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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唔…”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纪俊贤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尤其是整个腔,他痛到无法呼吸,也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是正要搭车前往JFK机场,赶回台湾与亲人团聚吗?为什么他的身体会痛到像是快要被肢解了?

 这样的剧痛让他恐惧至极,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即将要死去?

 不,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没做,他要跟未婚完婚,还要和她一起接爱的结晶,可万一…

 在他离开人世以前,至少要见到未婚最后一面,鼓励她勇敢活下去!

 纪俊贤越想越悲观,个、害怕自己真的一睡不醒,硬是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告诉在身旁穿梭的医护人员,但他伤势太重,微弱的音量无法传到氧气罩外,耳朵听着他不懂的医学术语,内心的恐惧有增无减。

 再次醒来,他依然疼痛得语不成声,但至少视线清楚多了,他努力转动眼球打量四周,映入眼帘的是母亲的憔悴面容,忍痛气发声,连轻微呼吸都让他痛到快断气。

 “妈…”他气若游丝地轻唤,黑眸因疼痛而眯起。

 “俊贤,你想说什么?”郑金凤将耳朵凑了过去。

 “小…筑…叫她…来…”

 “你想见瑞筑?好,我叫她马上搭下一班飞机过来看你!”

 庆幸母亲能听懂他的意思,纪俊贤如释重负地轻轻吐气,又忍不住追问:“她…孩子…好吗?”

 “好,他们都很好。”郑金凤猛点头,见他痛苦得表情扭曲,心疼地安抚“被说了,你好好休息,等瑞筑到了,我马上带她来见你,嗯?”

 他眨眼表示听到了,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等到她来,鼓励她勇敢活下去…

 抱着这样的希望,他活了下来,却始终等不到未婚到来。

 在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母亲才娓娓道来,未婚之所会选上他,只是因为他长得很像她孩子的生父,但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回头,她就迫不及待的、跟着走了,却坚决不肯见他最后一面。

 为了那个男人,她就这样走了…

 她不只欺骗他的感情,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跟他毫无关系,她的背叛成为驱使他顽强存活的特效药,激励他克服身体的疼痛,恢复的速度连医生都感到惊讶,忍不住想知道刺他积极复健的动力是什么?

 “讨债。”

 他面不改的回答,深幽黑眸瞬间驽,让医生不敢再问下去。

 某人欠下的情债,他不但要连本带利讨回,还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滂沱雨幕前,纪俊贤回想起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光,熊熊恨意支持他持续扰温瑞筑白天打手机、发简讯吵她睡觉,晚上陪班纠,深夜有家不回,理直气壮登堂入室,跟她和儿子一起打地铺,存心疯她。

 温瑞筑快疯了。

 他上班时,她不得好眠;他下班后,她更是不堪其扰,为了平息他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她说出当年被准婆婆怎么欺负、差点难产横死街头的遭遇,只换来他不以为然的冷嗤。

 但是听他说起差点死于三年前那场严重车祸,靠着恨意和复仇的念头活了下来,看着遍布他全身的狰狞疤痕,她的心蓦然揪紧,泪眼驳斥他母亲抹黑她的可怕谎言,他对亲人的说词和征信社的报告依旧深信不疑,尤其她指控他母亲的恶行,他更是一字不信地全盘否定,并坚持要她偿还所谓的“情债”

 原来,当初根本不是他始终弃,而是准婆婆恶意拆散两人的诡计!

 真相终于大白,温瑞筑懊悔自己遭谎言蒙蔽,竟不疑有他地相信了对方的说法,急忙抱住他,慌乱地说:“对不起,如果我知道是这样…不管你妈怎么欺负,我都不会离开纪家…”

 甩开她的手,纪俊贤恶狠狠地瞪住她“闭嘴!只要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你是怎么给我戴绿帽,怎么跟抛弃你的那个男人翻云覆雨…”

 他愤怒的模样令她急得哭了起来,再度抱住他,无助地解释“俊贤,小雨真的是你儿子,我也没有对不起你,请你相信我…”

 “哼,我妈说得没错,你果然想把自己的罪推到她身上!”她骗得他好惨,他不会再傻了!

