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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冷战
 唐梦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翻了过身子,双手仍旧是捂在小腹上,平里什么皮外伤都不怕,就怕这腹部的疼痛,奈何不了,那堕胎药怎么就这么折磨人呢?没怀孕的人喝了有小产的假象,真怀孕的人喝了却是生不如死,比正常小产还要伤身子骨,桂嬷嬷昨晚走时说还会疼那么一会儿,可是她疼了一整夜,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醒来就感觉到疼,默默忍受着,双眸依旧闭着,小脸仍旧苍白没有多少血,迟迟不想睁开眼睛,因为无力,更因为不想醒来。

 想着凌司夜那家伙赶紧回来,却又不愿意他回来。

 假戏真做了,但是,在他面前,依旧还得继续做戏,假装产了嫁祸云容,等着他回来找她算账。

 帐是一定要算的,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算,心中隐隐不安着,竟是没了先前那般笃定了,他第一时间去了御书房,而不是来看她!

 又是翻了个身,鼻子,终于肯睁开眼睛来了。

 “醒了?”已经在一旁守候多时的凌司夜终于冷冷地开了口。

 唐梦显然没缓过神来,愣住了,自己清醒也好一会儿,竟是没了防备。

 凌司夜挑眉看着她,不语,挨着沿坐了下来。

 “嗯。”唐梦低低应了一声,却是主动挨近他身旁,伸出双臂抱着他的,让自己靠着更近一些,突然就好像抱着他哭了,告诉他,小产真的好痛好痛的!

 “这就是你计划?嫁祸给云容?”凌司夜不动,任由她抱着,声音依旧很是清冷。

 “是。”唐梦却放开了手,仍旧缩回被褥中,双臂捂在小腹上。

 “本太子早就警告过你不许碰她的!”凌司夜却手骤然怒声,怒意终于是显了出来。

 “哦,我明白了。”唐梦低低应了一声,侧过身去,抚在小腹上的手早已握紧。

 本是等着他解释,或者等着他发怒,然而,良久,凌司夜却都没有再说话,却是转身离去,门狠狠被摔上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午膳时间了,凌司夜走没多久,桂嬷嬷便送来了午膳,唐梦却是一口都不想动,任由桂嬷嬷怎么劝都是不理不睬,侧着身子,闭着双眸,似乎睡着了一般。

 真真就这么又睡了过去,如同昨夜一眼,反反复复痛醒,再反反复复睡过去,一整的时间便是喝了桂嬷嬷送来的一碗苦药。

 夜深时候,再次醒来,侧过身,却触碰到了熟悉的温度,凌司夜不知何时已经睡在身旁了。

 这才觉得饿,肚子咕噜咕噜抗议着,小腹的疼痛终于是缓过去了,是有稍微的余痛。

 小心翼翼地起身,正要下榻,却是被身后那强有力的手臂拉了回去,结结实实给撞到他膛上,又是一阵疼痛,疼得她那苍白的小脸都纠结到一起了。

 “做什么?”凌司夜沉着双眸,不见一丝笑意。

 “饿了,找吃的。”唐梦亦是倔强,声音很冷。

 “来人啊!给凌妃娘娘送宵夜过来。”凌司夜却是朝门喊到,门外随即传来了恭敬的应答。

 “不用了,本宫自己去。”唐梦亦是随即呵住,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凌司夜的手。

 凌司夜看着她,却没有多为难,任由她下了塌后便侧过身去不再看她。

 唐梦一出门,便是急急扶住了墙,有些站不稳脚,门外不甘不愿见了正要上前搀扶却被她狠狠瞪了过去。

 饿了,却又突然没有胃口,独自一人朝书房而去,依旧还是想睡觉,一身都没有力气,同他待太久,自己会忍不住想吵架,目前,她没有这个力气吵架,亦没有这个心情,而且,更不会嘴醋意地质问他的,这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回头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径自嘀咕“既然那么在意,你就好好在意去吧,我再也不理你了,吵架都不跟你吵了!”

