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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和大哥、老三兄弟三人的第六感不知怎地全出了问题,大哥在三十岁前结了婚,岂料却在三十岁那年离婚。而他的第六感则是只感应哪里有美女,至于老三的第六感则是从未出现过。

 两个多月前,竟异想天开要老三带老婆回来当作她八十岁的生日礼物,虽然经过一番折腾,老三总算把他好不容易感应到的娇娶到手,现在小两口正在欧洲度月,但现在的他实在不想被婚,当然有必要阻止宝贝把脑筋动到他头上。

 “我是没这么想。”齐方瑀接过茶,若无其事的说。

 齐仲安顿时松了口气,端茶啜饮却被下面的话吓得呛到茶水。

 “我只是希望你挑个最优质的女伴,定下心和她交往,然后结婚。”

 “咳咳咳…”等他止住呛咳,急忙问:“说什么?”他刚听见什么令人头皮发麻的话了?

 “你的第六感虽然常出现,但是到现在仍只感应到美女的踪迹,全无你老婆的消息,想要恢复正常,我看希望渺茫。既然这样,你就从感应到的美女中挑选蚌最中意的安定下来,也许这正是你的第六感让你感应到这么多美女的真正用意。”

 齐家男人代代相传的第六感,传到她三个孙子身上居然相继出问题,她也很纳闷。不过她想仲安既然每次都能感应哪里有美女,也许正是要他从中挑一个来当老婆,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好办许多。

 “拜托呀,要是有想要定下来的对象,我早定下来了。”放下茶杯,齐仲安急忙点出此方法行不通的地方。

 他承认他遇见的美女常成为他的女伴,但至今没有人上过他的心,双方仅维持你情我愿的成人关系,他没想过要与任何一位定下来。

 “那就再去感应一位令你最有感觉的美女,把心定下来。”

 “说过不会要我去感应我的老婆在哪里的。”他拿老人家之前的话回堵她此刻俨然形同婚的要求。

 “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这么说,是你先提到老婆两个字,使我想起齐家男人的第六感,顺口问起你的情形而已。再说我也只是要你再去感应个美女,认真考虑和对方交往,这跟要你去感应你的老婆在哪里差很多。”

 她只是顺水推舟要这个游戏人间的孙子正视自己的终身大事,可不是在婚喔!

 明知在狡辩,可蹙着眉的他却无法理直气壮的反驳。确实是他先讲到车子宛如男人的老婆,才使抓到小辫子,趁机打起他婚事的主意。

 都是那个小胖妹害的,如果不是她,他岂会说了不该说的话,为自己惹来麻烦?!

 “仲安,你已经快三十岁了,总不能一直当情场子,并没有要你马上结婚,只是要你在三十岁前认真个女友,这样很过份吗?”齐方瑀以退为进劝说。她还是希望仲安能在三十岁前结婚,不过目前先设法让他个女友定下来再说。

 “是不过份,问题是…动情容易动心难,要我定下心,就是很难。”

 也许身体里住着不安定的灵魂,或命中注定当个情场子,要他动心真的很难,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曾真正为谁动过心。

 “这样啊…”喝口茶,炯的老眼里掠过一抹算计的光芒,齐方瑀和蔼笑道:“那好吧,你不用挑对象交往,只要去劝你大哥再婚就好。”

 齐仲安惊愕的睁大眼“在开什么玩笑!大哥自从离婚后,感情事一直是他的地雷区,连爸妈都不敢提,你叫我去劝他再婚,是想让大哥跟我断绝兄弟关系吗?”

 “意思是劝你大哥再婚的任务,比要你认真个女友回来困难?”

 “没错。”他要是去踩大哥的地雷,绝对会死得很惨。

 “那就这么讲定喽,等你在三十岁生日前,带你认真交往的女友回来给我看。”

 齐仲安惊愕气,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掉入二选一的陷阱里。“等一下,——”

 齐方瑀不疾不徐的拦话“离你三十岁生日还有四个月对吧?你有很充裕的时间去女友。动心没那么难,挑个最中意、最有感觉的对象,孤注一掷爱下去就对了。不过你可别随便找个对象敷衍唬我,不然到时我会很伤心。这个凤梨酥看起来很可口,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眉开眼笑正开心品尝凤梨酥的,齐仲安明白老人家已拍板定案,上诉无效。

 瞬间,他眉头凝得死紧。就说他没有想定下来的对象,是要他孤注一掷去爱谁呀?

