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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娘,听说府里来了位娇客,是二娘请来的,她打算为云弟多添个如意娘子!”井向天问着自己的娘亲,神情有些复杂。

 二房的动静向来瞒不过大房,尤其是斗得暗汹涌的井府,任何一房稍有动作消息便如野火般蔓开,很快传遍井府各角落,下人间窃窃私语、口耳相传,也衍生出好几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版本。

 一说二夫人终于要出狠招了,把不得她缘的童养媳赶出井府,入新人只是下马威,目的是要陆清雅识相点,乖乖地让资,提着包袱自请下堂。

 亦有一说是二爷喜新厌旧、始终弃,瞧上县太爷千金的美貌,眼巴巴凑上前博取芳心,弃糟糠于不顾,不念旧情只向着新

 更夸张的一说是入家自个看上了井府的二爷,不等媒人说亲作媒就主动上门会郎君,知晓他有个跟了好几年的小媳妇,还很不高兴地要井府将其休离,说一山不容二虎,她只当唯一的正

 众说纷纭,传得有点离谱了,不过有一点却没说错,罗云瑶的确对井向云一见钟情。

 年前她曾在街上亲眼目睹他对一名娇小女子柔情款款、神色怜爱,那一眼她就动心了,也想要拥有他那样毫无保留的呵宠。

 因此,她有些刻意地接近井府二夫人,故意与之不期而遇,言谈中又对井二爷多有倾慕之意,果然引起二夫人的关注,进而有了入府走动的机会。

 长辈那关打通了,现在她在意的唯独是井向云身边的小女人,他看那女子的眼神让她很介意,有如一针扎着她心窝,教人浑身不快活。

 闻言,神态端庄秀雅的大夫人扬浅笑。“不就是垂死挣扎吗!想借着县太爷这小小的官给自个挣回一点面子,简直太天真了,异想天开。”

 大夫人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她娘家的二舅为她找了条明路,和宫里公公攀上了关系,六品芝麻小县官能大过京里的贵人吗!她只要在二舅耳边叨念两句,包准二房祸事就来了。

 “可若真让她入了门,清雅妹妹要怎么办!辟家千金哪肯屈居二房,免不得要委屈她了。”他皱眉再问。要元配退出把正室之位拱手让人,情何以堪!

 大夫人睐了儿子一眼,笑意凉薄:“这是你需要心的吗!莺声肚子里的那一个给我保住就好,别再让人掉了。”

 妾室的死活井向天并不关心,孩子有无他亦不上心,但是…“我想要清雅妹妹。”

 “要她!”大夫人拿起杯子的手一顿,挑起眉。

 “她是娘为云弟挑的童养媳,这些年相处下来,她的一些转变相信娘也有目共睹,看在眼里,难道不会起一些心思吗!”提起陆清雅,井向天深沉的眼眸中有着炽热的光芒。

 大夫人低付着“她确实是出乎我意料,原本是不起眼的小身板,容貌也平凡的教人过目即忘,不过近几年是越长越标致了,秀丽婉约、模样清灵,一张小嘴也甜得腻人。”

 不若二夫人的厌恶,大夫人对自己挑中的娃儿甚为满意,加上陆清雅嘴甜、做人殷勤,不时会送些自制的小扳点或是窝心的撑伞送衣,嘘寒问暖感念大夫人提携的恩惠,实在让大夫人这边很难对她生厌。

 陆清雅收买人心的小招式用在大夫人身上是用对了,而要在彼此不和的两位夫人中择一当靠山,她当然是选专和二夫人作对的大夫人,保她等于是给二夫人难堪,大夫人乐意得很。

 所以久而久之,本来在府内没啥地位的二房小媳妇就成了大夫人那边的人,难怪二夫人越看她越有气,怎么也无法把她当自己人看待,总暗地里扯后腿做怪要她没得清闲。

 “还有,她擅于打细算,对帐目的敏锐也不亚于一名男子。”他看过她拨算盘时专注的模样,面容皎美似有光,美得像画里人,看得他目不转睛。

 “天儿,她毕竟是你庶弟的室,想想无伤大雅,若是真下手可是会伤和气,咱们井府容不得兄霸弟的丑事。”名分已定就不是他动得了的人了,伦常纲本终究不得。

 他敛下眼,角隐隐勾起一丝冷笑。“若是云弟主动放弃呢!罗家千金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想要从中挑拨!”知子莫若母,儿子心里想什么大夫人一清二楚。

