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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若若,你、你们怎么来了?”姚竿珊认识应靖宸,可是想不通他们两人怎会同时出现。

 “阿姨…我带应靖宸来找你。”蓝可若简早的解释,旋即转向对她出敌意的许梅莉“许梅莉,你有没有良心?阿姨待你像亲姐妹,你怎么可以因为我的关系而对不起她?”

 “我才不管那么多。”许梅莉对蓝可若既眼红又不平“我就是不甘心欧颖最后落入你手中,你什么贡献也没有,就只因为你是她的女儿。”

 “梅莉,不要再说了!”姚竿珊大惊失,想要阻止己来不及。

 蓝可若以为自己听错了,楞在那儿好半晌“靖宸,许梅莉说…我是阿姨的女儿?”

 应靖宸观察着姚竿珊如同世界末日来临的惊骇脸色,轻轻的叹口气“嗯,你没听错。”

 “你说谎…你怎么可以胡言语!”蓝可若几乎用全身的力气挤出声音,愤慨的指控许梅莉。

 许梅莉嘴角扯起恶毒的笑意,看见蓝可若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心中充了报复的快

 “我没有说谎,我跟着你阿姨十几年,她有什么秘密我会不知道?你,蓝可若,就是姚竿珊的私生女。”

 许梅莉的话就像一道闷雷劈中蓝可若,她的身子不由得一晃,幸好应靖宸及时扶住她。

 私生女…这几个字不断地回绕在她耳里。

 “许梅莉,你给我闭嘴!”姚芒珊脸上涌起强烈的怒意,手指着门“既然你不能容忍若若的存在,可以离开公司,我不会强留你。”不是她翻脸无情,是许梅莉的愚蠢,亲手摧毁两人之间的友谊。

 闻言,许梅莉顿时面如死灰,没料到姚竿珊会完全不顾旧情,将她撵出公司。

 “好,我走,我也不希罕待在这种烂公司里。”许梅莉迅速队复气焰嚣张的神情道。

 “等等。”应靖宸忽然叫住她,对她暗地里扯蓝可若的后腿还以颜色“你听好,别说我没有事先告诉你,你在欧颖所做过的一切,如果有违法的事实,我们会提出告诉。”

 “你说什么?”许梅莉尖叫,但是一想到姚竿珊手中握着的照片及证据,她无话可说,脚用力一跺,迅速转身离去。

 许梅莉一走,姚竿珊立刻走向蓝可若。

 “若若…”

 “你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吗?”蓝可若听到她的呼唤,问道。

 姚竿珊轻轻颔首,颤抖的声音里藏不住内心强烈的渴望“是的,若若,你、你是我女儿。”

 “为什么?”蓝可若噙着泪,激动的问道。

 姚竿珊鼓起勇气轻触她的手“若若,你听我说,是我亏欠你,但是我有不得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蓝可若第一次推开她的手,失声叫道:“我不想听,我讨厌听一一”

 什么苦衷,全是骗人的借口!

 “若若,你不要走一一”见蓝可若忽然不顾一切的奔离,姚竿珊旋即想要追上去。

 倏地,应靖宸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

 “放开我,我要去找若若。”见蓝可若的身影己消失,姚竿珊焦急的说。

 “若若不会有事的,她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你让她先独自冷静下来。”应靖宸见她不再坚持追去,才收回手。

 姚竿珊勉为其难的点头,以手背拭去脸上的泪痕,之后抬眼看向他“你和若若来找我,是有事要对我说吗?”

 “是的。”应靖宸看着她和蓝可若肖似的眉眼,丝毫不意外两人是母女。

 “是我和若若之间的事,我必须让你知道…”

 蓝可若伤心不己的奔出公司,来到街头,搭计程车回到应靖宸的住处。

 不一会儿,天空大雨滂沱,似乎呼应着她天翻地覆的心情。

 原来,她一向当成母亲一样孺慕的阿姨,才是她的亲生母亲。

 而这一瞒竟是二十多年…直到被人利用这件事来打击她,才抖出真相,这教她情何以堪?

 她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想问,为什么阿姨从不告诉她,让她从别人口中知道真相?

 为什么要隐瞒她二十多年,假装两人不是母女,到底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最后,蓝可若极想知道,为什么阿姨当年要遗弃她?她的亲生父亲又是谁?