 黄昏时刻,齐仲安驾车离开齐家,原本今晚他和女伴有约,于是在爸妈回家后便先行离开,怎奈他被那道定下心的命令搅得心烦意,半点都提不起劲赴女伴的约,就连之前接到另一位美女邀他到住处的电话,也教他找借口婉拒了。

 他实在不想迁怒,可是下午那个小胖妹若没出现,也不至于差使他被迫必须定下心女友,现在更使他和女伴共度绮丽夜晚的兴致全消。

 这笔帐,他很难不算在那闯祸身上。

 将车停在一家花店前,齐仲安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平缓再度起伏的情绪。他要请花店送花给那些女伴哄哄她们,暂时没空继续生闷气。

 下车,他走入“沁香花坊”

 “光…是你?!”

 “小胖妹!”

 偌大的花坊里同时响起邵圆缘与齐仲安的惊讶喊声。

 邵圆缘正站在柜台前包装花束,听见铃铛声遂抬头招呼客人,谁知竟赫然望见进店里的是下午那个和她发生争执的帅气男人,一时有些傻住。

 齐仲安也在同时间发现她。这叫冤家路窄吗?前半刻他犹在心里气她,这会儿居然就遇见她。

 “不要叫我小胖妹。”邵圆缘不悦的纠正。

 齐仲安上下打量了下她“可惜你还是胖胖的。”她身上少去粉羽绒大衣,人是消肿了点,但穿着另一件白色外套的她,在他眼里依然很圆。

 “你!为什么你会来这…哎呀!你做什么捏人?”捂着突然被捏的左脸,邵圆缘惊愕多于气愤。她话都还没问完他就伸手捏她脸,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到底想怎样?

 “你说呢?”他没好气的要她自己猜。一看见她,就会想起她间接害他被催着找对象定下来一事,于是想也没想的就伸手捏了她的脸。

 不过BabyFat捏起来都这么滑吗?刚才他指下捏碰的肌肤,似乎格外柔软。

 邵圆缘很快联想到脏他车子的事,可她要自己不能示弱。“下午的事我们已经扯平,你特地跟踪我到这里来捏人,未免有失男人风范。”

 “我要是真跟踪你,早就把你吊起来打**,而不是等到现在才跟你算帐,还仅仅捏那一小下,懂吗?笨笨的小胖妹。”

 她自己伶牙俐齿,完全没有女人该有的温柔婉约,竟也敢批评他有失男人风范,再说下午的事谁跟她扯平啦?说着,他又有想捏她的冲动了。

 厚,先是硬说她胖,现在又说她笨,这个男人实在是…邵圆缘正努力在想要骂他什么,后头恰巧传来花坊里的助手小凤的声音——

 “圆缘,我要去送花了,王太太的花束包装好了吗?”小凤刚由洗手间出来。

 “好了,在这里。”她将花束与签收单交给她。

 小凤趁机多瞄好几眼光临花坊的超帅男人,才足的离开花坊。

 “你叫圆圆?”当店里再次剩下两人,齐仲安挑眉低问。

 “怎样?”邵圆缘转身蹙眉睇他。这人又有什么意见了?

 “你惨了,人圆名字也圆,要嫁出去恐怕很难。”她父母都不担心吗?

 什么话啊!“我叫邵圆缘,圆的‘圆’加缘份的‘缘’,才不是你以为的圆圆,再说就算我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你管这么多干么?”