 “越才越有意思,不是吗!娘莫忘了爷爷的偏心,在他的心里,我们大房什么也不是。”他这话说得有点不平,眼神也变得森寒。

 天底下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和事,尤其枚关利益的分配,谁也不会掉以轻心,而井向天的改变,就从老太爷的病重开始。

 原本他有心当个爱护弟弟的兄长,即使早对小清雅生出不该有的情意也硬是了下去,表现出落落大方的兄弟情谊,但爷爷临终前的一番话令他气愤难平,决定不再做好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要的一切。

 向天不行,他霸气不足、优柔寡断,少了井家人的强悍气势,井府交给他只能守成,无法造就大局面。

 什么叫“只能守成,无法造就大局面”!在老人家的眼里他就这样差吗!比不上行事乖张的云弟,连井府当家的位置也要双手奉上!

 他是大房嫡生,又是长子,这样的羞辱太伤人了,他怎么还能闷不吭声地继续隐忍!

 子是,他起了比较之心,不肯承认爷爷的说法:他不是不行,只是没去做,定要九泉之下的先祖收回轻蔑之语,证明他绝对不输入。

 因为计较,所以有了私心,人一自私便自认为有理,不论对错总是理直气壮,路子越走越偏,终于产生心魔。

 如果再加上牵涉到女人,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为了“得到”,入可以理智尽失,只因越“得不到”越执着。

 “天儿,再怎么样井府也是自己的家,别得无法收拾。如今是我们大房掌权,还伯二房能顺藤摸出瓜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么多年了,大夫人已懒得和二房那女人周旋。

 “防人之心不可无,二娘和娘争了二十几年,她有放弃吗!何况新人入门未尝不是一个变量,万一他们仗着县太爷的势我们退让呢!”井向天道。

 “这…”大夫人迟疑了一下,稍做深思。

 远水救不了近火,小小一个芝麻官也能砸死人,她家二舅虽亲,却远在千里之外,若真有事发生只伯也来不及伸援手,待层层向上攀关系营救再回到平县,大事早已底定了,到时再大的官也挽回不了既定的事实。

 二房那儿子确实有老太爷当年的气魄,处事狂霸专横、手段狠厉,往往一出手便能把对手吓得退避三舍,做人也不讲情面只凭个人好恶。

 儿子的提醒让大夫人忧心忡忡,她也不想把好不容易争来的大权让给处心积虑扯她后腿的二房,这是她应得的、忍了大半辈子才有的甜美果实。

 “在这里有谁比我们还知井府的大小事!不能见容于二娘的清雅正是我们的助力,若能把她拉到我们这一边,云弟那儿便有如断了左膀右臂,必定事事不顺心二”他不会给云弟机会,让云弟头赶上他的。

 “光是一个清雅就有这么大帮助吗!”大夫人心存疑虑,十六岁大的丫头哪有什么能耐!顶多拨拨算盘珠子会算帐罢了,请个账房也不过月付五两。

 闻言,井向天低笑出声。“娘,你别小看她了,据我所知,云弟的一些私帐尽在她手中,她只手便能翻天覆地,可是掌握了二房命脉。”

 “井向云竟然那么相信她!J可能吗!不就是弱如蒲柳的小丫头,被炮竹一惊还不知会不会哭得浙沥哗啦呢。

 大夫人对陆清雅的印象,仍停留在她刚进府那几年,纵使如今她已长成亭亭玉立、容貌出众的一八佳人,大夫人也一时无法把她的子和能干做联想。

 “就算罗云瑶进了门,她能立刻掌控井府的人脉吗!她有钱有势,但却不见得能得人心,娘发现到了没!也许你还不晓得守门的叫什么名字,可清雅却能笑脸人地喊声“王叔”,她一笑,所有人都跟她一起笑了,记忆甚佳的她甚至能准确无误地喊出府内一百三十七名奴仆的全名,无一遗漏。”

