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江南。”骆巧巧骄蛮的耍着脾气,娇俏的脸上
是倔傲的神情。
“巧巧,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么任
?也不想想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抛头
面的象话吗?”骆元绍按着
疼的太阳
,无奈的看着女儿。
“我不管啦,我一定要去江南!”无论谁来劝说,她都不会接受的。
“哎,你怎么这么不受教?我简直快被你给气死了!”全怪他平时太宠这个独生女,才会让她这么无法无天。
前些年遭逢丧
之痛,他根本无心在家务上,每天都忙着公事,试图忘记失去爱
的痛苦,却忽略了这骄蛮成
的独生女,结果这么一个放任,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个性,骂也骂不听,管也管不住。
“在外头就听见你的声音,又是什么事惹得骆大小姐不开心了?”低沉浑厚的男
嗓音,引起两人的注意。
骆敬寒一踏进大厅,俊雅温文的面容上,噙着一抹淡然笑容,青蓝色的衣袍上,
襟处皆绣着云彩图腾,
带上配戴着一块龙纹玉佩,他手持一把折扇,从容的望着屋内争吵的两人。
一见到救星,骆元绍也顾不得辈分,慌张的走过去拉着儿子,这世上只有他治得了骆巧巧这个野丫头,他不找他救命才有鬼。
“敬寒,你回来得正好,巧巧说她要下江南,你替我说说她。”
“下江南?巧巧,你又看上什么东西了?”会让这丫头兴致
的原因,肯定是她又相中了什么。
骆巧巧一见到兄长,娇颜上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笑容,她知道兄长一向疼她,只要她开口,他都会完成她的请求,只要有大哥的应允,相信爹也不会为难她。
“大哥,你回来了!”她忙不迭的
了上去,双手拉着他的衣袖娇嚷着。
看着骆巧巧美丽的脸庞,骆敬寒不
在心里暗叹,对于妹妹这娇蛮跋扈的个性,他也要负起一半的责任。
由于娘亲早逝,爹又忙着做生意,
无心顾及她,而他不但得帮忙经营家族生意,私下还有个万灵居等着他指挥,难免也忽略了这个妹子,算算年纪,她也十八岁了,该是嫁人的年纪了。
先前她对聂夜冬死
烂打的举动,他选择不闻不问,以为时间久了她就会放弃,岂料她在人家新婚当天,还想登门破坏,让他关在屋里三天三夜,直到她使出绝食抗议的招数,为了她的健康着想,他不得不心软地将她给放了出来,没想到她不但没丝毫反省之意,还三不五时就想去找聂夜冬的新婚
子尚青彤的麻烦,为此,他着实感到头疼不已。
看来,他不能再继续放任她胡闹下去了。
“你又给爹制造什么麻烦了?”他挑眉问道。
“我哪有?我只是听闻江南风景如诗如画,前些日子庄伯伯才带他女儿去,听媛媛说得天花
坠,我也想去见识见识嘛!”没道理连庄媛媛那丫头都能去,她身为骆家的大小姐,却去不成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丫头就是玩心重,凡事爱和人比较,只要别人随便挑
她几句,她就沉不住气了,也难怪骆元绍会治不住她。
“荒唐!你一个大家闺秀,出去抛头
面成何体统?”骆元绍板着脸,大声斥责。
“那为什么庄媛媛可以去,我就不行?她也是大家闺秀呀!”她委屈的抿着
,一脸不甘。
“你…总之,我就是不许你去!”这丫头一出去就像
了缰的野马,管也管不动,他哪敢这么放任她?
“我不管,就算爹反对,我还是要去!”她重哼了声,凡是她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明白她执拗的脾气,骆敬寒莞尔轻笑,虽然带着这丫头着实是个累赘,不过有他看顾着,她也不至于出什么
子。
“爹,适巧我这过几天要下江南谈桩生意,不如就让我带着巧巧一块去吧!”
闻言,骆巧巧喜形于
,只要有了大哥的背书,爹就不会再反对了。
“大哥,你是说真的吗?真的要带我一块去江南?”她漾着甜美的笑容,拉着他的手甩动着。
“敬寒,巧巧只会给你添麻烦,你确定要带她一块去?”骆元绍狐疑的拧眉问道。
“爹,您放心吧!有我看着,巧巧不会出什么
子的。”他
有成竹的打包票,要对付像骆巧巧这样的娇娇女,他有的是办法。
“爹,我保证不会给大哥添麻烦的,你就让我去嘛!”她撒娇着,轻柔软
的嗓音,软化了骆元绍的心。
“好吧!不过你得安分些,别给你大哥扯后腿,知道吗?”他不忘耳提面命的
代着。
一见父亲点头,骆巧巧开心的冲向骆敬寒,不仅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在他颊上落下一吻。
“谢谢爹!我保证我会乖乖的,不会给大哥添麻烦的。”只要能成行,要她做再多的保证都可以。
看着眼前甜美喜悦的笑容,骆元绍不
暗自叹息。唉!就是这个笑容让他不忍骂她、打她,才会养成她娇生惯养的个性,只希望这回出游能平顺,可别添了什么
子回来呀!
