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娇笑,渐渐能适应两人间私密的独处。
“来吧!我美丽的新娘。”他伸出双臂抱她。
她乖乖地让他抱着,两人一起进入和更衣室相连的浴室,里头很快传出水
声。
这新婚的一夜她的身子虽没有交给他,但她的心已完全地交给他了。
而他全心地投入这段感情,他相信在悉心的照料下,有一天她会完全复原。
翌
,炎尊照常进办公室工作。
新来三个多月的女秘书见老板驾到,很勤快地拿来需要他签名的文件,泡来黑咖啡,谨慎地拿着行事历询问他。
“炎先生,依照您的行程安排,本来应该在上个月到法国视察,后来延期了,法国的秘书来电询问您何时会启程?”
“再过一阵子。”他欣不下杜依纱。
女秘书记录下来,接着报告道:“炎老先生安排一个聚会,他作东邀请你参加。”
“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聚会?”炎尊翻阅文件,漫不经心地问。
“他提到宾客有东京集团的女东家,他
代说这样你就能了解。”女秘书不是很了解。
炎尊嗤之以鼻,那顽固的老头竟然那么快就有行动了。
“推掉它。”他毫不考虑。
“是。”女秘书又记了下来,又问:“有几位女士想约时间和你用餐。”
“不管是谁,都说没空。”他没那闲功夫。
“是。”女秘书退了下去。
炎尊拿了桌上的文件看,他要在上午把所有工作都完成,下午就能回家看依纱了。
虽然他派了佣人专门协助她,也请了按摩师到家里为她双腿做刺
按摩,但他还是不放心,得要亲眼看着她,他才能安心。
一想起她,他的心就火热,她点燃了他的热情,他陷在恋爱中。
约下午一点,炎尊回到家里。
车驶进院子,他看见他美丽的老婆和妈妈在院子里,妈妈织着
线衣,她帮着整理
线球,两人有说有笑,佣人站在一旁伺候着。
他远远地看着和谐而温馨的画面,心狂野跳动,追不及待地停好车,走向她们。
“瞧我儿子好像不太一样了,居然这么早就回家来了,依纱的魅力真不小喔!”炎妈妈笑容可掬地拍拍儿子的手臂。
炎尊没有否认,倾身亲了炎妈妈,俊脸上
是笑意。
杜依纱笑到心里了,根据她当秘书时的经验,他无论上下班都有很多约会,而他竟然真的为了她而改变,拥有他,她也拥有了羡煞旁人的幸福。
“你好吗?”炎尊也亲了杜依纱,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很好,你吃过饭了吗?”
“忘了。”他急着要回来,没空吃中餐。
“那你一定饿了。”
“有点。”
“我把菜
热了给你吃。”她心疼,想替他张罗吃的。
“不不…”
“用微波炉很简单。”
“我不要你忙。”
炎妈妈看两人感情那么好,心里也很开心。“孩子们,你们别争了,就让佣人去把饭莱热一热,拿到院子里来吃。”
一旁的佣人也笑着,经老太太这一说,赶紧到厨房去把饭莱热过,很快地端来。
炎尊就在院子里吃午餐。
杜依纱仍帮炎妈妈拉
线球,她嘴里没说,心里已责怪自己不管用,要是她能亲手为心爱的他做饭多好?她以前在家常常做饭的。
她好希望自己能站起来,她想做个正常人。
一会儿后,炎妈妈回房去午睡。
炎尊开车载杜依纱出去外面透透气,回到家里发现客厅多了几个大纸箱。
“先生,太太,杜家的妹妹刚把太太的东西搬过来了。”佣人跑出来说。
“玫玫走了吗?”杜依纱问。
“刚走。”佣人说。
“全搬到我房里。”炎尊命令,先把杜依纱抱上楼,体贴地说:“待会儿先睡一觉,晚上我再帮你整理。”
“好。”箱子里装的是她平常穿的衣服和一些旧书。
他们回到房里,佣人随后就把箱子搬了进去,很快地退下,不敢打扰他们。
炎尊抱着杜依纱躺到
上,自己躺在她身边跟她窝在一起。
“睡一下。”他轻拍着她的背,像拍哄一个婴儿。
大半天下来她真有些困了,安稳地缩在他怀里,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抱着她柔软如绵的身子,雄
的
望本能地被挑起,根本睡不着,伸手拿来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财经台,将声音调到最小,想转移注意力,却完全起不了作用。
她的香气充
了他的嗅觉,他的视线无法离开她柔美的睡脸。
他只有忍耐,再忍耐,等着她睡
了,他才放开她,小心为她盖上被子,悄然下
。
他没有离开卧室,怕她醒了找不到他,索
就动手替她整理她的东西。
拆开其中一只箱子,全是她的衣服,他把衣服搬进他们共享的更衣室,一件件挂到衣柜里。
他不曾为一个女人做过这种事,为她而做却
自然的。
回到房里,他再把另一只箱子也打开,里头都是她的书。
他瞧瞧她看的都是些什么书?饭店管理、理则学、英文的哈利波特、爱情小说…他发现有一本没有书名的厚实书,顺手打开来看,发现是她的
记本。
他偷瞄一下,她的
记里可有提到过他?
三月七
天气乍暖还寒
X君回来了。
阔别了三个多月,他依然俊逸潇洒,气宇非凡。
我在心底问着自己,为什么才九十多个日子没见到他,却感觉像九十年那么漫长?