 “我没——啊!”

 懒得再听她狡辩,纪俊贤反手将她伏在客厅里的和式桌上。

 他怀着恨意而来,做这档事儿自然不想多费功夫,白白便宜了她。

 “俊贤,我——”不愿在被误会的情况下与他结合,温瑞筑撑起身子抗拒,可话还没说完,她又被推伏在桌上。

 她知道他是想借此羞辱她,但她不怪他,兀自咬忍。而纪俊贤却不肯放过他,硬是撬开她的牙关,冷笑低语:“我知道你最爱这招,叫出来啊!”

 “呜嗯!”温瑞筑咬住他的指节,极力压制几冲口而出的娇喊。

 “唔!不要了。”

 他真是恨疯了,连这么变态的话都说得出口。

 、他只是想吓唬她罢了,再怎么生气,他也不可能让那小表看他们表演!

 帮她穿回睡,纪俊贤抱着她回到被窝,下意识将被她咬得淤红的指节贴向双,冷魅美眸直盯娇美的脸蛋,俊彦霎时浮现复杂的神色。

 自从与他重逢,温瑞筑便深信只要彼此还有爱意,只要付出更多的关心和耐心,总有一天一定能战胜那些凭空捏造下的实情节,重新赢回他的信任。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真的错了。

 即便她说破了嘴,得到的回应依旧是话中有刺、看她的眼神有刺,就连要她时,冷漠的碰触都几乎令她落泪。

 既然他那么相信母亲,以及那份征信报告,她也勿需留恋,以后他要相信谁,已和她无关,反正加之罪何患无词,他要怎么恨,她都不在乎了。

 她不是没有洗刷冤屈的办法,只是太死心眼,一直不愿走到这一步。

 事已至此,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争执,决定借重亲子鉴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即使对方将来极有可能跟她对簿公堂争夺监护权,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天下班后,温瑞筑主动请他到客厅,平静地提议:“请带小雨去你信得过的检验中心做亲子鉴定,证明我究竟是不是妇吧。”她垂眼微笑,不在乎地使用他在争吵中称呼她的字眼。

 纪俊贤拧眉不语,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只有一个要求,听说用口腔黏膜和头发检验,跟血准确度是一样高的,你可以在那里亲手采样,不过请别让小雨挨针血。”

 “为什么?”难道那小表和某一集CSI犯罪现场的疑犯一样拥有两组不同的DNA,否则她怎敢提出这么大胆的提议?

 “他的血管很细,又很怕挨针,所以我希望不要血。”和全天下的妈妈一样,温瑞筑也舍不得心肝宝贝多受一丁点苦,拔头发就已经是极限了。

 纪俊贤不置可否,很快地找上拥有生化硕士学历的好友柯冠博帮忙,带着温雨泽到他任职的某医学中心的检验室取样。

 见多了光怪陆离的真实案例,柯冠博一看就觉得这两人有着极为相似的父子脸,他敢拿自己的头当赌注,打包票那孩子绝对是好友的亲生儿子。

 但是当柯冠博这么告诉纪俊贤,劝他大可节省这笔花费时,他不但十分坚持,还希望除了收集口腔黏膜和头发样本,也要当场血。

 既然好友这样坚持,肯定有他的理由,柯冠博没再多说什么,亲手拔下温雨泽的头发,和沾取足够的口腔黏膜细胞之后,通知护士前来采血。

 “叔叔,我不要打针。”一看见尖锐针头,温雨泽当场垮下小脸,大颗大颗的眼泪立刻从那双和生父如出一辙的深邃黑眸中滚落,连护士都觉得不忍,但顾客坚持要,她也只好照办,迭声哄着哭闹不依的孩子,最后总算完成。

 给完自己的样本,再次跟好友确认以最急件处理,纪俊贤随即牵着嚎哭的温雨泽离去,没有一句安慰或是疼惜的拥抱,只有一堆在便利店买的点心。

 身为母亲的温瑞筑很快就发现纪俊贤并没有遵守约定,温雨泽的肘弯处留有非常明显的一片淤血,这令她伤心又愤怒。即使再怎么恨她,他也不该迁怒到无辜的孩子身上,更何况,明眼人看得出他们父子粮长得有多像,为何他就是不肯相信她的清白?

