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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既然因公来了上海,裴扬自然是打算多待一些时,带着朱思甜在上海逛了个过瘾,又趁着那几天气不错,便买了机票带她去苏杭痛快地玩了好几天。

 原本裴扬还打算再到北京逛一逛,可某天深夜,没出息的朱思甜因为太过想念儿子裴小川,居然在睡梦中哭叫出来。

 裴扬超级无奈,虽然很想骂她一顿,可母子俩从未分开,这次一离家就是这么久,就算再逗留下去,恐怕她也不会玩得多尽兴。

 经过这么一折腾,再次回到台湾也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只是才刚从机舱走出来没多久,朱思甜便不着痕迹地甩开他的手。

 他不解地回头。

 她尴尬地冲着他笑“不管怎么说,在名份上,我好歹还是裴璟的女友兼他孩子的妈,裴家是上上会的名人,万一我们牵手的样子被那些狗仔队逮到,那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明知道她这话说得很有到哩,裴扬还是不高兴了好久。

 自己的女人,头上却要顶着别人情妇的名声,就算他度量再大,每次想起这个事实,都要忍不住恼怒好半天。

 偏偏朱思甜很死心眼,不但怎么问都问不出事情的真相,反而还在被他急了的时候,对他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装委屈。

 裴扬拿她没办法,恨不能在她脖子上拴条绳子,时刻系在自己的上才安心。

 见他面不悦,她讨好地用手指戳戳他的,陪笑道:“你答应过我,暂时先不公开彼此的关系的。”

 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若不是看在这段时间她在上乖乖听话任他折腾的份上,堵在心里的这口气,他还真是放不下。

 不过就算她再怎么小心赔不是,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他可是裴家二少,生下来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只不过是和分手八年的女朋友重新和好,却不得不顾虑头顶上的大哥裴璟,而委屈自己当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这种事要真传了出去,他裴扬的面子往哪摆?

 朱思甜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就算她因事故丧失了好大一段记忆,但裴扬对他炽热的感情,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包何况出门在外的这些日子里,裴扬对她千般关怀万般宠,铁打的心也会被这样的柔情意给融化。

 可是回到台湾后,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还有整个裴家的名声。

 就算裴璟与她之间只是合约关系,但已经答应了人家的事,如果做不到,她以后还有什么资格管教小川?

 朱思甜在心里打着这样的盘算,裴扬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知道是一回事,要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裴扬看来,不管她和裴璟之间有着怎样的约定,都不该侵犯他的权利。

 镑怀心事的两个人,在踏出机场大门时,表情都很僵硬,气氛也在瞬间降到了冰点。

 朱思甜担忧地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喂,你在生我的气啊?”

 裴扬微恼地甩开她的手。他当然很生气。

 “你不要生气嘛!你一生气,我就会很不安…”

 她嗫嚅的求饶声,终于令裴扬有些心软。

 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认命地想,自己和这么一个笨蛋发脾气,也实在没什么搞头。

 只不过就这么被她推拒成陌生人,感觉实在太糟糕,他忍不住绷起脸,不肯出半点笑容给她看。

 他报复地将手中正提着的行李全丢到她面前,气命令“东西都由妳来拿。”

 朱思甜措手不及地接过他扔来的大包小包,个头娇小的她还差点被这些行李倒。

 就算裴扬的行李箱并不是很重,可这次出门,她可是买了好多东西要送给儿子,自己手里已经提了好几袋礼物盒,现在又被迫接过裴扬丢过来的两只行李箱。

 她可怜兮兮地嘟着嘴,眼巴巴瞅着他。

 对方却毫无心软的趋势,只冷冷对她道:“怎么?身为我的打杂助理,让妳帮老板提行李,还敢对老板摆脸色?”

 朱思甜有腹委屈,但不敢大声反抗,只能小声在嘴里嘟嘟囔囔表示愤慨。

 裴扬恨恨地甩手拍了她的额头一记,恶声恶气道:“想让本少爷做妳的地下情夫,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见她脸色通红,他气一笑,将嘴巴凑到她耳边“另外,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准拒绝本少爷的暖要求。”

 直到前来接机的车子抵达裴家别墅,朱思甜赧红的脸色都没有恢复过来。

 一踏进家门,让裴扬意外的是,裴璟竟然回国了!