答案是我太想念他了。
想念是苦的,见得到才是好的。
他下次很快又要远行,那又将是我对他想念的开始。
要是我能当他一个人的贵妇,随着他远行,也许就不会那么苦了吧!
炎尊诧异地蹙起眉头。
X君是谁?她那么想念他,可见对他有情。
还有她居然想当贵妇?他以为她是单纯的女人,原来她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有着同样的想法?
他追
究抵,继续往下到看。
三月八
天气
雨绵绵
珠宝店送来了礼盒,那是X君为石千金订的千万珠宝。
我签收了,趁无人时偷看一眼,礼盒里是一条粉红色钻石手链。
我心底苦闷,也真的很羡慕。
我羡慕的不是昂贵的礼物,而是X君的心意。
要是能拥有X君的心意,我就是贵妇了。
炎尊面色冷峻,翻了整本
记,几乎写的都是X君和她的贵妇梦。
不管这个可疑的X君究竟是谁,他都被她骗惨了,他上当了。
她外表装得像个邻家女孩,骨子里想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是他最痛恨、最鄙视的那种女人。
她和他的二妈、三妈没有两样,她急于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贵妇,不惜拆散了别人的家庭,让别人为她们的行为承受一辈子的痛。
而杜依纱甚至比她们更加恶劣。
回想那天的情景,他车快到路口,她突然冲出来,时间算得精准。
对照她的
记,那场车涡,很可能就是她的预谋。
也许她无法得到那个X君,目标转移到他头上来。
赖上他,她必然就是贵妇了。
“你让我梦想成真。”结婚那天她自己招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
“当你的人。”
“你这么想过?”
“在…你不注意我的时候。”
可恶!她趁他不注意,用她自己的双腿换得‘炎太太’名位。
不过这虚荣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他阴沉地瞪向
上的她,他竟胡涂地把感情给了她,认真地爱她,他真是可笑。
他
口闷到快爆炸,受不了被欺骗,感情被踏践,他搁下她的
记,心冷透地离开卧室,离开家,他不想再看到她。
杜依纱睡醒后,在她身旁的人是两名佣人。
“太太,你醒了,晚餐做好了,老太太等你一起吃饭。”其中一名佣人进浴室打来洗脸水,拧了
巾给她,另一名佣人则把被子折好。
杜依纱擦了脸,精神很好地问:“先生呢?在楼下吗?”
“他出去了。”折被子的佣人说。
“他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
杜依纱猜想他会不会很快地回来?不经意中,她看到地上的箱子有一个不见了,其中一个装书的箱子被打开来,她的
记本斜躺在最上面。
“那箱子是你们开的吗?”她惊讶地问。
两名佣人都摇头说:“不是。”
那是炎尊了,他说不定发现了她的
记,偷看了,要是那样的话,她待会儿就问问他的读后心得。她俏皮地想。
接着两人护送她下楼,她坐上轮椅,自己进餐厅找炎妈妈一起吃饭。
吃完晚餐,她回房里洗澡更衣,佣人退下后,她独自在房里等炎尊回来。
楼下的座钟敲了十二响,都十二点了,他还没回家来。
她打了手机给他——
“电话忙线中,请稍后再拔。”
她隔了十分钟再拨,仍是忙线。
通常语音会这么回复有两个原因,一是真的忙线,另一个是他按了忽略,不想接听。
难道他不想接听她的电话?她慌得胡思
想,苦等再拔,情况相同。
她抱着枕头,猜不透他为什么会这样?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和谁在一起?
她心悬在半空中,彻夜未眠地等到天亮,在上午九点,她拔电话到饭店问秘书。
“炎先生有进办公室吗?”
“炎先生在开会,今天有很多行程。”秘书答道。
“请转告他,给我一通电话。”
“是。”
杜依纱好累,但她不敢睡,可是他一直没有回电,到中午,她终于撑不住地睡着。
一觉醒来居然已是晚上九点了,佣人送来晚餐,服侍她梳洗。
“先生呢?”她挂心着他。
“先生在书房。”
“我想去找他。”她吃不下东西,急切地想见到他。
佣人扶她坐上轮椅,她开了房门急急前去他的书房。
叩叩…
“我可以进来吗?”她敲门问他。
里头沉默无声,很久后,门开了,炎尊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她瞧他神情好冷,逗趣地问:“你怎么没回家?是…不跟我当室友了吗?”
他冷凝的眸瞬了她雪白的脸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X君是谁?”
“是你啦!你偷看了我的
记厚!”他有必要那么严厉地瞪着她吗?
炎尊咬咬牙,下颚绷紧,她还好意思说X君是他,那她根本老早就在打他的主意,把他当成跃升贵妇的目标。
“你那么想当贵妇?”
她眉心敛起,无辜地摇头,他的眼色令她不寒而栗。
“别再假了,告诉你,我最痛恨虚荣的女人。”
“你…把我当成虚荣的女人?”她
记里没有那么写吧!她只是想爱他,梦想当贵妇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他好像完全误会了。
“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以继续当炎太太,但你别妄想我会给你一丁点爱,滚开!”他轻蔑地吼完,迅速走出书房,往楼梯口走去。
“不要走,听我说…”她急着想解释,一个回转轮椅卡在门口,她不慎之下整个人扑向前去,跌到地上。
他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下楼,出门去,大门砰地一声震慑了她,为什么她的
记会惹出这轩然大波?她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