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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他等了将近一年,昨晚他冲完冷水澡躺回上,抱着她说:“我们干脆等一年,见过双方‘家长’,然后手牵手去登记,我再名正言顺把你吃掉,这样也不错。”

 她笑着,没说好或不好,后来他睡着,她转身埋进他膛,知道自己已经非常确定,就是他,唐翌磬。

 手机铃声响起,她腾手掏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她叹气,又将手机回皮包。

 她才刚离开学校啊,梁硕钦打她手机的频繁程度,已接近扰了。

 像他那样从小到大要什么就有什么,甚至女人总是主动送上门的人,大概很难接受被人拒绝吧。

 她甩甩头不再想,带着轻快的心情回到住处。

 晚餐,她什么也没准备,从西餐厅买两份凯萨拉,她想,看到烛光,翌磬应该食不大吧,况且,她很大胆地去了情趣商店买下一套角色扮演服装…

 有一回他们不知怎的聊到幻想,翌磬竟说他幻想过…她穿女仆服的模样,很短的裙子,不穿任何内在美,她听得脸红心跳,还狠狠地槌他一下。

 他倒是老实,形容得十分详细,不过那晚,他冲了两回冷水澡。

 她是真的喜欢他,在那些深谈的夜里,他们换彼此的观念想法,然后,她一点一滴无法自拔的爱上他,她喜欢他毫无隐瞒的坦诚,不管他们聊什么,他总是十分坦白,好的不好的,他都诚实无欺。

 好比,有回他说到亮点刚成立,为了招揽客户,他利用自己的“美”,才抢下主办某家科技大厂的家庭活动。

 越认识他,她就越明白,不管他做了什么不好的,在她心里,他都是个美好的人。

 这大概就是爱得盲目吧?她已经爱他到盲目的地步,呵。她轻笑。

 终于回到家,方晴先进浴室洗了澡,包着浴巾出来,望着被她扔在上的女仆服,她咬

 这样对一个处男…会不会太刺啊?

 她脸红,吐舌头笑了,决定按着他的幻想,将衣服穿上,女仆服底下,她一丝不挂。

 进餐厅摆好烛台,点了烛光,她盛好两份凯萨拉,倒了两杯白酒,放好叉子,坐在餐椅上等待。

 唐翌磬吹着口哨,心情很好。今天是他跟亲亲老婆同居第十二个月的第一天,再二十多天,他就可以问她,这一年生活,他是不是及格了?能不能占住她身份证上的配偶栏?

 他开心得甚至提早回家,准备带她去外面吃顿大餐。

 方晴撑着下颚,听到大门转动的声音,马上跳起来冲到玄关,唐翌磬推开门低头鞋,眼角瞄到人影,然后听到——

 “主人,回家。”她用甜得自己都要吐的语调说。

 唐翌磬呆住,抬头看见她竟穿了女仆服,瞬间僵硬如石,手里的钥匙掉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他的脸转瞬热辣,爆出红——

 目瞪口呆的他完全无法移动,一双眼看着她走到身边,那裙子实在短得不像话,她弯身捡钥匙,他就看见她大腿尽处,她是穿了丁字吗?

 他膝盖虚软,差点就撑不住自己。

 “主人,我帮你把钥匙放进钥匙盒喔…”她用软软的声音道。

 天啦,她想要他…休克吗?

 唐翌磬受不了,说不出话直奔浴室,经过餐厅时看见传说了大半年的“烛光晚餐”,他呆住,一会感觉可爱的女仆靠来,甜死人不偿命地说:“主人,我简单买了凯萨拉当烛光晚餐,可以吗?”

 凯萨拉?他…他哪里还想吃“食物”?

 回头,他伸手把她捞往边,准确无误表达心里燃烧正旺的想法——他想吃她!

 他狠狠地索了一个吻。

 “这样玩我,你惨了!去,乖乖躺在餐桌上,要是不听话,你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他低声在她耳边坚定又霸道地“恐吓”

 “主人,我好害怕喔。”她配合演出,装出一脸惊恐样。

 “知道害怕啊?那就乖乖躺餐桌,我才不吃凯萨拉!我是食人族,我要吃掉你!”他眯眼,勉强撑出大老爷的气势后,头也不回,三步并作两步奔进浴室,冲了好阵子冷水澡。

 冲完澡,他索衣服也不穿,只在间系条大浴巾,**的上半身还有未干的水珠,感觉自己被点燃的燥热总算降温许多,才走进餐厅。

 她表情似懊恼又有些无辜,静静坐在餐桌上。

 唐翌磬瞧着她,不怀好意地笑,轻轻托起她下颚,挑眉。“打定主意今晚不想睡吗?正合我意。”

 “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躺,凯萨拉、白酒,还有烛台…空间不够嘛,主人——”她咬,好似真的很困扰。

 唐翌磬抬头翻了翻白眼,叹气。他真会被她折磨死!

 他才刚冲完冷水澡啊!

 结果她这么无辜又无的模样,比他幻想中的可爱女仆,杀伤力更强千百倍,但怪谁,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活该他要诚实不欺,对她坦承那么恶的幻想,这种幻想,摆在现实生活里,简直是、简直是…太残酷了!

 他吐气、气,吐气、气,然后低头,视线又该死的贴在她出将近一半的高耸雪白酥上——

 可恶又恶的女仆服!