 本该在英国停留半年之久的裴璟,因为分公司那边已经找到非常信得过的负责人,便提早返台。

 在些许意外之后,裴扬象征的和裴璟打了个招呼。

 就算兄弟俩平时再怎么水火不兼容,在爷爷面前,他们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倒不是怕老太爷拐杖伺候,而是老太爷都已经八十多岁了,虽然身体很硬朗,但他们要真吵起来,万一害爷爷气出什么病来,这罪名谁也承担不起。

 朱思甜对于裴璟的提早归来,多少也出几分不安。

 明知道自己和裴璟之间不可能有什么集,但只要一想到两人之间曾经签署过得那份合约,面对裴璟的时候,她总是有些放不开。

 在裴老太爷面前,她是裴璟的女人。

 饼去裴扬还没回到台湾,她尚能硬着头皮演戏,可现在自己和裴扬已经成了恋人,要再装下去,就真的很困难了。

 大人们各怀心思,只有裴小川看到老妈终于回国,高兴得跳上跳下。

 很会哄小孩的裴扬,这次出门出乎意料的帮裴小川买了好多玩具和礼物。小家伙之前就因为他带着自己见校长一事,对他大为改观,现在更是叔叔长、叔叔短的叫,和他混得好不亲热。

 身为“父亲”的裴璟看到这一幕,脸色渐渐变的有些阴郁。

 他早就听说自己离开台湾后,裴扬便将朱思甜调到身边做助理,而这次上海工厂发生爆炸意外,他也是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听说了,无奈他远在英国,无法亲自处理。

 裴扬将事情处理得很完美,虽然帮裴氏集团将损失降到最低,确实是件好事,但当他看到外界对裴扬的各种好评以及赞叹时,心里还是郁结了好久。

 朱思甜会被裴扬以助理的名义带到上海,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结果,以他对裴扬的了解,这个弟弟平时花名在外,身边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就算想玩恋爱游戏,也没必要挑朱思甜这种笨蛋下手。

 最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表面上裴扬和朱思甜两人还维持着上司和下属、小叔和未来大嫂的关系,但事实上,自从进屋后,他已经逮到两人眉来眼去不下数十次!

 他不动声,暗地里却开始重新算计。

 吃晚饭的时候,他故意坐在朱思甜身边,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态,对这位名义上的女友甚是殷勤,夹菜倒水关怀备至,把朱思甜伺候得坐立难安。

 在裴扬毫不掩饰的愤怒眼神下,他还故意牵起朱思甜的手,一脸自责地说:“妳看我多粗心大意,去英国这么久,回来的时候也没带礼物送给妳。明天有空,我带妳去百货公司逛逛,买些象样的首饰好好打扮一下。”

 朱思甜被他一反常态的改变吓得浑身直冒皮疙瘩!

 老板他疯了!

 印象中的裴璟,绝对是威严和冷漠的最佳代言人,可现在他却抓着自己的手,深情款款地对她出微笑。

 她尴尬得想要回手,他却死抓着不肯放。

 坐在对面的裴扬看到这一幕,气得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恨不能将手里的筷子折断--

 懊死的裴璟,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裴老太爷和裴小川还在餐桌上,就算他想发脾气骂人,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见朱思甜的小手被某恶人紧抓不放,裴扬气不过地将一只硕大的螃蟹拎到她面前,假意出微笑-虽然那微笑看上去很吓人。

 “妳不是最喜欢吃海鲜吗?现在螃蟹正当季,还有蟹黄呢!”

 朱思甜不敢吭声,开始努力剥蟹壳。

 裴璟瞪了弟弟一眼,不甘示弱地夹了一只炸鸡腿放进她碗里“这是陈嫂最拿手的招牌菜,尝尝看。”

 朱思甜不敢反抗,接过鸡腿猛啃。

 裴扬又剥了只大明虾递过去“这虾味道也不错!”

 好不容易下鸡腿,她忙不迭又去吃明虾。

 裴璟再一次将猪蹄过去。

 虾还没咽进去,她赶忙又吃猪蹄。

 裴璟皮笑不笑的看着裴扬“你对我未来的老婆很关心啊!”

 “未来老婆”这四个字,裴扬一听就非常反感。

 他回给对方一记不冷不热的笑容“思甜是我最得力的下属,关心好下属的生活,是老板的职责。”说着,又朝她送了一块牛排过去。

 裴老太爷和坐在他怀里的裴小川已经完全忘了吃饭,张口结舌的看着两位英俊的男士,正用食物折磨着家中唯一的女士。

 直到朱思甜捂着肚子,出一副哭无泪的表情时,裴扬才惊觉事情不对劲。

 “妳怎么了?”

 她可怜兮兮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小声道:“我…我的肚子好痛!”

