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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室的暗香让她既妒恨却又期待着,她很清楚那代表什么,她盼着这香气盼了好久好久。原以为任苍夜可能是他族里的异类,又或者天薄情寡,其他的人不知道这香气代表什么,但是她养父是前任宫主的心腹,所以她从以前就知道这件事。

 夏宓大着胆子走近任苍夜,温柔地跪在他脚边“宫主,请让奴婢服侍您好吗?奴婢不会与凌姑娘争,只求能替宫主解决困境…”

 “什么困境?”任苍夜眯起俊美长眸,像被怒的豹子。

 夏宓没有退缩,她始终相信自己在月狩宫、在任苍夜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凌姑娘她根本不谙那些闺房之事,而宫主您又是…”

 “住口。”

 夏宓仍然是懂得分寸的,她换了另一个方式道“宫主,您很难受吧?过去您不曾经历,所以不知道不得到抒解您就会继续痛苦下去,让奴婵帮您…”一室的香气催人情狂,她再也克制不住地伸手覆上任苍夜肿不已的**,自作主张地套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暴怒的任苍夜却一手勒住夏宓的颈子,将她扯离自己,也扯离地面,额头因为愤怒而青筋浮突。

 “宫…”夏宓瞠大眼,双手握住任苍夜的手想反抗,却根本是螳臂挡车,很快的她的脸涨成了紫红色,双脚悬空,痛苦地颤抖着。

 凌囡囡捧着甜汤走进房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惊得差点打翻盘子。

 “呃啊…”快!有什么口令啊咒语啊能让这家伙住手的?“失火啦!救人啊!”啊啊啊啊…她扯开嗓门尖叫。

 任苍夜实在受不了,总算松手捂住耳朵“住嘴!”

 见任苍夜松手,凌囡囡总算能放过自己的喉咙了。拜托,尖叫也是很累的好吗!她喉咙都痛了。

 这时因为她的尖叫声赶来的红拂使,见倒在地上的夏宓,深知大事不妙,连忙让人把她抬走。

 任苍夜仍然怒不可歇“这女人好大胆子,她以为她是谁?把她丢出去喂狗!”

 负责看守别馆的红拂使本想说几句缓颊的话,但夏宓一来就趾高气昂的,想想也不必要为了一个自己也看不顺眼的人违逆宫主,当下没有人敢说话。

 而凌囡囡也爱莫能助。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啊,没眼睁睁看她被掐死算仁至义尽了。

 人都退下后,她才战战兢兢地,捧着甜汤来到桌边。

 “喝点甜汤消消火瞋?”她很小声很小声、很温柔很温柔地开口,并且尽力摆出她有生以来最狗腿最安抚的微笑。

 她脚都在发抖了,超怕下一个被掐死的人就是她啊!她刚刚怎么不趁赶紧逃了先呢?

 “为什么去那么久?”

 凌囡囡笑得脸都酸了“小的已经尽最大能力加快脚步,就为了让宫主您尝尝这甜汤的口味啊!”

 任苍夜拧起眉“我不想再听到你用这种油嘴滑舌的方式跟我说话,你也想被丢出去喂狗吗?”

 凌囡囡的笑脸差点垮下来。

 暴君!他以为想那些狗腿的台词很容易吗?她每天晚上睡觉前还要绞尽脑汁思考有没有什么新词,工程浩大啊他了不了?但凌囡囡依然只能陪笑“遵命。”

 “那什么?”任苍夜慵懒地靠在长椅椅背上。

 “粉圆汤,宫主您尝尝?”总说,甜食能让人收敛脾气,爷爷则说那是因为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总之她决定以后天天做甜点,看看能不能让任苍夜别那么爱发脾气。

 发脾气对身体不好啊,他了不了?

