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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周汉杰朝她走去,单臂环住她的肩问:“记得明天的行程吗?”他不要她多想。

 “我们的行程明天早上要做spa,下午去逛市集。”这是计划中的事。

 “很好,跟我好好地去睡一觉,明天才有力气去玩。”他哄着她乖乖地躺到上休息。

 “还没穿睡衣呢!”韩茱儿钻出他的怀抱,跑去前厅找行李箱。

 “怎么只有你的行李箱,我的行李呢?”

 “你的行李…”周汉杰答不出来,他不擅说谎。“别担心,我待会儿去问服务生是不是还没提上来,你里面有放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是没有,可是我的衣服都在里面,我现在就要问。”她很困扰。

 “这点小事交给老公就行了,我保证你的行李很快就可以找到,现在我要你好好地睡一下。”

 “可是…”她还不明就理,他已拉着她到边。

 两人同时看见边搁着碎花衣

 “怎么会有小碎花的衣服?”她拿起碎花衣,质问周汉杰。

 “这…我怎么知道?是villa提供的吧!”

 韩茱儿努力回想着自己可有动用到旅馆提供的用品?但她想不起来。

 “那…我进房里时身上的衣服呢?”

 “我拿去送洗了。”

 韩茱儿注意到周汉杰的衣全都零的在一旁。“那你怎么没把你的也送洗?”

 “我忘了。”他浅啄她的粉,拉她上,希望她别再发问,也别多想。

 “我总是觉得不太对劲。”

 “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能安心的吗?”

 她凝望着他的双眼。“不是啊,这些小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那请问,我都处理些什么大事了?”他将她揽进怀里。

 “可是,我的衣服和行李应该让我来费心。”

 “听着,现在是我们私人的月假期,大小事就让老公我全包了,乖,睡觉。”他拉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拍着她的背。

 他的怀抱好。舒。服,宽敞又安全,她全身放松,很快地睡意袭来,沉沉地睡着了。

 他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温柔地放开她,拉来被子盖住她完美的luo身,下去,走到户外,打电话回台湾。

 “金秘书,你立刻到我家,要管家整理好夫人衣物放进行李箱,用最快的速度快递送到泰国,务必在明天中午前送达我住的villa。”他下达了一个十万火急的命令。

 “是,总裁…您是…找到夫人了吗?”金秘书问。

 “嗯!”

 “恭喜总裁,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谢谢。”

 “总裁…您说什么?”金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谢谢。”周汉杰重复地说。

 “您…是…从不跟我说…谢谢的…”金秘书突然受宠若惊,说话结巴了。

 “是吗?”周汉杰苦笑了一下。

 “无论如何请总裁放心,我会立刻办好您吩咐的事,再见。”金秘书毕竟专业,很快地收敛情绪。

 “嗯。”

 周汉杰收了线,下意识地抚抚下巴,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个做错事不道歉,只懂下达命令,却不知感激的人。

 他为人的品质这么差,怎么都没有人来提醒他?