 最后,朱思甜是在裴扬的骂声中被抬上救护车的。

 虽然经过一连串的检查,医生宣告病人只是吃太多,但这一路上,裴扬还是恶声恶气地将她狠狠骂了一顿。

 一边噎噎地吃着胃药,朱思甜一边在心底抱怨,她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到底都是谁害的啊?

 这起消化不良事件,在裴老太爷骂了一句不象话之后,暂时是宣告落幕了。

 在裴老太爷看来,兄弟两个就算再怎么不合,也不该把无辜的人给扯进来,更何况看着朱思甜因为吃撑了而被送进医院,早的裴小川也不吓得大哭,裴老太爷心疼小曾孙,便把两个孙子揪到面前狠狠训了一顿。

 裴璟理智些,向爷爷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裴扬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没再任胡闹下去。

 正所谓清官也难断家务事,既然在家里不能正大光明地斗,那么兄弟俩只能把自己对对方的不转移到公事上来解决。

 这次裴扬回国,虽然只有三个月的假期,但因为裴老太爷一句“宁可为别人作嫁,也不肯回家帮忙,这样的行为实在可以称之为大不孝”,裴扬便寄了封信,正式向老韦尔斯递出辞呈。

 电话里,老韦尔斯开出无数个条件准备利裴扬断了辞职的念头,可裴扬说,自己的爷爷年纪大了,裴家大片产业也等着他去操劳。

 老韦尔斯虽然还是很不,但裴家在商界中的影响力,就算是远在美国的他也是清清楚楚的知道。

 币断电话之前,老韦尔斯再一次声称,无论何时,只要裴扬想回美国,他兜会敞开温暖的怀抱表示

 裴扬除了感谢之外,对一直把他当儿子看的老韦尔斯,还多了一份晚辈对长辈的敬重。

 既然正式向韦尔斯集团提出离职,裴扬这位裴家二少爷的身份和立场,就有了重大的改变,裴老太爷虽然已经不管公司里的大小事件,但他董事长的身份却始终没有让出来。

 无论是裴璟还是裴扬,在公司中的地位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若是想操控整个董事会,谁都还没有这样的实权。

 加上现在裴璟也从英国回台,一个皇帝两个太子,无论看在谁的眼睛里,两人之间的氛围都既微妙又危险。

 年节过后,公司开始商讨新一年的工作计划。

 由于过去一年获利颇丰,集团也累积了一笔非常可观的资金,此次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商讨这笔资金接下来的去向。

 裴氏是以连锁超市业起家的,再裴老太爷经营的数十年里,虽然增添了很多新的产业,但遍布世界各地的连锁超市依旧是裴氏最具代表的品牌指标。

 所以在会议上,裴璟提纲挈领地指出,虽然这笔非常可观的动资金足以发展新项目,但不如就把它利用在扩大增添连锁超市的规模上,而董事会一部份成员也非常赞成这项提议。

 裴璟在公司管事多年,虽然并未创下什么佳绩,但这么多年来也是有功无过,更何况,裴璟身边还有一个非常得力的助手余纪铭。

 这个余纪铭毕业于知名大学,不但人长得干干净净、斯斯文文,才能也是有目共睹的,裴璟能有今天的成就,余纪铭可说是功不可没。

 不过,裴璟的这个决定,很快便遭到裴扬的否决。

 他在会议上提出,二十一世纪是电子通讯业发达的时代,这个年头,不敢说人手一支手机,但在网络发达的国家,走在时代尖端的人永远追求着最新、最炫的电子产品。

 笔记本电脑是很多大学生及上班族必备的工具。

 而各家厂商为了提供更好、更方便的选择,而推出的小笔电以及平板计算机,也慢慢走进了千家万户。

 裴氏也有属于自己的电子厂,其所生产的手机、MP3已经渐渐打开市场,成为知名品牌,所以裴扬提议,既然这笔动资金非常可观,不如趁着流行热,花重金聘请专业人员,一举攻进电子市场。

 裴璟也不,提出反对意见。可无论他找出怎样的理由,裴扬都能一一化解。

 最后,裴扬采的讲演以及极具前瞻的分析结果,得到了董事会的一致认同。

 在这场毫无烟硝的战役中,裴扬以胜利者的姿态,成功地赢了裴璟一局。

 当与会人士一一离开会议室后,裴璟才出阴郁的表情“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你喜欢和我争、和我抢的坏习惯,依旧是一点都没变。”

 正在整理文件的裴扬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说,从小到大,我还真不屑和你争东西。”

 “哼!说得真高尚!”