 任苍夜嗯了声,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凌囡囡。

 “…”大少爷该不会连喝甜汤也懒得自己动手吧?但是这节骨眼,她可不希望任苍夜又不爽快,于是她端起碗和羹匙,舀了一口甜汤,有点紧张地凑到他嘴边,心里佛号念个不停。

 任大宫主竟然也就这么张口吃了,凌囡囡当下真觉得自己像喂老虎喝汤那般,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噢,她的手没被咬断耶!她都要痛哭涕了…

 “味道行吗?”其实她很认真的观察过任苍夜的口味,知道他还是不爱口味太重的食物,于是在放糖时斟酌过甜度。这季节又不好让他喝冰水,太烫他又会翻脸,于是她加了白冰让热汤变成冷汤。

 因为光是甜,味道有点腻,她还加了点青柠片哩。酸酸甜甜的味道似乎颇合他意,充嚼劲的粉圆则引起了他的好奇“你说这叫什么?”

 “粉圆。”也是她爷爷教的,就是制作过程麻烦了点,她用地瓜粉加水打好久。在入住别馆那天听说会待上一段时,她就想正好可以磨点地瓜粉,做各种点心都方便。

 任苍夜嚼着粉圆,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让凌囡囡一口一口地喂食,心情不错地看着她穿上他昨天挑的衣裳,嘴角悄悄往上勾。

 天青色果然最衬她白皙的肤

 凌囡囡只觉得松了好大一口气。

 虽然她不敢说自己福大命大,又逃过一劫,不过这家伙乖乖被喂食时,其实还温驯的,看来她努力收买他的胃是对的!

 稍早这房里肃杀的景象,似乎不曾存在。

 而那股奇异的香气,似乎变得有点甜哩…

 那天睡到一半,凌囡囡老觉得有什么在搔她迷糊糊睁开眼,有个人坐在她边,凌囡囡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但是她接着闻到那香味,尖叫声被硬生生进喉咙里。

 任苍夜将她从上抱起,凌囡囡不晓得该装睡或开口问他大爷又有什么疑难杂症…

 任苍夜将她抱回房,当凌囡囡接触到比她刚刚躺的那顶不知高多少个档次、柔软舒适而且同样香铺时,她都不知道该因为太舒服而发出赞叹,或者是为宫主大人诡异又暧昧的举动感到惊吓。

 凌囡囡几乎屏住了呼吸,心脏剧烈的跳动让她担心自己俨寐的举动会出马脚。但任苍夜只是接着在她身后躺下,然后她感觉到他由身后抱紧她。

 凌囡囡庆幸房里连蜡烛也没点上,因为她的脖子以上应该都红透了。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特地抱着她睡觉啊?

 他不只抱着她,还像八爪鱼似的,接着他伸手拉开她原本已经被他扯开的前襟,凌囡囡总算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一件单衣,连抹都不知掉到哪去了。

 那股人心神驰的香不知何时又变得浓郁,凌囡囡感觉到身后任苍夜两腿间的硬发了,她咽着口沫,瞬间心慌意了起来,因为她突然间分不清此刻心里究竟是害怕或兴奋,抑或是更难以欣齿的期待?

 然而,任苍夜并没有太过烈的进犯,他依然对她的肌肤爱不释手,甚至悄悄覆上她毫无遮掩与防备的雪轻轻,然后低下头,热的舌以温柔的力道和速度,过白天他咬出来的那处淤血与伤口。

 他持续地,反覆着那样的动作,甚至以细碎的吻,安抚似地落在她颊边与耳际。

 那一刻,凌囡囡也不知道心里漾着的感受是什么,只知道那好柔软,柔软得让人耽溺,而那股将她包围的香气也越发的温柔甜蜜。

 她渐渐困了,蒙蒙间,好像想起,像这样被这股香气包围着入睡的感觉好熟悉,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在这股甜美的氛围中入睡,怀中依稀有个茸茸的小家伙…

 暮雪乍融,要是没有暖炕也是难挨的,尤其凌囡囡已经好几天都是被冷醒的,因此难得一个晚上睡得又香又甜,将醒未醒之时还有个暖呼呼的大抱枕可以抱,舒服得她直想叹气,可以的话真不想醒来啊!

