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失眠,艾文相信夏采绢绝对不会背叛他。因此第二天他心情大好地一面吃着早餐;一面等着夏采绢回来告诉他,昨晚的事只是一场恶作剧。
没想到夏采绢的确回来了,而且后面还跟了一个惹人厌的家伙。
“钟啸,你来干嘛?”
“是我叫他来的,别忘了这里是他的别墅。”她勾着钟啸的手臂,替他回答。
艾文不想生气,可是看到夏采绢替钟啸说话,心里不
冒出一把无明火。
“那你今天是特地来赶我走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回来拿我的东西。”夏采绢说完,迳自往楼上走去。
“等一下!”艾文叫住了她“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有。”夏采绢紧握着楼梯的栏杆,不让自己
一丝一毫的感情。“这句话我昨天就说过了,现在我再说一遍。我要和钟啸哥住在一起,请你别再打扰我。”
“你以为我是那种死
烂打的人吗?”艾文嘴硬地说。
“那最好不过了,这样对我们都好。”
夏采绢冲进房里收拾衣物,而艾文将视线调回“情敌”钟啸的身上。
“采绢她真的爱你吗?”艾文仍然不相信。
钟啸不理会他的询问,沉默的将脚步移往楼上。
“慢着,回答我再走。”钟啸的态度在艾文眼中看来是不可饶恕的高傲。
“想知道答案就去问她本人。”钟啸一如往常,维持着不承认与不否认的态度。
“可恶!你很得意是不是?”
他气得一拳向钟啸挥去,钟啸一个不留神向后倒去。
艾文不想那么做的,他最讨厌利用暴力来使人屈服,在虎帮他和法尔一向都以智谋服人。可是今天…
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嫉妒心原来是那么强烈。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扶起钟啸,但一听到夏采绢的尖叫后,他便慌忙地收回了手。
“钟啸哥!”夏采绢拿着行李奔下楼扶起钟啸,转头与艾文怒目相向。“我不准你伤害他。”
“是他活该。”即使艾文心中有一丝丝歉疚,在这一刻也消失殆尽了。她袒护他,她竟然如此心疼他,艾文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你生气的话,打我好了。我是罪有应得,但钟啸哥是无辜的。”
“夏——采——绢。”她愈是护着钟啸,他就愈生气。“你滚!”
“艾文,我…”
夏采绢见到艾文痛苦的表情,一时心软,冲动的想向他解释一切。然而她一想起弟弟便蓦地住了口,拉着钟啸道:“钟啸哥,我们走。”
望着夏采绢和钟啸临走前的背影,艾文好生诧异。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刚才是怎么回事?”法尔走向艾文问道。他是听到了吵闹声才醒来的。
“没事,早餐在桌上,我先出去了。”
法尔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艾文早已跑了出去。等他追出去时只来得及看到艾文开着车子扬尘而去。
温佳芃在法尔身后问:“艾文是怎么了?”
“我们可能来得不是时候吧!他大概没空理我们了。”法尔无奈的耸肩。
“不过,艾文这样太可怜了。要帮他吗?”温佳芃的心里是很想帮助他的,只是力有未逮。若是法尔的话,也许…
“这种事,咱们局外人是
不上手的。”法尔搂着爱
“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把早餐吃光。”
在兰馆的阳台上,夏采绢苦着一张脸来回踱步。
“我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你可以把小勋还我了吧?”她实在不想再伤害艾文了。
何玉绮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啜饮咖啡。只见她先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我以为你急着找我来,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好吧!我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只要你再做一件事,我就立刻放了令弟。”
“什么事?”
凝睇着何玉绮诡谲的笑脸,夏采绢浑身打了一阵冷颤。她又有什么阴谋?
何玉绮放下咖啡,站起身走向夏采绢。“今晚我会引萨哥前来,你就…”
夏采绢愈听愈震惊,愈听愈觉得何玉绮的可怕,她…一定是疯了。
艾文在校门口拦住了夏采绢。
“我有话想对你说,走!”在众目睽睽之下艾文强行拉走她。
她奋力甩开艾文的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哦!夏采绢小姐,我看咱们要说的可还多着呢!你是要我抱着你上车,还是要自己上车?”
夏采绢很识时务的坐进艾文的车里,以免到时候艾文真的拦
抱起她反而引来更多惊诧的目光。
艾文开车载她到之前他们曾经去过的教堂。
夏采绢走下车,假装一脸不快地说:“你载我来这儿做什么?”