 夜里,温瑞筑抱着睡的儿子,对幼小的他所受的委屈十分不舍,忍不住下眼泪,无声地哭泣着。

 她是在哭什么?那点淤血有什么好心疼的?她就那么爱孩子的生父吗?

 纪俊贤握拳的手在颤抖,他好气哦!既然当初要赖给神似孩子生父的他,为什么就不肯干脆爱上他算了?背对着他在被窝里偷哭想念那个抛弃她的男人会比抱着他宣情绪更好过吗?

 被她骗得那么惨,他应该要恨透她的,竟然到现在还痴傻地渴求她的爱?

 微颤的大手搭上肩膀,温瑞筑立刻抖肩甩掉它,顾忌儿子就睡在身旁,她仅以不悦的瞪视警告,发狠猛咬他的和试图抑制她的大手,结果得血迹斑斑。

 对纪俊贤来说,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代替言语的肢体拒绝才是令他伤心失控的主因。

 挣扎中,他毫不费力的占了上风,将她稳稳地在身下,用受伤的缓慢而亲柔的逗,即使知道她忘情回吻时会有多痛,他也甘之如饴。

 他好恨!她欺骗他的感情,害他心碎流泪,她对他的坏,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温柔对待,可为何只要一碰到她就没了骨气,不顾自身痛苦努力取悦她?明明可以理直气壮对她为所为,却怎么也狠不下心索讨情债。

 最可恶的是,她一次又一次否认过去所作所为,声泪俱下的控诉准婆婆的恶意抹黑,他的心竟然动摇了,不仅开始怀疑征信报告的真实,还想着倘若亲子鉴定证实他们却为父子,他就要带她回家与母亲对质…

 不对,这一定是因为今晚还没要过她,他才会拼命讨好她的念头,所以,只要赶快做完就不会发神经了!

 “唔…”若即若离的轻吻是催化热情的助燃剂,烧尽愤怒的武装,也令温瑞筑失去坚持,不甘心地用力回吻,蓄意惩罚他。

 她一定是疯了,否则她怎会忘了过去的创痛,任这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将她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对她一再为所为?

 他辜负她的信任、深信有心人恶意捏造的谎言,动辄对她言辞羞辱、不愿相信她的解释、不在乎她的眼泪,害她心痛又无奈。

 他认定儿子是她yin的证物,只肯让小雨叫他“叔叔”,从不肯拥抱亲吻孩子,还狠心强迫一个怕打针的孩子血检验…罪状多到说不完,可为何她却无法恨他,甚至抗拒不了惑,放地在他身下娇合。

 爱上他,让她失去好多东西,放下掉也恨不了,深陷自我嫌恶的无间地狱不可自拔…

 “不可以!”意识到下身赤luo,双腿也被挤得大开,熟悉的壮男体置身其间,急切调整结合的角度,温瑞筑猛然惊醒,反的握住他间的硬,惊的说:“我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事后丸,药师说这种东西不能多吃,求你别害我…”

 纪俊贤无意强迫她,不过被那双冰凉小手突然握住,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他是想…

 “嘘,别说话,握紧我。”

 温瑞筑猝不及防地轻,来不及说出口的拒绝被他全数噬,舌亦遭占据,温柔得令她难以抗拒,但…

 “不要,会吵醒儿子。”她撇开头,以为他会抱着她转移阵地,抬眼却见他直瞅着自己。

 “那小表睡得跟猪仔一样,有什么好怕的?”纪俊贤将她定在身下,一脸惊地问:”要是我和他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

 他这是急智问答吗?温瑞筑哭笑不得地瞪着他。

 “说!“

 “当然是儿子!“她毫不犹豫回答。他那么会游泳,哪需要人救啊?

