑着对这个陌生的女人点头示意,然后用手肘敲了一下嘴取大得
得下鲁蛋、眼神不断往郎筑玛脸上望去的海瑜,直到这时,海瑜才赶紧跟伯点了点头、问了声好。
“玛子哥,我哥还在等我们呢,快点哦,再晚就要迟到了!”张菁玛指指手蝎,轻轻的对郎筑玛说着。
“等会儿,我话还没说完呢。”郎筑玛挥挥手,然后立即将脸转向契冬青。
“哥儿们,你该回去了吧,快十二点了!”
“是啊,我正要回去。”契冬青的眼睛终于还是不由自主的看着郎筑玛右手臂上的另一只手。“你玩你的吧,我陪海子等她老公,一会儿就走了。”
“小心点啊,要不要我送你?省得你半路睡在公车上被载到坟仔墓都不知道。”郎筑玛边开玩笑边正经的说着。
“不用了,你们玩去吧!”契冬青摇摇头。
“要不你先送契小姐回去,我们再过去?玛子哥,我可以先打个电话告诉我哥。”张菁玛体贴地说着,并将身子往郎筑玛身上靠了靠。
“没事,我可以让海瑜的老公开车送我回去。”不知为何,听着张菁玛的话,契冬青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慌忙摇手。
“好吧,那我就先走啦。哥儿们,明天记得叫我起
啊!”郎筑玛耸耸肩,然后又盯了契冬青一眼,才转身慢慢的过了马路,在转角那头消失不见。
“冬冬?”楞了半天,海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怎么了?”
“玛子的女
过敏症什么时候好了?”海瑜几乎是扯着契冬青的领子将这句话说出来的“今天吧。”望着那个已失去人影的街角,契冬青轻声说着:“我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