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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抵达孙斯渊的私人招待所,谷欣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虽然庞齐平是隔着衣服抚摸她,她仍觉得浑身不舒服。在她进浴室后,孙斯渊立刻打电话给母亲,大略跟她谈了谷欣羽发生的事,毕竟这十天来,母亲也一直念着找不到她。

 “那你好好安慰她,还有,叫她别做临演了,本来嘛,那些女明星个个惜如金,哪愿意让男人抱着占尽便宜?”

 孙斯渊一边听,一边注意着浴室的门,也听着里面的水声。

 “她好像洗好了。”

 “好,你好好陪陪她,我等你上班再去陪她,叫她别多想,还有…”

 看见浴室门把被转动,他忙道:“她出来了!”

 “好好好,我不吵了。”于珊很识相的表示。

 孙斯渊收了线,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人儿,这里是招待所内的客房,相当舒适,采光良好。

 身上仅着一件过大的浴袍,谷欣羽将带子拉紧,表情看起来仍显忧郁,她坐在上,不敢看他。

 本想离他远远的,结果才十天,她就又麻烦到他!

 “为什么这些天刻意躲着我?”他不提今天的事,反而先算今天以前的帐。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却眼眶一红,泪水又在眸底打转了。

 “别哭了,哭解决不了事。”

 “我知道,但眼泪不听话。”

 他深口气,看着她哭得泪如雨下,他再也忍不住的将她拥入怀里安慰“你放心,我会处理的。”

 她应该要推开他,她不能一直依赖他,可是,他的膛好宽、好厚、好温暖,而她今天很需要这样的温暖,所以她允许自己放纵一次,去感受他的气息。

 她哭得好伤心,教他好不忍,他一直想为她做些事,让她快乐、让她不辛苦、让她备受呵护,这样的心思从一开始的困惑不明到现在已是越来越明朗。

 他必须承认,他是真的爱上这个在七年前强迫他娶她的女孩!

 虽然可笑,但它就是发生了。

 她眼眶含着泪抬头,可怜兮兮的,令他看了不忍。

 而她在看到他心疼的黑眸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他的黑眸转为幽黯,凝睇着她人的,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坎,他情不自的俯身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也是她期待好久的吻,在这个时刻,她更开心它的发生。

 他的味道好干、他的怀抱好温暖,他的吻开始从温柔转为狂野,灼热的气息转为急促,她全身发软,心跳失速,所有的感觉全跟着他的手、他的吻在走。她无助呻,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躺卧在上,他的大掌解开了她的浴袍带子,拉开了袍子,看着她美丽的体。

 她微微息着,感觉到他轻轻的抚着她浑圆上方的一颗红痣,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接着,他伸出舌头轻着那一个小点——

 她好热,觉得额头,不,不只,是全身都在发烫。

 突然,有道不识相的声音响起。

 孙斯渊猛地从**里清醒过来,他连忙起身,看着她人的体。

 天啊,他还是忍不住碰了她,而且,还是在这么感的时机?

 她正处于沮丧中,他却小人的趁机占了她便宜!

 他脸色一绷,很快的回身,拿起唤醒自己理智的手机。

 来电杀风景的人是杨柏盛。

 “在忙什么?最佳男主角要求跟你见上一面,见是不见?”

 眼角余光看到谷欣羽尴尬的将浴袍穿好,他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该感谢还是该宰了好友。

 “我见他,什么时候?”他不再看她。

 “这礼拜五,下午三点半,在他住的病房,而且有时间限制,啧啧啧!这家伙被谷欣羽狠狠的教训一顿,大头症却还是没治好。”回想自己透过经纪公司跟他接洽,那小子的口气跩得二五八万似的,杨柏盛就觉得匪夷所思。

 “帮我回他,我会准时出现。”

 “谷欣羽呢?她还好吧?”