“这里是法尔和温佳芃结婚的地方,我希望你在这里发誓你会离开钟啸,而且从此以后不再见他。那么我也发誓我会永远爱你!”艾文走到她身边道。
“我为什么要发这种誓言,实在太可笑了。”夏采绢表面上干笑了两声,心里却激动万分。在她一次次的伤害艾文后,为什么他还能宽宏大量的爱她。
“拜托。采绢,发誓吧!”
夏采绢的嘴
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眼前只有艾文急切的脸,当她发现他原本俊朗的脸被一抹痛苦所取代时,她看得好心疼,好心疼。
“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苦衷,采绢,你要学会信赖我,相信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听好!是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艾文…”这的确是最后的机会,把事情都告诉艾文,相信他一定可以救出小勋。可是万一…对呀!她不容许有任何的万一发生。何玉绮已经疯了,若不照着她的话做,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顿了顿,她道:“我没有什么苦衷。”
“当真…”艾文怅然若失的盯着夏采绢。他期待着她给他不一样的答案。
“艾文,就当作我们从来不认识吧!”
默默地,艾文走回了车旁,回头咬牙切齿地说:
“好,很好。夏采绢,我们就当作从来不曾认识。我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砰”的一声,艾文关上了车门,发动了车子。然而就在车子扬尘而去的同时,夏采绢的泪水也悄悄的
下。
何玉绮在一家PUB里找到痛苦独饮的艾文,她噙着笑意走向他。
“萨哥,怎么独自在这儿喝闷酒?”她左手搭在艾文肩上,自以为风情万种。
艾文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口酒,才看着空空的酒杯道:
“既然知道我喝闷酒就别来烦我。”
嗯!火气很大。何玉绮不在意地迳自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又问:
“介意我坐在这儿吗?”
艾文又点了一杯酒,嘲讽地瞅她一眼。“你都已经坐下,还用得着问我吗?”
何玉绮笑了笑,不以为忤地也点了杯酒,转头对艾文说:“我听说夏采绢和钟啸的事了,他们真是过分,瞒着你干下这种勾当,你一定很生气吧!”
“我不想谈他们,所以你最好也别在我面前提到他们。”何玉绮是故意和他作对吗?哪壶不开她偏提哪壶。
何玉绮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不想谈他们,可是他们实在是太嚣张了。你都不知道夏采绢和钟啸现在是多么的恩爱,整天关在房里足不出户的,连吃东西都要佣人送进去…”
“住口!”虽然才刚被夏采绢拒绝,也曾想过会有这种情形。可是从何玉绮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使他痛苦万分。“我不相信采绢她会这样对我。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快乐时光,她又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何玉绮挑了挑眉,将一把钥匙放在桌上。“何不自己去看看『真相』。”
“这是…”艾文看着钥匙。
“这是我向兰馆佣人拿的钥匙。”
艾文看着钥匙,却没有勇气去拿。想不到一向行事果决的他,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是害怕,害怕真相揭开的那一刻。
何玉绮见他迟迟不行动,再加把劲的以言语
他:
“与其在这里喝闷酒,倒不如亲自去揭开真相。或者你根本就害怕看到事实?早说嘛!原来你心里早已认定夏采绢背叛了你,只是口头上不愿承认罢了。”
“好,我去。”他一口气喝掉杯中的酒,伸手拿起钥匙。
嘻!中计了,何玉绮浮起了
计得逞的笑容。
何玉绮坚持要载艾文回到钟宅,因为这也是她的计谋之一。
艾文下车后听到何玉绮按喇叭的声音,他疑心的回头。“干嘛按喇叭?”
“抱歉,我不小心
到了。”何玉绮急忙道。她可不能说,这是她和夏采绢约定好的暗号。“你是要自己进去,还是我陪你进去?”
“我自己进去。”
艾文说完,即笔直的走向兰馆。他一边走一边想,这样偷偷摸摸的进去,实在不像他的作风。可是…当他转动门把时,发现门没有关,而且从屋里传来了一阵男女的笑闹声。
这声音是…艾文脸色大变的冲进屋里。当他来到卧房前,发现门没关,他毫不费力的就看到令他永生难以忘怀的一幕。夏采绢和钟啸…他们衣衫不整的躺在
上嬉戏。
这样还不够明白吗?还不够他彻底死心吗?