 他得改变自己,尤其是对待自己心爱的人…

 他安静地走向茱儿,轻巧地睡到她身旁,轻住她的手指,看着她甜美沉静的小脸。

 听着她的呼吸,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和放松,渐渐睡去。

 翌——

 标榜二十四小时使命必达的国际快捷运输公司,以最快的速度派专员把韩茱儿的行李运到泰国的villa。

 周汉杰不惜花费可观的运费,就希望让老婆安心。

 他趁她还没醒来,就把行李箱上印有期的标签全都拿下,扔进垃圾桶里,小心地不让她发现期。

 她的衣服和用品,他都命人全都定期的清洗过,且原封不动地摆在衣柜里,他保留住她的每一样东西,就是等着它的主人回来。

 “杰,我的行李找到了?”韩茱儿梳洗后,裹着被单进房,看到老公手上的行李箱有点意外,箱子和她原先带来的那个不太一样。

 “行李遗失了,我是请金秘书连夜用快递寄来的。”他把行李的手把给了她。

 “你真好。”她给他美妙的一吻,拉着行李箱到衣柜旁,动手打开行李箱,找了简便的热和短T穿上。

 两人心情愉快地穿着夹脚拖鞋,走出房,到spa馆去了。

 专业的spa馆有夫共用的双人房,他们放松地接受芳疗师的油按摩,将近两个小时的疗程后,spa馆又提供了新鲜的花茶和小点心。

 他们不受打扰地坐在椰林旁享用,听音乐,消磨掉整个上午时光。

 下午阳光充足,周汉杰戴上酷酷的墨镜,韩茱儿撑着伞,一起去了市集。

 小街上热闹,各种东西都有卖,韩茱儿看上了民俗风的沙丽,进了店家选焙…周汉杰在店门外候着,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她。

 他深怕一不留神她又不见而时时保持警戒。

 “我要这一件。”韩茱儿选了一件红色镶金线的沙丽给店家。

 店家用袋子装好了,递给她。

 周汉杰上前去付了帐,体贴地问:“怎么不多买几件?”

 “只是留作纪念而已,回台湾我也不可能穿上街。”茱儿勾住他的手臂走出小店,他立刻圈紧了她。

 她很开心,月的快乐气氛又回来了。

 他们逛了市集上卖炸昆虫的摊位,两人看了觉得有趣,但完全不想买来试吃。

 走到分岔的小路前,他们伫足买果汁。

 “想喝什么?”他问她。

 “柠檬汁,要大杯的。”她说。

 “两杯柠檬汁。”

 等待果汁摊现榨柠檬汁的时候,茱儿悠闲地往街道上看还有哪里可逛,不期然地发现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有个摆小摊的老妇人正坐在小帐篷的外面,用神秘的双眼盯着她看。

 那小巷里没有人行走,看来格外荒凉,和热闹的市集格格不入。

 “蓓丽…”

 她一阵恍神,似乎听见那老妇人在叫她…不,她不叫蓓丽,她是茱儿。

 老妇人对她咧开嘴笑,口黑牙,皱纹横布的老脸上的眸子微微地闭起…

 “蓓丽,快回到阿嬷身边来…甩开你身旁那个男人,回来吧!这世间都是些虚情假爱,别浪费时间失在爱情里。”

 韩茱儿感到晕眩,她分明没有看见老妇人说话,但她竟可以感到老妇人在她耳边不停催促,声声地召唤着她。

 她愈抗拒那声音,心神愈是茫然,双脚终于不自主地朝那老妇人走去,进了帐篷里…

 “茱儿!你在哪里?”

 周汉杰察觉她不在身边,惊愕地当街喊着她的名,望眼四周不见她的人影,心急如焚地沿着小街找她。

 “先生,柠檬汁好了。”

 小摊好了柠檬汁,但他头也不回,只想找人。

 怎么他才放开她的手,付钱给小摊,这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然不见人影?

 她是跑哪儿去了?

 “茱儿,茱儿…”

 此时老妇人已领着恍惚的韩茱儿席地坐在帐篷中,从黑色斗篷里取出一颗以银链系住的水晶球,坐到韩茱儿的面前。

 “孩子,看着我手上的水晶球,随着我的指令,你将舍弃今天以前的记忆,以前的你是谁不再重要,你只会永远记得自己叫『蓓丽』,是孤苦无依的女孩,除了卖身,你不会有好日子过。有谁想再解开指令,不会那么容易,我将指令改为…”

 “老巫婆你在对茱儿做什么?”周汉杰闯进了这座古怪的帐篷,见老妇人拿着水晶球在茱儿眼前晃动,对她催眠,他不客气地揪住老妇人的手,扔了她手中的水晶球。

 “你冒犯了神,神不会原谅你。”老妇人咒骂着。

 “哼!”周汉杰嗤之以鼻,拉起茱儿。

 韩茱儿恍若大梦初醒一般,发现自己在暗沈的帐篷内,地上那个老妇人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她,她害怕的抱着周汉杰的手臂问:“杰,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正想问你,怎么会进来这里?这个老巫婆在对你催眠。”