 “嗯,再见。”

 孙斯渊结束通话后,室内是一片静默,前一刻仍在空气中动的暧昧气息已消失无踪。

 谷欣羽低着头,偷偷的将目光飘向他。他为什么站着不动?她还没有厚脸皮到请他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虽然是很美好的事,可由女生开口开口,总是不妥。

 “对不起。”他开口打破此刻快要闷死人的静谧。

 对不起?她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他。

 但他的手机又响了,这一回是他秘书打来的,因为他临时外出,有些会议来不及取消。

 “你、你回公司去忙吧。”

 她轻声的说着,眼睛不敢看着他,他的一句“对不起”,让她感觉有点受伤,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并不喜欢刚刚跟她做的事?

 她连看也不想看他一眼,还催着他离开,可见刚刚的擦走火,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吧。

 “好吧,我回公司,你就暂时在这里住下。”

 她怔愕的转头看他,但一对上他的目光又急急的转开感觉很糗啊。

 她的反应让孙斯渊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他的确是太急躁了,就算爱她,也该循序渐进,他们如今的关系,严格说起来也只是挂名夫,他还没有拥有她的资格。

 “我还是回我的套房好了。”她不想在这里打扰他。

 “不行,届时你一样会被狗仔追到无处可躲,你若到医院去,连霍爷爷也无法好好休养,甚至一些事都会被狗仔挖出来,只要其中有一篇被霍爷爷看到,你跟两位叔叔努力隐瞒的事,就瞒不住了。”

 她低着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他又代了句“别跑”,便转身走出房门,她顿了下,迈步想追,刚走到客厅就听到汽车引擎声。他走了?

 她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空的豪华招待所。怎么办?她又惹麻烦了。

 可是…她的手轻轻的碰触嘴,一手抚着口上方——

 她仍感受到他的温度及温柔,但为什么他却不要她呢?

 等他回来,她一定要问清楚,因为,她是那么的喜欢他。

 但她失望了,一连两天,他都没有回到招待所,反而是孙妈妈来陪她,张罗吃的和穿的,而他要孙妈妈转述的也只有两位叔叔都知道她的情形,霍爷爷他们会好好照顾,要她照顾好自己即可。

 “别担心,斯渊一定会把这件事下来的,你要相信他。”

 孙妈妈以为她老是皱着眉是因为庞齐平的事。

 但不只是那样的,她真的很想、很想问孙斯渊——

 她可以爱他吗?

 “真是的,庞齐平炒新闻也炒得太过分了,像在演八点档似的…”于珊受不了的看着电视新闻,但频道转来转去,都是他受伤的新闻!

 她无言,只在心中暗问,庞齐平到底想把她到怎样的境地。

 不管真相是什么,这则娱乐圈大头条在剧组及庞齐平经纪公司的刻意炒作下,持续发烧,毕竟,这可是免费的宣传,新闻闹得越大,庞齐平的身价越高,主演的电影、戏剧跟着水涨船高,许多媒体抢着要访问他,这个年轻偶像红到一个不行。

 位于北市菁华区的一间私人医院的VIP病房里,庞齐平除了右脚还打着石膏,脸上的皮伤其实已好了大半,有点瘀青,但并不损及他英俊的皮相。

 “接受谷欣羽的道歉,不告她伤害和毁誉,其他任何条件,我们可以再谈。”

 孙斯渊直视着这名年轻偶像,事实上,他坐在这里有半个多小时了,但庞齐平的姿态摆得很高,一下子要医生再来检查他的头,看有没有脑震,一下子又说身体不舒服,搞得医生也很尴尬,好像医术不济,都受伤五天了,连有没有脑震都还观察不出来。

 在经纪人、医生跟护士一行人浩浩的离开病房后,他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切入重点。

 庞齐平双手撑着,让自己能拖着那只上了石膏的右脚再坐上来一点,也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待会要狮子大开口,也比较好谈。

 “孙总裁,今天我是受害者,理亏的是谷欣羽,条件等谈好,我才能接受谷欣羽的道歉,不告她。”他大言不惭的道。

 “那好,你开条件。”孙斯渊很干脆。这件事得尽快落幕,不然,欣羽一直躲在他的招待所也不是办法,这两天怕被狗仔跟拍,他也不敢去看她,而且霍爷爷那边又能够瞒到几时?