 “可恶的女人!”纪俊贤咬牙低咒。

 “不行!”

 “你出去啦!”虫虫危机吓坏了她,紧张地挣扎起来。

 “别再吃药了,要是又中奖,生下来就好啦!”纪俊贤随口回道。

 “我不要!”他妈讨厌她,她也不想再见到他妈,而且,她已经决定离开他,何苦为了一响贪给自己找麻烦?“你出去…”可为何口而出的却是娇颠般的暧昧嗓音?

 “你会要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情过后,温瑞筑返回现实,流泪怨自己没骨气,被他一碰就变成yin娃妇,不抵抗就算了,里面还紧紧咬住了他,也难怪他不把她的拒绝当一回事。

 “呜呜…”可是身体的反应,她真的控制不住嘛!

 温瑞筑越想越觉得害怕,再不跟他分手,万一又玩出人命怎么办?

 她是在哭什么?跟他**有这么痛苦吗?哼,她越是厌恶,他就越要纠,最好多玩出几条人命,教她一辈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纪俊贤搂住她,不容抗拒地紧紧抱住,吻去不安的泪水,随口问:“为什么不选你最喜欢的海芋,而是罂粟?”

 温瑞筑没有立刻回话,鼻子,将滚到棉被外的儿子捞回怀里,拉着他的手连儿子一起抱住,沙哑地说:“你知道罂粟花的传说吗?花开落红之后,它就会孕育出含毒汁的硕果,胎换骨成为妖毒妇,只为蛊惑人们,令他们销魂蚀骨,行尸走…”

 纪俊贤缩手捧握住浑圆,玩味地问:“你也觉得自己有成为妖妇的天分?”

 他当然知道,她本来就有为每一位入幕之宾落红的习嘛!

 “也”是什么意思?“不,会选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欣赏它旺盛的生命力。”

 她淡笑回道,又将他的手拉去箍抱儿子,仿佛看见盛开在野地上的罂粟花,风摇曵,与世无争的清丽优雅。

 “喔。”纪俊贤缩手翻身,随口回道:“明天还要上班,睡吧。”

 三天后就要去领取检验报告了,假如那小表真是他儿子,他该怎么做?而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错事,她恨他都不及,有可能原谅吗?

 考虑到最坏的结果,他不浓眉深锁,担心得睡不着觉。

 清晨,纪俊贤在一阵微弱的轻戳下醒来,睁眼一瞧,是温雨泽拿着震动中的手机递向他,乖巧地说:“叔叔,电话。”

 他接过一看,七十三通未接来电加上这一通,母亲call了他整晚,莫非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纪俊贤立刻起身走到客厅接听“喂?”

 “你要在那女人家住多久?”郑金凤愤怒的吼声震入耳膜,教他想忽略也难。

 嗯,讲话这么中气十足,既然母亲没有身体不适,那他就放心了。

 随手陶陶发的耳,纪俊贤答非所问:“妈,你找我有什么——”

 “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走了最好,你还去找她做什么?难道你还没受够吗?”郑金凤立刻打断儿子的话,气呼呼地质问着,心里想的却是:万一儿子相信那女人说的,跟她反目成仇怎么办?

 “你以为我是来求她回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他没好气地冷哼,眼角瞥见温雨泽大开冰箱,拿了一瓶养乐多走到矮桌旁,管,坐在小椅子上慢慢喝掉,喝完还记得跑去浴室漱口,过程中完全没有惊扰睡中的母亲,稳重的表现令他一时看傻了眼,忘了说下去。

 听人说“三岁小孩猫狗都嫌”,这小表会不会被训练得太乖巧了…

 “不然呢?”郑金凤狐疑地问,试图从他口中探知目前的情势。

 母亲的问让他颇感压力,不耐地反问:“不然怎么?她把我害得这么惨,我就不能玩玩她抵债吗?”