 “咦!真的吗!”原来她还低估了清雅那小丫头的本事。“我还知道云弟常常忙得不见人影,不全是打理我代他的事情,而是有别的门道在累积实力,我们不能让他养丰了羽翼反过来对付我们。”他要防堵一切的可能,绝不让云弟有朝一踩在他头上。

 大夫入端静的面容微微一凛。“钟如玉的好日子要到了,这事你看着办吧,就算让她娶了官家媳妇扬眉吐气,也要闹得她二房一家犬不宁。”

 “是的,娘,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井向天扬了扬眉,眼眸含笑。

 清雅,云弟的小新娘,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如愿以偿的拥有她。

 “嗯,我相信你会有分寸,不过莺声那里也要顾全,我等着抱孙也等好些年了,再有个意外,非给你纳十个、八个小妾来开枝散叶不可,我就不信一票女人生不出半个娃儿。”被儿子一提醒,本来已不和二房争的她和二房杠上了,不让她当,她就一口气挑十来个能生的贫家女让儿子去播种,不信种不出一朵花来。

 大夫人说的是呕气话,莺声产数次,她早被二房的卑劣气到不行,可惜拿不出证据就无法讨回公道,只能暗吃闷亏,谁教她

 当年作主送了个童养媳给二房那儿子,让他们看得到吃不到,得苦等多年才能瓜落蒂。

 不过要真让她气极了,说不准还真这么做,反正男子三四妾不算什么,井府也不是养不起,为了有个小金孙,她不排除多几个媳妇代子尽孝。

 一提到自己不得不纳进门的小妾,井向天的眼神有些阴沉。“尽人事、听天命吧。莺声的事不全是人为因素,大夫说她过几胎后身子就变得不易着胎,动辄有小产之虞。”

 外人眼中看似受尽宠爱的莺声,实际上并不得宠,年年有孕,次次产,井向天与她同房是不得已,为了传承子嗣才碰她平时的互动少得可怜,他甚至从未正眼看过她。

 而且她一有孕象,他立即分房而眠碰也不碰她,任由她独自忍受孤枕难眠的痛苦,直到再一次产和调养好足以受孕的身子前,两人根本很少碰面,他对这设计主子、他赶鸭子上架负责的妾室深恶痛觉,当然更无一丝怜惜。

 至于孩子,他不想,不是心爱女子所出的骨他宁可不要,有了血缘的牵绊只会让贪婪的女人更得寸进尺,奢望不该得的名分和富贵。

 “别说些不中听的丧气话,下重本给我保住孩子,再贵的药材只要能补身安胎全给我来。不怕撒银子,咱们就是财大气,把大夫请来长住都成。”这次要是再抱不到孙子,她就要三炫清香问祖宗,看他们到底是在保佑谁了。

 “我明白了,娘,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井向天起身告退。

 “等等,你要回房了吗!我这儿有几张保平安的特,你拿回去放在莺声枕头底下,保生产安顺。”大夫人。唤住儿子,身为人母,总是为儿女琐事心。

 井向天收下,放入怀里:“我到清雅那儿晃晃,有空再找个下人给她送去二”反正小妾有孕在身,见不见面都无妨,他本来就不愿和她同处一室,姻的不知羞令他一刻也待不住。

 大夫人眉头一鉴。“又是清雅!”这样好吗!儿子似乎之过急了。

 井向天无比愉悦地扬轻笑二“总要有人给她报个讯吧,让她心里有底,不求快,只求早,先给予关怀才能令人牢记在心。”

 入在伤心时特别脆弱,眼前飘来一浮木必会牢牢捉住,他就是要做那给她支持的浮木,当她和云弟的浓情转眼成空时,他自然会成为她情感的新寄托。

 思及此,他的脚步异常轻快,仿佛有点轻飘飘的。他再也不是羡慕云弟的那个人,而是被云弟嫉妒的有福人了。

 没多久“挽花居”已近在眼前,里头住着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清雅,你别难过了,一切不是你的过失,只怪造化人。你要坚强点,不要被打败了。”井向天扮演着完美兄长的角色,对陆清雅怜惜又爱护,更适时地出怜悯的目光。