 裴扬并不理会他态度中的嘲,只在经过他面前时,侧着脸道:“在某些方面,我的确是个很高尚的人;不像你,明明给不了别人幸福,却要死抓着不肯放,像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卑鄙得令人同情!”

 裴璟顿时被怒,抬眼瞪他。

 他无畏地冷笑道:“怎么,被我说到了痛处了?”

 偌大的会议室,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不知过了多久,裴璟才皮笑不笑地说:“你是在嫉妒我有一个像小川那么可爱的儿子?还是在嫉妒,我有一个像思甜那么贴心的女友?”

 早在裴扬因为朱思甜吃撑胃痛,而紧张得叫救护车送她去急诊室时,裴璟就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虽然他目前还没有掌握到证据,但心思向来感的他,已经知道裴扬一次又一次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最大原因,绝对与朱思甜有关。

 丙不其然,这样的反问,令裴扬瞬间变了脸色,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着脸,在裴璟得意的笑容中,甩门而去。

 当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裴璟,以及他的助理余纪铭时,挂在他脸上的得意,才慢慢消褪为一脸冰霜。

 余纪铭比裴璟略为年轻些,从外表来看,这个年轻人除了干净利落之外,眉眼之中还透着几分温和。

 余纪铭走到他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道:“斗了这么多年,有意思吗?”

 裴璟顺势将他拉了过来,强迫他坐到自己的腿上,将俊脸埋到对方的颈窝间。

 “就算和他斗真的会很累,我也不想让那个混蛋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面前嚣张猖狂!”

 年幼时的自己,虽然很努地的想要博得父亲和爷爷的重视,可裴扬的存在,却总是无情地盖过他散发出来的光华。

 一个小孩子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乞求大人的赞扬,却总是落得被忽略、被无视的下场,就算心底原本没有任何不,经过多年的积怨,也会渐渐转变成恨意。

 母亲早亡,父亲另娶,裴家从上到下所有的人,几乎都将小他四岁的弟弟当成真命小天子。

 裴璟本不想争,可偏偏裴扬身上的光环太耀眼。他恨、他怨,却没有人能够听得到他内心深处的吶喊。

 “你就真的那么在乎裴家的这份产业?”

 坐在他怀中的余纪铭轻柔地抚着他的头发,声音温和得似乎可以抚平世间的一切悲痛。

 靠在恋人颈窝间的裴璟轻轻一怔。

 他在乎裴家的产业吗?

 在不在乎,其实已经都不重要了。

 裴家的家业,不过是他用来战胜和打击裴扬的工具,为了得到这个工具,他才不得不在爷爷面前和朱思甜演爱情戏。

 即使他内心深处最爱的是此刻坐在自己怀里的余纪铭,可他仍然为了名声和权力,不得不将爱人推入阴影。

 爷爷无法接受不爱女人的自己,裴家更不能有一个出柜的继承人,如果不是某一天无意间发现裴小川的容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他也不会将心思动到朱思甜身上。

 当初他亲自找上门,利用一个小小的疏失威胁她伪装成自己的前女友,也是想要给爷爷吃颗定心丸,子、孩子都有了,也就意味着裴家合法继承人的身份,将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就算这样的决定,令余纪铭不高兴了很久,但在他不厌其烦的哄慰下,余纪铭终究还是接受了他的安排。

 这个社会,同恋并没有普及到所有的人都能接受,更何况像裴家这样的豪门,一旦被爆出裴家大少是个同恋,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爷爷踢出家门。

 在握得大权之前,他只能采取这种下下策。

 余纪铭就算再怎么不,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所以当余纪铭问他,真的这么在乎裴家的产业吗?裴璟并未直接回答。

 轻轻拥着怀中与自己相恋多年的爱人,裴璟难得温柔地对他说:“纪铭,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怀中的恋人也不因他略带卑微的乞求而心软。

 只是当他轻轻点头时,并没有发现裴璟的双眼,在他没看到的时候,迸发出一抹恶光芒。

 他要得到的东西,就算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成功到手!至于裴扬和朱思甜两人的关系,如今已经引起了他非常浓厚的兴趣…

 朱思甜刚刚从裴小川卧室里走出来,便被身后一股庞大的力道揽住,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嘴巴已被捂住,身子也被打横抱起。

 当她回过神时,已经被人绑架到一间豪华宽敞的大卧房中。

 定睛一看,这个装修考究,摆设嚣张豪华卧房正是裴二少的“寝宫”

