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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她被他吻着吻着,吻了好久好久,渐渐发现他霸道的吻根本是种宣告,是在宣扬她是属于他所有的,更从于拢云热切不舍的眷恋吻中感受到他的怒火之下还有一层深浓的妒忌。

 原来呀,他的火气、他的反常、他的莫名其妙、他的凶恶、他的狠劲、他的怪异情绪来源,就是在吃醋!

 “你,不可以红杏出墙!”于拢云在吻的间隙里,在她耳畔下达这道命令,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无法继续忍受简仆儿对他的漠视,以及视他为破除扫把星恶名的工具,还头一撇就要跟别的男人一起走。

 “我…我不可以…不可以红杏出墙?”她喃着,于拢云的命令更让她确定自己的怀疑没错,他在妒忌小鲤鱼。只是…不可红杏出墙,这可是丈夫对子的要求,怎么他要当她为子吗?但,她明明记得他当年不允许婚配成真,而她也是拒绝的呀!“为什么改变了?三年前你明明不愿意…”

 “我改变了,我决定改变主意!你听好了,你是属于我于拢云的,既然是我的女人,就不许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听着,我现在视你为,而你也早就许配给我了,三年前把你许配给我的事情虽然你我都没有同意,但其实名分已定,所以现在我要执行也符合道理,你就是我的子了!”他再吻她,一直吻她,唯有吻住她,感受到她的温热,才能确定简仆儿是在他怀中。

 当仆儿说要离去时,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承受她的离开,谁知就是从那开始,他的心像是破了个,好痛、好烦躁,然而天生的骄傲子让他没有开口留她,也以为两个月后她未必真会走人。

 但,冒出个小鲤鱼来,一个奴才竟然让仆儿神魂颠倒了,当他发现这个惊人的情况时,他被严重“刺”了,妒火横生,一种失去她,他将万劫不复的恐惧,让他非要留住她不可,甚至拿三年前蝶花神医的话来她留下,认真地看待曾经与她有过婚配的事实。

 “你要视我为子?”在吻与吻的间隙里,简仆儿听到了于拢云撂下的话,他要承认与她有婚配的事实。“…哪有这样子的,居然可以临时决定要执行三年前的婚配命令,这太不讲理了!”

 “管他讲不讲理,我就是这样认定了,不再改变!”他紧紧抱住她,再度吻着她,他的不断辗转摩挲着她的热的舌尖又探进她齿内,勾挑引着她的丁香小舌,双手强制有力地拥抱住她,让她紧紧贴在他的怀中,成为一体。他就是要宣布简仆儿与他切割不了,而且会执行婚配的坚决心意。

 简仆儿被他紧紧拥抱住,神奇地,她竟是感觉得出他的强烈不安。

 他对她吻,亦是在释放不让她走的坚决。

 于拢云是认真的,简仆儿深深感受到他是认真的不许她离开。

 简仆儿再鲁钝,也被拢云一连串的强留动作给清楚了真相。他,于拢云,在妒忌小鲤鱼,而且因为想留住她而豁出一切。

 面对这发展,她该同意继续让婚配持续下去吗?还是她该拒绝?她摇摆得好厉害。

 于拢云看出了简仆儿的举棋不定,警告立刻道出,他要彻底斩断简仆儿的退路。他放开她的,凝视着她,道:“你若走,我立刻杀了小鲤鱼!”

 “啥?”她瞠目,颤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当然可以,我是主子,他是奴才,主子想杀奴才,不用理由,也无人敢挡。”

 “话是没错,可是…可是哪有这样对付奴才的…”

 “我就是看小鲤鱼不顺眼!”

 她心慌了,没想到于拢云居然会拿小鲤鱼的性命来威胁她一定得留下。

 “如何,你还要走吗?”他在她耳畔问着。

 简仆儿瞥向小鲤鱼,他石化似地立定在原地,不敢妄动,看得出来他好害怕、好害怕,怕到以为走错一步便会人头落地,而她,岂能害好朋友如此痛苦又如此害怕?