 “不好意思,想嫁给我的人多到要排队,你想嫁我,等你领得到号码牌再说。”薄勾笑,齐仲安轻易的又占上风,心里还想着要不要好心建议她去改个名字比较好。

 被反揶揄成她想嫁他,邵圆缘直瞪着他边那抹很欠扁的坏笑,气得直跺脚。“谁要嫁你这个自大男啊!出去,这里不你。”

 她跨步上前推他,手刚贴上他的膛,醇厚的嗓音立即由她头顶兜头落下“我要买花。”

 她微怔,随即有所领悟的仰起脸,双手下意识揪住他前的衣服“你故意说要买花,等我准备好花就会说你不买了恶整我,哼!我才不上当。”

 “你继续发挥你的想象力没关系,如果你不想做生意就算了,不过我得提醒你,我这件外套很贵,要是你把它扯坏,可别怪我开高价要你赔。”齐仲安好整以暇的与她圆溜大眼对望,瞧见她被他气得牙的,圆脸鼓得更圆的直跺脚,他的心情奇怪的变好了,很想继续逗她。

 他不晓得这算不算劣,但他极想知道她接下来会有何反应。

 邵圆缘眉心蹙拢,眯眼直盯着他靛蓝色的外套,双手揪得更用力些,很想用力扯坏他的衣服给他点颜色瞧瞧,偏又不甘心赔他钱,只能要自己冷静下来,别中了他的计,免得又多出什么暴力野蛮女的封号。

 气、呼气,她连做好几个深呼吸,然后很不甘愿的松开揪抓他衣服的手。

 “哈哈哈…”一串恣意的大笑声冷不防震入她的耳膜。

 抬起头,邵圆缘顿时教眼前的飒笑脸住了眼。没事这男人笑得这样该死的耀眼好看是干么?

 “你到底在笑什么?”意识到自己竟然昏头的觉得这个可恶的男人笑得十分人,邵圆缘微恼的气问,并且在心里更正,他笑得一点也不好看,笑声一点也不好听。

 “你深呼吸的样子,呵呵,好像青蛙。”他依旧大剌剌的笑说。

 看她之前的表情,他知道她极想撕毁他的衣服,但又极力忍耐,可没想到她竟会张嘴气,再鼓脸吐气的做深呼吸,就像青蛙一样,那模样…好吧,他承认她那模样可爱毙了,可爱到他忍不住爆笑出声。

 青蛙?他说她像青蛙!他…

 “三千元做为两束玫瑰花束的预算及请花坊送花的费用,应该够吧?”见她可爱的气鼓着圆脸,为免她把圆脸撑破,他止住笑声,先把买花的钱给她,唯独边勾扬的笑意,了他逗她的好心情。

 邵圆缘一点都不想做他的生意,怎奈她是帮有事外出的阿姨顾店,不宜得罪客户,只得勉强收下钱,没好气的问:“你要哪种玫瑰?”

 “都可以,女孩子似乎都很喜欢玫瑰。”Vicky和Emily想必也不例外。

 她眉头立蹙,难以恭维的低哝“我要是花坊老板,绝不会做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的生意。”

 “我哪里花心了?”无端中箭,齐仲安不服的问。

 “没有恋人的情谊或追求的目的,一般人不会随便送女孩子玫瑰花,你买两束显然要送两个女孩,这还不叫花心?”

 “我从不欺骗女伴的感情,一开始就讲好彼此是不受约束的关系,谈不上劈腿,更无关花心。”他可不是专门欺骗女人感情的花花公子。

 “男人永远有借口美化自己的滥情,即使伤害无辜,也有理由把自己的糟糕、不负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不接受他的说法,她语气激动的继续数落他。

 齐仲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被人背叛,之后暴饮暴食,结果就把自己吃成这副胖模样?”

 “你可以再继续发挥你的想象力没关系。”她用力瞪他,用他说过的话回敬他。

 “不然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她怔忡垂眸,无法说出被深深伤害的是她可怜的母亲。

 “要你管!”她只能如此呛答,转身挑选玫瑰花。

 齐仲安双眼眯了一下,因为捕捉到她眼底的一抹黯然神伤。他不明白那所为何来,吊诡的是,他不爱见她落寞难过的样子,那会让他感到不舍…

 见鬼了,她又不是他的谁,他是在不舍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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