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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虽然他早就知道环贞爱他如命,可生死关头,能有这样一个女子肯陪自己共赴黄泉,那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就算他看惯夭下悲离合,置生死于度外,可在这一刻,他仍旧为身边能有这样一个爱人而感到心酸难忍。

 他轻轻将她娇小的身躯拥进怀程“你这小傻瓜,为了我连命都肯不要,这要我用什么来回报你。”

 怀中的女人娇声道:“若有来世,做牛做马还我这一世对你的恩情吧。”

 闻言,他哭笑不得,却又觉得心中异常温暖。

 “如果来世咱们还带着令世的记忆,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我、追求我、宠我、爱我。不准对别的女人好、不准朝三幕四,哪怕我生得很丑、很矮、很笨,你也绝对不可以嫌弃我。”

 听着她略带便咽的话声,李容钦低下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光,发誓的说:“不管今生、来世,我们都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我发誓。”

 守在牢外的狱卒听见两人的话都动容的纷纷透过栏杆向里望。

 穆环贞哭了一阵,不经意看到外面频频向这边张望的狱卒,不有些不好意思。

 她刚刚也是太激动了,才会说那么一番话出来。

 李容钦却突然对外面的人吼了一声“看什么看,都把头给本王转过去,谁再敢往这儿多看一眼,本王就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众狱卒闻言,吓得急忙转头。

 他捧着她的小脸转为笑道:“好了好了,他们不敢看了…天没见,我可想死你了,快来让为夫亲亲,好一解相思之苦!

 穆环贞被他打横抱到上,门外守着的一众狱卒闻言都有些想尖叫—

 六王爷啊,您这到底是坐牢来了,还是带着老婆在渡假呢?

 六王爷带着六王妃在皇宫的天牢里过幸福日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帝李容湛的耳朵里。

 他又嫉又妒,气愤难手,忍不住把自己寝宫里的东西给砸了个稀巴烂。

 在寝宫伺候的小太监和小爆峨都被他的怒气吓得浑身发抖,从他发怒的那刻起便跪在地上不停的喊着皇上息怒。

 可李容堪哪里能真的将怒气息下。

 千辛万苦计划的一切,完全没有照他安排的走。

 他并无杀死老六的想法。

 不管两兄弟之间究竞有着什么样的过节,那个人始终是他的弟弟。

 就算两人并非同母所生,可六弟不到两岁对就被送到母后身边,两兄弟几手是穿着同一条子一起长大的。

 在众多兄弟之中,六弟是他最疼爱的那一个。

 所以在冬基之后,其他的兄弟都被他封王封地,六弟却被他强行留在了身边。

 如果他当年没不小心在御书房门口听到父皇和六弟的对话,他的人生、他和六弟的关系也许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去发展。

 他争、他抢、他要让父皇对他钊目相看,让六弟对他敬畏有加。

 他从来不觉得自已做错了什么。

 削了六弟的职务,架空了六弟的实权,让六弟做个无忧无虑的闲散王爷…辈子任由他欺负戏要,这也是人生之中的一大乐事。

 如果不是穆环贞的出现,这样的日子也许会过上一辈子。

 贪,让他渐渐失去了本,既想得到权位,又想得到爱情。

 结果,六弟成了为足他望的栖牲品。

 明天就是六弟失妇被斩首的日子,话已经说了出去,无法收回。

 但他心中完全没有除去眼中打的喜悦,心底深处,反而4起淡淡的痛苦。

 他自嘲的冷笑,为他将自己到这种地步而感到悲哀。

 得知皇上大发脾气正在寝宫砸东西的周玉儿,急急忙忙的从后宫跑来。

 当她踏进寝宫的对候,就见原本华丽的宫殿,早已一片狼藉。

 地的花瓶碎片,许多李容堪钟爱的字画也被他撕得粉碎,就连他最爱的那只玉如意,也被砸得面目全非。

 “皇上…”眼看着李容堪巾初翅镇国玉玺就要摔下去,周玉儿急忙上前,死死抱住他的手臂“皇上息怒啊,这镇国玉玺乃祖传圣物,若是砸了,皇上以后如何向朝臣代,如何向列祖列宗代?”

 李容堪的手臂被抱了个怀,心底虽怒气难平,到底还留存了几分理智。

 砸玉玺是重罪,就算他贵为天子,此种行为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见他的手臂到底没挥下去,周玉儿松了口气,慢慢将玉玺从他手中拿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放到桌上。

 她转头又道:“皇上可是我天阙的君主,龙体安康才是我夭阙的福气,若真气坏了身子,别说妾身会心疼,就连夭下百姓也一定不会过得安稳的。”

 他不语,逗自走到椅子前一**坐了下来。

 周玉儿见对方没搭理自己,踩着小碎步上前,温言软语的说;“皇上可否告知妾身,您究竞因何事如此愤怒?”

 李容堪仍旧没理她。

 她咬了咬下,试探的问:“皇上莫非是因为六王爷的事如此烦恼?”