 他弯身,往那两团温柔的中间线条贴上。他发烧了,烈火似的热袭击他,令他理智尽失,他抬头,在吻上她柔软的红前,低声说:“我帮你腾空间,很简单的,你看…”

 他一把将桌上的杯盘扫落,一阵玻璃清脆碎裂声,他的目光炙热,他的行为野蛮,像团火掉她边逸出的惊呼。

 他她的瓣,辗转热烈,像要夺取她所有芬芳气息,她被吻得虚软,却又忍不住的颤抖,她的身体被这个吻打开。

 …

 这一夜,他真的没让她睡多少,他们在彼此身上寻作乐,好似刚发现新大陆的探险者,兴奋且好奇。

 他们尝过温柔的爱、热烈的爱、烈的爱,他们在餐桌上、沙发上、地板上、厨房理台、浴室莲蓬头底下造爱,最后在房间柔软的大上,他用最缓慢温柔的方式爱她。

 天破出光前,他才终于足地紧抱着她,懊恼的想起,两天后他接了个海外任务,得去索马利亚一趟。

 “亲爱的老婆…”

 “嗯…”她虚弱地回应,全身力气都被他磨光了。

 “我有任务,要出差一个星期耶。”他孩子气地嘟喽,根本不想在月期离开她!

 “好啊。”她知道,对他来说,Ω是个游戏天堂,接那些任务是活化他脑力与反应的必要活动。

 “可现在我不想离开你啊。”一整个孩子气。

 “反正一个星期就回来了。”她好想睡。

 “我们才刚身心结合耶,我想每天都像今天这样…”

 “那我可能会死…”她无力地说。

 “呃…那我们次数减半好了。”他赶紧退让。

 “你要不要明天就去执行任务?”她更无力地问。

 “这样说,很伤感情耶,不然抱着你说话也好啊。”

 “等你回来,天天让你抱。”她已经神智漂浮。

 “真的?也可以天天像今天这样?”

 “你会腻吧,而且我的身体也吃不消…”她终于不支,睡着了。

 “如果明天不是周末,我们就能先去登记了…唉。亲爱的,等我回来,我们就去登记,好不好?”

 等许久,听到她规律的呼吸声,他才晓得她睡着了。他温柔地笑,搂着她,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他晚了两天才回到台湾,这趟任务是他自愿无偿帮国际人道救援组织送救济物资进索马利亚,这个经内战的贫穷国家正经历严重饥荒。

 原本是个简单任务,但他没想到,索马利亚的饥荒,比他所知的还要严重,物资进索马利亚国境,非但当地政府要盘剥,沿途更遭受民兵、游击队抢夺,他们被拖缓了预定的进度。

 他们晚了两天抵达难民营,而实际送到难民手中的物资,也短少三成,人道救援组织的成员却说,这已经是送进难民营最多救济物资的一次。

 在回台湾的飞机上,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以往接的任务,都是穿梭林弹雨的刺,这回林弹雨少了,却多了让人心头沉重的怜悯无奈。

 唐翌磬吐气,却吐不掉梗在口的沉重。

 回家吧!这是他九天来最期待的事,不为干净的水、柔软的,他只想搂着亲爱的女人,告诉她,自己突然领悟了。能吃喝足、爱上某人,是天大的幸福。

 踏进家门,他急不可耐地喊“亲爱的,我回来了!”回来前几天,他拨了几次卫星电话给她,但都没人接。

 回应他的,是一屋子静。

 他蹙眉,换上拖鞋,走进客厅。已经晚上七点多,这时候她应该在家。

 茶几上躺着一封信,他眉头锁得更紧,没在第一时间拿起信,而是旋进房间浴室,痛快洗了热水澡。

 直觉告诉他,那封信…说的不是好事情。

 洗完澡回到客厅,屋子静得仿佛没有人气,他终于拿起没署名、没密封的信,缓慢地揭开,出信纸——

 翌磬:

 你一定觉得很突然,说不定一时半刻间也很难接受,因为我决定要跟你分手了。

 客房里,属于我的东西,我都带走了。

 你想问为什么吧?

 很多时候,我们爱一个人没有理由,不爱一个人了,也多半找不到几个强而有力的理由,最后“个性不合”就变成最能概括说明的理由了。

 你没看错,我觉得我们个性不合,不合的点——还多的。

 我不喜欢你总是放钥匙。

 我不喜欢你三天两头工作晚归。

 我不喜欢偶尔假还要陪你出席活动。

 我不喜欢你一年要接三、四次危险任务。

 我不喜欢你挑食,不吃花椰菜、不吃红萝卜、不吃青椒。

 我不喜欢你——

 唉,说穿了,那些不合的点,都是生活琐事,但加起来,就累积成令人无法接受的大事了。

 你觉得,要忘记一个喜欢过,甚至是爱上的人,需要多久时间?我们同居将近一年,如果从喜欢到不喜欢,是一比一的对价关系,那么,用一年时间,你就能不再喜欢我,甚至忘记我吧?

 一年,不算短,但至少不算很长。

 请你忘记我吧,因为,我很少改变仔细想过而做出的决定,相信我,我们分手对彼此都好。

 你说过,你一向是Ladyfirst。

 我们在一起,是我说了算。

 现在我想分手,你也一定会尊重我吧。

 希望你找到能真正与你个性相合的好女人。

 祝福你

 唐翌磬在沙发上呆坐许久许久,那封信,他看了无数遍,然后他轻轻将信折回信封,放回茶几。

 他躺在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器,声音入寂静空间,他听着听着,所有知觉都麻痹,最后睡着了。

 望着窗外的天,方晴的眼映着那片美丽的蓝,听说他昨晚就回到台湾了,那应该也看到那封信了,他肯定气她、恨她吧,但她的这个决定才真的是给他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

 不像她连想重来的机会都没有…

 数天前,放学时间的校园周边,一如往常挤接送家长。

 方晴习惯在五点左右,学生差不多都回家后离开学校。她才刚走出校门,背后的叫唤声让她皱眉。

 她在红砖道停下,回头看边喊边追上来的梁硕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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