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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五章 以牙还牙
 “哈,选错人了吧,瑞国完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南箩嗤的不屑一笑,艰难的挪着手臂靠着墙坐起身,面若枯骨的看着铁栏外边的女子,一双凹得太过明显的眼睛着实有点瘆人。

 慕然微微歪头,抱着双臂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她,嘴角轻勾“其实,这个消息或许对你來说应该是好消息,或许你该感谢我。”

 “哦?”“把卫君得走投无路了,他也就只能靠着你离开这里去修真大陆了,所以接下來的时间,你只需要等着他來救你,不过最后会不会成为一对苦命鸳鸯…呵”

 南箩脸色更加难看,却硬是撑住一丝冷笑“我从未把希望放到那废物身上过。”

 “啧啧,果然是夫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们相见,不仅如此,还会让你们…顺利离开。”

 南箩一愣,眼神更是阴暗“你要做什么?”她可不认为凌慕然会那么好心放过她们。

 可慕然却沒再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最后一眼便转身离开。

 南箩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拳头死死的握着,青石地面被指甲划出一道道痕迹,心中却更是不安起來。

 好一会她才咬牙切齿的从喉咙蹦出一句“卫君,你这个废物。”

 慕然离开沒多久,地牢又有了动静,这次來的人是卫

 看到卫,南箩只是冷哼了一声,这是她不知道第几次看到卫了,现在是连话都懒得说。

 跟着卫來的还有一个穿着黑袍兜帽的男子,卫不认识这个男子,却知道这是曾经和她过手的修士,凌慕然似乎称他为啊擎。

 牢门被打开,南箩身体立刻紧绷起來,但又慢慢放松,只以为卫这次又是來取血的。

 可奇怪的是,这次进入牢中的却只有卫和那个男人。

 南箩微微眯眼,冷笑道“终于忍不住要动刑了么。”

 卫沒有理会她,只是朝后边的男子轻轻点了下头,便走到南箩身边,抬手在她身上轻点了一下,南箩便再也动弹不得。

 “卫!何不多此一举,难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怕我反击不成。”南箩狠狠的咬牙。

 卫毫不客气的把她扯着躺倒地上,垂着眸,第一次直视南箩,也终于开了口“南箩,我很想杀了你,可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卫这一生中最恨的两个人,第一个就是南箩,第二个就是卫君

 因为即使解开了傀儡制,但作为傀儡时候的记忆却都在,堂堂的一国公主,被做成一个杀人工具,出卖身体,出卖灵魂,人尽可夫。

 这也是为什么她解除制后拒绝再回瑞国的原因,那个地方在她记忆里曾经是甜蜜的天堂,也是噩梦之乡,那里有太多人她想杀掉。

 当初朝中有多少难控制的大臣,都是她用身体去控制的,这些污点,她一辈子都洗不干净,而最让她痛恨的就是,这两个人还曾经三番两次的让她在父皇面前和人苟合,放不羁。

 这些记忆就如一把把刀。

 凌慕然说以后可以给她洗掉这些记忆,但她拒绝了。

 她想让这些记忆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当初她会决定留在凌慕然身边,认她为主,便是为了报复南箩。

 现在,机会來了。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呵,也不用拐弯抹角的了,死我都不怕,还怕你们那些小伎俩。”南箩总觉得有些不妙,心里七上八下的。

 之前她一直担心凌慕然会杀她,可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好好的,便开始怀疑凌慕然不敢杀她,可能畏于南宫家,这么一來就说明秘境中的那个修士并不那么强大。

 “你不是喜欢傀儡么,不过你从前都只做傀儡,大概自己也沒有尝试过成为傀儡的滋味吧。”卫森冷一笑,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慢慢的在她身边躺下。

 夏侯擎走了过來,漠然的看着地上的两个女人,面无表情的抬手,掌心虚对着两人,手心之处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