 他眯起双眼看着她,这让周玉儿觉得自己一定是猜对了。

 打从她被纳进宫后,就知道皇上和六王爷之间的关系一向不太好。

 对于六王爷这个人,她之前倒并没有深刻的印象,只听说他名声不佳,克克母,做事我行我素,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和看法。

 直到几天前,她哥哥周子安被派往六王府依旨捉拿。六王爷进宫,却被李容钦狠狠打了一顿耳光。

 可怜她哥哥被打得一只耳朵失了聪,脸肿得像猪头,回府不久就生了大病。

 她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件事之后…个人躲在寝宫中气得直咬牙。

 但最让她心底含恨的,却是六王妃穆环贞。

 十月初一那天,皇上在御花园中楼抱住差点跌倒的六王妃时,躲在远处的她清楚看到皇上眼底的痴恋。

 虽然她不敢相信皇上居然会看上自家弟弟的老婆,但她明白皇上想要得到什么…定会使尽手段、不计后果也要得到。

 她是个女人,是个乞求怜爱的女人。

 她嫁给皇上半年有余,虽被疼爱呵护着,却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所谓的爱意。

 对皇上来说,她只不过就是他眼中一个可以暖的宠物。

 如果那天她没有不小心看到他抱着穆环贞,她就不会从他的眼中看到那股炙热的感情,而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担忧与愤恨。

 值得庆幸的是。六王爷夫妇得罪了皇上…同被押进天牢,明天就要被推去午门处斩。

 她在开心的同时,得知皇上在寝宫大发雷霆,便隐约猜到,皇上这场怒气,肯定和六王爷失妇有关。

 “皇上,六王爷既然是犯了国法,依律当斩,妾身知道您之所以会发脾气,肯定是心存仁慈而心有不舍。可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皇上突然改变主意,以后恐怕很难向文武百官代。”

 “另外,臣妾还听说六王妃不顾礼法私闯宫,她一个妇道人家做出此举,实在令我天阙皇室蒙羞,所以依妾身来看,六王爷夫妇不可轻饶,理应当诛!”

 这两人一个贵打了自己的哥哥,另一个惑了自己的丈夫。

 如果李容钦夫妇明被处死,将会为她除去两颗碍眼的番瘤,所以她说话的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带着几分狠残戾。

 李容堪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因而捕捉到周玉儿眼底未褪的番。

 他不由得哼笑“玉贵妃似手很期盼朕。早将六弟夫妇赶尽杀绝。”

 周玉儿被他森森的口气吓了一跳,急忙摇头解释“皇…皇上误会了,妾身只是想替皇上分忧而已…”

 “是吗?”他冷笑道:“如此说来,朕还要感谢爱妃如此体恤朕才是了?”

 看不清李容堪此话究竟是何意,她双膝一软,跪倒在他面前。

 “妾身知道皇上心情不好,有说错话的地方,还请皇上恕罪,妾身实在是太过忧心皇上龙体,说起话来才有些口不择言。”

 他垂头看着跪在自已面前的女人,边旬起一道笑弧,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看来朕还真是误会了。毕竟之前朕的六弟当众掌了你哥哥二十记嘴巴,朕还以为,爱妃是记恨六弟让你哥哥失了面子,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朕快些治六弟死罪呢。”

 周玉儿脸色一变,用户摇头“妾身绝无此意,还请皇上明察。”

 李容湛轻轻勾起她俏丽的下巴“你是朕的爱妃,朕自然信你。你瞧。朕此时心情不好,后宫中那么多妃子,却无人来朕面前安慰体恤,唯有你深得朕的心思,这让朕怎么能不感动于你的情意呢?”

 说着,他对跪在一旁伺候的成德道:“玉责妃蕙质兰心,替朕分忧解难,令朕十分心慰。传朕旨意,将不久前朕亲自栽种的那株冰灵花赐给玉贵妃当礼物。”

 成德急忙应了一声,起身进了内宫,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盆开有紫红花朵的花儿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周玉儿的面前。

 “这株冰灵花是皇上亲自栽种的,此花名贵娇,娘娘捧回寝宫的时候,要记得每天早晚客浇一遍水,有太阳的时候,还要晒半个对辰的阳光。”

 她急扮双手接过那盆冰灵花,向皇上磕头谢赏。

 李容堪笑了笑“这冰灵花代表了朕对玉责妃的情义,玉贵妃可要小心照科,切莫出了什么纰漏,若不小心照科得枯萎了,朕可是会生气的。”

 “皇上放心,妾身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美意,会好好照料这株冰灵花的。”

 “嗯,没什么事你就跪安吧。”

 周玉儿小心翼翼的起身,捧着那株冰灵花正想转身离去,李容堪却在此对抬脚瑞向了她的膝窝。

 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向前摔例,那盆冰灵花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整个寝宫顿时安静了下来。

 周玉儿不敢相信的回头看了李容堪一眼。

 他双眸一眯,慢条斯理的收回长腿…脸惋惜。

 “玉贵妃,朕代过你的,要好好照科这冰灵花,可你还没走出朕的寝宫,就当着朕的面将朕踢给你的礼物摔碎?你真是令朕心寒至极啊。”

 说着,他眼脾一冷,对成德道:“玉贵妃得沐天恩,却有失妇德,竞当着朕的面,故意摔坏朕御赐的宝贝,实乃固顾国法、十恶不赦,今革除贵妃封号,贬为庶人,立时打入冷宫,钦此!”

 圣旨一下,所有的人都傻掉了。

 周玉儿张着嘴巴,有口难瓣。

 李容堪只投给她一记冷笑,眼底有说不出来的残戾之意。

 当她被人除去贵妃外袍的对候,整个人仍旧处于征愣之中。

 她怎么也没想到,等待她的下场,居然会如此残酷。

 爆里所有伺候的奴才全都保持戚默,连大气都不敢出。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并非空来风,当皇上眼里容不下一个人的时候,那人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李容堪最器重的心腹之一陈五,脸色慌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先是请了个安,无视于室狼藉,起身后,逗自来到李容堪面前,将一个做工独特,上面雄刻着一个“暗”字的权杖以及一封信交给他。

 当李容堪看到那刻有“暗”字的权杖后,脸色大变,急忙将信展开,迅速的从头看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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