默默地,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的离开。经过大门时,何玉绮追了上来。
“萨哥,怎样?有没有看到什么
采的东西?”她嘴里虽然如此问,可她的神情却像是早已认定艾文看到“
采”的画面了。
艾文没有理会她,眼神空
的走着,何玉绮自身后抱住了他。
“萨哥,别管夏采绢了好吗?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从前我之所以会犯错,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只有我绝对绝对不会背叛你。”
艾文任由何玉绮抱着,面无表情地说:
“女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萨哥,你别那么悲观嘛!我是不一样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何玉绮深情款款的说。
艾文微微的扬起嘴角,似笑非笑的。“也许你才是那个和我最相像的人。”
“萨哥…”何玉绮喜出望外。艾文的意思是不是已接受她了?
当何玉绮再度来到兰馆时,她的心情只能用兴高采烈来形容。所以,当夏采绢要求她放小勋时,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我本来就和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切全都是为了萨哥,现在萨哥回心转意了,我当然也不会再留着你弟弟。不过…”
“不过什么?”夏采绢紧张的问。
“不过你最好不要再和萨哥藕断丝连,否则我依旧会对你的家人不利。还有,你别想跟我斗,因为我还有帮手。”何玉绮当然要先把话说清楚。
夏采绢神情黯淡了下来。
“你根本不用担心,在这么彻底伤了艾文之后,他再也不会理我了。”
“我想也是。”夏采绢的痛苦就是她的快乐。“我不会让萨哥有时间想起你们的事,而且我一定会在下个月蔷薇酒店举行五十周年庆时让萨哥当众向我求婚。”
“你是在痴心妄想。”一直坐在夏采绢身旁的钟啸闻言后不
冷哼一声。
何玉绮站了起来,俯视着钟啸道:“是不是痴心妄想,咱们走着瞧。”
“我们当然可以走着瞧。还有,我的兰馆从此以后不
你。你走吧!”
“你以为我喜欢待在这里吗?哼!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搬进竹馆了,那里可比这儿富丽堂皇多了。”
当初兴建钟宅的四馆时,钟震天就对要给艾文的竹馆特别用心。无论是建材、设计与家具都是最高级的,可以想见他对这位外孙是多偏爱了。
抛下了
是挑衅意味的话,何玉绮离开了兰馆。
夏采绢目送着她离去,无奈地说:“我很庆幸以后不用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唉!所谓的蛇蝎美人,大概就是像她这样吧!
“就这么算了吗?”钟啸虽然是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但他却看不惯何玉绮那嚣张跋扈的样子。
虽然夏采绢很高兴沉默寡言的钟啸替她打抱不平,可是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和何玉绮斗。“艾文他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而何玉绮…我又能对她怎样?杀了她吗?是啊!我是可以很容易的杀了她,可是如果我这么做,跟她又有何分别。”
钟啸握住她的手“别太早放弃,试着去向萨解释。”
“我还有机会解释吗?”此刻的她还能奢望艾文的原谅吗?
“机会是要靠人去争取的。”
一个月后
夏采绢很沮丧、非常非常的沮丧,原因就出在钟啸所告诉她的事。
“这一个月来,萨与何玉绮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听说他们已经论及婚嫁了。”
闻言,夏采绢都不晓得钟啸是在鼓励她还是在打击她。
这段期间,她也曾听钟啸的劝,试着去向艾文解释一切。可艾文总是避不见面,她又能怎么办?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钟啸将一张蔷薇酒店五十周年庆祝酒会的邀请函递给夏采绢。“据我所知,他们要在酒会上发表结婚宣言。”
夏采绢的心倏地揪紧了起来,该来的总是会来。她失神的盯着写上她名字的邀请函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别忘了,我也是钟家的一份子。要
个邀请函什么的,一点也不是难事。”
面对夏采绢,钟啸的话愈来愈多了。他们的关系像是朋友,又像是兄妹。
夏采绢拿住邀请函,忍不住说:“钟啸哥,你为何要这样不求回报的帮助我?”
