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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是要跟你说正事,又不是在等你你这只大**!”看着他戏谑的眼神,再也说不下去的郭爱时道。

 “好了,乖,不闹了,要跟我说什么?时辰不早了,你明儿个还要去咸宫,不早点睡会精神不好。”发现自己误会了她的意思,朱瞻基一边好声哄着她,一边有点可惜的想,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这机灵的丫头?

 “明明都是你在闹…算了,”郭爱被他颠倒是非的能力得啼笑皆非,知道再纠下去两人就真的不用睡了,遂打住话头。“我只是要给你这个。”她从边的几上拿来今天努力了一下午的成果,献宝似的举到他眼前。

 看着出大大笑容的她,朱瞻基接过那条看似络子的东西,疑惑的打量着。

 这是一条长不到三寸、宽约两指的丝络,由深蓝、浅蓝与白色丝线错编织而成,但却不是络子,不知道要做什么用的。

 看他研究了一会,郭爱从他手中接过那条丝络,绑在他的左手上。

 这是她去找好的宫女们要来的丝线,又设计了很久才编好的幸运绳。她在上医学院前曾过一阵子手工艺,那时看书自学编了不少幸运绳,设计的花纹也很具特色,是很受朋友们喜爱的礼物,所以她才想在他出征前帮他编一条幸运绳。

 “这是幸运绳,能带给你幸运,保佑你平安,所以你千万不能拿下来哦”她细细叮嘱着,帮他戴好幸运绳,她不求别的,只求他平安无事。

 听她说着这条幸运绳的意义,朱瞻基既欣喜又感动,想着她在编绳时也把她的关怀与祝福编进其中,他心头一热,轻轻吻着她,答应她绝对不会拿下来。

 夜已深,他吹熄烛火,抱她入怀,柔声叮咛她快些睡,以免明天累坏,他觉得此刻无比的温馨幸福,只希望能这样一直陪伴着她。

 冰爱送出幸运绳后,两人感情又更加温了,只要彼此独处就如胶似漆的分不开,然而不管再怎么舍不得,分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来了。

 大军出发这,朱高炽夫妇在承天门为朱棣送行,胡善祥与孙仲慧则被朱瞻基告知不用来,留在宫中即可。

 冰爱立于太子妃身后,目光紧紧锁在心上人身上,见他背脊拔的坐于马背上,眼神锐利,一身盔甲战袍,显得英气发,他已非昔日青涩少年,如今的他身上再无一点稚痕,完全蜕变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她知道朱棣一生多次御驾亲征,此去也能大胜回来,不过世事,难料,战场上刀剑无眼,瞻基随他出征,别有损伤才好。

 她心不安,远远望去,朱棣正侧首与他说话,他专心听着。

 恍惚间,她想起昨夜,他又跑来小绑抱着她睡了一晚,时而亲吻她,时而对她诉说情话,时而威胁她得时时刻刻想着他,不准多看其他人一眼,也不准任何人随意触碰她,男的女的都不成!

 他的醋劲让她好气又好笑,与他分开的不舍与担心又让她的心受煎熬,大概是看她心情低落,他又拿出一颗紫东珠给她,说是她送他幸运绳的回礼,知道他是想要哄自己开心,所以她强忍着难过对他笑了,其实她多想告诉他,只要他能平安待在她身边,她可以不要任何珍宝。

 分别在即,她仍让他忍着望,没肯让他越雷池一步,他并不恼,说只要她能这样永远待在他怀里,即便什么都不做,他也觉得足。

 这话让她愧疚到想哭,这家伙对她越来越无求一不,越是无求,越是要她付出更多,他让她一颗心再也容不下别的,想的、念的、萦绕的,都是他,即使身子没给他,心也早已给了他,这一给,便要不回来了。

 这男人不愧是未来的皇帝,城府这样深,将她算计得再也无法回头。

 冰爱回神后轻叹一口气,忽然感到冰冷的视线锁住她,转头往另一侧望去,身子瞬间一僵。

 骑在马上的朱瞻沂正目光阴沉的盯着她,此次朱棣也点他同行,他就落在朱瞻基后头,虽然位置离朱棣远起了但以他的身分仍在大军中担任要职。

 自从那回在南京旧宫接触过后,两人再没有碰过面,此刻他的目光犀利冷锐的直她而来,其中有恨有怨也有绵的情意,她呼吸一紧,竟无法移开视线。

 他是苏丽的恋人,可她不是苏丽,不晓得该如何代苏丽向他告别,甚至说一声抱歉,看着他越来越炽热的眼神以及几乎想穿过众人抓住她的表情,郭爱的脸色益发苍白起来。

 朱瞻基与朱棣说完话后,发现她的视线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在身后的位置,立刻绷起脸,借故让身下的坐骑往后退去一步,档开两人的视线,也与朱瞻沂并肩而骑。

 见到他的举动,她的小脸由白转红,快速低下头去,不敢再往任何人身上望。

 朱瞻基转头看着朱瞻沂,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我那奴才是生得俊,但奴才就是奴才,不值得你这样毫不避讳的直视。”

 朱瞻沂心下大怒。“你”

 “距离你上回见到她又过了好些日子,她是不是更美、更动人了?可我警告过你的,美的东西通常合有剧毒,她不是你能碰、能想的,你若敢再靠近她一步,我保证,你会毒发身亡”朱瞻基冷声道。

 得知她就是苏丽后,他便确定朱瞻沂是认识她的,他两位王叔一向往来密切,认祖归宗前住在赵王府的苏丽和汉王世子有所接触并不奇怪。这些年朱瞻沂曾多次藉各种理由进宫想见她,但都教他挡下了。