 “大哥!”陆清雅一脸不解,不懂他在说什么,没头没尾的教人听得一头雾水。

 他面带沉痛地握住她素洁小手。“虽然很不忍心,但是以你的处境,这是必然的结果。你也不必强忍悲痛,大哥会陪你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请大哥直言无妨,清雅承受得住。”他看她的神情…她说不上来,总之怪得让人头皮发麻。

 “你也知道二娘向来不喜你的存在,对你多有苛待,所以她会做那些事也不足为奇。你若是感到寒心就好好地痛快哭一场,我…”我会抱紧你,抹去你的泪水。

 最后那两句话,他放在心中没有说,但迟早定会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他才是比云弟更适合他的人。

 陆清雅眉头轻整,大概知晓他所提何事了。“大哥是指二夫人另外为二爷指了一门婚事的事吗!”

 “你晓得了!”是谁告诉她的!居然抢在他前头!

 她面无表情的把手回,继续啃她的瓜子。“井府是何等人家,爷们后院充盈,岂会只娶一!就像大哥先有妾,后也必有正,二爷的妾成群同样是早晚的事,哪需要大惊小敝!”

 况且那时她己不在了,早远远的离开这使人不过气的大牢笼:“你能接受他不只你一个女人!”井向天皱着眉,面对她异于常人的平静反应,他脸错愕。

 陆清雅笑了,可笑容却带着淡淡惆怅。“我只是井府买来的童养媳,对子二夫人的决定,我有反对的余地吗!”

 要他娶县太爷的千金?娘这玩笑未免开大了!他早就有了小雅,再来个官家小姐要置小雅于何地!难道能平头娶进、同为正

 别说他不肯委屈患难与共的小娘子,让她平白多了个“姊妹”争宠,相信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也不会愿意低头,得与人平分丈夫也就罢了,更何况还不是正室。

 本来他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说服娘亲接纳他的小媳妇,谁知娘会反将他一军,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一步预做安排,教他措手不及。

 庆幸的是井府目前和县太爷那边仅有口头上的约定,并未有换订亲信物的实质动作,他还能从中斡旋,使其打消主意。

 只是,对方的来头不小,需谨慎行事,一方面要令其打退堂鼓,一方面又要顾及女子颜面,分寸拿捏间得恰如其分,多一分少一分都有可能为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咦!等等,不远处那笑得前仰后合的小东西不就是让他苦恼万分的臭丫头!而她身边坐的人竟然是…他大哥!!

 正为婚事伤脑筋的井向云黑眸一眯,迸出点点灼人的星火,咬紧牙,冷着一张俊颜走近。

 “大哥真有闲情逸致,百忙之中还拨空代小弟与清雅小聚,真是好大的惊喜呀。”是太闲了吗!他会让大哥忙得分身乏术的。

 像是回到自个家的“主人”,井向云将愕然征住的小女子拉起,自己落坐在她原先的位置,大掌再毫不费力地扶着她细,让她侧坐在他腿上。

 这动作仿佛演练了无数回似的,他驾轻就,面容冷凛单手环着她腹,抱得相当顺手,另一只手也像昭示“此女有主”般,拨着她黑瀑般的长发,卷在自己修长食指上。

 只有他最清楚大哥别有所图,绝非单纯来闲聊两句,男人间的较劲轻易可看出来,不需言明也能感受到那股潜伏的威胁。

 “忙归忙还是得来瞧瞧清雅妹妹,发生那么大的事,我担心她钻牛角尖。想来我也疼了她好几年,在这节骨眼上怎么好让她一人落单,有个入陪在身边总好过独自落泪。”井向天逞强的道,虽然她的表现在他意料之外,令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反而被她的无所谓得一肚子怒火——

 谁晓得她居然不介意老二再娶,笑谈间尽是女子的豁达大度!