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因为感情,从钟啸看她的眼神,根本看不出男女之间的情愫。
“大概是因为我闲着没事做吧!”钟啸咧咧嘴笑了。
算了,为什么一定要去寻找理由呢?有很多事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蔷薇酒店五十周年庆祝酒会当天,宾客冠盖云集,许多政经两界知名的人士都来了。何玉绮骄傲的站在艾文身边,彷佛已把自己当成了这场酒会的女主人。
她非常得意,因为她认定了这场酒会将会公布两件事。
第一,钟震天将会公布继承人,而由钟震天对她的萨哥偏爱的程度来看,这继承人的宝座当然非她的萨哥莫属了。
第二,这场酒会将会宣布她和钟萨的婚事,这是钟萨亲口答应她的。
一想到他们这一个月来度过的甜蜜时光,何玉绮不
嘴角含笑。她深信钟萨已被她
得神魂颠倒,因为他看都不看夏采绢一眼。
何玉绮轻蔑的瞥向和钟啸一同出席的夏采绢。心想莫非那女人还想来抢她的萨哥?若是如此,她可要好好注意了。一思及此,她更是紧紧的依着艾文。
蓦地,何玉绮眼睛一亮,她看见一对非常出色的男女向她和艾文走来。女的长发披肩、风情万种;男的金发、蓝眼、俊美无比,她懊恼的发现自己被比了下去。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俩都令人移不开目光。
“萨哥,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不待回答,艾文已经走向那对男女。而且无视她的存在,迳自和他们交谈着。
何玉绮觉得自己被漠视了,她走到艾文身边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萨哥,不介绍你的朋友给我认识吗?”
“这位是我在美国的上司兼好友法尔?纽顿,而他身旁的这位美女就是他的
子温佳芃。”
这么年轻的上司?他看起来甚至比萨哥还小呢!何玉绮心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这个叫法尔的年轻人长得还真是好看。
“你们好,我是钟萨的未婚
,我叫何玉绮。”萨哥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何玉绮主动伸出友谊之手。
法尔与温佳芃互看了一眼,神情颇为奇怪。他们迟迟不伸手,任由何玉绮的手僵在那儿,令她尴尬极了。最后,还是温佳芃识大体的伸手与她的手
握。
“幸会了。”
同时,法尔抓住艾文的手,神色复杂地说:“这是怎么回事?艾文,你有必要好好的解释清楚。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未婚
来,而且还不是…”
难怪法尔会搞不清楚状况。一个月前,艾文还口口声声的对他诉说着他如何喜欢夏采绢的。即使两人后来闹得不愉快,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另结新
,而且又已经论及婚嫁。怎么说都太不寻常了!
法尔的心里一堆疑问,艾文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就因为夏采绢狠心抛弃了他,他就自暴自弃,随便找个人结婚吗?
不!法尔摇了摇头,推翻自己的猜测。他认识的艾文绝不是这种人,他一定有什么打算。
“老大,你先别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艾文给了法尔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
老大?法尔闻言,微怔了下。因为艾文已经好久没这么叫他了,自从他淡出虎帮与虎企业后。且那笑容里似乎暗藏着玄机。他相信,答案马上就会揭晓。
而另一方面,钟震天不知何时已拿着麦克风走上台。在一阵鼓掌声后,他对众人说:“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很高兴你们拨冗莅临本酒店。今
除了庆祝本酒店开幕五十周年之外,还有两件事要在这儿一并公布。”
这会是答案吗?法尔望向艾文,发现他的嘴角正微微上扬。
何玉绮也在笑。她没有理由不笑,她费尽了一切心机终于有了代价。钟震天要公布的一定是她心中所想的。
“第一件事,是我已经老了,打算明年退休。而关于继承的人选,我早已想好。在此我要先声明我的三位孙子都很优秀,可是继承的人选却只有一个。所以,我选定的继承人是…”
然而钟震天接下来的话,却大大的出乎何玉绮的意料之外。
“是钟啸!”
何玉绮整个人顿时呆愣在原地,怎么会是钟啸!?怎么偏偏是那个像哑巴的钟啸?有没有搞错?她苍白着脸看向艾文,只见他依旧噙着笑意。
然后,她也笑了。无妨,现在就让钟啸过几天瘾吧!反正艾文现在对她言听计从,她只要用点心机,艾文还是可以坐上继承人的宝座,而她自然就是未来的总裁夫人。
除了何玉绮与艾文之外,全部的人都将目光投注在钟啸身上。只见镁光灯此起彼落,这一刻的他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而站在他身旁的夏采绢也因此沾了不少光。
成为钟氏继承人这么荣耀的事,钟啸这位当事人应该很高兴吧!可是他却依然面无表情,连一丝一毫的情感也吝于表
出来。
“恭喜你了,大哥。”钟佑走向钟啸言不由衷地说。他不明白爷爷选上大哥的理由。钟家不时兴“嫡长子”那一套,所以如果选的是钟萨,他或许还输得心服口服一点。
众人都在等钟震天的解释。钟震天缓缓地开口:“诚如各位所知的,钟啸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从不夸示自己的功劳,不好高骛远,分内的工作也做得可圈可点。就连我也找不出他的缺点,所以将全球的连锁酒店交给他管理,我很放心。”
语毕,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钟震天接着又说:“至于另一件事,是关于我孙子钟萨的,现在就请他上台为大家说明。”
艾文步上台,并在钟震天的耳畔说道:“外公,谢谢您。”
钟震天拍拍艾文的肩,低声道:“我一直想补偿你,如果这就是你要的方式,我也只好由着你了。”
经过几天的沟通,钟震天知道自己无力阻止艾文做任何决定。尤其是他这个孙子的脾气,非常的固执。
艾文拿起麦克风说:“各位来宾,这是关于本人与何玉绮小姐的事。玉绮,请你上台好吗?”