 好不容易到了书房,一见找那暖塌子便挨了上去,小腹微微的疼痛再次传来,不由得蜷缩了起来,一直着鼻子,就是不哭。

 即便认为她小产是假的,桂嬷嬷定也是同他说了的,服那堕胎药很伤身子的,他就一句问候的话也会说吗?!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陪他一会儿,什么一辈子,统统都是花言巧语!

 一直避开云容,如今真正直接牵扯到了,他就是立马翻脸了。

 唐梦恨恨地想着,却是骤然拔下发上那金步摇狠狠朝屋顶上了去,那金步摇便是直直在了房梁上了。

 这么一使劲又是一阵晕眩,蜷缩着,滚着那宽大的紫狐裘大袍就不在动了,一路走来,耗费了太多体力,无力的闭眼,看样子是到不了云烟谷了,只能在这里将就了。

 不过一会儿,便又是昏眩着睡了过去,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抱她,仿佛做梦一般,习惯地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彻底地昏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醒来,唐梦才发现自己仍旧在卧房里,已经记不起昨夜是做梦还是自己给回来了。

 凌司夜不知所踪,桂嬷嬷把早膳送到屋里来了,熬了她平里最喜欢的皮蛋瘦粥,味道有些不同,似乎添了几味药。

 饿了那么久,一下子便是把一碗粥喝得光,又吃了些糕点,终于是足了。

 “皇上怎么处置云容的?”唐梦轻拭了嘴角,淡淡问到。

 “说是熬药似乎给拿错了几味药,殿下给保下来了,昨就连夜派出宫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桂嬷嬷如实回答。

 “哦。”唐梦仍是同昨一样,低低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娘娘,云容可是殿下的得力助手,这自小就跟着的,殿下紧张些也在所难免,离了云容,好些事办起来还真是麻烦了些。”桂嬷嬷劝说到,昨见殿下那样子,本以为两人又要大闹了,却没想到是给冷战了。

 “得力助手?呵呵,他不找我算账我还真得偷乐了!”唐梦冷冷一笑,他当初口口声声说要她相助,至今却都不需要她手什么的吗?他也需要得力助手啊!?

 桂嬷嬷无奈,伺候了许久,自是摸得清楚这主子的脾气,叹息劝道“娘娘,要不就跟殿下说了吧,这孩子…”

 “闭嘴,这件事从此都不许再提起!”唐梦却是骤然冷声。

 “是。”有约在先,桂嬷嬷亦没好再多说,只得点头。

 这时,门外心甘情愿来报,天帧帝过来探望了。

 “反倒是皇上还倒是有些情意!”唐梦嘴上自嘲,心中亦是想知道,如今孩子没了,天帧帝会是怎么个态度。

 “娘娘,你那金步摇呢?”桂嬷嬷替她梳着发,却怎么都寻不到那发饰,平里不是都宝贝得紧要自己戴的吗?

 “丢了吧,不要了戴什么了,这样好的。”唐梦瞥了镜中的自己一眼便起身来了。

 一身素雅,青丝随意挽成一个飞仙髻,什么佩饰都没有,连同平里那沉沉的假肚子也没了,整个人顿时轻松了许多,身子骨虽只是稍稍恢复,但毕竟是习武之人,还是撑得住的。

 直到到了书房门前,才一身弱不风模样由桂嬷嬷搀扶着走了进去。

 屋内,天帧帝坐在主位上,凌司夜就站在他身旁,书案上摊放着一张甚大的地图,父子二人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殿下。”唐梦上前行了个大礼。

 天帧帝这才抬起头来,却没让她起,而是上下地打量了起来,唐梦欠着身子,过了良久,终于是受不住,脚有些站不住,眸中复杂掠过,却依旧坚持着。

 凌司夜蹙眉看了她一眼,唐梦却是躲过了,低着头不看他。

 良久,天帧帝终于是开了口“平身吧。”

 “谢谢皇上。”唐梦依言而起,只觉得眼前突然黑了,想闭眼,却依旧硬撑着直着身子,还好只是暂时的晕眩,心底暗暗自嘲,这假装产,结果真给小产了,这本来是要装模作样装着弱不风的,在这皇帝面前却是要一副没多大事情的样子,习武之人,普通的小产当然是不会太弱的。

 若说上回玉一案是她栽的第一个跟头,那么这一回便是最大的跟头的了。

 皆跟这父子二人有关!