 看来他并没有相信那个没有的话,真是好险。郑金凤暂时松了一口气,随口劝了他几句,这才结束通话。

 终于等到母亲肯收线,纪俊贤迅速盥洗穿衣,出门上班。

 等他离开,被窝里的温瑞筑才放任自己哭出声音,不甘心的泪水扑簌簌滚落,一发不可收拾。

 听见妈咪在哭,温雨泽立刻钻进被窝,挤进她怀里想要给于安慰。他不明白妈咪为何哭得这样伤心,只知道妈咪从来不哭的,至少在他面前从没表现出软弱的一面,这令他心慌不已,急得像只热锅上的小蚂蚁。

 “妈咪,你头痛吗?”但是以他的年纪所能猜到的方向,就只有病痛了。

 温瑞筑抿忍泪,挤出笑脸说:“没有…妈咪只是做了恶梦,只要有小雨在,妈咪就不怕了。”

 温雨泽忙不迭地抱紧她,迭声安抚“妈咪,你不要怕,我保护你…”

 温瑞筑忍不住想起自从被接到阿姨家,直到搬离的那一段日子,寄人篱下使她明白,一旦失去父母的保护,就得收敛自己的个性,能忍则忍,并养成凡事不麻烦人的习惯,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想占人便宜。她以为只要这样,别人也会以样的态度对她,谁知在感情的世界里,根本毫无公平可言。

 被辜负的,都已经认赔退出,默默疗伤止痛。

 辜负人的,却理直气壮追逐,百般纠羞辱。

 他的热情追求,曾让冷静自持的她失去理智,义无反顾风险所有!他的再次出现,却只换来永无止境的心痛。

 为了儿子,她力图振作,硬着自己穿上引人逦想的感服装,利用多年来在服务业打工的心得,努力帮助恩人拉抬生意,也为自己赢得冲绳的机会。

 而纪俊贤,惊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执意破坏她好不容易拥有的崭新人生,就像受折磨的人是他?

 不然怎样?她把我害得这么惨,我就不能玩玩她抵债吗?

 她也想活出去跟他玩到底,但她有比玉石俱焚更重要的事要做——即使儿子身上有那个男人的血,她也要尽力保护他,远离那个无又可恨的男人。

 擦干眼泪,温瑞筑打起精神准备应战,先是请人换掉锁,然后去药房买了事后避孕药,明知一个周期内不能服用超过两次,她仍然义无反顾服下,因为她养不起另一个因错误而降生的孩子。

 接着她打电话给老板,请他一定要帮她一个忙,否则就要辞职,陈耀钦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下午,温瑞筑把孩子托给保姆,随即去上班,在途中不断告诉自己:既然当初没死在产台上,她就不能向命运屈服,就算筋疲力竭也要杀出一条活路!

 天还没黑,各霓虹灯管便已亮起,花枝招展地吸引顾客上门。

 陈耀钦依约来了,一脸横的大只佬,应她的要求在大冷天只穿背心,在太平头和鬼头刺青的点缀下,肃杀之气教人不敢正视。

 那是他年轻时不懂事,看朋友刺龙刺虎刺鲤鱼,自己看了也心动,忍痛刺了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鬼头图腾在身上,还特别要刺青师打雾加强立体感,或者在当下感觉很有江湖气氛,但随着岁月的洗礼,年生情况消磨殆尽,最后留下的就只有无限的悔意。

 还好这身吓人的纪念品总算有点用处,只要和女员工合演一场戏,就能让她安心留任,也让母亲少烦一件事,何乐而不为?

 清丽动人的脸蛋、楚楚可怜的气质,皮白的娇躯,颈细肩溜翘腿美,教众男竞相鼻血的超辣身材,穿上那件有点又不会太的改良式旗袍,啧啧啧!这样的古典每人叫“西施”真是非常之贴切啊!