 她被按在上,扯去了上衣,接着又被对方一顿狂吻,她挣扎了好半晌,终于看清对自己行凶的混蛋,正是脸猴急的裴扬。

 自从两人从上海回来后,因为裴璟的关系,在裴家时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往。

 就算不小心在公司走廊碰上,她也会硬着头皮,在裴扬略显哀怨的目光中叫一声裴经理。

 而白天努力装成正人君子的裴扬,到了晚上就化身为大野狼。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偷袭朱思甜了,只不过今天比较特殊,还没过九点,这家伙就急吼吼地把刚刚哄完儿子睡觉的朱思甜,拎上自己的

 以灵巧的舌尖把她吻得七荤八素,化身为大野狼的裴扬一边品尝她的,一边解去她身上的衣物。

 朱思甜娇着挡开他的嘴,紧张地悄声道:“被裴璟发现我们的关系就不好了…”

 他毫不在乎地边吻边道:“我巴不得他马上就知道。”

 “喂,你答应过我的…”

 “我只答应过妳暂时不公开,从来都没答应过妳可以陪他玩亲亲!”

 她红着脸急急道:“我什么时候和裴璟玩亲亲了?”

 “怎么没有?”

 他气不过地暗捏她一把,表情极其委屈地道:“刚刚吃晚饭的时候,妳亲了小川,他又在小川被妳亲过的脸上补上一记!”

 面对他刁蛮的指控,朱思甜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男人明明被人视为商界神话,但在她面前,他却将最幼稚的一面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致。

 “我又不能阻止他亲小川。”

 “可他明明就是用间接接吻这种无聊的方式在向我示威。”他越想越不甘心,将她抓过来又是一阵深吻。

 如果不是看在裴璟好歹是他哥哥的份上,在那人故意做出间接接吻的挑衅时,他的拳头早就抡过去了!

 朱思甜被他吻得不过气,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呼吸的空档,便不解地问他“你和裴璟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两兄弟见面就斗,已经是裴家公开的秘密,就算在公司里,她也不只一次看到两人因为意见不合而大声争执。

 裴扬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事实上,他和裴璟之间的恩怨,还真要从两人童年时期开始算起。

 小时候,裴璟总是气他老爸疼自己多过心疼他,长大后又气爷爷不肯将裴家产业全给他。

 说起他和裴璟的过去,真可以用人生悲喜剧来形容。

 裴璟的母亲虽出身高贵,但因个性太过嚣张跋扈和刁蛮任,令她的丈夫十分无法忍受。

 裴扬的母亲则是当时小有名气的模特儿,人美身材好,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温柔可爱招人疼。

 就像天底下千千万万个婚后不幸福,不得不出轨的男人一样,裴扬的父亲因为无法忍受母老虎一样的子,而选择了在外面建立小鲍馆。

 裴璟母亲过世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还养了个女人。

 她患有先天心脏病,身体原本就不好,艰难地生下裴璟没多久,便猝然离世了。

 而裴扬的母亲在生下儿子的第二年,就在裴老太爷的允许下,被接进裴家大宅,当上了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就算进门当后妈,她对裴璟这个前留下的儿子也是非常礼遇的,可自幼就把自己定位成悲惨孤儿的裴璟,显然并不能接受继母和继弟的到来,两兄弟在成长的岁月中明争暗斗,双亲自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直到裴扬十七岁那年,两兄弟因为一件小事发生剧烈冲突,裴父忍耐多年的怒气终于爆发,他狠狠将两个儿子大骂一顿之后,便带着老婆以度假之名,万分潇洒地出国了。

 但谁也没料想到,原本开心度假的两人却正巧遇上飞机失事,夫俩一同丧生,裴家也在一夕之间陷入了悲恸之中。

 裴扬始终将父母意外去世,当成人生中最大的罪愆,他无法逃避内心的自我谴责,竟一个人拎着行李搬出裴家大宅。

 裴老太爷知道他心里难受,在他提出要独居的要求时,并未加以阻止,而是在金钱上提供无限量的资助。

 正是在那段最难熬的时光里,他认识了朱思甜,霾的世界从此被这缕阳光照亮…

 夜幕渐深,两人躺在上耳鬓厮磨,裴扬才缓缓说出他和裴璟的这段过去。

 做完一番深情告白,或许是为了掩饰羞赧,他霸道地威胁她“不管妳和裴璟之间有着怎样的协议,在本少爷耐用光之前,妳最好把他给我解决掉!”

 再让他继续当她的地下情夫,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乖乖把这个角色扮演好!

 可惜他郑重其事下命令的时候,怀里那个被他折腾得很惨的女人,早已打着微弱的鼾声,梦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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