 往日和阿姨相处的记忆就像涓涓水涌出脑海,阿姨是如何抚平她的丧母之痛;如何成为她可以依靠的避风港;如何呵护她、关怀她…

 这也说明了,为何父亲在她被阿姨带走之后,对她不闻不问。

 蓝可若的心仿佛纠成一团,久久不能平静,说不出对姚竿珊是气还是怨。

 心情剧烈起伏,再加上怀有身孕,她的体力不堪负荷,困意很快的席卷而来,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惺忪的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应靖宸的怀抱里。

 “我把你吵醒了吗?”应靖宸柔声问道,抱着她躺在房间的大上。

 蓝可若记得自己是哭到睡着。“现、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左右。”应靖宸顿了顿“我也把阿姨带来家里,她现在人就在客房,她想见你。”

 蓝可若听了,浑身一僵。

 应靖宸见她神色不佳,也不想勉强她“时间不早了,如果你现在不想见她,明天再说。”说完,他拉起被子为她盖好。

 “不。”蓝可若推开他的手坐起来“她为什么来这里?”

 “是我要她来的。”应靖宸定定地看着她“我认为你有必要听听她的解释。”

 之前,蓝可着离开办公室之后,他便把他们的事源源本本的告诉姚竿珊,包括蓝可若失身于他,如今肚子里有了他们的骨等等。

 姚竿珊虽然震撼不己,但也很快的接受事实。

 “如果你不听她说,你水远不知道你心里那些问题的答案。”应靖宸直截了当地道。

 一颗心就好像被人用力撕扯着,蓝可若和自己挣扎了一番才道:“嗯,能不能麻烦你把她带来房里?”

 应靖宸颔首,转身离开,接着,他将姚竿珊请来之后便退下,让她们两人独处。

 “若、若若…”姚竿珊一见到她,不稳的声音里透出慌乱的心情“谢谢你愿意见我。”

 一天之中发生了那么多事,此刻姚竿珊眼睛浮肿,一脸倦容,头发丝己有些凌乱,身上的衣物也不再那么平整,全然不着平的印象中那般雍容娴雅,看得蓝可若心头颇为难受。

 她垂下眼眸“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姚竿珊挪步上前,目光停留在她己隆起但还不是很明显的小肮上。这孩子把身材腻得很好,让人以为她不过是发福。

 “你的身子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蓝可若一凛,脸绋红“你、你知道我怀孕了?”

 “靖宸把你的事全告诉我了。”姚竿珊想起她曾吃过的苦就心疼不己“都是我不好,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

 当应靖宸跟她说真相之后,她好自责,没料到好友的儿子丧尽天良,做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幸好应靖宸及时救了若若,不然…姚竿珊全身窜起一阵寒意,不敢再想下去。

 这两个年轻人最后决定在一起,让她放宽了心,感谢上苍让女儿遇到应靖宸这样优秀、有责任感的男人。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知人知面不知心…”蓝可若咬了咬牙,不想提起应鑫威这个名字。

 姚竿珊清楚她曾喜欢过应鑫威,见她懊晦不己,也就闭口不提这个人。

 “若若,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说…”

 蓝可人截断她的话“你当年为什么把我交给妈妈抚养?”

 听见她愿意开口询问,姚竿珊松了一口气“你不要认为我是不要你,其实我真的有自己的苦衷…”

 回首往事,她的眼神落在远处,显得缥缈。

 “当年,我比你现在还小几岁,遇上了你父亲,他是一个漂亮的大男孩,爱笑、朗,认识不久后,我们就坠入爱河。”

 蓝可若静静的听着,听她说一个明明跟她有血缘关系,却很陌生的人。

 “我们在一起很快乐,经常一起编织未来的梦想,可是,我们也跟所有的情侣一样,会为一点蒜皮的小事吵架。”姚竿珊说完,便陷入了沉默。

 “然后呢?”蓝可若瞧她陷入往日的回忆中,轻声问道。

 姚竿珊久久才再度开口:“那时我们都太年轻、太冲动,有一次大吵之后,我们决定分手但是,不到两个月,我就后晦了,回头去找他,可是,他己经随着他的家人移民国外,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更糟的是,我发现我的肚子里有了你。我请人辗转打听他的消息,终于让我查到他的下落,于是我写信告诉他我的清况,谁知我苦等一个月,等到的竟是他到美国没多久后就车祸身亡的消息。”姚竿珊曾恨他狠心的远走他乡,可是他的去世又让她痛不生。

 “他死了?”蓝可若震撼不己,蓦地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姚竿珊忆起挚爱的死,宛着在伤口撒盐,痛楚难忍“直到他离去,我才知道我对他是如何的刻骨铭心,一辈子都无法忘怀他。”

 “那你、你又为什么把我交给妈妈?”