 “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一直听到她在叫我,不知不觉中我就走来了。”茱儿不安地说。

 “我得报警。”周汉杰觉得事情不单纯,很快地就联想到,这难道和茱儿这三年来的失忆有关?她在离开他后,就是遇上了这个老巫婆。

 他立刻打电话给泰森,并护着茱儿,忽然听到帐篷后有女子的哭泣声…

 “我听见有人在哭。”茱儿指着帐篷后面。

 周汉杰大步走过去,扯开帘幕,里头有三个女子坐在地上,眼神茫然地哭着。

 老妇人拾着她的水晶球,冲了过来,扯下帘幕,拿了水晶球在周汉杰面前摇晃。

 “年轻人,看着我手上的水晶球。”

 “去你的!”周汉杰怒斥,夺下那要命的水晶球,一反手将老妇人压制在地。

 老妇人挣扎着,嘴里啐骂着,整个人动弹不得。

 泰森接到电话后和手下立刻赶到,发现这老妇人是通缉中的人口贩子,专门以催眠的方式让被害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卖掉。

 而且每个被迫害的女孩,她都叫她们“蓓丽”

 女孩们和老妇人被送到警局后,周汉杰和茱儿也回到villa。

 “好可怕,我好想快点回家。”茱儿心有余悸地说。

 “有我在,别怕。”周汉杰当然也想将她送回安全的地方,留在这里他也觉得提心吊胆的。

 两人走过大厅的柜台,茱儿不经意地望了柜台后世界各国的时间一眼,匆匆地看到LED所显示的历…

 “杰,那错了,现在怎么会是二○○九年?”

 周汉杰心头一紧,她发现了。

 面对她的疑问,他决定坦然面对,何况她总会发现的,而他总得让她知道曾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要是他的猜测没有错,三年前她正是被那老妇人以同样的手法迫害。但他会很小心地呵护她的心,但愿她也能很快地调适好自己。

 他们回到房里,他坦白地告诉她说:“茱儿,现在真的已经是二○○九年了。”

 “你别开玩笑。”茱儿根本不相信。

 “你看看这个。”周汉杰取了桌案上的志给她看。

 “哪有可能?”她跌坐在上,惊讶得把手捂在嘴上,浑身冒着冷汗。“这是…怎么回事?”

 “我找了你三年,这三年你失踪了…我担心,也着急,三年来一直都没放弃找你…”他把找到她的经过全告诉她,包括她被卖到曹家帮佣的事。

 “现在没事了,我会请泰森快点替你办好证件,我们立刻回家去。”

 茱儿情绪翻腾,心里的害怕在脸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受了别人的控制,也很懊恼自己白白过了三年,让他替她担心。

 “我为什么都不记得自己在曹家帮佣的事?”

 “不必记得那些,只要记得你是我的新娘就行了,所有的痛苦都让我来承担。”周汉杰真诚地说,深情又温柔地安抚她。

 她怎舍得他痛苦,她可以想像这三年来他心里有多煎熬。

 “我不要你痛苦。”她抱着他,难过地低泣。

 他拍拍她的手,打趣地说:“别再走丢就行了。”

 “谢谢你找到我,老公。”

 “别哭,新娘子不能哭啊!”他倾身揩去她的泪,坐到她身旁。

 “都三年了,哪里还是新娘?”她摇头。

 “对我们而言现在才是开始,我们重新来过。”他执起她的手,紧紧握着。

 “嗯!”她难以想像这三年他是如何度过的,她发誓,从今以后她要用心补偿他。

 他吻去她脸上的泪,所有的痛苦就随风而逝,他相信他们会有美好的未来。

 在泰国警方全力协助下,茱儿的证件以特殊案例签发,她很快地领到新的证件得以回到台湾。

 双方的家人得知茱儿人找到了,都欣慰热烈地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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