 “你还是要走?”于拢云步步进

 “不…不走,我不走了,你不可以找他麻烦。”她回道。

 “那就叫他离开『于家庄』,从此不会再见你,当然,你必须留下,不许再有找他的念头,如此一来我就不会去找小鲤鱼的麻烦。”于拢云说出条件来。

 想保住他的性命,除了照办以外又能如何?小鲤鱼吓坏了,而小鲤鱼也不该承受这与他无关的恐惧,小鲤鱼从头到尾都无辜极了。

 简仆儿立刻朝小鲤鱼高声叫道:“小鲤鱼,你走,你去整理包袱离开『于家庄』,不要再回来了,听到没有?不用再在『天远阁』里当奴才了,于四少爷不要你了,你快走吧!”

 “我我我…我可以走?我可以离开吗?”小鲤鱼错愕极了,但随即又出欣喜的表情,他能走代表他的性命保住了,虽然得要离开“于家庄”

 “还不快滚!”于拢云喝令道。

 “是,我滚,我立刻滚!我立刻离开,我不碍少爷的眼。仆儿,谢谢你的帮助,我也祝福你往后一切顺利,我这就走了。”小鲤鱼虽然舍不得,但为保命也只能逃。

 “你快走吧,后会无期。”简仆儿也舍不得好朋友,只是救他性命为先呀!“你安心去寻你的新人生,『于家庄』不会再困扰你了,卖身契我会帮你撕毁掉的。”

 “谢谢你,仆儿,那后会无期了,你自个儿要保重、要好好保重哪…”小鲤鱼牙一咬,立刻冲回奴才房收拾包袱,准备离开这危险的“于家庄”

 “你也下去。”于拢云转而望向另一个奴婢香,并且吩咐道:“顺便告诉所有的奴才与婢女,以后要视仆儿为女主人,不准再把她当成仆人,对她态度不敬。”于拢云要她去宣传仆儿名分上的改变与安排。

 香惊吓过度地傻道:“要我们视仆儿为女主人?这…”

 “怎么,有问题?”

 “没问题!我立刻向大家报告少爷的决定。”香脸都垮了,本来以为故意渲染小鲤鱼跟简仆儿不清不白,会让四少爷生气,会把仆儿撵出去,结果四少爷是生气了没错,但他生气后的反应竟是留住简仆儿,还给她名分,她要呕死了啦!

 气气气…香不甘心,她好呕自己没伤到简仆儿,反而助她坐上女主人的位置,但她又能如何?只好离开,前去宣布四少爷的命令了。

 江琴见状,也赶快离开。

 “都走了…”简仆儿喃着。

 “不相干的人都该离开。”于拢云倒是满意这状况。“而你,从现在起也就断了离开的念头,在『天远阁』住下来吧!”

 简仆儿有些恍惚,她是要留下来,因为她得救小鲤鱼。“嗯。”她恍惚地轻应道。

 “此后你就是『天远阁』的女主人,是我于拢云的子。”他又一次提醒她。

 简仆儿怔怔地望着他,她不仅要救小鲤鱼,她还突然间从奴变成,转眼之间,这么突然地,她的人生完全改变,简仆儿在心情渐渐平复了的此刻,不开始思考该怎么面对这变化。

 她爱他吗?虽然因为感受到他的醋意而暗喜,也不讨厌他的妒忌情绪,但她爱他吗?

 她可以甘愿地就此以于拢云的子自居吗?

 于拢云看着她惘的脸孔,她仍在摇摆。不意外,毕竟他的决定来得突然且决断,吓到她很正常。

 连他自个儿都必须承认是被“刺”出来的,眼看她要跟小鲤鱼走,他这才明白到自己是那样的喜欢仆儿。

 于拢云低下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再道:“不管你此刻有多么心慌与不解,你很快就会接受这一切了,因为我要你的决定不会改变,也没有后悔,更会继续执行下去,你可以继续感受着我的坚持。”

 她凝睇着他,说不出话来。看来她也只能继续感受他的坚持,看下一步会演变成什么模样了?