 姚丰珊抬眼凝视她的脸,神情里带着悲切和无奈“我必须这么做,不然没有办法生下你。我答应你的外公、外婆,你一生下来,就把你送给结婚多年一直不孕的姐姐当孩子。”

 当年她才二十岁,未来还很长远,家人不愿她背负未婚生子的名声,一再迫她拿掉小孩,可是她宁死不从,因为这是她最爱的男人生前留下唯一的纪念。

 最后,父母见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只好同意她生下小孩,不过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将小孩交给姐姐姚竿琦代为抚养。

 这些前尘往事,听姚竿珊娓娓道来,让蓝可若的心拧成一团。

 “那为什么你从不认我?你打算隐瞒我一辈子吗?”、

 她受伤的语气让姚竿珊心慌不己,连忙为自己辩白“不,不是这样的,二十几年来,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亲耳听到你喊我一声妈妈,可是,我不能背弃姐姐的恩情,我不能自私的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面对自己的女儿却不能相认,她心里十分痛苦,只能把泪水往肚子里

 蓝可若想起己在天国,却不是亲生母亲的姚竿琦生前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强忍的泪水终究不可遏抑的落下。

 姚竿珊见她簌簌流泪,也是热泪盈眶“若若,我知道在你心目中,姐姐对你的亲情无人可取代,可是我能不能听你喊我一声妈妈?”

 望着姚竿珊冀望的眼神,蓝可若不知如何是好。

 在她最无助、无依无靠之际,是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心灵可以依归的地方?

 她们不仅是亲人,更是不能斩断血缘的母女,无论她是否谅解,血缘让她们水远羁绊在一起。

 她还犹豫什么?只因为她不想这么轻易的宽恕她吗?

 但是,人可以利用爱当武器伤害另一个人吗?

 她自己是个准妈妈,即将为人母的心情让她能够体会,除非万不得己,杏则谁愿忍受骨分离?

 她是幸运的,因为应靖宸在她身边,可是,如果没有他,她有勇气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吗?

 现在,她终于了解母亲怀她时所承受的压力,更明白她心中的痛楚。

 见蓝可若迟迟不肯开口叫她一声妈妈,姚竿珊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我知道了,我可以…”

 “妈…”

 姚芋珊捂住嘴,惊喜着狂的问:“你、你是在叫我吗?”、

 蓝可若点了点头,音量虽不大却十分清晰“妈妈。”

 姚竿珊不由得喜极而泣,用力的抱住她“若若、若若,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妈妈等了好久…久到我以为这辈子己经无望了!”

 蓝可若被她内心的渴求打动,也吐真言“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妈妈,你对我的付出及用心,我不是视着无睹,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姚竿珊听了,心中澎湃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欣喜的泪水传达内心的威动。

 感谢天上姐姐的保佑,让她们母女终于相认,让她有机会弥补对女儿的亏欠。

 自从和姚竿珊相认之后,蓝可若觉得人生非常的圆,有个关怀她的母亲,和一个爱她的未…男人。

 没错,应靖宸还不是她的未婚夫。

 自从他向她妈妈解释过两人的关系之后,就不再提起结婚的事。

 蓝可若纳闷不己,有一种被耍的感觉,而且非常强烈。

 这就是女杂志上所说的,男人的劣么?以为是他的就跑不掉了?

 哼!太小看女人是会踢到铁板的。

 不过,这会儿应靖宸不在身边,她没办法给他一点教训。

 由于既是老板又是妈妈的姚竿珊不准她着肚子到公司上班,所以她只能闲闲无所事事的在家坚待产。

 门铃在这时响起,蓝可若感到有些意外。

 不可能是应靖宸,因为他列美国出差一个星期,还未回来。

 她放下手中的杂志慢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怀孕五个多月的她,肚子己经不小,而且身材丰腴不再苗条,走起路来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蹦蹦跳跳。