位处南方的如意城,四季如
,繁荣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尤其是闻名天下的西湖八景,更成了着名的观光景点,游客如织,带来了人
和钱
。而江南女子身如杨柳,千娇百媚,柔情似水,爱美的风气更是全国之最,让城里以贩售女子饰品为主的“温记商行”天天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温雪卉清丽可人的脸蛋上,有着甜美的笑容,她穿着一件浅绿色
襟衣衫,外加一条粉红色印花襦裙,
间系了条红色丝带,上头还挂了个绣工精致的金色荷包,醒目的站在店门口招揽生意。
“来来来,各位爱美的姑娘们,咱们铺子里又有新货
啦!远从关外带回来的各式饰品,可是难得一见呀!”她清脆好听的声音,的确引来不少目光。
她头上盘着一般姑娘常见的双髻,只是在上头簪了
新进的钿饰,在阳光的投
下,闪闪发光,璀璨动人,再加上她一身粉
的穿着,让人看来神清气
,感觉夏天的脚步似乎近了。
“小姑娘,你这头上的翠钿好漂亮呀!铺子里也有这一款吗?”一名女子兴致
的上前问道。
眼见生意上门,温雪卉黑眸一亮,笑容更加灿烂,从小在这铺子里出入,她早已见识不少做生意的手腕,招揽客人上门的手段,没人比得过她,尤其她态度谦卑,嘴巴又甜,不少客人都被她哄得服服贴贴。
“是呀!这一款钿饰可是用龙延山脉上的琥珀制成,而且耗费了工匠不少时
才完成的,你瞧这镶工多细致呀!姑娘长得这么美,若是戴上这钿饰,肯定相得益彰,更加美丽动人呢!”她诚恳的说词,哄得客人心花怒放的,忙不迭的进到铺子里大肆采买一番了。
“温记商行”在这如意城里开业三十余年,以往是以贩售南北货为主,但因西湖八景带动观光人
,周遭店家如雨后
笋般一家一家开,抢走了温记不少生意。
温记商行的当家温品桓眼见顾客
失,却也无能为力,只能苦撑着,不让这家族传承下来的铺子毁在他手里。
幸好他的么女非常有经商头脑,将生意动到爱美的姑娘身上,大肆采购不少女
用品,举凡女子会用到的东西,在他们铺子里都看得到,此举引起不少爱美姑娘的共鸣,同时也让他们的业绩蒸蒸
上,每天从早忙到晚,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
“雪卉,你这一口油腔滑调的功夫究竟是上哪学来的?”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温雪苹对妹妹招揽客人的手法,不免深感佩服。
“二姊,女人都爱听好听话,只要你将她们褒上了天,就算价格再昂贵的饰品,她们花钱也绝不手软,做生意不就该是如此吗?”她慧黠的眨着眼,
边仍是泛着盈盈笑意。
“你这丫头真不愧是爹捧在手心呵护着的,你这做生意的手段咱们家里还真没一个人能比得上的!”她掩
轻笑,就连温文儒雅的大哥,也不及她的一半。
“别这么说,大哥内敛稳重,将铺子管理得极好;大姊绣工
湛,有多少客人就爱她的绣品;至于二姊你嘛,精明能干,帐目在你的整理之下,一分一毫都清清楚楚,可不曾出错过呢!而我不过是在这里招揽客人,哪比得上各位哥哥姊姊呢?”她不居功,反将功劳都记在他们身上。
这么一个古灵
怪又贴心的丫头,教他们怎能不疼入心呢?温雪苹笑意渐深,看着店里人
为患的情景,里头就快忙不过来了,她也不能偷懒太久,免得大哥和爹要抗议了。
“好啦!二姊知道你最听话了,不过现在已近晌午,咱们没人走得开身,麻烦你去替咱们张罗些吃的,否则只怕咱们要饿死在铺子里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这生意兴隆还感到有些疲惫。
“要晌午了吗?”这么快?她还以为才刚过辰时不久呢!
“是呀!我听说临街开了间饭馆,口味奇佳,不如你去包些饭菜回来,好让咱们解解馋吧?”想起店里长工阿强说的美食,她顿时感到饥肠辘辘。
温雪卉蓦地想起那间刚开张的“美味饭堂”,不少人都称赞他们的餐点不仅美味,价格更是平易近人。
“交给我吧!你先去忙,我等等就回来。”温雪卉轻笑颔首,拎着裙摆,转身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正当她还在想着要吃些什么时,一道纤细的身影,猝不及防的
头撞上她,强劲的力道让她整个人被撞倒在地,身上还
着一个重物,教她连想爬起身子都不可能。
“噢!是哪个冒失鬼走路不长眼的?”娇
的女音在她上方扬起,让温雪卉有些回神。
“巧巧,快起来,你
着人了。”另一个低沉醇厚的嗓音也随后传来。
感觉身上的重物一离开,她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她明明才从铺子前离开,怎么才一转眼,就被人撞得七荤八素?
“哼!谁让她没长眼,站在路中间等着人撞。”女子骄蛮的态度,蓦地惹恼了她。
她狼狈起身,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对男女,女子长相绝丽,仅管打扮朴素,但从她身上穿的布料看来,一眼就知道她并非寻常人家出身,也难怪会有如此高傲的态度了。
至于另一名男子,俊雅非凡不说,举手投足之间,皆带有尊贵之气,玄
衣袍虽然不起眼,但上头的绣工精致,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男子也非泛泛之辈,只是这两个出身不凡的男女,没事跑来她家店门做啥?
“巧巧,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还不快向人家道歉?”骆敬寒难得板着脸,对妹妹斥道。
“为什么我要道歉?明明就是她站在路中间挡路的,应该是她要向我道歉才对。”高傲的自尊心不容许她向人低头,骆巧巧下巴微抬,趾高气昂的睨着她。
“这位姑娘,请您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儿可不是路中间,而是我家店门口,若真要追究,我还可以向姑娘讨个赔偿。”她皮笑
不笑的反
相讥。
哼!开什么玩笑,别以为她外表柔弱就好欺负。在“温记商行”里什么样的客人她没遇过,比她傲气的姑娘
城皆是,她甚至还做过郡主、公主的生意,多难搞的客人最后还不都被她哄得服服贴贴的,所以她可一点也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