 他不愿意她见到朱瞻沂,虽然相信那女人的心是向着自己的,可朱瞻沂看她的目光,情意绵绵到令他光火,他承认自己在嫉妒,不容自己的女人被人觊觎,他甚至以太孙的身分找过朱瞻沂,明白的告诉对方苏丽是他的,不管过去他们有过什么两小无猜的情谊,那都过去了,因为苏丽不会属于他。

 朱瞻沂听后由惊讶到愤怒,还警告他既然知道苏丽的身分就不该碰她,他则坚定的回答,他自己的女人会自己保护,不用别人手。

 朱瞻沂大怒,吼看苏丽是他的,他们曾经有过婚约,这消息让他震惊得差点就想杀了朱瞻沂。

 但为了、心上人的安全,他最后还是强忍住杀意,不将事情闹大。尽管如此,至少看朱瞻沂仍未忘情的样子,他不可能拆穿小爱的身分,她目前仍是安全的。

 纵然那女人已经承认对他的情意,但朱瞻场说的话仍让他想起之前她不肯接受他时,曾说她与朱瞻沂有过一段情,这件事是他心头的一刺。

 后来他问过她与朱瞻沂的事,她只说他们已经结束,今后也再无瓜葛,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去,但他相信她。

 “你的警告没有用,我不怕毒,更不怕死,我尤其甘愿牡丹花下死。”朱瞻沂挑衅的说。

 朱瞻基的脸彻底拉下。“我明白了,那就各凭本事吧,看她会选谁。”

 “好,这话是你说的,此次北漠回来,你休想再阻碍我见她”

 两人之间的火花几乎一触即发,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大军在朱棣一声令下,由承天门出发,一路朝北而去。

 浑然不知两个男人正为她起了冲突,郭爱瞅着一颗心眼睁睁看着心上人离去,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想离别,也不安于离别,多想奔至他身侧与他同行,甘苦与共。

 大军终于走远,直到眼前只剩下小小的黑点,她的情绪亦至谷底。

 就在她极度惆怅失落时,蓦地听到太子妃发话道:“初,随我到东宫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

 “是。”她连忙收拾起感伤不舍,瞧向太子妃,却见她一脸沉肃。

 朱瞻基此行并未带着吴瑾,留下他照顾郭爱,此刻听到太子妃唤郭爱过去,脸色登时显得有些紧张。

 冰爱见他如此,内心跟着不安起来。

 不会瞻基一走,自己就要出事了吧?

 东宫爱阁中。

 “初,你是个好奴才,我很喜欢你,也十分感激你多次救过太子的命,不过…”太子妃屏退左右后,对着垂首而立的郭爱亩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话。

 她语气低沉,似在压抑什么,就连站在郭爱身旁、陪着一起来的吴瑾,额上也冒出一层的薄汗。

 “不过,让人“太喜欢”也不是件好事,你可知本宫要说什么?”太子妃犀利的目光朝郭爱去。

 “奴才愚昧不知,还请娘娘点明。”郭爱一颤,虽然已经明白对方找她是为什么,但还是装作不知道。

 “你不用紧张,我听说太孙临行前只见过你一人,我只是好奇,太孙都对你关照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嘱咐奴才多尽心——”

 “尽心,尽什么心?你长时间在太孙身边,自是对他尽心,但这心是如何尽的,本宫可得问仔细了。”太子妃手往茶几上一拍,神情变得严厉起来。

 冰爱心惊,立刻跪地。“奴才一直对殿下忠心耿耿…”

 “若真忠心就不会惹出让我忧烦的事了。”太子妃冷冷道。

 “娘娘,奴才可以保证,殿下与初之间绝对不是如您想象的那样门吴瑾也赶紧跪下帮忙求情。

 “你住口,当初本宫就是信了你的话,才放任初继续留在太孙身边,可你瞧现在是怎么回事,他身边除了这奴才还有谁?太孙妃与孙嫔他瞧过谁了?我本来以为太孙将他送去院衣局事情便过去了,谁知他又将人接回来,此后更是与这奴才形影不离,我可是忍了很久,直到太孙离京,这才有机会亲自问清楚,初,你老实给我说,你可是勾引了自己的主子?”太子妃怒声质问。

 这事隐忍在她心里多年,一直如毒针般刺着她,如今终有机会拔除了。

 “奴奴才是阉人…如何能…能勾引殿下,请娘娘明鉴。”郭爱伏地颤声道。

 “就是如此才无法原谅,你若是宫女,我定不会为难,还会马上向皇上请旨,让太孙纳你为嫔,可惜你不是,既然如此,你又何敢觊觎太孙?你简直罪该万死。”

 冰爱冷汗直。太子妃因为她是太监却与儿子有啜,昧而震怒,但她是女儿身的事却也是不能说出的秘密,她该怎么办才好?

 吴瑾也吓出一身的汗,娘娘特别选在殿下不在时处理这事,初的处境非常危险,太子妃可能会就这样杀了初的。

 “娘娘,请您三思,初若有个万一,主子回来必定会怨您的则他大胆的说。

 太子妃脸色一变“你竟敢威胁本宫?”

 “不是的,主子临行前曾特别嘱咐奴才看好初,初若有意外,奴才亦是同罪,奴才这只是自救。”

 冰爱眼睛睁大。她只知瞻基留吴瑾下来照顾她,可没想到是要他誓死保护她。

 “那孩子知道自己一走我必会找初麻烦,所以留你护这奴才,这么说来,他是承认与初有情了?”她怒不可遏。

 “奴才替主子恳请太子妃成全”吴瑾用力叩首。殿下代,娘娘若在他离开后为难初,就让自己替他认下这事,无须隐瞒。

 当初太子妃找他询问主子与初的事,他当场否认了,之后就告知主子此事,那时主子已知太子妃对初的事起了疑心,便特地嘱咐他要照看好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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