 瞳孔缩了缩,井向云面冷寒霜。“哪有什么大事!大哥多心了,我自个的娘子怎会放她无人陪伴呢!我疼她都来不及了,她可是我心尖上的一块。”

 井向天笑里藏刀地冷膘他一眼。“尚未成亲,喊娘子还早了些,这年头最不能相信的便是男人心,谁晓得明天一变,花落谁家!”

 “总之不会是你,大哥尽管宽心,我会守好我家的小丹雀。”井向云回敬他一记冷眼,意思似在说:我敬你是长兄,别太过头了,玩笑话最好点到为止。

 接收到凌厉的眼神,井向天不怒反笑。“云弟,为兄要恭喜你了,喜事临门小登科,你比我有福呀!人在府中坐,如花美眷就自动送上门,这杯喜酒我铁定喝得畅快,不醉不署休。”

 察觉到怀中人儿身子微微一僵,井向云在心里咒骂不已。“大哥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你瞧我家小雅要守孝三年,想等喝我们的喜酒还有得熬呢。不过,大伯的位置我们会给你留着,感念你这几年的照顾。”

 “大伯!”井向天眸心一闪,脸色冷了几分。

 “娶当娶陆清雅,不做二人想,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她一人。”井向云以此明誓,此生只愿得一,绝不心生二念。

 只容得下她一人,只容得下她一人,只容得下她…乍听此话,陆清雅平静的心湖微起涟漪,轻轻漾着,垂下的眼阵中有些许涌过。

 但是她亦明白,世上最不能预测的也是男人心,此时说的就算不是花言巧语,最后同样不见得能实现,她要记取重生前的教训,不重蹈覆辙。

 她没有忘记,他从没爱过她。

 想到曾经遭受的冷落和无视,她的心凉了,冷静地看待“前夫”,他再怎么看重她,最后也不可能只娶一,除了她和“她”,他后还有三名妾室,全是对他生意有帮助的商贾之女。

 “可惜二娘不这么想,她巴望着你出人头地,用婚姻来扭转庶出身分,你的『不做一人想』只J旧是无法如愿,新人花轿抬进门,就成了三个人。”井向天点明了二夫人的誓在必行,谁也拦不住。

 井向云脸色微变,牙一咬。“多谢大哥的关心,我想我们『夫间』的事还不劳你心,不送了,莺声嫂子还等着大哥过去看

 她和肚里的孩子呢。”

 他特意加重语气强调“夫间”,眼神更己现出火气,小两口的事轮不到外人手,他们自有他们相处的方式,由不得他人说嘴。

 末了,他还提醒大哥可是有妇之夫、快当爹了,得多替孩子积点德,最好别妄想别人的室,趁早清醒勿再有妄念。

 听出他话中的讽意,井向天神情一冷,但显然不把他的气恼看在眼里。

 “清雅妹妹,如果心里真的过不去的话,记得向夭哥哥随时都在,我有让你依靠的肩膀。”想哭就到他怀里来,他的怀随时为她敞开。

 陆清雅征了一下,如常地微笑点头,没人看出她内心方寸大。“嗯,谢谢大哥!J

 “好,那我走了,你自个记着多添衣添饭,别给冻着、饿着了。”他笑着她头顶,表情平和得像个疼爱妹妹的好大哥。

 井向天走了,可井向云看出他眼中仍带着一抹不罢手的坚决。

 “我没让你穿衣吃饭吗!你这颗没石榴重的脑袋点什么头!瞧见没!我在生气,快说两句好听话安抚我。”什么饿着、冻着!大哥当他连自己老婆也养不起吗!

 不发一语地看着闹别扭的男人,陆清雅拿开他环住自己身的手臂,站直身子。“他有说错吗!你娘的确有意撮合你和另一名女子,他好意来告诉我,只是不想我为你所伤,我才是被你们牺牲的人耶,我都不气了,你气什么!”她才是最该怒火中烧的人吧。

 “你不气!”他皱起眉,冷冷瞪向她。

 她反问:“我能气吗!娶不娶是你的事,难不成我哭哭闹闹就能当作全无这回事!而你又岂能周顾二夫人对儿子的殷切期盼,不受出身所累!”