 “哪位?”她打开大门,发现不速之客是好长一段时间设有联络的林研臻。

 林研臻的神情有些羞怯“若若,是我…”当她的目光扫过蓝可若身上宽松的孕妇装,脸色不由得大变。

 同时,蓝可若对她外表的变化也震惊不己。

 好一阵子没有往来,她没想到林研臻会变得如此憔悴不堪。

 身为富家千金,林研臻即使玉官并不突出,但因为用的、穿的都是顶级名牌,经过装扮后,她看起来就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精致秀美。

 可是现在的她,原本圆润的脸变尖了,水汪汪水注注的大眼睛陷了下去,失去往日的光彩,连一向让她苦恼的身材,也瘦得一副风吹即倒的样子。

 尽管之前蓝可若对于她的欺瞒不谅解,可是,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早就把那些不抛到九霄云外。

 她赶紧邀林研臻进屋坐下,眼里充关心“研臻,你最近怎么了?”

 林研臻恍若未闻,一双眼睛直盯着她隆起的腹部,颤声问道:“你怀孕了?”

 蓝可若一楞,点点头“是的,己经五个月了。”

 见她神色仍不对劲,蓝可若马上猜出她的心思。

 “这孩子和‘他’没有关系。”她冷冷的说,被人和应鑫威联想在一起,让她嫌恶的皱眉。

 林研臻没发现她不愿喊应鑫威的名字,只知道她肚子里的小孩不是他的,感到轻松许多。

 那么,这个孩子又是谁的?

 蓝可若发现她眼中出的疑问,但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你找我有事吗?”

 “我、我…”林研臻言又止,好半晌后忽然掩面低泣“我爸爸他因为涉嫌掏空公司,检调早位到公司及家里搜索,现在爸爸己经躲起来了。”

 蓝可若自从怀孕之后,对于新闻媒体报导的内容过于腥膻及耸动很排斥。几乎不看、不听,所以并不知道林研臻家里出了事。

 林研臻的父亲林天栋是联禾集团的总栽,联禾是国内知名的大集团,经营的范围包括光电、通讯及电子资讯等等。

 原来林天栋利用职务之便,与公司财务长合谋,在国外设立多家空壳公司,以作假帐、假易的方式,把公司数十亿的资合陆续汇到国外这些假公司的帐户,企图掩人耳,把集团的资金搬进私人口袋。

 现在检调所搜出的大批帐册及若干证据,皆将矛头指向林天栋,确定是他一手策划、主导这起掏空案。

 “怎么会这样?”蓝可若是学商的,知道掏空案的严重

 林爸爸的身家财产不止十亿,为什么会为这些钱而搞得身败名裂?唯一的解释就是人的贪念十分可怕。

 林研臻想到父亲的行径,羞愤不己“不仅如此,他还在外面养了许多情妇,现在妈妈知道后,整天寻死寻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往来频繁的亲朋好友,也把她们母女视为洪水猛兽,纷纷避不见面。

 更惨的是,她父亲的银行帐户及财产被查封冻结,母女俩手头上没有多少钱,都不知道往后要怎么过日子。

 现在她终于尝到人情冷暖,这世间锦上添花永远多过雪中送炭。

 由于林研臻从小到大几乎没吃过什么苦,所以乍然遭逢巨变,就好像从天堂落入地狱,才会一下子瘦了那么多。

 “不要难过了,在这个时刻,你必须坚强才行。”蓝可若的能力有限,也只能用话鼓励她。

 “若若…”林研臻用手背拭去眼泪,声音仍带着硬咽“我要怎么做,才能让鑫威回到我身边?”

 蓝可若没料到她会忽然这么问,有些愕然“你们分手了?”

 “爸爸的事在新闻登出来没多久,他就要求分手。”林研臻愈说愈难过,应鑫威的绝情让她心都碎了。“可是我忘不了他,就算他有其他的女人,我都不在乎。”

 应鑫威是个自私无情的家伙,蓝可若并不意外,但对他的所作所为仍怒不可遏。

 不过,最让她傻眼的是林研臻最后这句话。

 “等等,你说应鑫威有其他女人?”

 林研臻伤心地点头。“他有个情妇。”他在两人见面谈分手时,也把那个女人带来。

 应鑫威故意这么做,无非是要刺她,看她受辱。

 因为他不甘在她身上白忙一场,无法经由她的关系获得极大的利益。

 “他跟你交往时还有情妇?”蓝可若气得几乎跳脚,她最不能忍受男人脚踏两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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