 “这么尽力,”庞齐平冷笑“也是,你肯为她出头,可见跟她的关系匪浅吧。”

 “没错,把条件说出来,我叫律师拟定和解书,白纸黑字的签名盖章,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他极厌恶庞齐平,一想到他碰过欣羽,就有股想揍他的冲动!

 庞齐平嘿嘿笑道:“那么谈条件前,我想先知道谷欣羽尝起来的滋味如何?应该很甜吧?她的身材我用目测就知道很好,那天,我在她的身上,摸上她的小蛮,再往上抚摸她的…”

 “砰”的一声,毫无预警的,孙斯渊竟然从沙发上起身,用力的朝庞齐平挥去一拳,失去平衡的他,因为右脚无法使力,整个人硬生生的从病上跌下来。

 他一连痛呼两声。身体痛、骨折的脚更痛,连嘴角都尝到血腥味,他伸手一抹“血…有血…”他气得大声咆哮“打人啊!打人了!”

 “对,我打你,看你污秽肮脏的嘴巴能不能放干净一点!”孙斯渊气得额冒青筋。

 庞齐平的大呼小叫,惊动了病房外的经纪人和护士,他们急急的开门,看见眼前的一幕,无不傻眼。

 还是护士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查看跌坐在地上的庞齐平。

 “好痛!孙斯渊,我要告你!”他继续朝他怒吼。

 经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孙斯渊脸上戾之气,他竟然不敢为自己旗下最赚钱的摇钱树发声。

 “去告!”孙斯渊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离开。

 庞齐平则怒不可遏的继续鬼吼鬼叫“还不叫医生,我痛死了,还有,叫律师,我要告谷欣羽,我要告孙斯渊,我要告死他们,可恶!”

 的确很可恶,事情没解决,反而越来越复杂了。

 “庞齐平要告你伤害,你怎么回事,去谈和解,还是送拳头的?”

 凌晨一点,特别招待所内,孙斯渊跟杨柏盛坐在沙发上,一人一杯威士忌,两人的声音不大,不想吵醒在房间睡觉的谷欣羽。

 孙斯渊烦躁的爬了爬刘海,没有说话。

 杨柏盛抚额喊了句“天啊”爱情真是可怕,可以把一个冷静的大总裁都搞到失去理智,竟然在医院公然施暴!

 “好吧,那另一个问题,有关谷欣羽——”

 “还是谈庞齐平的事吧,我的委任律师跟他碰过面了,也提及你帮我找到的相关丑闻及人证,但不管是为他堕胎的未成年粉丝,还是曾经指控他扰的女歌手,他都有恃无恐,不在乎。”

 “看来那家伙不怕丑闻上身。”

 “对,他说就艺人而言,只要有新闻就代表他还红!”

 他不以为然,这样媒体,庞齐平早晚玩火自焚“也有人因为丑闻付出代价,只是,要把事情搞得轰轰烈烈,变成形象受损,然后是广告代言没了,接着电影或戏剧角色的消失…”

 “时间会耗很长,我不想跟他这样玩。”

 “那简单,找‘钱先生’。”

 他点头,事实上,这也是他最无奈的地方,庞齐平已经狮子大开口,要这件事善了就拿钱来摆平。

 他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这么做,但这绝不是屈服于他的挑衅和贪婪,只是为了保护欣羽不再受到他的扰及言语上的羞辱,在和解书上势必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这一点,他已经指示律师去办理!

 “嘿,我看我该走了。”杨柏盛突然发现一楼客房的灯亮了,而那是谷欣羽暂时借住的房间。

 孙斯渊放下酒杯,回头看,正好看到她开门走出来。

 “先别走,我还有些话跟你说。”

 他竟然要他留下来当电灯泡?他挑眉看着好友还真的再为他倒上半杯的威士忌。

 事实上,自从发生上次的擦走火事件,孙斯渊发现以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碰上谷欣羽就不堪一击,怕自己一时情不自,他已经尽量避免跟她单独相处。