好,当然好。何玉绮十分乐意的走上台,因为萨哥就要宣布他们的婚事了…
艾文继续说:“最近这几年,外界一直
传着我与何小姐已订婚的消息。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我要向大家说明的是…根本没这回事!我与何小姐彼此没有任何的关系。”
“呃!萨哥?”
如果现在举办“变脸”比赛,何玉绮无疑可以拿冠军。她从高兴到震惊,再从震惊到不信,最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敢怒不敢言的陪着笑脸。
下了台后,她立即拉着艾文到角落质问:“萨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继承人不是你?还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让我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玉绮,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钟萨了。没有及早认清这一点,是你的悲哀。你以为我会原谅一个假藉我之名在外作威作福的人吗?”
“你…你恢复记忆了?”何玉绮睁大眼睛,有点儿口吃。
何玉绮不敢相信,她一向自恃聪明,结果竟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想起来,似乎艾文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她,和她交往、还有装出
恋她,全都是骗人的。
这全都是他的阴谋!
艾文点了
烟“只能怪你找错对象了,如果是钟佑,肯定会对你言听计从。而我…对你始终没有任何感觉。”
“难道你要回头找夏采绢吗?”何玉绮恨恨的问。她不甘心就这样白白便宜了那姓夏的女人。
“玉绮,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淡漠地吐出这些话后,艾文即转身离开。
何玉绮明白,她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留住她的萨哥了。只因她错把一头猛狮当成温驯的家猫,真是错得离谱啊!
夏采绢水汪汪的双眸直追随着艾文打转,却始终找不到机会和艾文说话。
就在酒会快接近尾声的时候,艾文却突然走向她和钟啸。
夏采绢心喜的
了上去,心里头还怦怦地直跳,她有好多话想要对艾文说。
可是…艾文却直接越过她,停在钟啸前面。
“大哥,我都还没恭喜你呢!”
钟啸看看艾文,再看看夏采绢落寞的神情,之后他的视线又转回艾文身上。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
“当然,难道还有别的吗?对不起,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一步。”
话一说完,艾文就迫不及待的转身往门口走去,好像后面有人在追他似的。
即使是想避着她,也不用走得那么快呀!夏采绢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可是,艾文可以打她、骂她都无所谓,她实在无法忍受他这样对她视而不见。
“你现在追上去的话,也许还来得及。”钟啸在她的身后建议。
夏采绢叹了口气摇摇头“没用的,你没看到他那冷漠的眼神吗?他再也不会听我解释了,是我自己搞砸了一切。”
“也许我当初不该答应帮你。”钟啸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鬼
了心窍,一看到夏采绢祈求的眼神,他就心软了。
“现在还提这干嘛!”钟啸是个好人,所以夏采绢知道他一定会感到内疚,因此她勉强
出一抹笑容。“如果不是你的帮忙,小勋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哩!”
逐渐地,客人愈来愈少。夏采绢突然想到,她今天还有一件事忘了做。
“对了,钟啸哥,我都还没恭喜你呢!”
她只注意着艾文的一举一动,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钟啸自嘲地扬眉“你别恭喜我了,这还不是你那个心上人做的好事。”
“我不懂。”夏采绢原就觉得纳闷,钟啸在听到自己被钟震天选为继承人时,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所以才会如此镇静。
钟啸也不对她隐瞒,他直截了当地说:“是萨要求让我继承的。”
“为什么?”夏采绢还是不明白,难道艾文不恨钟啸吗?
钟啸看着一脸不解的夏采绢“或许是为了让何玉绮死心,又或许是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更或许他是为了你。”
“为了我?怎么可能?”夏采绢马上否认了这个可能,她又想起了艾文对她视而不见的态度。
他一定恨死她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