 凌囡囡呜呜嗯嗯半晌,睡得毫无防备的小脸出憨甜的笑,忍不住蹭了蹭脸颊下的平滑枕头,那处遗传来既沉稳又规律的节奏,好像在哄她好眠一样,她磨磨牙,睡得更香了。

 帘幕后,原本准备伺候任苍夜梳洗的婢子们来来去去,任苍夜让她们把东西备妥后就一一挥退了。

 直到上三竿,睡到自然醒的凌囡囡终于惺忪的眼,叹息了一声,然后两眼无神地盯着近在眼前的赤luo膛,还没完全清醒的她有半晌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眼前这东西着实陌生啊!她伸出食指,戳了戳那上面深凸起的点,还好玩地捏了两下。

 真有弹,哈哈哈…

 再半晌,她开始冒冷汗,总算清醒了点,认出这被她“非礼”的,正是男人的膛,而那充的当然就是…

 紧接着,昨夜的记忆回到脑海,她的冷汗越来越多,开始希望老天立刻把她变成蚂蚁般大小,好让她悄悄地逃离现场。

 “玩得很开心,嗯?”高傲的、凉冷的、在此时此刻听来却比阎罗王还可怕的嗓音自顶上传来。

 她动作僵硬地抬起头,看见任苍夜冰冷绝美的俊脸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凌囡囡瞬间就像见着猫的老鼠一样,一骨碌地从上滚了下来。

 不知错觉否,任苍夜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从上坐起,姿态仍旧慵懒而优雅,近乎赤luo的身上只着了件薄薄的单衣,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和前,却只是显得更加狂野而且感。

 他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下惊得瞪圆眼的凌囡囡,宛如被冒犯的种只。

 “你当我是什么?”语气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娘的,没记错的话,昨天是他偷袭她然后抱她上的吧?凌囡囡超想大吼——有种咱们来决斗啊!

 可是她很清楚,她的功夫虽然还不错,拳打地痞氓很简单,脚踢绿林大盗没问题,可遇到这种江湖顶尖的角色,最好还是有点自觉,闪旁边当小孬孬才不会趴得太难看。

 她只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的怎么会在宫主大人您的上?难道我有梦游症?哈哈哈…”她好忧郁,一个元宵节让她的命运翻到谷底,花了九千九百万两,要被奴役,被占便宜,被骂还不能回嘴,被睁眼说瞎话地栽赃还要打落牙齿和血,有没有这么憋屈啊?

 任苍夜瞪着她。这丫头好大胆子,竟然敢暗示他,他理亏偷袭在先?他任苍夜要是知道“理亏”二字,就不叫任苍夜!

 一整个早上,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吵醒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脸色竟敢像撞了鬼一样。

 “你可真能睡,让本宫主等你一个早上,难道还得我伺候你更衣梳洗吗?”

 凌囡囡默默汗颜了。依她肚子饿的程度,她猜现在真的很晚了。几天下来被奴役到已经有点奴的她当下又觉得自己真的是过分了点,连忙陪笑“小的这就伺候您梳洗,别生气。”

 任苍夜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由着凌囡囡替他张罗和梳洗。

 凌囡囡这才发现别馆的婢女早把洗脸水和手巾什么的都拿进来了,她却还能睡得天塌下来也无所觉,该说她是神猪转世呢,或某个被当抱枕的男人太安静、太能忍了点?想到这儿,凌囡囡梳着他长发的动作顿了顿,忍不住看向镜中的任苍夜,却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同样看着她,两人的视线一下子就在镜中对上了。

 她心跳漏了一拍,惊慌失措地别开眼,小手有些颤抖,却仍不敢大意地继续梳理他黑亮的长发。

 任苍夜没有任何回避,始终盯着镜子里的凌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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