 雾气慢慢的凝结成两条细细的黑色丝线,投到两人眉心之处。

 灵魂瞬间被撕扯的疼痛让南箩回过神來,随后明白过來是要做什么,立刻嘶声尖叫起來。

 可再怎么叫都无济于事了。

 两人双手突兀的出现了一道划痕,身体下方开始凝聚血

 血似乎被引着动,慢慢的变成一个符纹。

 这是傀儡契,算是傀儡法中一种比较刻薄的契约。

 双方契约者分为主仆,仆契者在契约前需要用自身的血为引让主契饮七七四十九天,让两者**可以达到百分契合,最后再让灵魂进行契约。

 契约成功后,主契者能和仆契者共用身体,或者随时互换身体,仆契者的灵魂将世世代代被主契者绑定,除非主契者魂飞魄散,不过主契者若魂飞魄散,仆契也逃不过。

 仆契者也要听取主契的任何命令,一旦心中有一丝违背和反抗,立刻就会受到灵魂鞭挞之苦。

 卫当初听到慕然说的这个东西的时候,就上了心。

 因为她知道,这个方法,是折磨南箩的最好办法,她要让南箩永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南箩刻意专研过傀儡之术,自然也知道这个傀儡契。

 可知道也沒有,如今的她是砧板上的,任人宰割,甚至连挣扎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绝望的感觉着从灵魂传达而來的极致痛苦和绝望。

 而此刻的慕然正在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她很熟悉,甚至比她居住的地方还要熟悉,因为她上辈子重生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地方,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也是这个地方。

 她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是这么的熟悉。

 “果真是世事难料么。”她垂眸看着蜷缩在角落抱着头如若死物的女子,嘴角微勾,语气中沒多带什么情绪,就好像只是一声随意的叹息和感慨。

 角落蜷缩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甚至似乎僵硬了起來,但依旧沒动。

 她慢慢的走进去。

 屋子里完全还原了上辈子她死前的一切,她就站在桌边,弯捡起地上被推得七零八落的椅子,慢悠悠的扫了一下便坐下。

 “这里可还住得适应么?应该不难适应吧,毕竟虽沒住过,但曾经你也是來过不少次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角落里蜷缩的那一团开始轻微的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怕。

 而她口中所指的曾经,是上辈子。

 报复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凌嫣然实在太过索然无味了,所以她刻意让夏侯擎给她回溯了过去。

 夏侯擎是记仇的,上辈子的记忆他同样有,凌嫣然是怎么残他,他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慕然说这事的时候,他完全沒有任何一丝犹豫,甚至让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來回溯她上辈子的一生,特别是最后的那十年,几乎 不断的回溯。

 凌嫣然的那十年慕然并沒怎么了解,只在上一次回溯的时候跟着凌琅时了解了大概一点前因后果。

 但她记得她死前对凌嫣然下过噩咒,让她天天受百鬼搀食之苦。

 不过这次她的回溯,她也搭了顺风车,所以很解气的看到了凌嫣然那痛不生的十年。

 足十年,晚上受百鬼啃噬之苦,白天还有凌琅所安排的各种折磨,直到最后,活活的被绑在旗杆上,让秃鹫把她一块一块的啄走,直到死。

 她曾经回溯过去,是痛苦的,但凌嫣然回溯过去,那绝对是恐惧的。

 “这个时候,战争估计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战场上食尸鸟(秃鹫)大概开始要觅食,一块一块被撕下,肠子都被啄出來了,可惜…就是死不掉…”

 “啊!”

 凌嫣然突然嘶声尖叫起來,双手捂着耳朵不断的甩头“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嘘,别激动,小心吓着了你肚子里的小宝贝。”慕然轻轻抬手,嗓音略低,却让对方听得分明。

 凌嫣然整个就像突然被定住一样,然后颤抖得更厉害,手放下來,死死的捂住肚子,抬头惊恐的看着桌边笑容温和的女子“凌,凌慕然,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是我,不要害我的孩子。”

 凌嫣然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恶毒,可却还是有点母的,当然,只是对于自己的孩子而已。

 肚子里的那一块虽然不是和喜好的男人结合拥有的,但也是她的孩子,是她现在的命子。

 上辈子她做过最开怀的一件事,就是把凌慕然的儿子成了怪物,但现在,这个怪物却时时刻刻的在她脑海中出现,不同的是,这个怪物成了她的孩子。

 “孩子?”慕然微微垂眸,盯着她肚子看了一眼,随后似笑非笑“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的。”

 凌嫣然表情却更加的绝望而恐惧,在她听來,凌慕然就是想效仿她上辈子的做法。

 她颤抖的跪在地上,艰难的往前爬“姐姐,姐姐,求求你,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放过我的孩子,你要杀就杀我,怎么折磨我都行,只要放过我的孩子。”

 “父亲?”慕然微微挑眉,随后失笑“我好像并不认得你的父亲吧,他有那么大的脸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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