 京城,本就是繁华之处,而巿集地带,更是热闹无比。

 而在于拢云跟简仆儿连袂出现在西宁大街上时,周围热闹气氛更加升高,来来往往的人群皆会多瞧他们一眼,不仅如此,有些百姓还会紧盯着他俩不放,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像是看戏般入了,眼睛连眨都舍不得眨一下。

 于拢云不管周遭人的视线,从容地带着简仆儿逛大街,对群众们的指指点点更是无谓极了,好像很乐意给人欣赏他俩走在一起的画面。

 “啧啧啧,居然是真的,原本以为只是造假的流言,没想到今倒是亲眼见证了这两人的关系。『于家庄』的于四公子还真的跟家里的女婢在一起,他即将要娶一个女婢为,于拢云的眼光还真奇妙。”客栈上方的一位公子爷,坐在靠围栏边的座位上,一低首就可以看见巿集大道上闹哄哄的景况,也瞧见了于拢云与简仆儿在一起的画面。

 坐于他对面的友人也同感惊奇,说道:“家里的女奴们只是用来玩乐的,没有少爷会想娶女奴为,而这于拢云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决定要娶她,看来这位于四公子多病的身体虽然痊愈了,不过脑袋却给病坏了,哈哈哈…”

 “喂,你们快看,他俩在做啥呀?”巿集大街上,一个卖菜的贩子低呼着。

 买菜的客人立即纷纷回头。“他们在吃包子耶!”

 “吃包子?堂堂『于家庄』的于四公子居然也会吃外面摊子卖的便宜包子?”于家少爷的生活一向尊贵,吃穿用具全是上等货品,不曾见过于家主子买摊贩的东西吃。

 “哎哟,不也得,妇唱夫随嘛!于四公子的子是婢女出身,习惯吃食,他若要讨心,总是要降贵纡尊啊!”话语里充着酸味。

 “堂堂于四公子也要讨女人心?”吃惊一问。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真相就是如此,于四公子很在乎他的女婢简仆儿,而且为了娶她,还赶走一个男奴才,听说是于四公子很担心女婢和男奴走在一块儿久了,反而抛弃主子哩!听说于四少爷为求得美人心,用尽心计呀!而且这传闻还是从『于家庄』里头传出来的,再加上十多天过去了,于四公子从来没否认过这件事,看样子于四少爷是爱惨了这位女婢,为了这位女婢再低声下气也愿意呢!”

 “看来这个简仆儿很厉害,可以把于四公子得团团转,不过她是用什么本领勾引住他的呢?吃东西吗?哇噻,你们看,她一颗包子吃不够,还要吃第二颗…不会吧,吃第三颗了?她的食量也未免太大了点!”惊呼四起,可以一口气嗑掉三颗包子的姑娘真少见,而于拢云则一边吃包子,还一边掏钱付帐。

 “这简仆儿肯定比狐狸精明厉害一万倍,才能让于四公子这么配合她!”一名女子又妒又气,愈说愈大声,但下一瞬,她整个人僵住。

 于拢云冷冷的眸子正瞪住她,骂仆儿是狐狸的女子惊惶地连连后退,甚至开始掌起自己的嘴来。

 “对不住,是我失言,我讲,于公子别生气呀!简姑娘才不是狐狸,姑娘是一位端庄娴雅的良家妇女,她沈鱼落雁之姿根本嗅不到气魅态,她是一个好姑娘,是我眼拙讲,而且我突然惊觉到仆儿姑娘是个才华过人的最佳奴婢,她肯定可以把『于家庄』的内务处理得完美无瑕,四少爷娶她还真是娶对人了,尤其仆儿姑娘还有着举世无双的宽大怀,她心地善良且不会找人麻烦,所以仆儿姑娘也绝对不会计较我刚才的失言,我真的好相信仆儿姑娘不会与我计较的,因为仆儿姑娘是世间唯一仅有、最、最佳、最好、最厉害、最最最最顶尖的姑娘,得如此,是于公子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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