 陈耀钦在心里默默赞叹她的美,希望他的对手会是个没带种的软脚虾,见他不好惹就夹着尾巴自动滚蛋,别他出手,否则到时候场面就难看了!

 朝他深深一鞠躬,温瑞筑歉然道:“不好意思,这几天要麻烦你了。”

 “不会啦,不过罂粟啊,你说的那个人都几点过来?”对于她正面临什么样的状况,陈耀钦没有多问,心里很高兴能帮上她的忙,只是…

 “今天陪我妈去看病,午餐到现在都还没吃,可不可以先让我去吃点东西?我顺便帮你包个便当回来。”

 温瑞筑看看时钟,心想急子的他应该半个钟头内就会回来,便点头答应,没想到他前脚一走,纪俊贤居然后脚马上就到,只好硬着头皮独自应付。

 纪俊贤踏进玻璃屋,气呼呼地质问她“为什么换锁?连房东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你到底在搞什么…”他突然注意到快要包不住那副魔鬼身材的白底碎花旗袍,微眯的黑眸自锁骨上方的盘扣、顺着前挖空的弧度,面不悦地狠盯白美,停了一回回才继续往纤细身看去,突然咬牙低啐了一声。

 这个妇还真不是普遍大方啊!

 楼上“北半球”免费大放松,感得教人不想只摸一把;楼下也不逞多让,测开高衩的连身短裙下,翘美腿曲线毕,连他都看得血脉债张,更别说是向正常的其他男人。

 该死的!她竟敢穿这种贴身又暴的鬼东西来上班!难道她不知道,若隐若现的美丽酮体对男人来说是怎样的致命武器吗?

 要是他今天没杀到这儿来,她那身轻佻装扮肯定早就引来一堆变态鬼,争先恐后将她拆吃入腹。

 温瑞筑被这声低咒惊得瞪眼征愣,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才联想到原因,立刻抬手遮去前春光,没好气地说:“这不是给你看的!”

 纪俊贤想也不想地抓开小手“遮什么?既然敢穿出来,就是要让人免费欣赏,不是吗?”有穿跟没穿一样,矜持个鬼啊?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退向冰箱,没好气地呛道:“这是客人和我的新男友才有的福利,你不买槟榔就给我滚出去!”

 纪俊贤跨步近,占有地提醒:“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比任何人更有资格独享这项福利!”

 这个不要脸的死家伙还敢以她的未婚夫自居?

 温瑞筑仰起脸瞪他,勇敢地反呛:“连订婚不具法律效力这个基本常识都不知道,还敢自称是我的未婚夫?省省吧你!”

 将她进冰箱与墙壁之间的狭窄角落,纪俊贤勾提醒“是啊,不过当你涉及诈欺,我们就不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了。”

 “诈欺?我哪有——”

 “没有吗?订婚的时候,你收了三克拉钻戒和几套金饰,还有我妈开给你两百万支票——就是你“声称”后来又被她收回去的分手费到哪里去了?别跟我说能典当能兑现的加起来也不够你,所以就不能告你诈欺了哟!”

 “要是我真的那么有钱,为何不等坐完月子才出来工作?”温瑞筑无奈地说,柔扬起一抹悲伤的微笑“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事实就是你不肯相信的那些版本。”加之罪何患无词?她不想再做无谓的回答了。

 “你…”她眼里的疲惫令他惑,正想开口驳斥,一丝优雅的女甜香沁入鼻间,教他着不已,忍不住凑近她的颈窝,深深嗅闻那股动人暗香。

 “这什么香味?玫瑰?”纪俊贤跟着挤进隙,一张一合的双轻蹭感的颈部肌肤,让她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是罂粟花香水…”不是真正的罂粟花香。

 “很好闻!”他吻向锁骨,急切地想用牙齿咬开情人的盘扣。

 “你干吗?”过于亲昵的男气息令她膝盖发软,不得不揪住他的上衣撑住自己。

 “我发情了…”他老实招供“别说你没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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