 “你回来了。”谷欣羽表情复杂的看着孙斯渊。他似乎疲累不堪,但一身意大利手工订制西装,将他完美的体格衬托得更加拔,他还是魅惑人。

 只不过,自从两人有了更进一步的接触后,他先是两天没出现,接着,就算来招待所,也是匆忙来去。

 她知道他为了她惹出的事在忙,但也感觉到他的疏离,她很难过,但还是想看到他,结果一连几天,他都没回来,她有事想拜托他,就当她麻烦他的最后一件事。

 杨柏盛真的觉得自己很碍手碍脚,瞧这对俊男美女四目深情对望,他卡在这里,动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陪他们当一二三木头人。

 好累哦,他们再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下去,他可能坐着都能睡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我有事想跟你谈。”谷欣羽鼓起勇气道。

 阿弥陀佛,有人开了口。杨柏盛很快的坐直杆,将半杯威士忌喝下去,拿起西装外套“我走了,你们好好谈——”

 “你坐着,我还有事跟你谈。”孙斯渊看着神情微变的谷欣羽“有什么事你快说。”

 杨柏盛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指谷欣羽,意思是他没有找错人啊?

 他不想跟她独处!她明白了。谷欣羽深口气“谢谢你的帮忙,明天一早我就回我住的套房…”

 “我以为这个问题已经谈过了。”他的口气一下子严峻起来。

 “我也以为事情不会拖这么久,总不可能这事杠了一年,我就住你这里一年。”与他的相比,她的语气平静多了。

 他蹙眉“快结束了。”

 她摇头“不,就算结束,也没有理由让你来买单,我自己去跟庞齐平谈。”

 “让他包养?”他火大的吼了她。

 “不是,怎么可能呢?我知道这事最后一定要用钱来摆平,所以,我越想越不对,我怎么可以留在这里,让你去处理,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得赚钱…”

 “赚钱的方法有很多种。”他捺着子,但口气越来越凶,连带的,也带起她的怒火。

 “对,比起你一纸合约带来的千万甚至上亿的利润,我工作一年的收入可能还不到你赚的零头,但在没跟你重逢前,我就是用这种方式赚钱,而现在,经纪公司跟我解约,我得赶紧另谋生路,两位叔叔跟着霍爷爷打拼,年纪也大了,能做多久?”

 她摇摇头“我不能无所事事,我是享受到最多的人,不能一点贡献也没有!”

 他努力压抑沸腾的怒火“所以…”

 “我需要工作!”

 “停停停!”这屋顶建得还算坚固,没让这两人给掀了!杨柏盛心想。

 而他这一喊,早忘了他存在的两人才惊觉彼此的失控。

 “我替我兄弟说句话,他已经替你在我这里找了工作,是指定部位的替身,好赚的,不必卖脸。”他又看着脸色紧绷的好友“还有,你们好好谈,火花这么大,会延烧到我,请冷静。”

 孙斯渊抿紧了,干脆不说话。

 “还有我有个请求,就当我麻烦你的最后一件事。”但谷欣羽开口了。

 他黑眸倏地一眯。最后一件?

 过去,霍爷爷每一年的生日都过得很气派,他喜欢看戏剧表演,所以,总有安排长礼车载他到剧院,甚至,搭乘私人专机飞往另一个国家庆生。她咬着下,因为今年,势必得克难的过了。“我想向你借招待所,替他办一个小而温馨的生日宴会。”

 他深口气“知道了,你去睡吧。”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渴望接近她、却又不敢躁进,而她言谈之中似乎总透着想赶快划清界线。

 他到底该怎么做?他并不想将自己的感情强加在她身上,那种感觉很糟,他经历过,所以他知道。

 “喂,你怎么这么酷!”他的冷漠态度连杨柏盛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发声抗议。

 “工作方面,就请你替她尽快安排。”他迳自代着。

 杨柏盛一看美人眼圈一红,咬咬牙“你怎么说都行,但是她…”

 “晚安,我们还有事要谈。”他看着快要哭了的谷欣羽,他心揪成一团,但他却不能拥抱她。

 她努力的锁住泪水,不想让自己变得脆弱“晚安。”

 杨柏盛简直傻眼,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凝着脸的好友,再烦恼的看向已轻声关上的客房门,不问:“你们怎么了?”

 孙斯渊啜了一口威士忌,沉沉的了一口长气“我有另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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