 “我对你怎么样你怎会不清楚,真能无动于衷的看我另娶他人!”至少他就做不到不受她影响,对她,他是全无保留的沦陷。

 如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不只是少年时期硬被长辈凑对带进门的童养媳,而是真正的子。情慷积月累,他看着她由小小的身板长成清妍动人的小女人,心中期待着她每一天的改变。

 因为认定了她会是他的,所以他任由自己的情意一加深,没有旁的想法。她就是他一辈子的牵绊,唯一愿意相守至白头的人,谁也不能放开谁的手,要一起走到最后。

 面对他的质问,陆清雅微微白了小脸。“你对我很好,好到我作梦都会笑醒,有好吃,好喝、好玩的,你总不忘带上我一份,把我宠得越来越娇气,更对你颐指气使。”

 “哼!说得好像把我捧上夭了,为什么我听出还有但书!”她话根本只说到一半,下文绝对不中听,让他听了就火大。

 不愧是长年相处、形影不离的“自己人”,井向云对她的了解果然十分透澈,接下来的话肯定会让他气得跳脚。

 “但是,这世上不是只有你和我而己,我们也有力有未逮的时候,命运的安排总教人无言,『身不由己』是一句老话,却是最贴切的事实。”所以她才想反抗命运,不再做别入棋盘上的棋子。

 他瞪着她。“我要把你房里的书全烧了,看太多书把你都看傻了。”

 “智者多虑,傻子没烦恼也是好的。”她附和的点头,不是有句话说“生儿愚且笨,开心过一生”吗!

 井向云瞪她无用,气愤地将她拉进怀里。“不许犯傻,我就只要一个陆清雅,你要相信我。”

 陆清雅笑了,表情却给人哭泣的错觉。“你能不娶罗云瑶吗!她才有资格做你的正。”

 即使她重生了,那也是不变的事实,她还记得上一世自己站在低矮的围墙边,看他一身红蟒袍,面地将新嫁娘扶进新房,一夜红烛燃烧,而她的心,碎了一地。

 “不让我吼人你不痛快吗!我气得真想把你掐死,你还笑…”葺地,他黑阵闪过一抹锐芒二“你怎么晓得娘中意的官家千金叫罗云瑶,连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呢!这个…听…听别人说的。”她忽地心虚,眼神闪灿不敢直视他。

 罗云瑶,曾是她前世短暂生命中最渴望成为的女人,有爹娘疼爱,有无懈可击的家世,据说能兴旺夫家,不仅深受婆婆喜爱,夫君也对她百般怜爱,几乎所有的好事全发生在她身上了。

 “别人是谁!”他追问。

 “…大哥。J她呐呐的说。

 井向云面上带笑,眼底却全无笑意,以手轻抬起她下领。“你要我找大哥对质吗!”

 她抿紧,执拗地与他对视,就是不愿再开口。

 爱得多的人注定吃亏,半响后,先败阵的是井府二爷。“对我,你还需要隐吗!”

 “向云哥哥,答应我一件事,井府不久后将遇上重大团难,你若许我一个愿望,到时我便会先知会你。”很快地,不会太久“那件事”就会来了。“什么事!”他问。

 她摇头。“你先允了我。”

 “好,我允你,不论你要什么愿望。”哪一回他没顺着她!她一使子,十头牛也拉不住。

 “时候到了我再说。”太早说破,说不定会另生变故。

 他点头,把她搂得更紧。“我不喜欢你对我有秘密,那种捉不住的感觉让我非常不安。”

 “向云哥哥…”重生的事太离奇,至今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别人又怎会相信她的奇遇!

 她不说,只是因为觉得太荒诞,泊会被视为无稽之谈。

 他低头吻上她,有些发狠地蹂脯她的瓣,吻得她双红肿。“我不会娶官家千金,娘那边我会负责摆平,你什么也别管地服完孝就好,两年后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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