 “唐大人,司夜要带你出使,你这身子骨还受得住吗?”天帧帝挑眉看她,淡淡问到。

 唐大人?!

 唐梦心中一怔,随即缓过神来,畔泛起了那久违的悠笑,道:“微臣听从皇上安排。”

 这话音一落,凌司夜便投过来了凌厉而不悦的目光,唐梦却依旧视而不见。

 “那便好。”天帧帝淡淡说着,又看了案几上那地图一眼,起身来,不知在凌司夜耳畔待了什么,却是看都没再看唐梦一眼便离去了。

 唐梦心中早已凉到了底,怎么就忘记了“情意”二字根本就不配用在这皇帝身上,他最早要的就只是孩子嘛!

 突然,一室寂静了下来,凌司夜站在书案旁,而唐梦候在一边。

 “殿下,如果没有什么要事,微臣是不是可以先告退了?”唐梦俯身低头问到。

 “不可以。”凌司夜的语气亦是很淡,紧攥的双拳透了心底的不,只是依旧没有发火。

 “那殿下可有要事同微臣相商?”唐梦抬起头,上他的目光。

 “三后出发,唐大人过来看看路线。”凌司夜坐了下去,语气同她一样生疏,似乎刻意拉长了“唐大人”三字。

 “是。”唐梦甚是恭敬,走了过去,瞧了那案几上的地图一眼,却是骤然蹙眉!

 这地图很是诡异,没有任何城池,全是山脉,延绵不断,似乎没有出口一般。

 “这是…”唐梦心中想起了一个地方来,却不敢肯定。

 “万重大山。”凌司夜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不是要出使狄胡吗?去万重大山作甚?”唐梦腹疑惑,不解地问到。

 “血狐有了确切的消息,就在万重大山里。”凌司夜淡淡答到。

 唐梦心一惊,毫无疑问,天帧帝要他们入万重大山!

 那个地方,越往里越凶险,先不说奇兽异类,且是那些沼泽瘴气,一个不小心便足以之命,鲜有有人敢入山,去者皆是有去无回。

 “消息怎么来的,确定吗?”唐梦问到。

 “嗯,有人亲眼所见,一路从狄胡同天朝界的草原追到了诀别镇,后来入了万重大山,这是往空山方向。”凌司夜那修长的手中在地图上敲了敲,正是空山的位置,万重大山的第一重。

 “血狐长什么样子,多少人见过?”唐梦仍是怀疑,当然是要到空山去一趟的,只是心中隐隐不安,血狐若在空山那再好不过,若不是,那意味着他们将要在万重大山里待上很久很久了!

 “通身火红色的狐狸,不是一般的火红。”凌司夜说着从一旁取出了一副画来,缓缓展开,画中正是血狐,一身妖红似火,尤其是那对能噬魂一般的双眸,红地如果一簇妖异的火焰。

 “这用的是什么材料作的画?”唐梦伸手想触碰,凌司夜却急急拉住了她的手,道:“毒,小心!”

 唐梦一怔,随即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淡淡道:“属下知道了。”

 凌司夜眸中沉掠过,亦是淡淡开口“计划有变,去直接到狄胡,再拐西北,从诀别镇入万重大山。”

 “殿下,这地图从何而来?可信否?”唐梦甚是谨慎,万重大山从未听过有地图的。

 “除了空山,其余皆不可信,作图者凭空相信罢了。”凌司夜如实回答,心中亦是隐隐担忧,这一行,不是何时能归,但是,他清楚,归来之时便是一切结束之时了。

 “属下明白了,殿下可还有要事相商?”唐梦有些站不住脚了,还有三,这三可真得好生调养了。

 凌司夜抬头看她,伸手拉起她的手来,似乎想开口,却仍是什么话都没说,点了点头示意她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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